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
我坐在医生的办公桌前,身边的白楚似乎是一时没搞清楚状况,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医生抬眼看着我:“宋小姐,你的情况我都基本了解了,你是想做检查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平静的似乎有些古怪。
“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我的话刚出口,一边的白楚就惊呼出了声,我抬眼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很震惊,因为我的话,她说她需要冷静一下,让医生先别说话。
“很奇怪么?”我看着她,嘴角勾着一抹无奈的弧度。
白楚看着我几乎忍不住嘶吼的冲动:“根本不是奇不奇怪的问题好么,你怀孕了?”
我点头,不然我为什么在妇产科,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白楚有些焦虑,因为她在我面前来来回回的走,一直在嘀咕着什么。
“温言初知道么?”
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白楚看着我,猜到了答案。
“他有必要知道么?”我淡淡的开口道,他已经和余曼儿有了一个属于他的孩子,这个孩子没有多少意义,更谈不上什么重要性。
“他当然有必要知道。”白楚看着我,似乎是这样的我让她感觉陌生,第一次,她和我产生了分歧。
我不怪她,死过一次的又不是她,她自然没办法完全理解我,我经历了这么多,早该变了。
“他可是孩子的父亲啊。”白楚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而且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能......”
我突然有些生气,对啊,他是孩子的父亲,但是他也是我的丈夫,这三年,他为我做过什么,对我做了什么,给我带来了多少伤害?
我扭头不去看白楚:“很快就不是了。”这个孩子,很快就不存在了。
似乎是察觉了我一瞬间冰冷的态度,白楚没有说话了,她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这是你的决定,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什么,但是真真,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
“医生,手术可以尽快安排么?”我轻笑了一声,我考虑的已经够久了,扭头看着那位医生,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医生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片刻后开口道:“宋小姐,你确定了么?”
我轻声笑了笑,对上了白楚复杂的视线,淡淡的移开了视线:“我确定。”
医生并没有因为我这句话就拍定,而是严肃的看着我。
“宋小姐,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体,你这个病,如果选择把孩子顺利生下来的话,积极治疗,还是有康复的机会的,我觉得你应该再好好考虑考虑,孩子的父亲那边,你也应该和他......”
我有些烦闷的打断了医生的话,为什么到了现在,什么人都提醒我关注温言初?当初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有人提醒过他关注我么?
“医生,我应该说的很清楚,如果你为我好的话,就尽快为我安排手术吧,谢谢。”
医生看着我,清楚地知道了我的意思。
“我明白了,如果你真的想好了,今天下午就可以。”
闻言我不由得松了口气,看着医生向他道了谢,转身和白楚一齐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你到底是和温言初过不去,还是和自己过不去?”白楚留下了这句话就离开了,她说她下午会过来。
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我想,我让她伤心了。
但是我没办法,我需要让自己清醒,就该斩断一切。
下午的时候,就快要到我的手术时间了,我坐在手术外的长椅上,突然希望白楚别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
穿着一席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叫到了我的名字,我楞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
“进来准备一下,到你了。”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单子。
身后突然出现的脚步声让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在看到温言初时,我并没有惊讶,白楚离开时的样子,我就猜到她会告诉温言初,她到了现在也没过来,更印证了我的想法。
温言初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想说什么却因为急速的奔跑而气喘吁吁。
“你真的,怀孕了么?”他看着我,眼中带着浓浓的期许。
我点了点头,紧接着就看到了后一步赶来的白楚,她似乎是松了口气,但在我看来,她白费了功夫。
温言初似乎很开心,他在颤抖。
“但是很快就没有了。”我看着他,冷冷的开口,从他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许是看到了我手里的挂号单,温言初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
“不可以,真真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冷笑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不,不,真真,不要这个样子,你生病了,就算不为了孩子,至少为了你,生下他,留下他吧。”温言初祈求的看着我,他很害怕。
我移开了视线,不去看他:“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我自己。”
说完我便毫不犹豫的转身,跟着医生朝手术室走去。
“不,不。”温言初紧紧的扯住了我的胳膊,他变得爱哭了:“真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留下孩子,留下。”
他跪在了我面前,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祈求着我。
我冷冷的看着他,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狠下心来,竟然这么可怕。
铁石心肠,不过如是。
我面无表情的挣开了温言初的手,把他的心放在脚下踩碎:“不可能。”
就在我走到手术室门口时,温言初的话让我一瞬间停住了脚步。
“真真,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微垂着眼眸,没有回身看他。
“你有什么资格,做他的父亲。”
手术室缓缓紧闭的大门把我和温言初彻底隔开。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温言初还没有离开,他似乎还心存着一丝侥幸,期盼着我并没有那么做。
可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他教会了我向前看,却迷失了自己。
直到他看到我手里的那张单子,他才彻底接受一切,心如死灰。
我很虚弱,白楚扶着我回了病房,我没有去理会温言初的情况,这只是一个开始,是我们撇清关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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