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不要太……呃，您要有个心理准备。”凌风有些担心。

莫子琛把接过的IPAD又推了出去，“无非就是想要钱，叶家的人，都一样！”

冷峻的目光又恢复了沉寂，如死水一潭。

“是……关于那个女人的！”凌风很少敢抢白。

莫子琛皱眉，扫了一眼平板电脑上的照片，照片非常清晰，且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标注着时间。

都是病历，都是属于一个叫“nmaye”的女人的，诺玛是叶纤尘的英文名。

“这是整容医院的病历，后面还有骨伤医院和康复中心的病历。”凌风解释。

莫子琛仔细地翻看着，来回地对比了日期，正是五年前那场车祸后的一段时间，直到那几张照片的最后，是一张女人侧影的远照，看起来像是私人侦探的街上偷拍。

“是她？”

虽然着装不同，可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这是那个与叶纤尘长得很像的女人，他们在飞机上见过。

“呃，是的，据叶夫人说，她……还活着。”凌风尽量放缓了语气说，这么多年来，叶纤尘三个字在莫家是不能提的死结。

手指滑动，那张照片被放大，莫子琛仔细地看了看照片里的女人，心口突地就又刺般地疼起。

像梦魇似的名字，与飞机上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相贴合。

“叶夫人在哪？”莫子琛漆黑如墨的深眸里放出暗芒。

凌风急忙道：“叶夫人说，明天晚上在夜皇的高级包厢里见，要您准备两千万。”

呵，终究还是为了钱吗？

莫子琛扔出去的IPAD，重重地落在地板上，粉碎。凌风退了两步，又紧张跟了两步上来。

莫子琛的暴怒无常，是从叶纤尘的死讯传来开始的，鬼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现在马上派人查查这几张照片的真伪，对了…我让你查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莫子琛是从来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至少现在不会。

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他不打算栽两个跟斗，他也从不会栽两个跟斗。

“她，呃。”凌风有些结巴，“她的确住进了叶家老宅。”

莫子琛接过孙伯递上来的风衣，从凌风的手里夺过车钥匙，“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我要知道结果！”

“是，老板。”凌风看着黑色的迈巴赫尖叫着闪出莫宅大门，他这才上了旁边的奥迪。

叶家老宅的门外，那个熟悉的窗口下，月色如水照临。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街对面的老榆树下，缩在树影里。

从前他也是把车停在这里的。

莫子琛下车，倚在黑暗里，望着那个熟悉的窗口里透出来的昏黄光晕。

虽然这五年他一直在国外，可这里似乎是他每天梦里都会到达的地方。

习惯性地翻出风衣里的半瓶白兰地，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地朝着喉咙里灌酒，那些日子，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就在这树影里等，等着她还像初见时光里，推窗朝他招手。

夜风把酒香弥漫，榆叶震动，落下一地的凄凉。

莫子琛眸中的迷离，看到那个窗口里的光线隐约。

她睡觉的时候是要开着地灯的。

她胆子小，怕黑。一个人睡的时候，总要开着地灯。这是她的习惯。

苦笑就着酒，不知道是不是欣喜，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