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宝瞪大眼，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浑身崩得笔直，仿佛只要封暝动手，他就要豁出性命去保护他娘。

但苏云落没给他机会，她抱着他转身，将后背留给封暝，企图用身体将他护住。

然而下一瞬，带着血腥气的温暖臂膀将她和苏小宝揽入怀中，男人喑哑低沉的嗓音响起，“娘子，别怕，我会保护……你们……”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微弱，紧接着，他整个人往后倒。

苏云落和苏小宝猝不及防，被他带着摔倒。

两人一脸懵的趴在封暝身上，面面相觑。

封暝双眼紧闭，已经晕过去了。

苏小宝试探的伸出小手，戳了戳他的脸。

没反应。

“那个……”苏云落干笑，“儿子，你爹好像……还挺靠谱的。”

苏小宝抿着唇，不情不愿的嗯了声。

讨厌鬼保护了他和娘，就算走火入魔也没有对他们动手，也不是那么讨厌。

算了，他就勉为其难的认可他有资格做他爹吧。

苏小宝低着头，苏云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以为他吓坏了，抱着他轻声哄慰几句，才用尽力气把封暝给搬到床上。

第二天，封暝在浑身的剧痛中醒来。

甫一睁眼，他就从床上弹起来，风一般冲出屋子，惊慌的喊：“娘子！小宝！”

院外，蹲在雪地里的苏云落和苏小宝齐齐回头，她说：“醒啦？快来看看这人你认识不？”

封暝愣住，“你们没事？”

“爹、爹爹保、保护了我、我和、和娘亲。”苏小宝插话。

封暝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他高高抱起，开怀大笑道：“小宝，你终于肯叫我爹了！”

苏小宝看他傻乐的模样，抿了抿唇撇开头。

封暝也不在意，抱着他举高高转圈圈，那动作快得跟旋风陀螺似的，看得一旁的苏云落满头黑线。

但看苏小宝眼底浮现出高兴，又强忍着不表现出来的模样，她还是没有出言阻止。

等爷俩闹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行了，快干正事！”

封暝意犹未尽的把苏小宝放下，看了眼被扒掉面罩的尸体。

“这是昨晚上攻击你和小宝的人？”

苏云落和苏小宝齐齐一顿，神色微妙的对视一眼。

这是……没有了昨晚上的记忆？

“咳！对，就是这个人。”苏云落顺势道，“要不是你及时赶回来，我和小宝凶多吉少。”

封暝一扫方才傻乐的模样，脸上泛起戾气。

“死得这么容易，便宜他了！”

苏云落：“……所以你认识吗？”

“好像是有些眼熟。”封暝拧着眉想了许久，“想不起来，可能是这人长得太普通了。”

所以你是想说大众脸随处可见吗？

不过，看样子封暝已经失去了所有关于魔教的记忆。

那他到底记得哪些？

苏云落深吸一口气，抬手随意指了个方向，“找个远点的地方，把人埋了吧。”

封暝非常自觉的扛起尸体，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娘子，这里不安全了，你和小宝收拾收拾准备下山。”

苏云落：“！！！”

……

东西早就收拾好了，苏云落和苏小宝坐在屋子里等封暝回来。

苏云落在发呆，衣袖忽然被轻轻拽了拽。

“小宝？怎么了？”

“娘、娘亲，你为、为什么、不……不问、问那块牌、牌子？”

苏云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