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市,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一辆警用吉普车踩着湿润的马路来到一处小区门前,后座车门打开,下来一名中年男子,身材不高但很敦实,上身穿白色半袖衬衫,下身是一条深蓝色警裤,平头方脸,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正气十足。
他是三江市刑警支队支队长孟省,就在前不久他被省厅抽调到云南参与了一场扫毒行动,刚回到三江的他没有休息,仍然为案件的后续工作奔波着。
孟省没有打伞,顶着小雨独自走进了小区,找到一栋单元楼后上前在电子锁上输入了一个门牌号码,“请问是孙老家吗?”
“您是哪位?”
“我是三江市公安局的,之前和您通过电话的”,孟省的语气很柔和。
“哦知道知道,上来吧”。
门锁打开,孙老家就在二楼,所以孟省走步梯上楼。
一位老者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微笑着,“进来进来”。
“孙老您好,打扰您了”,孟省也微笑着打招呼。
走进屋子,孟省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孙老则忙着沏茶
房子面积不是很大,装修的古香古色,一整面墙壁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房间里充斥着很浓的文化气息。
孙老是港山理工大学的化学系教授,退休后回到家乡三江市过起了养鱼种花的悠闲生活。
“喝茶,喝茶”,孙老从茶海上拿起一把看上去很有年头的紫砂壶为孟省倒上一小碗茶水。
“孙老您别客气,冒然来打搅您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就耽误您一点时间”,孟省说着从衬衫兜里掏出一张纸放在茶几上:“这是我们抓捕毒贩时发现的,怀疑是制造毒品的配方,但我们理化分析部门的人员并没有发现麻黄素,可是这次行动查获的冰毒纯度非常高,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您是专家,您给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制毒配方。”
孙教授找来眼镜戴上,拿过那张纸看了一会后放在桌子上。
“嗯,是没有麻黄素,但这确实是一个真的制毒配方”。
孟省惊讶的看着孙教授:“难道说毒贩是用其它材料代替了麻黄素吗?”
“你说对了,这和之前我们熟知的制造冰毒技术完全不一样,你看这个”,孙教授将纸放在茶几上,用手指着一串化学符号说:“C6H5CH2COCH3,这是苯基丙酮的化学分子式,他们就是用这个作为前体材料进行化学合成的,犯罪分子应该是非常懂化学的。”
“哈哈专家就是专家,一看就明白,麻黄素在国内的管控很严,毒贩是要用其它材料代替麻黄素,也真是用心良苦啊!我们接下来会针对这个配方做一个毒品还原实验,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还得请您老亲自去给指导一下”,孟省微笑着说到。
“我送你两本书,估计你们的工作人员看了就能明白,如果实在需要我过去也可以”,孙教授站起身走到书架前,从上面找出两本书交给了孟省。
“哎呀?太感谢了,您老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呀”,孟省站起身来双手接过书。
“举手之劳,要感谢也得我感谢你们,没有你们警察舍生忘死的付出哪有如今的平安和谐社会啊”。
“呵呵孙老您过奖了,那我抓紧回去把这两本书交给工作人员,等案子彻底结了再蹬门道谢”,边说着孟省来到房门前换上自己的鞋后开门出去。
孙教授将孟省送到屋门口:“雨还没停,用不用拿把伞啊?”
“不用,车就在门口,孙老您留步,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我再和您联系”。
孟省走下楼上了警车离开。
胖子拨打那个电话号码早已存入我大脑硬盘中,第二天我打算以购买毒品的方式与那个叫波仔的人联系,可当我拨打了那个电话后发现已经变成了空号。
我靠,不会吧!怎么办,突然的变故让我没了主意,不该把刘海涛打晕,应该利用他钓出叫波仔的人才对,开始埋怨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这下线索全断了,郁闷的我一整天都吃不下饭,韦娜临死前的那一幕不断浮现出脑海···
傍晚,我独自来到小区后面运河边,顺着河边走上了一条废弃的铁路,这条铁路据说还是当年日本人修建的,都是由枕木铺成,我在向前走着走着忽然眼睛一亮,停下脚步。
支队不是有一趟终到三江的高铁吗?可以利用走那趟车的机会去三江打听一下这个波仔,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呢!
