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南飞循声望去,霍乔乔竟然穿着一身吊带睡衣走了过来。冷南飞摆摆手,“你想多了,兰馨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你应该比我了解。”
“我当然了解,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了,所以才提醒你!”
霍乔乔若隐若现的睡衣,让人浮想联翩。冷南飞刻意避开视线,指了指楼上,“我去休息,明天得早起。”
冷南飞上楼回到客房,霍乔乔对小霞喊了一声,“小霞,收拾完就去休息吧,没事别上楼打扰我们休息,明天的事多着呢。”
霍乔乔说完抬脚上了楼,经过冷南飞的房间门口的时候,顿住脚步,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冷南飞身上,仅穿了一条裤子,看见霍乔乔连忙抓起睡袍披在身上,忽觉身后被人禁锢住,一阵热浪打在他的后颈上,他的心猛地狂跳起来。
“乔乔,别这样……”
“为什么,你选择的是她不是我?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乔乔,我一直当你是妹妹。”
“我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南飞,我想要你……”
两团柔弱紧紧贴在冷南飞的背上,让他一动不敢动,使劲掰开霍乔乔的手指。可是他刚脱离水蛇般的双臂,怀里又多了一个温香软玉。霍乔乔扑在他的怀里,双臂死死扣住他的脖子,炽热的红唇,毫无章法地印在冷南飞的脸上。就算是再有定力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自持。
正当冷南飞不知道该如何摆脱的时候,门又被扣响了。“姑爷,你后天婚礼的礼服送来了!”
冷南飞急忙推开霍乔乔,扯过床上的一件浴袍,裹在身上,走到门口,小霞拎着礼服等在门口。霍乔乔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经过小霞身旁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闪身走出房间,“姐夫,明天我做伴娘,记得多准备红包,不然不给你开门。”
霍乔乔摇曳着腰肢回到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摔上门,心里暗骂小霞来的不是时候。小霞把礼服拿进房间,“姑爷,试试吧,有什么问题,我今晚可以帮你改改。”
“不用了吧……”
小霞把礼服放在床上,动手解开冷南飞睡袍的腰带,冷南飞露出小麦色的健硕胸膛,有些尴尬。小霞突然伸出手指,划过他的嘴唇,“姑爷,你嘴唇上粘了东西……”
冷南飞嘴唇上忽然一阵酥麻,还带着一丝奇怪的味道,冷南飞心里越发的烦躁奋力推开小霞,气氛地抓起睡袍。
“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小霞眼泪汪汪地快走几步,“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冷南飞的身上的确出了不少冷汗,潮湿的难受,走进卫生间。小霞识趣地退出卫生间关好门,冷南飞听到自己房门关闭的声音,才放心躺进浴缸,头一阵晕眩,靠在浴缸里睡了过去。
静悄悄的卧室里,闪进一个消瘦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声音,然后走到床边,拿起冷南飞的外套,从里面掏出一串钥匙,按在事先准备好的印模上,然后把钥匙放回衣兜,按照原来的位置,把外套放好,退出了房间。
冷南飞在浴缸里不知道睡了多久,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个画面。
“妈,哥,你们回答我啊?”
“那个畜生,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是想赶尽杀绝,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他们全部杀光……”
一堆萦绕着白烟的废墟,散发出焦糊的气味,除了还在大火中残喘的几块木板发出的噼啪声,只剩下一阵阵压抑悲痛的哭泣声,冷南飞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身上冰凉,浴缸中的水已经没了温度。他霍地一下起身,迈出浴缸,浴缸中的水溅了满地,伸手抓了浴袍裹在身上走出卫生间。
“怎么就睡着了,唉,这段时间精神实在太紧张了……”
他打开门,想要到楼下厨房找点红酒,楼道里的灯光暗淡的看不清前方。冷南飞皱了皱眉,心里有一丝厌弃,偌大的一个霍家,竟然吝啬几个电费钱?他第一次住进霍家,本就不习惯,但又无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是个随性,不拘小节的人,入赘霍家,对他来说的确到了极限,可是做大事者,必须能屈能伸,这个冷南飞做事的一贯准则。摸着黑在长廊里缓慢行走,锦缎软底的拖鞋不发出一丝声响,只是那昏暗的灯光,在他的身后,拖下一条长长的黑影。
他不禁自嘲起来,“还好这个时间没人,不然一定把自己当成了鬼魅。”
冷南飞继续拖拉着拖鞋朝楼梯口走去,经过霍奇胜卧房的时候,竟然发现霍奇胜的卧房门是虚掩着的。霍奇胜行事一向严谨,他不在家的时候卧房门都是上锁的,就算他已经回来休息了,房门也不该是虚掩着的……
冷南飞好奇地透过黑漆漆的门缝,向里面瞄了一眼,这一眼他差点魂不附体。黑漆漆的卧室里,墙壁上的古董挂钟,发出轻微的咔嚓,咔嚓的声响,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透不进一丝光线。可是他分明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在卧室里的各处游荡。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双眼终于适应了一点黑暗。
一个穿黑色紧身衣,轮廓分明的女人身影,在卧房内来回飘荡……冷南飞狠吸了一口寒气,背后发凉,连大气都不敢出,瞪着双眼想辨清那个女人的面容。可是黑暗的卧室,隐匿了她的面容,根本辨别不出五官,纤细柔软的身体,裹在一件黑色连体衣里,凹凸有致的身形,让人浮想联翩,脚步虚幻,上传下跳,随处游荡,看上去十分诡异,并且有一丝鬼气森森!
冷南飞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惊叫出声。霍家别墅虽说是一座老宅,可是外面从未有过这座老宅的任何诡异传闻,自己第一天住进霍家,就中奖了?
冷南飞从小只身闯荡,也算饶有见识,可是今天这闹的是哪出,他的心里真的没底。唉!一声轻叹,仿佛午夜鬼叹,令人闻风丧胆。冷南飞再也不敢逗留,一阵尿意袭来,他踮起脚尖,快速走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合上房门。侧耳倾听许久,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难道是霍夫人舍不得离开?”
作者沙清的这部小说《古城疑云》,让我突然茅塞顿开:一直以为幸福在远方,在可以追逐的未来。现在才发现,那些曾经拥抱过的人、握过的手、唱过的歌、流过的泪、爱过的人,一切一切所谓的曾经,其实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