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
前世,我卑微的追在楚淮舟身后八年,也没能换来他半分真心。
小三大着肚子上门挑衅我时,我终于决定放手了。
却又在离婚路上出了车祸。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于车祸,事实却是在出车祸前,我就不明不白地断了气。
头七那天我回来,看到楚淮舟不知被谁打折了腿,拄着拐杖去挽留小三。
而我的竹马江祈年抱着我的遗像哭了一夜。
那一刻,我才知晓这些年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许是上天怜我,我重生回到了死前一个月。
却发现我前世的死,竟是一个早已布下的局。
(一)
我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在客厅的沙发上醒来。
脑子宕机了片刻,恍惚记起昨天是我和楚淮舟的四周年纪念日。
我这个三线演员提前半年推了这个月的工作,就是为了和他去旅游。
他却连日子都不记得。
我在客厅喝酒等了楚淮舟一夜,他来电话说要去应酬,彻夜未归,其实是去陪小三了。
陆姨端了醒酒汤过来,熟稔地收拾满地狼藉。
不一会儿,我透过客厅的玻璃落地镜看到了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入,安静的客厅被一阵吧嗒吧嗒的皮鞋落地声打破。
楚淮舟一身西装革履,格外精神奕奕的走了进来,嘴角还噙着几分笑意,和前世一模一样。
大概是昨晚得知了许澄澄怀孕的消息。
他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用下巴尖对着我:“苏柠月,我们离婚吧。”
那清冷的嗓音比窗外吹来的风还要冷上几分。
上次我听到这句话时,怒不可遏的把桌子掀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尽办法卑微的挽留他,只换来他嫌恶的眼神。
现在,我不会那么傻了。
我低着头继续喝燕窝,不慌不忙地说:“好啊,离婚可以,你得净身出户。”
“凭什么?”他声音拔高了几个度,那张英俊帅气,曾迷得我五迷三道的脸,五官有点扭曲。
我嗤笑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目起身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楚淮舟的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苏柠月你疯了吗!”
我不是疯了,我是清醒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利用苏家的人脉资源事业有成了,转头要去娶小三。
反正迟早是要闹到这个地步的,就不必再费力去演中间的戏了。
“楚淮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签过婚前协议的,你如果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是要净身出户的。”
我细细擦了嘴角,挑眉讥讽他:“许澄澄都怀孕了,我要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楚淮舟脸色变了变,说话都没了底气。
我指着门口,面无表情:“请你滚出去!别弄脏我的屋子。”
要不是我想要查清前世的死因,现在就能把他们收拾了。
楚淮舟没话说,悻悻地摔门出去。
我交代陆姨去把车库锁了,不许他开车走。
(二)
我叫陆姨收拾出楚淮舟的东西,能卖的卖了,不能卖的扔了。
再交代保安从今往后不许放楚淮舟进来,又把别墅门口的密码锁换了。
我直觉前世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开始派人去查许澄澄的身份。
两天后,我捏着那几张薄薄的A4纸,银牙都快咬碎了。
许澄澄身世简单,她是个孤儿,被亲生父母抛弃后在福利院长大。
在好心人的资助下,一路读到了大学毕业。
一年前大学刚毕业,第一次去高级会所陪酒就碰到了楚淮舟。
楚淮舟就替她租了中高档的蓝海公寓,让她过上了不用上班也有钱花的日子。
也就是说,楚淮舟一年前就花钱在外面包养小三了,而我耳瞎目盲,没有任何察觉。
“小姐,除了楚先生,还有另一个男人许澄澄每个月会见一次,这个男人的身份我们不好查,他一个月从国外回来一次,住在隆邺别墅区,是江大集团的地盘。”
“他们前两天刚见过面。”
私家侦探小周递了几张照片给我,照片上许澄澄一袭白色连衣裙,小肚微凸,乌黑柔顺的头发及腰,像一朵清纯小白花,正从一辆帕拉梅拉下来。
这倒是有点奇怪了,帕拉梅拉的车主显然不缺钱,没必要和别人一起包养同一个女人。
里面或许有猫腻。
我交代小周:“你继续盯着他们,剩下的交给我。”
当晚我就去到了江祈年上班的办公大楼下等他,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几乎瞬间就接通。
“苏柠月。”江祈年的声音有点沙哑,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我有很久没联系他了,听到他的声音时,恍惚了一下。
“江大少爷,我在楼下,来接你下班了。”
电话挂断,三分钟后,江祈年站在我面前,上下打量我:“出什么事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框眼镜,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神却犀利,那双眉眼天生自带冷感。
“没事,就是想请你吃饭,你忙完了吗?”
