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薛家娘子,你在吗?」
「薛家娘子,开开门……」
听到门外传来的邦邦邦敲门声,我揉了揉眼睛,谁国庆不好好在家睡觉,大早上地跑出来扰民?
欸不对,敲门?不应该是按门铃吗?
正当我准备下床看看,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一大早上就扰人清梦时,突然反应过来,我不是收拾完渣男,出车祸了吗?
接着我赶紧查看身体,这一看我整个人如遭雷劈。
谁能告诉我,这个一手老茧,黑黢黢又瘦巴巴的女人是谁?我自己的身体呢?
而且我为什么会在一个狭窄、潮湿又寒风刺骨的破窑洞里住着?
刚想到这,我的脑袋就突然刺痛起来,接着昏昏沉沉间,一段陌生的记忆被塞了进来。
过了半晌我苦笑着睁开眼,我居然穿成了恋爱脑王宝钏。
想到她为了个渣男苦守寒窑不说,还挖了整整18年野菜吃,我的眼前一黑,又差点晕过去。
又想到王宝钏为了嫁给穷小子薛平贵,和父亲三击掌断绝关系,婚后不仅住在寒窑里,还饥一顿饱一顿,就连几次怀孕也因为居住环境太差而流产,最后哪怕当上了皇后,也仅仅几天就死了。
反观薛平贵,公主睡着,美名传着,高官厚禄,子孙满堂,其乐融融。
我恨得直咬牙切齿,呸,狗男人,老娘看你这辈子还能不能继续坐享齐人之福。
2
但是在收拾狗男人之前,当务之急是我必须得从寒窑里搬出去才行。
不然狗男人还没翻车呢,我这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但是搬出去搬去哪里好呢?原主之前太有骨气,娘家偷偷送来的银子她一分都没要,靠织布赚钱,但她一个千金小姐织的那点布连糊口都难,要不然怎么会挖了18年野菜吃?
思考了一番,我决定先去大姐王金钏家里。
王金钏性情温和,为人慈善,而且她最是心疼王宝钏这个最小的妹妹了。
我如果去她那里卖卖惨,最容易成功。到时候再让大姐带我回宰相府,帮忙从中间说和说和,那我的回家之旅肯定更顺利。
于是我开始翻找原身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毕竟以后都不回来这破地方了。
结果翻找了半天,值钱的东西一分没有。倒是找到了王宝钏和薛平贵的婚书。
我眯了眯眼,这可是个重要的玩意儿。
装好东西,我推门出去,这才发现敲门的那位妇人还在,看到我她一脸怒气,「薛家娘子,我敲了半天门你怎么都不开?」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语气淡淡道,「昨夜染了风寒,今天本打算好生养着,结果有人敲门,我这一起来,冷风一吹,身子骨更差了,只能去找个郎中看看。」
听我说完妇人讪讪一笑,我没理她,径直往外走,这个妇人姓张,平时大家都叫她张大娘。
在原主的记忆里,张大娘总是大清早就跑来敲门,打着陪原主织布的名头,蹭吃蹭喝不说,看到原主家有什么值钱得东西都会顺势拿走,让原主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大姐嫁的是兵部侍郎苏龙,富人区距离贫民区有多远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从早上坐上马车,到了晚上才终于赶到大姐家门口。
到了地方后,看着面前巍峨的府邸,我心里一阵酸楚。
人都说宰相王允嫌贫爱富看不上出身贫民的薛平贵,可其实大姐夫苏龙也出身草根。
但他比起有手有脚还要去乞讨的薛平贵,多了骨气,也多了份努力。
所以原身的爹才百般看不惯薛平贵,而出手扶持大女婿。
「干什么的,这里可是兵部侍郎的府邸,闲杂人等退后!」
回忆一下被打断,「我乃贵府夫人的胞妹,也是王家三小姐,劳烦你去禀告夫人一声,就说三妹来看她了。」
门房看了我一眼,一脸的嫌弃,「就算宰相的三女儿跟宰相断绝了关系,但也断不会是你这幅乡野村妇的打扮!你打哪来儿赶紧走哪儿去,别怪我没告诉你,假冒宰相之女可是要被砍头的。」
我学着记忆里原身的样子,拿出宰相府小姐的气势,「你只管通报即可。」
门房看我到我展露出来的气势,显然也被镇住了,于是他便转头吩咐小厮进去通报。
不一会,一位长相端庄大方,气质高贵典雅的女人在下人的拥护下急切地跑出来。
