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瀚皇族习俗,最冷的天气里去最野的围场打猎。
夜,窗外冷风呼啸,打在那怎么也合不严的窗柩上发出恐怖的声响,银若在床榻上裹紧被衾,手腕麻木的没有丝毫知觉,周身都是刺骨的冷意。
伍姬雪说,叫她来围场是因怕无聊,可她整日被孤松南城护在心口上,哪里会无聊呢?只剩自己终日被关在这阴冷不见天日的屋子,几日昏厥。
“碰——碰——”
破旧的屋门发出重重的声响,像是冷风,又像是什么重物敲击,断断续续,愈发清晰。姜银若心里一紧,握着被衾的手不住颤抖起来……
是什么……
心脏不受控制剧烈跳动起来,就在她忍不住失声叫人的时候,那声音忽然停了下去,有微弱的脚步声离开她的屋门,踉踉跄跄——
似乎……一重一轻……
银若想到什么,心生疑惑,夹杂着莫名的不安,终是蹙眉起身,披了件厚衾打开屋门。
外面下雪了,院子里铺着薄薄一层白,她视线落在那一道凌乱的,一深一浅的男人的脚印上,犹豫片刻,阖了屋门跟了出去。
围场阴冷凄凉,此时夜深雪大更是恐怖,银若手里的灯笼早已被吹灭,只就着雪夜微白的天色辨别眼前的脚印,也不知是走到了哪里,那脚印忽然就停了。
她向前探了探,脚下一滑,忽然便向下坠去——
银若大惊。
没有心理准备,她吓的几乎要尖叫起来。却见她此时置身于一个地穴里,一片漆黑,竟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她压着心里的震颤,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正踌躇,却是被什么绊了一脚,她将手里的火折子逃出来往下探照,待看清地穴里的情形,脚一颤,惊骇得几乎要跌倒在地。
……
猎场最中心的鼓楼,烛火摇曳。
房间温暖,侍婢依旧往房间中央的青铜鼎里加着炭火,伍姬雪从冒着水汽的浴桶中起身,披上婢女送来的衾袍。
“雪主子,主君去给您取小茂,怎么还不回来?”
小茂是今天打猎时一个王族世子捉下的小兔,当时她看着欢喜,孤松南城叫人拿去用温水清理。刚刚他来她房中听她提起,非要亲自去厨房取。
伍姬雪系紧衣带,没有说话。
她心中所想,可不是此。
今夜,她就要成为孤松南城的女人了……
以往她身子弱,他怜惜所以从未碰过她,不过此时今非昔比,北凉皇女的血果真是极好的,她身子大好,足以承欢。
只是……
伍姬雪看着窗外渐深的夜色,蹙眉。
他怎么还未归来?
那么烈的药,她又加了量,理应已经发作了……
……
银若用力捂紧自己的嘴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
黑暗的地牢,地上横卧着几具野兽。一动不动,身上是被利器穿破的伤口,其中一头野鹿腹部的血洞有拳头大,竟似是教人硬生生破的膛。
空气中血腥扑鼻,无陈腐之息,说明这些动物是新死。
银若有些明白此时的处境了。
这里,是存放围猎活下来的动物的地牢,有人闯进来,用极其暴虐的手段将其杀死。
念及此,银若有些不寒而栗,捏着手里的火折子思虑到底是否应该继续走。
实际上,照往常,她没有这样的胆量,刚刚那不知为何而生的好奇心,真是叫她后悔。
她踌躇着,突然,一阵低吼的声音传进耳里。
石樱粉的小说《宠后》,看了让人韵味无穷,从中让我明白了:世上最美的情感,不是感觉你有多好,而是感念于你对我有多好;世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习惯了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