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进来的江聿风没有发觉两人桌底下的暗潮汹涌,他边解释着“路上堵车,晚了点”边在乔知末的右侧落座。
乔知末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手背和中指处贴了两个创可贴,遮住了昨天被烫伤的皮肤。
男人掌心的灼热似热油,浇得她手背滚烫一片。
她睇了裴时宴一眼,后者在跟江聿风说着话,很是闲适放松的模样,让人根本想不到他在桌下的放肆。
她不动声色挣扎了下,下一瞬,烫伤的地方被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乔知末不可抑制的皱了皱眉。
“知末,怎么了?”
江聿风注意到她脸色变化,关切的问道。
“没事。”乔知末偏头对江聿风笑了笑,“就是有点饿了。”
江聿风动作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再等一会就好了。”
裴时宴支着头,看着两人。手指一动,又捏了下掌心柔弱无骨似的玉手。
乔知末睫毛一颤,忍住了回头瞪裴时宴的冲动。
她内心后悔极了,白天就不应该在跟经纪人谈妥后,同意江聿风晚上三人一块吃她这顿感谢饭的提议。
她宁愿多花点钱,分开两次请两人吃,也不愿现在坐在这煎熬。
裴时宴是摆明了不想她好过,她跟江聿风每说一句话,左手手背手指就跟被警告似的,被捏一下或揉一下。
烫伤的肌肤本就敏感,热度覆上时,只会觉得又疼又痒,难耐至极。
可偏偏她既挣不开裴时宴的力道,又不能在江聿风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
一顿饭下来,她疲惫至极,像熬了好几个大夜拍戏一样。
头顶的吊灯上水晶花层层叠叠,光线耀眼,铺洒下来似镀了一层澄净的画布,衬得三人之间的氛围和谐又美好。
江聿风给乔知末倒了点果汁,偏头看向裴时宴,语气颇为得意,“时宴,我就说你多和知末接触接触就好了。你看,你昨晚还不愿和她一桌吃饭,现在不也相处得其乐融融?”
裴时宴挑了下眉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女孩干净的侧脸上,眼底情绪不明。
他知道江聿风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他这个兄弟认可她,这样以后大家聚在一起,才不会产生不愉快。
这种事情,以前江聿风也干过一次。等周围的人都接受了那女孩,她就成为了江聿风的女友。
现在旧事重演,江聿风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乔知末并不知晓。
她不理解为什么江聿风要刻意制造机会让她跟裴时宴相处,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江聿风的言语和动作之间偶尔会流露出对她的情不自禁,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好感。
但也仅仅止步于此。
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始终没被戳破。
走神时,她无意间碰倒了江聿风刚给她倒的果汁。
嫩黄色的液体顺着桌角滑下,落在她浅色的牛仔裤上,像一幅被渲染的画。
“我去清洗一下。”乔知末在江聿风视线看过来前,迅速起身。
与此同时,被桎梏住的左手,顺势脱离掌控。
她朝江聿风抱歉一笑,快步走出了包厢。
......
洗手间的冷水让人清醒,乔知末缓了会,平复好情绪,才拉开门出去。
拾捌是家私房菜馆,保密级别高,很多明星艺人谈合作聚餐会选在这里。
所以她出来时,并没有戴口罩。
走廊的壁灯闪着黄色的光,某个包厢开了门,喧嚣倾涌而出,乔知末低着头避开迎面而来的人。
“知末?”
声音自身后响起,乔知末下意识回头。
看见男人的脸时,她猛地把头转回来迅速往前走,然而为时已晚。
男人的脚步声霎时贴到她身后,伴着他兴奋得瘆人的声音,似地狱饿鬼见到鲜美可口的血色食物。
“知末,我好想你啊。”
他一伸手,就要把她拽到阴冷可怖的地下。
作为八零后,一个看书近二十年的读者,我只想说作者岁岁步步安安很用心。这年头能有这么高质量的作品真是太少见了,大多是一些爽文,小白文,无脑文。就凭这本小说《误闯》设定合理,逻辑清晰,我认为《误闯》足以称得上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