我让李苗苗待在医馆里,穿着斗篷走了出去关上门。
门外是个干瘦老者,肩膀挑着担子,担子用块白布盖着,上面铺着大小不一的剃刀以及白毛巾之类。
吴老狗头发花白,见到我之后露出些许好奇:“这么年轻!”
“彭氏传人见过吴前辈。”我笑着双手握拳伸出大拇指。
左手大拇指朝上右手朝下,朝上的代表着吴老狗,朝下的代表着我自己,是个敬礼。
原本还有所怀疑的吴老狗见我这个手势后,眼神一变同样还了我一个礼,不过有所不同双拳合拢两根拇指朝上,这是把我和他放在同一个位置。
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我门前上挂着的那盏白底红字的阴灯。
阴行就是个江湖,在这个江湖自有一套规矩,其中最能彰显身份地位的便是一旗一灯。
号阴旗,令阴灯。
白天的时候邓爷会说让我点灯挂旗,让H市的阴行名声再上一层楼,就是整个H市阴行除了邓爷之外,就只有我这医馆有另外一盏令阴灯。
至于号阴旗,那是邓爷都没有的东西,我也不愿拿出来人前显摆,因此只挂了灯。
见礼过后,吴老狗点起烟杆砸吧着嘴啧啧有声:“难怪邓爷说这市里除了他之外还有高人,这位彭小爷,咱这事得怎么说?您指条路出来,我吴老狗照办就是。”
“吴爷您抬举,我彭杰是个晚辈之所以出手也是没有办法,阴胎借人托生是害人的勾当,还请吴爷高抬贵手放我朋友一马。”
白烟袅袅,从吴老狗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他突然嘿嘿一笑:“彭小爷,你有你的说法,我也有我的难处,阴行的规矩您不会不懂吧?”
我也笑了,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打算按照规矩来说话,好在白天邓爷给我出了法子。
我朝屋里唤道:“苗苗,把那阴胎提出来。”
好一会李苗苗才蹑手蹑脚提着缚灵罩出来,手伸得老长。
吴老狗脸色一沉,眼睛一瞪:“这是,邓爷的缚灵罩?”
我点了下头笑着拱手:“这是邓爷给我的,他老人家说了,会替我解决这件事情,吴爷您老看?”
吴老狗神色微变露出笑容:“既然有邓爷在,那彭小爷这事儿我吴老狗让您。”
说着吴老狗掀开白布,从一堆乱松松的头发中准确地揪出一根红色头发丝。
绕在两手食指间一口气吹出,头发丝崩断,我贴在大门上的那根发丝突然燃烧起来。
吴老狗看着我笑问道:“彭小爷还满意嘛?”
“多谢吴爷了,能否进来喝杯茶水?”我摘下斗篷露出真容。
吴老狗摇了摇头:“不了,坏了这单生意,老头我得去还账,彭小爷山水有相逢,以后有缘再见可别忘了我老头。”
“吴爷说的是。”
我点了点头,阴行做生意讲究一个有始有终,生意一开始到尾就必须要办完。
否则就得把钱退回去,如此也就相当于坏了名声。
这时候李苗苗突然开口,问了句不适时宜的话。
“那个,老前辈,请问害我的是不是张媚儿?”
已经准备要走的吴老狗猛的一回头,阴沉一笑:“小丫头,祸从口出,彭爷您这朋友可得好好调教啊!”
“吴爷教训的是,苗苗赶紧给吴爷道歉!”
“吴,吴爷,对不起对不起!”
李苗苗吓得缩到我身后声音都带着哭腔,吴老头嘿嘿一笑没说什么,挑着担子离开了。
“他,他走了吗?”
李苗苗都不敢露头躲在我身后,我叹了口气:“没事了,他已经走了。”
摘了阴灯,我关上门,看着好似做错事手足无措的李苗苗:“你太冲动了,今儿要不是我在这,你怕是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没,没有吧?”李苗苗后怕道,还显得有些委屈:“我就是想问问凶手是谁,明明是他们害我的。”
我有些无奈,掏出一支烟点上:“你不懂,阴行的人不涉及自己生意的时候你指着他的头骂都没事。”
“可一旦涉及到他生意上的事情,说错一句话,那你给自己选坟地的时间都没有,不是吓唬你,到时候就是福尔摩斯都查不出来你是怎么死的。”
李苗苗不敢说话了,抽完一支烟我想起她先前说的话,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张媚儿是怎么回事?”
李苗苗听我说起这个,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那个贱人,害我的肯定是她!”
我感兴趣道:“怎么回事?”
李苗苗这才说了出来,李苗苗和张媚儿是同一家公司的秘书,开始的时候两人关系还不错。
不过慢慢地两人的关系就发生了恶化,原因是再一次公司考核之中,公司新人李苗苗压了张媚儿一头,顺利地成为总经理的贴身秘书。
就这样两人结下了梁子,张媚儿没事就在公司散步谣言,说李苗苗靠的是身体和脸蛋上位。
李苗苗没有理会,只是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但最近李苗苗发现了异常。
总经理先是将她位置给下了,提了张媚儿上来,而且两人似乎还存在着某种异样的关系。
李苗苗恨道:“几个月前我见她偷偷去厕所,我悄悄看了一眼发现她……”
她脸有些红:“拿走了我用过的卫生巾,我还以为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原来是这样。”我笑了声,人啊就是这样,欲望总会驱使人做出不当人的事情。
那张媚儿倒也算有本事,居然能找到剃头匠吴老狗。
“彭杰,你帮我,帮我教训那个贱人!她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总经理才会让她替代我的。”
李苗苗希冀地看着我,我笑着摇了摇头:“别开玩笑了,我是医生不是雇佣兵,而且我想她也不会再来惹你,吴老狗肯定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
“她要是聪明人肯定不敢再招惹你。”
李苗苗听我这么说,还有些不甘愿,但见我不答应她也没有办法。
看了看时间都快两点了,我打了个哈欠:“很晚了,我要睡了,你怎么说,回家还是?”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这么畅快的笑过了,看完这部小说《阴人诡医》,整整牺牲了我的两包纸巾,作者三爷,尼玛赚足眼泪给你,还我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