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高兴什么呀，二姐姐仗着是嫡出，又得您偏爱，在府里作威作福，那日二姐姐穿着一身男人衣服正大光明地跑回来，不贞不洁，您不罚反赏，这有失公允。”

“住口！”柳姨娘一见林之琦冒出来就知道要坏事，却没成想她竟然真的什么都敢说，竟然敢把老夫人的行为也编排进去。

柳姨娘赶紧上前拦着，也硬是没拦住，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只好摁着她在老夫人面前跪下，“老夫人，三小姐不懂事才会口不择言，请您千万不要生她的气，三小姐只是。。。。。。。”

一时间，柳姨娘也想不出什么语言可以帮助林之琦开脱，母女二人跪在地上很是尴尬。

“老夫人。。。。。。”柳姨娘一脸哀求地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将手边的茶盏‘嘭’的一声掷了出去，怒喝道，“够了！”

这一刻，林之琼默默地待在一侧，似乎这时她只是一个局外人，静静地看着老夫人会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

老夫人怒目瞪着跪在她面前的柳姨娘母女，“柳氏，把你那副狐媚子样子给老身收起来，老身可不是老爷，用不着在这里装可怜给人看，老身不吃你那一套！”

柳姨娘知道老夫人是真的发火了，忙在地上叩头，“老夫人都是婢妾的错，都是婢妾不好，是婢妾没有教导好三小姐，可这一切不关三小姐的事情，她只是被二小姐一时气得口不择言了，您惩罚婢妾吧，扰了三小姐。”

柳姨娘一边叩头，一边解释，还不忘把错处往林之琼身上推，林之琼听了也只当没有听到。

这一刻她无比相信了上一世的科学论断，这生母的脑智商的确会影响到下一代，眼看柳氏和林之琦就是一个很好的现实例子。

柳氏忙着求情，可是老夫人的脸色仍旧是铁青的，这个时候林之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大错，这才也在一旁哭着求起情来。

“祖母，孙女错了，是孙女让二姐姐辱骂弄得昏了头了，又看到老夫人喜欢二姐姐，不喜欢孙女，一时难过才会口不择言的，求祖母宽恕！”

得，这母亲俩真是亲生的，都推到自己头上了。

林之琼看着眼前的情况，知道自己再不站出来也不行了，马上绕道林之琦一旁，也跪了下来，“祖母，孙女有罪，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捻着佛珠，手停下了，“二丫头，你说说看。”

“祖母，那日孙女回府匆忙，没能顾上招呼三妹妹，惹了妹妹是一错也；没能在祖母担忧的第一时间将东西送回，惹了三妹妹忌恨此二错也；没能。。。。。。。”

“你住口，你这个贱人，我有什么好嫉恨你的，你不过一个没娘的唔。。。。。。。”柳姨娘也顾不得尊卑了，直接上去捂了林之琦的嘴。

只见下一刻，林之琼那边传来了呜咽声，“祖母，孙女。。。。。。。”林之琼像是受不了打击一般，眼里满是黯殇。

“二丫头。。。。。。”

“祖母，孙女的命不值钱，只是担心坏了名声连累了族中姐妹，若是祖母可怜孙女，就赐孙女一死吧，正如三妹妹所言，母亲去的早，这府里早就没有我这个嫡小姐的位置了，只是可怜母亲，去了天上还要因为我受人编排。”

林之琼硬生生地支撑着跪直了腰身，可是脸上一副决绝的模样却是谁都不敢忽略的。

老夫人在主位上坐着，听着林之琼的这一席话，差点背过气去。

林之琼在心里泛着冷意，她就是知道老夫人还是担心那碗安神汤被人看出端倪，从进门开始试探，如今她大大方方说出了赐死一话，就已经表明了，要她做出选择。

从林之琦和她中，老夫人必须做出选择。

她林之琼绝对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再发生。

袁老夫人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

柳姨娘的小家子作派暂且不说，林之琦的横冲直撞和林之琼的端庄决绝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是在之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她定然是想也不想一定各打五十大板，更加厌恶林之琼。

但是，看着林之琼眼底毫不掩饰的坚韧，她知道一直以来她都小看了这个孙女。

想起那日儿子过来说的那些话，她在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二丫头，你起来，今天这事，祖母知道，是你受了委屈，你放心，祖母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老夫人使了眼色让心腹丫鬟过去将林之琼扶起来。

林之琦眼看着局势又朝着于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了，差一点又蹦起来，却被柳姨娘早早地遇见了，给死死地摁住。

“老夫人，婢妾知道，袁府是重规矩的地方，婢妾人微言轻，不敢妄言府里的规矩，可是那日的事情，府中上下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婢妾和三小姐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三小姐今日地言行确有不妥，可这一切都是婢妾的错，是婢妾没有教好她，老夫人要责罚就罚婢妾吧，三小姐还是个孩子，婢妾实在不忍。。。。。。”

柳姨娘深知此刻老夫人的反应是何意，但是她就是不肯放过那日的事实，她到此刻都不能明白为什么今日林之琼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明明那天老夫人已经动了杀意。

老夫人听着柳姨娘诉衷肠似的认罪，不仅没有消气，反而越发暴怒，明明那天的事情就是老夫人想要压下去的，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不开眼，非要往枪口上装。

“你给老身闭嘴！咳咳。。。。。。。”

老夫人一时激动猛烈地咳嗽起来，杨姨娘见状赶紧上前伺候，又是端茶又是给老太太顺气，总算让老夫人缓了过来。

喘着粗气的老夫人像是泄了气一样，硬挣者一口气指着柳姨娘，“柳氏，你和老身说说，你算是个什么玩意，在这上房在老身面前谈规矩，袁府没人了吗，竟然需要一个贱妾出来讲解规矩！”

“婢妾。。。。。。。”柳姨娘急于解释，可奈何老夫人不给她机会。

“一个贱妾，还妄想着管教小姐，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是二丫头的母亲不在了，也轮不到你一个歌姬出身的妾来管教府里的小姐，没得教坏了我袁府的小姐和你一样上不了台面，三丫头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生母才会这样不懂规矩，不敬长辈不敬嫡姐！”

老夫人一口一个贱妾，一个歌姬出身，直接把柳氏打入了尘埃，她张张嘴想要解释，却是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语言可以缓解她如今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