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狗掉进了河里，小男孩却说是他的妹妹落水了，哄骗女儿下水救“人”。

从此，再也没有上来。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发誓要找到这个害死女儿的畜生！

结果发现是妻子初恋的儿子干的。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女儿已经死了，我们不要再为难活人了好不好？”

妻子苦苦替刽子手求情。

“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

“雄雄就是爱玩，他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女儿也有责任！谁让她自己水性不好还逞能呢？”

1

“悦悦！悦悦！”

我疯子一样冲到了江边，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冰冷的江水瞬间把我淹没，浑浊的江水灌进了我的喉咙。

我不会游泳，身体不断地下沉。

但我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女儿溺水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是闻讯赶来的救援人员把我拽上了岸。

我像是濒死的鱼，浑身湿淋淋趴在岸上，内心全是绝望。

直到听到有人议论女儿溺水的真正原因，我才像是触电一样跳起来，劈手抓住了那人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

那人有些害怕，哆嗦着告诉我，女儿悦悦本来在江边散步的。

忽然一个男生很着急大喊“我妹妹掉进河里了！”

还抓住女儿的手，催促女儿下江去救人。

女儿只会一点游泳，之前也从没有在江里面游过。

但她心地善良，架不住那个男生哀求，于是就脱鞋下了水。

这一下，再也没有上来。

而围观的路人看到，男生掉进河里的根本不是“妹妹”，而是一只小狗！

他带着小狗跑了，我的女儿没了！

悦悦死得太冤枉了！

“那小畜生是谁？我要杀了他！”

我发狂一样暴跳如雷。

此时我已经没有了自杀的想法。

我要给女儿报仇！

我要那个骗人的畜生偿命！

警察也来了，一方面组织人继续沿江搜救，一方面安抚我的情绪。

“周先生，出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我们已经联系沿江单位一起帮助搜寻了，请你不要放弃希望。孩子其余的家人，也通知一下吧。”

我知道这是安慰。

前几天接连暴雨，江水暴涨。

女儿坠江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哆嗦着向民警借了手机，打给妻子白宁。

那边接的很快。

“喂？哪位？”

“白宁，我——”

我还没有来得及把女儿溺水的事情说出来，白宁就已经翻脸了。

“周航！你还真是一个小人！”

“你知道我不爱接你电话，你就换个号码来打？真够无聊的！”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搭理你！”

“我再和你说一遍！虽然我和欧阳是初恋，但现在我们是清白的！你不要内心那么卑污！有点男子气概好不好？”

“欧阳离婚了，雄雄没有妈妈照顾，我给他点母爱怎么了？伤天害理么？”

“警告你别再打了！”

“我虽然现在经常在欧阳家留宿，但我们都是分房睡的，你可别逼我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说完白宁就把电话挂了。

我的心比江水还凉！

我和白宁是相亲认识的。

婚后感情说稳定可以，说平淡也可以。

我知道普通人的婚姻就是这样，所以也从没有奢求过风花雪月的浪漫。

只要她能尽到为人妻，为人母的本分就好了。

可自从半年前欧阳坤离婚，带着儿子雄雄回到这个城市后，白宁就和走火入魔了一样，恨不得一天24小时围着这对父子转！

因为欧阳坤是她的初恋！

我不止一次和她争吵，但她总是振振有词表示她与欧阳坤是清白的。

她只是在照顾一个没老婆的男人与一个没妈的孩子，说明她很有爱心。

我对她的怀疑是脏心烂肺、鼠肚鸡肠。

被我借电话的民警也听到了白宁的怒吼。

他的脸上露出了同情：“要不你再打一次？和孩子妈妈说清楚。”

我却是摇摇头。

算了！

变了心的女人就如泼出去的水！

2

此后的一周，由警方、水利、城建和志愿者组成的几百人搜救队伍一直寻找女儿的下落。

仍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大家都明白，悦悦回不来了！

这事闹得很大，都上了本地的社会新闻。

可白宁却一次都没有回家，一次都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更没有问过女儿。

直到那天下午，她的电话来了。

“悦悦呢？你让她接电话！雄雄功课不太好，两次高考都没考上，这都19岁了不能再等了！让悦悦来给雄雄当家教！正好他们两个之前没见过，这次正式认识一下。”

雄雄是欧阳坤的儿子。

欧阳坤生孩子早，他才40岁，儿子欧阳雄已经19岁了。

雄雄我只见过一次，是一个神情很阴鸷的少年。

女儿虽然才上高中，但成绩一直很好。

“悦悦不会接你电话的。”

一周的时间，我已经哭得没了眼泪。

声音干涩嘶哑。

白宁在笑：“周航，你这是故意装感冒博取我的同情么？真有你的！你赶紧让悦悦过来！”

“雄雄能不能考上大学就看补习效果了！”

我咬牙切齿，对着手机一字一顿嘶吼。

“白宁！你TM给我听好了！”

“悦悦没时间接你的电话！”

“她死了！掉进江里死了！”

“已经出事一周了！你TM现在才想起来问女儿？”

“你是人么！”

“你不爱我没关系！我不强求！但悦悦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

“她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有你这么一个妈！”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

