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本想不顾萧烬的阻止,豁出去了,管它什么名节,反正她是现代人,末世未至时,露背装随处可见。
眼下保命最重要!
她刚要硬扯下自己的衣裳,殿上忽的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
“父皇,儿臣能作证,姐姐背后都是血淋淋的伤疤,很可怕哒,唔,儿臣心疼姐姐......”
萧子钰瘪着嘴巴,仿佛下一瞬就要哭唧唧。
“父皇!子钰年纪尚幼,容易被人蒙骗,所说的话不足为证据,还望父皇明辨!”萧卿言躬身道。
也不知这个丑女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让萧子钰为她说话!
要知道,萧子钰在宫内是出了名的顽皮混不吝,让他往东,他偏要往南西北各走一遭。
除了皇上和皇后,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和那个面善心黑的太子有得一拼!
听说不久前,萧子钰借着装恭桶进出宫的马车,偷溜出宫,也不知道时候回的宫。
“卿言,你的意思是,本宫的钰儿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还在这崇德宫里大胆欺君?”
皇后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吓得瑜贵妃拉着萧卿言扑通一声下跪。
“臣妾教子无方,卿言出言不逊,还望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并未理会瑜贵妃,而是转头看向皇上。
“皇上,臣妾身为后宫之主,未能管理好后宫,乃是臣妾之罪,与瑜贵妃无关,皇上若要处罚,便处罚臣妾,瑜贵妃与卿言身娇体贵,还望皇上三思。”
云初暗想道,皇后这一番茶言茶语,真是妙哉。
就算皇上无意处罚瑜贵妃和萧卿言,高低都得意思意思。
“错不在皇后,皇后无需为他们求情!”皇上微怒。
“父皇、母后,钰儿真的没有说一句谎话哦!姐姐是钰儿的救命恩人,钰儿才不允许她被别人欺负!”
萧子钰气鼓鼓地叉腰,顶着稚嫩的脸,说着嚣张的话语。
皇上宠溺地摸了摸萧子钰的脑袋,“朕知道钰儿的德性,不过,钰儿应该叫她皇嫂,萧烬、云初——”
“儿臣在!”
“朕念你二人救钰儿有功,此前的错便既往不咎!但你二人日后需谨言慎行,你一个渊王,手握精兵,岂能随意滥杀无辜?”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儿臣多谢皇上开恩!”
萧卿言顿时瞪圆了眼睛,凭什么既往不咎?
这丑女耍得他团团转,欺负他家萱儿,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怎能这样算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病秧子,为了一个丑八怪,竟跟他兄弟反目,让他难堪,甚至还威胁他!
他可是九皇子端王啊!
皇上那么宠他,理应帮他做主!
“父皇,儿臣有......”
“萧卿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怒斥了一声。
“朕平时对你太过宠溺,因为你总是令朕省心,可现在呢?你竟想把自己的三皇嫂关起来喂蛇?看来,朕很有必要好好管教你!”
皇上拂袖微怒:“萧卿言言行有失,于思过殿面壁三日,面壁期间禁食!瑜贵妃管教无方,罚抄五十遍宫规,一日未抄完,不可离开甘泉宫半步!”
萧卿言不敢再开口辩驳,只能在心中默默祈求自己的母妃,能够为他说句话。
瑜贵妃又气又恼,她明明是来为儿子撑腰,教训一顿那个丑女和煞星,可怎么变成她和卿言受罚?
若非这个挑拨离间的皇后在场,她和卿言何须受这种窝囊气?
她一肚子怨气难舒,可在开口时,还是化为了:“臣妾谢皇上开恩!卿言年不过二十,不懂事,错了当罚!臣妾请皇上准允,让臣妾亲自将卿言送至思过殿!”
皇上微微颔首:“准了。”
言罢,瑜贵妃拉着萧卿言离开了崇德宫。
闹剧收场,云初和萧烬也道了告退,转身离开。
萧卿言与云初擦身而过时,还留下一个‘别得意太早’的眼神。
云初根本没理他,因为她心里惦记着萧烬被瑜贵妃踹的那一脚。
毕竟人是为了保护她受的伤。
正中左腰,搞不好下半生幸福就没了。
她会很愧疚的。
“嘶。”萧烬走下阶梯时,左腰一个使力,没忍住吸了一口凉气。
“很疼吧?要不你搭着我的肩膀走,”云初说着,就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你放心,这腰伤我会帮你治好的!”
就算治不好,等到和离后,她也会帮他物色一个能照顾人的小媳妇。
“勇敢威猛,重情重义,呵。”萧烬冷冰冰地吐出这几个字。
云初疑惑抬眸:“有问题吗?”
“难为你想破脑子才想出这两个夸本王的词。”
云初有点懵,他这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
难道他认为夸得还不够,还想听一波彩虹屁?
“王爷不仅勇敢威猛,重情重义,还器宇轩昂,玉树临风!长相方面实在太完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得这么好看男子,还有王爷这双手,啧啧啧,简直就是艺术品,连刀伤都恰如其分!”