我忽然有点心疼他,江伯父生病后,江大集团的重担就全都落到他身上了。
江祈年顿了顿,轻嗯了一声。
“我去开车。”
(三)
江祈年没问我,直接带我去了以前爱吃的火锅店。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下菜时把白衬衫的袖子挽上去,露出线条流畅结实的小臂。
我第一次意识到江祈年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了,肩宽窄腰,五官精致出挑,是个妥妥的高冷禁欲系美男。
江祈年突然抬头,认真地盯着我说:“你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还是姓楚的欺负你了?可以直说,我都会帮你。”
“没有啊。”我下意识回他,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我向来如此,一意孤行嫁给楚淮舟后,为了证明自己过得很好,从不会和别人诉苦。
“你有半年没联系我了。”
江祈年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闷闷的。
我心口酸涩,痛恨自己以前怎么就眼瞎了,净围着楚淮舟转,一点没发现江祈年的好。
结婚以后还怕楚淮舟误会,一直在刻意疏远他。
“祈年,对不起。”
不管怎么算,都是我对不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你没有对不起我,过得开心就好。”
他夹了块毛肚放我碗里,我轻笑了两声,说:“挺开心的,楚淮舟出轨了,他在外面养了个小三 ,一年了,小三还怀孕了,我很快就可以和他离婚,去招惹别人了……”
我一边吃着火锅,一边慢慢地诉说着近况。
毕竟是要求他办事,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江祈年一直没说话,默默地听着。
我头顶的目光跟锋利的刀子似的,我不敢抬头看他,只偷瞄了一眼。
江祈年白皙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我为他手里快要变形的筷子默哀了三秒。
我小心翼翼地夹了块玉米放他碗里:“江大少爷,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良久,耳畔响起一声轻叹,江祈年压着怒气说:“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会查清楚。”
“好的少爷。”我讨好地露出八颗牙笑。
(四)
虽然江祈年答应了我会低调行事,在不惊动我爸的情况下,查清全部事情。
但我还是隐隐感到不安,刻意在家里装几个微型摄像头。
不料在街上买装饰品隐藏摄像头时,碰到了楚淮舟和许澄澄。
两人手牵着手,买了一些婴孩儿用品。
楚淮舟和我四目相对,尴尬地喊了我一声。
许澄澄就眨巴着眼睛对我笑,右手抚摸着肚子,看似青春无害,实则挑衅。
楚淮舟见到我似乎还挺高兴,恬不知耻地把叫我到一旁。
“月月,大家好聚好散吧,我分一半财产给你,我们就离婚吧,你们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缺这点钱,我们就别闹得太难看了。”
我嗤笑道:“你没钱了,许澄澄不乐意吧?”
私家侦探给我发来的消息说,楚淮舟前些天给许澄澄买了两个新包包,价格不菲。
之前我爸怕我拿捏不住楚淮舟,要求他每月工资上交,我怕他没面子,给他用我的信用卡。
现在我冻结了他的资金,他手里那点现钱,最多能撑半个月。
楚淮舟被我戳中痛点,支支吾吾,最后恼羞成怒的骂我:“苏柠月,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在我眼里除了有点臭钱一无是处。”
“我们结婚四年了,你都没有给我生下一个孩子,澄澄现在有了我的骨肉,你不能因为嫉妒她,就不放过我。”
“呵呵,嫉妒?”我气笑了,非常期待有一天楚淮舟知道许澄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两年前,我因为始终没怀上孩子,忍着委屈被婆婆架去医院做了不下十次的身体检查,也查不出一点毛病。
我劝楚淮舟也去检查一下,他顾及颜面,死活不肯。
我就偷偷收集他的精液,送到隔壁自家开的私人医院做了三次离心精液检查,确定了他精子几乎无活性,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是,你们是真爱,所以请你想好了净身出户再来找我,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话还没说完,楚怀舟就拉着许澄澄走了。
楚淮舟见我态度强硬,把他妈妈搬来了。
第二天,婆婆就找上门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老母鸡。
她嗓门大,保安不给她进来,她就喊得人尽皆知。
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保安无奈的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放了她进来,想看看她整什么幺蛾子。
婆婆见了我就堆起满脸笑容,拉着我的手说:“月月啊,你和淮舟的事妈都知道了,确实是他不对,这样啊,只要你今年能怀上孩子,妈就站你这边,支持你们过下去,替你赶走那个小三。”
“妈特地买了只老母鸡,回老家寻了个新的偏方来给你试试,保准有用!”
……
好啊,好一招以退为进,我但笑不语。
以前我从不肯吃那些偏方,她是在逼我。
(五)
婆婆把陆姨赶了出来,一个人在厨房里背对着我忙活。
我在客厅假装看电视,其实是在通过手机里的监控看她。
她在熬汤的时候都没什么异常,偏偏等到快盖上瓦盖的时候,扭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药粉,鬼鬼祟祟地撒到汤里,轻轻搅拌,再盖上。
我手里捏着手机,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
这个场景好熟悉。
前世我和楚淮舟吃散伙饭的时候,好像也是婆婆亲自下厨,给我熬了鸡汤。
不会这么巧吧?
我手脚冰冷,假装淡定的走到婆婆背后,扯着嘴角问她:“妈,你在汤里放了什么啊?”
小说《是谁杀了我?》让我明白,真正的爱人,应该是酱紫的: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我而言,你是我的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