看到我后,她先是不可置信,然后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小妹,我可怜的小妹。」
我也回抱着她,「大姐,我来看你了。」
王金钏其实多次劝过原身,希望她能多考虑考虑婚姻一事。
但当时原身被猪油蒙了心,一心只想嫁给狗男人,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家里人的劝诫呢。
最后她不仅跟亲爹断绝了关系,还伤了大姐的心。
但大姐哪怕被原身伤了心,也一直怜惜她年龄小不知事,不仅没有怪她,反而更加心疼她。
看着怀里一脸担忧我的大姐,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占了原主的身子,我一定会替她守护好王家。
3
怀里的大姐还在哭,我的肚子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我尴尬的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惹得大姐更加心疼,「小妹,你还没吃饭吧,快进来吃饭。」
说完她拉着我的手就往里走,我也没有故作矜持,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我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为止连口水都没喝过。
坐下吃饭时,我一个劲儿往嘴里扒饭,看得丫鬟们目瞪口呆。
他们很难相信我居然会是宰相府里昔日那个惊才绝艳的三小姐。
大姐看我狼吞虎咽的模样,以及干瘦的小身板又哭了起来,「小妹,你怎么会瘦成这副模样?」
我故作轻松冲大姐摆摆手,「大姐没事,前阵子病了才瘦了点,我多吃两顿饭就养回来了。」
说完我赶紧低头吃饭,毕竟我就是个西贝货,很怕说多错多,万一被原身的亲人发现可就完蛋了。
但我显然想多了,大姐并没有发现。她只以为我是被婚姻折磨的,所以才性情大变。
看我吃得差不多了,大姐又心疼地拉住我的手,「小妹,你这次来就别去了好吗?就在大姐这里住下来。」
我心里一喜,但老住在大姐家,也不像个样子,于是我语气低落地说,「大姐,我原先那么不懂事,伤了你们的心,但你们依旧一次次地关心我,如今我把日子过成这样,哪好意思留在这里给大姐丢脸。」
说完我就哭了起来,本来是卖惨,可想到原身的遭遇,我不禁悲从中来。
就在我吧嗒吧嗒掉眼泪时,大姐突然轻柔地将我抱在怀里,「傻瓜,你那是年龄小不懂事,我们怎么会怪你。况且你如今也开始懂事了,日子总会过好的。」
我内心一阵暖流划过,但还是没忘了目的,我难过得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姐,爹娘的身体怎么样?」
大姐看我还知道关系父母,眼里的欣慰藏都藏不住,「别担心,爹娘的身体不错。但自从你走了后,娘日日以泪洗面,后面被爹呵斥了好几次她才开始不哭,你以后可不敢在这么任性了,知道吗?」
我连忙点头,接着小嘴一瘪,「我想爹娘了。」
在现代我是个孤儿,唯一一次感受到温暖,还是从前男友那里,奈何对方就是个中央空调,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收拾完他就跟他分手了。
大姐安抚地摸摸我的头,「你先在我这里休养一段时间,我再陪你回家,到时候你跟爹娘好好认个错,他们不会不认你的。」
我感动的点点头,「谢谢大姐。」
接着我就在大姐家彻底修(好)养(吃)身(懒)息(做)起来。
不得不说,王宝钏虽然恋爱脑了点,但长得是真漂亮。
仅仅半个月好吃好喝的进补,我的皮肤就肉眼可见的白嫩细腻起来,脸色也越来越好。
就连大姐也说,我现在的模样除了没有以前胖,跟姑娘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我听了心里一阵得意,毕竟谁不想自己长得美呢,更何况我只有变得好看了,之后跟狗男人掰头的时候,才能更有底气。
这天大姐通知我,上午回宰相府。
我内心紧张了一瞬,但更多的是期待。
4
去之前大姐多次嘱咐我,「爹之前也是为了你好,你到了之后可不敢像之前那样拧着了,记得乖乖给爹道个歉。」
我乖巧点头,毕竟我也是打算到了后好好地给原身的父母道个歉,弥补一下他们之前的失望和难过。
到了宰相府后,王母对着大姐一阵关心,之后她撇眼一看,突然定住。