我以为白宁会哭，会追悔莫及。

但她却尖叫起来。

“周航！我看你才不是人！你是个畜生！”

“为了逼我回家，你连自己女儿都要咒死？”

“你不配当爹！”

“你给我等着，我和你没完！”

白宁气呼呼挂了电话，半小时后，她就一脸兴师问罪回家了。

她不看我，而是各个屋子大呼小叫女儿的名字。

“悦悦！你出来！”

“藏哪里了？”

“周悦！我生气了！你马上跟我去给雄雄补习英语！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别和你爸那样自私自利！”

她当然找不到女儿。

看着妻子忙碌焦躁的身影，我忽然觉得很有趣，嘿嘿笑了起来。

笑她的愚蠢，更笑自己的有眼无珠！

白宁变了脸色。

“周航！你这样真让我看不起你！你把悦悦藏起来了是吧？”

“告诉你，爱情是不能乞讨的！”

“你越这样，越证明了你的自卑！你就是担心自己比不过欧阳，所以才内心这么扭曲！”

“周悦也被你教得越来越不懂事了！她不去没关系，我出钱给雄雄报最好的高考复读班！”

她风风火火地走了。

我的电话响了。

先是失望，还是没有女儿的下落。

但害死女儿的骗子有线索了！

因为事发地在江边没有监控，所以我一直不知道那个骗女儿下江的笑混蛋是谁！

现在有人在网上看到了相关新闻，就主动提供了一段他用手机拍摄的视频。

里面拍到了那个小畜生的脸！

居然就是雄雄！

白宁初恋的儿子！

3

这时候我才猛然想起，欧阳坤父子现在租的房子就在距离江边很近的地方！

还是白宁给出的钱！

因为欧阳坤一直在卖惨，说他投资失败了老婆才和他闹离婚的，现在不但没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我刚到那个小区，就看见雄雄手里抱着一只小狗，奋力往江里面丢去。

那小狗很恐惧，刚掉进水里，就拼命往岸上爬，嘴里面发出了不安的叫声。

雄雄却在残酷地笑。

一边笑，一边用手里的石头砸水里的小狗，不让小狗上岸。

然后他像是会川剧变脸一样，脸上没了笑容，换成了焦急的样子，跑到了江边一个正在打羽毛球的青年面前。

“大哥，不好了！我的妹妹掉进河里了，请你……啊！”

雄雄正要如法炮制欺骗人下水，就发出了一声惨嚎。

是我抡起巴掌，狠狠给了雄雄一个耳光！

打得这恶毒的小畜生原地转了好几圈。

嘴角渗出了血。

他被我打得有些懵，扭头就跑。

这是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我哪里肯放过他？

我在后面追，雄雄跑进小区后，因为太匆忙，撞到了垃圾桶扑通摔倒。

我喘着粗气，把他按在了垃圾桶上拳打脚踢。

“我让你骗人！”

“还我女儿的命来！”

“打死你！”

雄雄的眉毛鼻子都被我打裂了。

但他听到了我的话，却不求饶，反而一边护住要害，一边嘿嘿笑了起来。

“好玩，真好玩。”

“哈哈！”

“我掐死你！”

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伸出双手卡住了雄雄的脖子，狠命地掐！

他脸色苍白，手刨脚蹬。

“悦悦，爸爸给你报仇了！”

我咬着牙，继续发力，就感到脑后传来一阵剧痛。

是有人在后面用砖头袭击了我。

我吃痛歪倒，雄雄已经被人扯了起来。

我一摸后脑都是血，再看，袭击我的人是欧阳坤。

而像是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把雄雄保护起来的，正是我的妻子白宁！

白宁用仇恨的眼光盯着我。

“知人知面不知心！周航，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现在才发现你居然是一个变态？”

“雄雄还是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嫉妒是毒蛇，你已经把自己的灵魂都吞噬了！”

欧阳坤也是一脸的苦大仇深。

“周航，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你的不满没有用！我和白宁谈了好几年恋爱！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不知道做过多少了！”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想捉奸你还没资格！”

“有本事你冲我来！为难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刚才我殴打雄雄的时候，自己的手也划破了。

我用带血的手捋了一下头发，指着躲在白宁怀里偷偷对我做鬼脸的雄雄咆哮。

“白宁！谁TM嫉妒你了？你爱和谁胡搞就和谁胡搞！我不在乎！”

“但我要让这个小崽子给悦悦偿命！”

“他害死了悦悦！”

“他撒谎说自己妹妹掉江里了，骗得悦悦下水！”

“其实哪有什么妹妹？就是一条狗！”

“还是这小崽子故意把狗扔下江的！”

“他算什么孩子？他都19了！杀人要偿命的！”

白宁脸色更加难看。

“周航，你够了！有哪个当爹的回这么诅咒自己的女儿？”

“雄雄这么乖！怎么会害死悦悦？”

“我看你真是疯了！”

她还低头问雄雄：“雄雄，你别害怕，有阿姨保护你！没人可以欺负你的！谁再打你我们就报警！”

就看雄雄脸上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阿姨，原来那个淹死的小妹妹是你女儿啊？”

“我就是和她开了句玩笑，谁想到她居然真的就跳下去了！”

“这不能怪我坏，只能怪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