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样的垃圾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垃圾儿子，真不知道生你的是怎样的一对狗杂种。”

李淑珍抓起一本教案直接朝着石磊头上砸去，在学生中间作威作福惯了。此时见到石磊公然从她课堂离开，还敢再杀一个回马枪回来，心中自然已经是怒火中烧。

石磊一闪身躲了过去，脸色发青，随后双肩包往地上一丢，两步走到李淑珍面前，一脚将讲桌蹬倒。

“你这老货再把这话说一遍试试！”石磊一把揪着李淑珍的衣领咆哮道。

前生，石敬国车祸过后还没过多久，李淑珍便已经多次找理由将石磊的母亲李焕霞叫到学校来，各种暗示让给她送礼。那时正是石磊家里最困难的时候，石敬国重伤住院，每天的住院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而周洪良的赔偿还没拿到。

李焕霞只能讪讪的笑着，装着听不懂的样子。无论李淑珍说什么，李焕霞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点头称是。到了后面，每一次李焕霞前脚刚踏出办公室，后脚就能听到办公室中李淑珍的叫骂之声。

每到这时，李焕霞总是强忍着泪水告诉石磊，一定要发奋读书考个好大学，才能扬眉吐气。可惜当时的情况，石磊别说要努力，便是想要保持原状要承受很大的压力。最后也只能勉强上了一个三流大学。这件事也就成了李焕霞一直以来的一个遗憾。

李淑珍此时也彻底吓傻了。他什么时候见到过这般光景，学生向老师动手的事情，2002年虽然不能说没有，但也只是在小圈子里流传，不像二十年后闹得那般沸沸扬扬。

类似的事情李淑珍也听说过，但更多的也只是当成一种遥远的传闻，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亲身遇到这种事情。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年老体弱,真的动起手来，根本不是这些十七八岁少年人的对手，最后吃亏的也只能是自己。

“石头，你要干什么，快松开！”于越惊了，冲到石磊跟前双手用力想要将石磊的手掰开。谁能想到向来文文弱弱的石磊发起狂来还有这般胆量。

“石磊，你别冲动，先将李老师放开。”班里的同学等到于越冲了上去才反应过来，女生尽可能的用言语安抚着石磊的情绪。男生翻过桌子跑到石磊跟前，掰手的掰手，抱腰的抱腰，强行将石磊拉开。

“你们放开，让他动手，让他动手试试。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学生。”看到石磊被拉来，李淑珍瞬间又有了胆量，躲在一众学生后面喊得面红耳赤。

“艹！”石磊猛然间一口浓痰吐到李淑珍面上，李淑珍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张牙舞爪的就要从学生后面冲出来。

“其他人都给我回座位上吗，石磊你给我出来。”刘立仁黑着脸将石磊拉出教室。石磊一脚将讲台蹬开之时，韩梦竹就已经跑到办公室去喊老师了。

李淑珍也被随后而来的老师安抚着带到了办公室。教室里其他人将散落到地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各自回了座位。等到所有老师都走了后，顿时变成了乱哄哄一片，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别看刚才还有学生上前去将石磊拉开。但那是因为要是没人上去阻止，说不准所有人都要被李淑珍记恨上了。那些像韩梦竹一样成绩好的自然不怕记恨。但他们这些成绩一般的难免会因此被李淑珍穿小鞋。李淑珍有多贪婪，就有多小肚鸡肠。这在学生中间是被公认的。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还跟李老师动起手了？”办公室里，刘立仁点上一根烟，背靠在椅子上问石磊，办公室的另一边几名老师还在继续安慰李淑珍。

“跟这种学生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开除学籍！”

李淑珍尖叫着喊道，她执教几十年，这种学生连听都没有听过。石磊那一口痰不仅仅是吐到了他的脸上，便是他的面子与尊严也仿若在那一刻支离破碎。这以后她还怎么去面对学生，还怎么向家长伸手索要财物。

“李老师，你先消消气。开除一个学生的学籍程序有多繁琐，影响有多不好你也知道。学校基本上是不会同意开除学籍的。”

刘立仁吐出一口烟气，开口劝道。作为市一中资历最老的老教师，在市一中教了一辈子书，退休后又被返聘。刘立仁说了这话，那也就表明开除学籍是不可能的。

“况且，下学期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开除学生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刘立仁瞥了一眼丝毫没有认错意思的石磊，也不禁感到有些头疼。

“这种学生还留在我们市一中干什么？继续当个祸害吗？作业不写，上课不听，旷课也就不说了。现在还敢动手大老师。趁早让他滚蛋，免得等到高考时，拉低我们一中的平均成绩。”李淑珍此时虽然心中怒火还没有彻底消除，但整个人也慢慢冷静下来。

“还想高考，这种学生去参加高考除了浪费纸张，还能干什么？别管什么大学，他都不可能考的上。”李淑珍一手指着石磊口中骂个不停。办公室里，她自然不可能像在教室一样去羞辱学生。虽然办公室里没有老师不清楚她的作风？但该有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

“李老师，慎言！不要随意就对一个学生的未来定性。”

刘立仁有些不喜的开口道。石磊他虽然不太熟，但还是有些印象。断然不是那种无缘无故便会动手的学生，还是跟老师动手。结合李淑珍以往的作风，和刚才办公室里都能听到的骂声，刘立仁不用想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慎言？这种成绩不行，道德败坏的学生早就该从一中清出了。我现在也不说别的，他石磊下次月考成绩要是能够达到年纪前百，我就豁出这张脸不要，都要去操场学狗爬十圈。他能吗？”刘立仁向着石磊说话，更是令李淑珍原本已经慢慢熄灭的怒火再蹭的一下又燃烧了起来。

“字据为证！”石磊嚓的一下从刘立仁桌子上拿出一个本子，撕下纸张递到李淑珍面前。

李淑珍呆住了！一时间被噎的根本说不出话来，石磊的做法根本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字据为证！”石磊再一次出言提醒道。

“好，好！”李淑珍气急反笑，“那你要是拍不到前一百，就主动从学校给我滚出去！”李淑珍一把将石磊手中的纸抢过来开口咆哮道。她什么时候被一个学生逼到这种程度过。

“好！”石磊再次撕下一张纸笔走蛇龙，同样立下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