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是做律师的，骂过林陌年后，就迅速进入了律师状态，和林陌年沟通过后。出去就找了办案的警察，将情况都摸的差不多后，才又回来了。

她的雷厉风行，自信强大的姿态，让林陌年心安定了许多。

“现在情况对你不是很有利，当然对程浩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昨天小区监控出问题，虽然咱们知道肯定是有鬼。可从警察调查的明面结果来看，暂时没有查出问题。所以，伤者那边要是清醒的话，会怎么说会是个小关键。我一会再去伤者那边走一趟，去摸摸情况去。”

“那边我昨天去过一次。”宋芊芊话音刚落，沈清砚就接上了口，“伤者的家属不是很难沟通，我和他们说了大概情况，他们也表示不会为程家给出一些好处就违背了良心说谎。”

“嗤......沈清砚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宋芊芊截下沈清砚的话，眉梢微微一挑，露出几分嘲讽来，“良心现在值几个钱？要是程家真金白银拍在那里，谁能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

“所以我告诉他们，医药费不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为他们垫付。伤者还有个小儿子，明年要考大学，理想大学是A大，我说我作为A大老师可以指点一下他。一会你过去，再和他们好好讲一讲作伪证被查出来，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法律惩处。”

沈清砚悠悠开口，语气不急不缓，音色清朗悦耳，听在人耳中，十分受听。

宋芊芊不信人心，他又如何会信？

这浮躁的社会，人心幽微易生变。

不是十分能信得过的人，与其指望那点无法捉摸的良心，还不如让对方明白其中的厉害与得失，才方才为上道。

宋芊芊连连摇头，“老奸巨猾啊，这是好人你都当了，坏人都由我来做了。啧，沈清砚，你往常对你学生也这样？你这老师就是这么当的？当真是......道貌岸然的一匹。”

沈清砚轻轻一笑，说不出的清隽温和，“谋人心，上策也。”

“去去去，你少在我面前和我拽文，我烦死你这个腔调了。”宋芊芊翻了个白眼。

林陌年见他们两个斗嘴，眼里闪过一抹回忆来。

这么多年了，他们依旧如初。

唯有她，变了太多。

宋芊芊他们不能待太久，他们还需要去找证据来证明林陌年的清白。

就在要走时，宋芊芊忽然问了她一句，“需要我帮你顺便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吗？”

“自然是要的！”林陌年回得斩钉截铁。

出了这样的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程浩再继续了。

她没有一颗强大的圣母心，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原谅。

以前或许她就是错的，那么就赶紧趁着这件事，及时止损吧！

她这话出口后，宋芊芊满意而笑，沈清砚眼中光亮瞬间大盛，随即又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最要紧的就是让林陌年先从这里出去。

宋芊芊扯着明显还想再多和林陌年说会话的沈清砚走了。

一路走到了门外，宋芊芊停住脚步斜眼看沈清砚，“贼心又蠢蠢欲动了吧？”

沈清砚淡淡瞥了她一眼，“我的心思，从未变过。”

“这可不是以前了，那时小年是未婚单身，你追求她，除了一些闲的蛋疼的人没人会瞎比比什么。但现在她即将成为离异有娃，你再去追求，先不说别人的眼光。就说你自己，你就这么不介意当便宜后爹？”

说着话，宋芊芊目光在沈清砚身上来回的瞄，“沈清砚，你这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我和你哥是最清楚的。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比谁都小气记仇，独占欲也特别强。令萱再可爱也是程浩的孩子，你当真能做到毫无芥蒂？别说你能，我不信！”

“那你为什么在她出事第一时间就通知我？我的心思你懂，你的心思我也懂。嫂子，我比你更不舍得伤她。令萱是程浩的孩子，更是她的，只这一层，我就会待那孩子真心。更何况......”

沈清砚唇角浅浅掀起，给了一个宋芊芊你明白的眼神。

宋芊芊默然。

过了几秒，她又开口，这次不再是嘲讽中带着几分警告了，而是完全成了幸灾乐祸，“不管你这边心思如何荡漾，我看小年那边，你攻克起来难得很。我经历过多段感情，小年目前是如何看你的，我一眼过去就能看出来。我直白告诉你吧，你呀，没戏！”

沈清砚眉梢微微一抬，眼中笑意一闪而过，“经历过多段感情这种话，你就在你小叔子和老公面前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口？”

“我怎么就不敢说了，这原本就......等下，哪来的老公？”宋芊芊蓦地瞪大眼。

沈清砚下巴轻轻朝着她身后方向抬了下，“那呢！”

宋芊芊下意识的回头，就连身后大概三五步远的地方，自家老公一张俊脸黑如锅底，眼神也不善的盯着她。

“额......呵呵，今天天气不错啊！适合办案，走了走了，去医院。”宋芊芊立刻就没了在沈清砚面前的霸气，瞬间秒怂。

沈清砚好笑的看她，笑容不乏嘲讽。

宋芊芊狠狠瞪他一眼，然后走过去挽起自家老公手臂，“清河，咱们走。你这弟弟忒腹黑，以后咱们要减少和他来往，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沈清河偏头看了一眼正一本正经神色，张嘴却是满口胡话的妻子，眼中冷色悄然褪去，身子微倾在她耳边道：“我对你多段的感情很感兴趣，等陌年之事忙完，你一段一段细细的讲给我听。”

在‘细细’两个字上，沈清河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芊芊不由身子一抖，立刻没出息的告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胡说了。”

沈清河不置可否，带着她往车边走，“哪家医院？”

看来是逃不过去了，宋芊芊哀嚎一声，有气无力的报出了医院的名字，“人民医院。”

沈清河点点头，又回头看沈清砚，“你去哪，我们捎你。”

沈清砚看了自家亲哥一眼，唇角笑意加深，“我要去......”

他说没说完，沈清河就已经摇头，“不顺路，你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