「我的儿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我就被人紧紧搂住,搂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的儿,你终于舍得来看娘了。」
我低低地喊了句娘,然后哭着说,「不孝女来看您了。」
接着我们母女俩抱头痛哭,大姐看我这次终于不再像以往那样不懂事地推开母亲,高兴地点点头,「小妹,自从你走后娘日日夜夜担心你,鬓角都染上了白发。」
我定睛一看,眼眶也酸楚起来。
这时王母突然用手托起我消瘦的脸庞一寸一寸地凝视起来,越看她的眼泪越汹涌,「我可怜的儿,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你不来看娘,娘不怪你,可你怎的能作践自己的身体,你这不是在挖娘的肉吗?」
面对王母慈爱、关怀又怜惜的目光,从来没感受过母爱的我,心里难受极了,我一边歉疚地跟原主道歉,占了她的身体和亲人,我真的很抱歉,一边认真地看着王母说,「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走了,以后天天都陪着您。」
说完这句话后,我自己也哭得不能自拔,可能是受原身残留情感的影响,也可能是被面前这个温暖的怀抱,以及满腔的慈母之情感染。
王母跟姐姐也开始泪流不止,就在我们三人都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句爆吼,「孽障,谁让你进我王家大门的!」
我们三人顿时被惊得忘记了哭,整个宰相府也噤若寒蝉起来。
接着,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到我后,一脸的寒冰,「薛夫人来我府上有什么事?」
我立马跪下,哐哐哐就给他磕了三个头,「父亲,过去是我不对,女儿知道错了,求求您消消气,只要您能消气,打我骂我都行。」
父母哪有隔夜仇,尤其在原身的记忆里,王父在三个女儿里,最疼的就是王宝钏。
但王宝钏呢,仗着父母宠爱,为了个男人抛头颅洒热血,跟父母断亲。
而她爱的那个男人,功成名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除王家人。
想到这我内心更加难受,影视剧里都说宰相王允是大奸臣,嫌贫爱富不说,还有眼无珠,连他最爱的女儿都嫌弃他,跟他断绝关系。
但王允只是识破了薛平贵小人的嘴脸,所以才反对女儿嫁过去,却平白受了这么多非议不说,最后还惨死。
想到这我又给王父磕了三个头,「父亲,以前是女儿猪油蒙了心,不懂的你们的良苦用心。如今女儿幡然醒悟,请求父亲给女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知道我能不能回宰相府,得看王父,听我这么说,王父脸色好了点,眼底也有了温度,王母看到这一幕立马心疼地将我扶起来。
王父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冷着脸问我,「你确定要回宰相府?」
我点头坚定地说,「确定。」
「那你必须跟薛平贵那个小人和离,老夫是不会允许他顶着宰相女婿的名头为非作歹的,你能做到吗?」
说完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不错过我任何一丝表情。
5
我的嘴角勾了勾,「父亲,我也正有此意!」
这时王父的脸上才有了温度,「你能看清楚那个小人的嘴脸再好不过。以后就安心在宰相府住下吧,你是宰相府的千金,谁也不能说你一句不是。」
我心里一暖,这时王母欣慰地拉起我的手,「儿啊,你终于跟你父亲和好了。这几年看到你们父女俩为了个外人闹成这样,娘真的痛心。」
说完她擦了擦眼泪,又兴奋地说,「过段时间娘一定给你选个高门大户的儿郎,让你风风光光地大嫁。」
我满头黑线,话说有钱有权有地位,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干嘛想不开搞男人?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打肿薛平贵那狗男人的脸。
而且我也必须把王父的名声挽救回来,凭什么薛平贵有手有脚做乞丐都能被人人称颂?