想到这我马上拿起电话打给杜重义:“我想换线,明天走三江那趟高铁。”
“明天···好吧,我现在安排,但可不要漏乘啊”,杜重义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我影响很大,尤其年轻民警心理疏导工作是很重要的,所以他早有想给我调线的打算,换个环境或许对我的情绪会有所帮助,但没找到恰当的时机怕起反作用,当我提出来这个要求时正好顺水推舟。
“领导放心,这些年工作方面没给您添过麻烦吧?”我觉得他的嘱咐就是多此一举。
“嗯放心,秋风你以后在工作上别有任何思想包袱,因为你还年轻,日后还有的是机会”,杜重义依然担心我的情绪。
由于跟那趟车要在三江市住一晚,所以挂断电话后我立即准备洗漱等应用物品,并且又炸了些肉酱放在饭盒里,这是常走车乘警的经验,一旦列车上的盒饭不顺口还可以吃自己带的菜不然就只能饿肚子。
肉酱制作简单吃着下饭又容易保存,所以是首选,单身狗的生活把我这个除了煮方便面之外什么都不会的人硬生生练就成了一名煎炒烹炸色香味俱全的厨子,而且每次回老家我还会亲自下厨给父母做饭。
开往三江的高铁也是早车,所以我早早来到支队,饱饱的吃了顿早饭后踏上了列车,这趟车是向阳唯一一趟到三江的高铁,所以车票也很紧俏,也是向阳乘警支队值乘距离最远的一列高铁,基本横跨了整个国土面积。
我还是第一次值乘去往南方的车,虽然时间很长但并没觉得枯燥,看着窗外的陌生的景色,还有车上操着不同口音形形色色的旅客,一切都是新鲜的。路上也很顺畅,除了处罚了一名在车厢内吸烟的旅客之外并没有发生其他事情。
列车到达三江站已经是夜晚了,停车后我提着皮包来到站台打算和车组人员一起先去公寓,把皮包放在房间,熟悉一下住宿环境再单独出去走走。
“小偷,抓小偷”。
突然从前面一节车厢里传来一阵喊声,我赶忙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从前面车厢门跑出一名光头男子,身材不高,但很敦实。紧接着后面追出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男孩。
“警察,他偷了我的iphone手机”,男孩看到我走过来赶忙用手指向前面的光头男子。
我靠,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行窃,是活腻了吧!我赶忙放下手里的背包追过去,边跑边喊:“拦住他,他是小偷”。
这么一喊,小偷跑得更快了,前方下车的旅客中有两个听到我喊声的小伙子试图拦截光头男。
“不想死的让开”, 光头男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术刀边跑边挥舞。
两个小伙子见状又退了回去,但这也为我争取了时间,我这个当年在高中大学时的体育棒子可不是浪得虚名,虽然身上挎着十来斤重的单警装备,但依然箭步如飞。
光头男边跑边回头看,此时他心里恨站台为什么设计这么长,还恨爹妈为什么不多给自己生出一条腿!
眼看就追上来了,光头男伸手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转身用力一扔,向我砸过来,我本可以闪身躲过去,但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他偷的赃物,所以为了手机不被摔坏,我用了一个足球运动员接球的方式,迎着飞过来的手机跳起来先是用胸部挡了一下,然后又伸出脚挡了一下,这样两次卸力后手机掉在地上的力量就不会那么重了。
我俯身捡起手机继续追赶,可这么一耽搁,光头男与我拉开了一段距离,但我并不放弃,玩了命的追,边追边喊,这样也是给小偷制造心理压力:“前面的是小偷,帮我抓住他”。
后组车的三名男列车员和两个男乘客在列车长的带领下从站台上一字排开迎面堵击小偷。光头男一看形势不妙,一下子跳到站台下面,从一辆列车底部钻了过去爬上对面的站台,继续向前跑去。
我追到站台边停住脚步,同时阻拦住两名打算要跳下去的乘客,因为我看到一辆货车正缓缓驶进这个车道,为了安全只能放弃追捕,虽然看着小偷跑远,但还好被偷的手机拿了回来。
我把手机交还给戴眼镜的男孩:“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的手机?”
“对,是我的”,男孩接过手机,用指纹解开屏锁给我看:“谢谢你警察,如果手机找不回来我的毕业论文就泡汤了,您能把单位地址告诉我吗,我给您做面锦旗邮过去。”
“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出门提高点防范意识吧”,我觉得这点小事犯不着兴师动众的感谢。
看了这部小说《国之赤胆》,突然联想到了自己的爱情,在此想对女盆友深情地说:你有多好,我说不出来;我有多想你,我也说不出来。我只知道,爱你,轮回辗转,即使千年,无怨;相守红尘,哪怕一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