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没听见,几人绕过山石,很快便没了踪影。
殷时微有点失望。
凉秦境内,会用胡部弯刀的,除了身处北境昆州的塞北王所部,再找不出一个。
那些人身手极好,又是梦中新君近臣,殷时微原想着结交一二。
不过,既然人家没有这打算,她也犯不着上赶着去讨好。
殷时微到了庄子。
外祖父正在前院儿忙。
那边人多,而且殷时微并不想遇到陆平川,索性直接去了药圃。
白家的药圃不大,所以仆从护院儿也少。
殷时微一过去,就瞧见白容泽弯腰在里头拿铲子正除草。
白家人丁单薄,两年多前舅父殁了,舅母很快改嫁,除了外祖父,这焚鹤庄的主子,只剩他一个。
为此,外祖父一直对舅母十分不满,再无往来。
因热孝在身,表哥如今十八岁,尚未娶亲。
不过,白家没有主母操持婚事,本也是急不得的。
这样一来,他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听见熟悉的声音唤,白容泽抬起脸,连笑容都亮了几分,白皙俊雅的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胭脂色:“微妹妹,你怎么来了?”
白容泽的一手医术是外祖父真传。
所有人都惋惜他这等年少天资,若入了太医院定能大展宏图。
再加上模样俊俏,何至于连亲事都难找?
殷时微从前也这样想,觉着外祖父太强势,误人前途。
但现在经了一场噩梦,她想法就变了。
外祖父是个明白人,宫里头斗角勾心,大表哥好似一弯皓月,进了那等腌臜地方,哪里还能独善其身?
倒不如在这焚鹤庄行医种药,自在逍遥。
殷时微迎上前去,就着药圃边搁着的碗盏给他倒了一杯凉的。
款款递了过去,巧笑倩兮:“这不是府中闷得无聊,想念表哥才过来瞧你了么?”
白容泽脸颊更红了,连眼睛都不敢看她了。
“尽胡说。”
小时候,殷时微身子弱,但凡来了庄上,那必是兴师动众,一堆人伺候着。
舅母很不喜欢她,连带着也不许表哥同她玩。
但殷时微从小就漂亮,是上京城顶顶好看的姑娘。
哪怕再如何病歪歪的,但凡笑起来,也能将这满院的花红皎白统统杀了下去。
白容泽岂能免俗?
他总会偷偷找她一起玩。
做吃食、酿美酒。
除了没办法下水摸鱼,上山打猎,这焚鹤庄,委实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比起家中一母同胞的大哥,殷时微与表哥其实还更亲近些。
兴许是焚鹤庄没有丫鬟婆子,都是男人,所以表哥见到她这姑娘家,变得容易害羞。
为此,她总喜欢逗他一二。
但。
有个人例外。
白容泽不喜欢殷兰婼,毫不掩饰那种。态度冷淡疏离,从前还曾告诫过殷时微,叫她不要事事都信她,也别有什么东西都紧着她来。
可是那时候的殷时微只当表哥情绪用事,非但一笑置之,还总想在中间当和事佬。
说得多了,毫无效果,白容泽这两三年也就闭口不再提。
“今日单你一人来?”白容泽注意到她身上的襦裙脏了,果然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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