于是我又跟王父说,「父亲,我跟薛平贵做了那么多年夫妻,我想亲自去跟他提和离的事,省得落入口舌。」
薛平贵那狗男人,知道妻子为了他苦守寒窑18载,回来的第一面是试探王宝钏是不是出轨给他戴绿帽子了,丝毫没有管对方一个女人,娘家不管,没有婆家,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要是直接让王父给他一封休书,这狗东西指不定怎么怀疑呢。
但我这话一说,王父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你不会是为了让为父送你去跟那薛家小儿团聚,才故意示弱,诓骗老夫的吧?」
这时就连王母和大姐也紧张起来,我失笑不已,「爹,您放心,经历了这几年,女儿不会像之前那样不知好歹,任性妄为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弥补过去对你跟娘的伤害,好好孝敬你们。」
接着我又狠厉一笑,「薛平贵既然骗了女儿,我身为宰相府的千金,断然没有白白被骗的道理。」
王父跟王母相视一眼,两入眼底皆有着浓浓的担忧,我安抚地笑了一下,「父亲,母亲,不用担心,女儿只是得知当初的英雄救美是薛平贵一手策划的罢了。」
我必须得有个合理的解释,不然脑子里全是水的人突然没由来的醒悟,王允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相信。
果然我这样说完,二老松了一口气,接着王父突然问我,「你跟薛家小儿有孩子吗?要是有,这孩子是咱们王家的血脉,断然不可能给他养!」
我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应该是原身残留的情感。
原身怀孕过好几次,但每一次都流产了。
因为寒窑里太冷,加上吃不好睡不好,原身还得织布、挖野菜赚钱。
薛平贵那个狗男人屁本事没有,就会画大饼,导致原身接连失去好几个孩子。
我垂下眼眸,「父亲放心,我们并没有孩子。」
之后我便在宰相府愉快地生活了下来,因为医生说我的身子骨太弱了,经不起一点折腾。
而且我离薛平贵几千里远,要是不把身体养好,还没到他那,我自己就先嗝屁了。
这天我刚干完一碗红烧肉,突然有下人进来通传,「小姐,门外有个妇人说她是张大娘,有要紧事来找您。」
我眯了眯眼,瞌睡的枕头终于送来了。
6
我没管门外的下人,继续吃饭,约莫半个小时吃完洗完手,端着我自制的奶茶我才慢悠悠地说,「请她进来吧。」
张大娘进来后,看到我身边围着那么多伺候的丫鬟,整个人都束手束脚起来。
接着她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我慢慢地喝着奶茶,丝毫没管她。
这老东西都到了我的地盘还想拿捏我,真当我是个软柿子不成。
就连原来的原身,之所以总被她欺负,也不是因为怕她。
而是薛平贵那狗男人好面子,又跟原身说张大娘在他小的时候救过他的命,所以原身材爱屋及乌的包容这老货。
看我就是不说话,张大娘似乎也有点恼了,抬起头就瞪我,这时我的大丫鬟突然出声,「放肆!」
门外听到动静的护卫连忙进来将张大娘团团围住,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张大娘终于明白,我不再是那个任她随意欺负的王宝钏,而是宰相府受宠的千金小姐。
张大娘的冷汗流得一下流了下来,接着她开始磕头。
等她头磕得都破了时,我才懒洋洋地开口,「张大娘你是干嘛啊?」
说完我又看了眼大丫鬟,「瞧我这几个懒丫头,还不快去把张大娘扶起来,赐座。」
张大娘坐下来后,再也没有了以往在寒窑时的嚣张,反而整个人战战兢兢,我看了她一会,才笑着问她,「张大娘来找我什么事?」
我说完张大娘直接跪下,「薛……娘子,求求你救救我儿。」
说完又开始磕头,磕了一会我才吩咐丫鬟去拉她,「怎么回事?」
张大娘一脸狠毒,「还不是刘氏那个小贱人,勾着我儿去赌坊输了一夜又一夜。如今赌坊来问家里要钱,三日之内筹不起就要砍了他的手和脚。」
「娘子我求求你,铁牛以前可给你挑过水砍过柴。」
说完她就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她不提这个我都忘了,薛平贵走了之后,很久都没来信,村里人都说薛平贵战死了。
张氏为了不花钱娶儿媳妇,又是个高门大户出身的儿媳妇,所以故意教唆她儿子铁牛来原身这里献殷勤。
奈何原身是个情比金坚的,但是当时铁牛三天两头来原身家里献殷勤被不少人看到过,流言蜚语还是传出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薛平贵那狗东西,总是怀疑原身给他戴了绿帽子。
但原身多冤枉,为了心爱之人独守空房那么多年,到头来还被怀疑。