言毕,云初趁机地摸了一把萧烬的手,贼兮兮地笑了笑。
她是真的好喜欢萧烬的手,宽宽大.大,不白皙甚至有一些黝黑,可骨节突出,修长性感,握拳时埋在肌肤下的青筋条条可见。
手背上的伤痕,是他的功绩,少一条,便少了一分血性。
萧烬:“......闭嘴。”
有毛病。
一双手有什么好夸的?
他看她就是没话找话,聒噪得很。
“阎罗姐姐!阎罗姐姐别走!”
她和萧烬还未走下阶梯的半截,身后就传来萧子钰带着哭腔的声音。
“阎罗姐......三、三皇嫂!救救母后,呜呜呜,救救母后!”
“钰儿,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娘娘出什么事了?”
云初顿住脚,蹲下身来。
萧子钰抽噎两下,小手攥紧云初的尾指。
“母、母后她......连续半月夜不能寐,头疼难忍,方才还差些晕倒了!”
“......钰儿,这只是小病,下次不要搞得像是出了人命一样。”
“可、可是,钰儿真的心疼母后嘛!听宫里的人说,都城外有治疗不寐之症的神草,所以钰儿才偷偷出宫,没想到神草没找到,却......”
云初一怔,原来他偷出宫是为了皇后的病。
真是一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钰儿觉得三皇嫂的医术很高强,钰儿帮了三皇嫂一回,三皇嫂能不能再帮一次钰儿呢?”
云初其实不想与皇室之人牵扯太多关系,能避免接触就避免。
可看着萧子钰那双闪着星光的眸子,她实在是没办法开口拒绝。
况且,这孩子刚刚全力维护她,她向来恩怨分明,别人对她好,她亦是全数奉还。
“可以倒是可以,但皇后娘娘可能不会信任我吧?”
“这点三皇嫂不用担心哦,母后最听钰儿的话啦!”
“好,那我把你皇兄送回渊王府就来。”
“不必了。”
萧烬直起身子,推开了云初,“你留在这里便可,本王让丛卫也留下来保护你。”
“不行!”云初固执地抱住他的手,“你因为我受的伤,怎么能不管你呢?”
萧烬双眉紧皱,以为她在可怜自己,便用力一甩手臂,云初在阶梯上没站稳,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她抬起原本就没什么肉的掌心,擦破了一层皮。
萧烬心间狠狠一颤,想伸手去拉她,却弯不下腰。
最后是萧子钰小步跑下阶梯,心疼兮兮地拉起云初,“三皇嫂,出血了,钰儿呼呼,不疼了!”
云初本来气得想骂人,可被萧子钰这么一安慰,她心软了下去。
“没事,小伤,我受过比这还重的伤。”云初一脸风轻云淡。
前世在实验室,注射进体内的各种毒,比这痛苦千万倍。
萧烬以为她说的是在云家受的伤,想起她背后血淋淋的伤,还有她脸上被恶意留下的疤痕,瞬间心烦意燥。
等他伤好,一定会为如数她讨回来。
云初站起身来,淡漠疏离地看着萧烬,“抱歉,方才是我逾距了,请王爷莫怪。”
萧烬握了握拳,最终又松开,“疼吗?”
“不劳王爷费心,云初会医术,自然也会照顾自己,恕云初失陪了。”云初拉起萧子钰的小手,向后宫走去。
看着云初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心里怪怪的。
然而更奇怪的是,他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她不过是他复仇的利器,现在她有机会留在宫里,更方便帮他调查躲在暗处害他的人。
他不过是在劝她抓住这个机会罢了。
可为何——
她那双疏离的眸子,像是一根刺,扎进他心中的软肉。
*
云初和萧子钰到凤仪宫时,皇后躺在床榻上,几个医官围着她团团转。
“母后!儿臣把三皇嫂带回来了!”
萧子钰将她强硬拉进医官堆里。
皇后听到萧子钰把云初带了过来,垂眸眼下一闪而过的厌恶。
抬眸时,温柔地笑道:“来了?听钰儿说,你医术不错,所以本宫让钰儿把你留下,若是有不便,大可直言。”
“儿臣在渊王府也是嗑嗑瓜子,没有什么大事,皇后既然愿意相信儿臣,儿臣定当全力以赴,为皇后治好不寐之症。”
云初谦恭作礼,却引来了身后几个医官的不满。
“皇后娘娘三思啊!您贵为一国之母,切不可听信乡村野医!”
“谢医官言之有理,皇后娘娘应当清楚,璃梁国医术上乘的医者集聚皇宫,除了那位游历江湖老神医,臣等医术便是这宫中最卓绝,可臣等对于皇后的病症仍是束手无策,这渊王妃......”
“臣认为,渊王妃没有行医经验,救活小殿下不过是偶然凑巧,即便她会解毒之术,但也非全能,皇后切不可把贵体将于她手!”
第一次接触作者葱油鱼的小说,没想到《神医丑妃狠毒狠嚣张》构思的如此巧妙,故事情节超凡脱俗,别具一格,足可以看出葱油鱼超群的文学功底和驾驭小说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