当然这事的起因也是因为眼前这老东西,当初她故意把事情传出来就是为了逼迫原身走投无路,然后嫁给她儿子。
奈何原身以死相逼,才吓得这母子俩不敢再打歪主意。
我嗤笑一声,「既然欠钱了,那就去还,还不起被剁了手脚还债,有什么不对吗?」
张大娘一噎,显然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低着头喝了几口奶茶,「我凭什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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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直接起身走到她面前,「我凭什么帮你?凭你之前三天两头跑我家里抢东西,还是凭你儿子肆意骚扰我,亦或者凭你们母子俩在村里颠倒黑白毁我名声?」
张大娘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过了一会我甚至闻到了尿骚味,我皱着眉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对我什么用都没有,还欺辱过我,我凭什么帮你?」
张大娘颓废了半晌,突然说,「娘子,薛平贵没有死,他写信给我儿过,他让我儿看着你,不许你出村,也不许你回王家……」
我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来了,但我依旧冷着脸,「空口白话谁都会说,你以为我会信?」
张大娘连忙跪下,「真的娘子,信就在我们家,我现在就给你取来。」
说完她给我磕了一个头,然后连滚带爬的起身就往外跑。
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原身为什么会那么倔强,不肯接受家里的帮助就算了,还丝毫不关心爹娘。
从原身的记忆里来看,原身根本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相反她很孝顺,只是性子随了王父,都是一样的固执。
后来我发现,原身一直被挑拨,先是薛平贵总是若有似无地说,「爹就是看不起我,其实看不起我就算了,爹为什么还看不起你?你看大姐夫也出身寒门,爹就愿意扶持他,但就是不愿意扶持我。」
「是不是因为爹更喜欢大姐,不过也怪我没本事,爹才不喜欢我。」
之后张大娘也不停的说,「父女哪有隔夜仇,除非是不受父母喜欢的孩子,父母才会恨他们,跟他们置气。」
就这样原身被不停的洗脑,导致她以为父亲不喜欢她,所以才连带着不喜欢薛平贵的,这也就导致她越发的对薛平贵愧疚。
又加上大姐夫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的,原身就更加愧疚,顺便埋怨大姐。
所以家里人送钱过来时,她都当作是他们的挑衅和炫耀,通通都拒绝了。
原本我只是怀疑这一切都是薛平贵授意的,没想到还真是,而且还写了信,这下我就能更痛打落水狗了。
张大娘很快拿着信来了,十来封信,每一封信上薛平贵都明着拜托张大娘好好照顾王宝钏,但暗里却让张大娘一家看紧王宝钏。
我假意让赌坊的人放了铁牛,然后在铁牛回去的半路上找人打断了铁牛的腿,又把他抓了回去,徒留张大娘一个人在路边无助的哀嚎。
后来她又来了几次宰相府,不过我都没见她。他们对原身做的事我没资格原谅,就更别说以怨报德了。
这天王父吃饭的时候,突然说,「这几日圣上因为贵州战事的平定,龙心大悦,特意赐沙陀酋长朱邪赤心国姓李,赐名国昌,并封他为大同节度使。」
王母听完只是笑笑,毕竟在古代女人跟政治天然有鸿沟,但我却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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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沙陀酋长朱邪赤心,或者大同节度使,可能很难懂,但是如果说李国昌大概都知道是谁了。
对,他就是薛平贵未来的岳父,代战公主的父亲。
于是我抬眼问王父,「父亲,薛平贵也在沙坨的队伍中,他们什么时候到大同?届时女儿也要去,当面休了他!」
王父欣慰地看了我一眼,「大军正在前往大同,但如今大唐并不太平,到处都战火纷飞。况且从长安到大同几千公里,哪怕是男儿也不一定有这个毅力挺过这段路,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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