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祁川终于离开公主府后,淑慎也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宜文公主会很快把她召唤回去,可宜文公主仿佛忘了她这个人,一转眼,自己去茗霖山庄避暑了。
宜文公主一走,箬离也更加大胆的使唤她,和箬离一起玩的舞女也是每日在淑慎眼前说一些风凉话。淑慎心里瞧不起她们的人品,对于她们的话也只是暗暗记在心里,想着到什么时候再还过来。
而兰围巷的其他人和淑慎熟悉了之后也都帮着淑慎,一来淑慎心直口快,性格爽朗,和多数藏着掖着语带针芒的姑娘不同,她们也信任淑慎;二来淑慎和厨房里的人熟悉,常常带给她们一些精致的小点心,淑慎在英汇庭里得了稀奇好玩的物件儿,也会和她们一起分享。
这日淑慎打扫完了所有房间,身上也出了些汗,就擦洗了下身子,觉得屋里有些闷,抱了个金丝缎的小枕头去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睡觉。中午,淑慎去芸儿那里蹭了一顿饭,心满意足的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回房间。
还未进门,淑慎就听到一阵女子的吵闹声,淑慎心里“咯噔”一下,将小枕头扔在了外间的椅子上,掀开帘子进了里间。
箬离和七八个姑娘挤在淑慎那狭小的卧室里正说着什么,看见淑慎进来,得意洋洋的笑了笑,举起手里的一支玉簪,说道:“花淑慎,没想到你的手脚如此不干净,居然敢偷我的首饰!你知不知道宜文公主最讨厌手脚不干净的人?如果让宜文公主知道你偷东西很快你就被赶出公主府了。”
和箬离经常在一起玩闹的一个姑娘说道:“这是箬离姐姐最喜欢的簪子,今天箬离姐姐梳妆的时候发现簪子不见了,十分着急,因为这是宜文公主赏赐的,没想到居然是你偷了藏在了床上!”
箬离也故意叫了几个和淑慎玩的不错的姑娘,她们看起来也有些不相信,上前拉了淑慎问道:“淑慎,你怎么会做这种事?这不是做的吧?”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淑慎饶是经历事情不多,也能够看出,这是箬离在栽赃嫁祸她,并趁此机会来修理她一顿。反正宜文公主也没有在这里,她怎么欺负也没有关系。
淑慎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会稀罕你的首饰?”
箬离和身边的姑娘对看一眼,说道:“你居然说不稀罕公主赏赐的东西?凭你这一样说辞就是对公主的不敬。”
淑慎向前走了几步,瞥了她手里的簪子一眼,说道:“我只是说我不稀罕公主赏赐给你的东西。我再怎么不济也比你强吧?偷东西这事,你觉得,就你那不值钱的物件儿我会去偷?我还怕碰了你的东西脏了我的手呢!”
“你…”箬离被她呛了一下就要打她,谁知这次淑慎很快就伸手拦住了她,并且一巴掌打到了箬离的脸上。
“公主不喜欢手脚不干净的人,公主更不喜欢栽赃陷害爱耍心机的人,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淑慎看着箬离那震惊的脸,说道,“也只有你把什么都当成宝贝,害怕别人偷你的东西!”
说着淑慎从床下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檀香木盒,说道:“大家来看看,我有没有可能去偷这贱人的东西!”
淑慎打开她的檀香木盒,围观的姑娘都沉默了。
里面满满的都是珠宝首饰,哪一样都比箬离那支玉簪要好看珍贵的多。说起来,箬离的首饰不过是公主随手赏赐的,兰围巷里每个姑娘都有份。而淑慎入京时本来带的是大把大把的银票,她素来也不稀罕这些珠宝首饰,但花夫人说女孩子要学会打扮,所以她就随便从家里带了一盒子首饰,一路上淑慎嫌重要扔掉,送她的二哥说她如果不喜欢可以留着在京中打点人。前些日子淑慎一直忘了她的首饰,直到她搬到这里时才发现,她虽然分给了芸儿和黎儿一些珠钗,但还余下了很多。
淑慎将檀香木盒里的首饰随手给身边的姑娘分了一些,连着和箬离关系好的姑娘也得了。
淑慎看着被她打肿脸的箬离,笑着说道:“大家相信我偷她的东西吗?”
箬离仍不死心:“我那是公主赏赐的,她这是家里带来的。”
淑慎冷冷的一笑:“我这家里带来的虽然没有公主赏赐的荣耀,不过也都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有的,不过,既然你说公主赏赐的,我这里也有,你看看,哪个比你那支玉簪差?”淑慎说着拉开了自己梳妆台下的小抽屉,随手拿出来一支累丝珠钗和碧玉腾花佩,说道,“公主赏我的那么多东西我都不喜欢,偏偏喜欢你的不成?”
箬离的脸一下子扭曲了,狠狠地盯着淑慎,淑慎上前又打了她一巴掌,扇的她两边的脸都肿胀了起来:“箬离,你下次要是再敢惹我,可就不是扇你的脸这样简单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后,淑慎把房间的窗户打开,这一群的女人进来,整的淑慎的屋子里都是一股浓浓的脂粉味道。
这天以后,箬离的房间也不要淑慎打扫了,她看见淑慎也装作没有看见,只是淑慎知道,箬离心里还是对她有着怨气,想找机会欺压她。
箬离身边的那些姑娘因为淑慎送了她们一些首饰珠宝也不好意思在淑慎面前说些什么,淑慎现在也清净了许多,至少不用看着她们那阴沉的面孔。
宜文公主走了将近半个月了,百里望也跟着宜文公主去了茗霖山庄避暑。淑慎这天刚刚从英汇庭的涂婆婆那里出来,就看见了公孙儒申。
公孙儒申一见淑慎就贼笑着说道:“淑慎,你过来。”
淑慎摸不着头脑,想着公孙儒申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便笑哈哈的道:“公孙先生,我还有事,就不过去和您闲聊了。”说完淑慎张腿就跑。
公孙儒申身高腿长,一下子就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淑慎:“怎么,你想跑?我就那么可怕?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知道?”
淑慎确实又做了一些亏心事,前些日子,她和沈留意学着配药,自己居然配成了一副泻药,这是她第一件成品,她便兴冲冲的想去找人实验。恰好不怕死的公孙儒申来找淑慎下棋,淑慎趁着他不留意,在他的茶壶里洒了一包泻药。
听说,公孙儒申泻了三天三夜,肠子就要被拉出来了。
公孙儒申这样精明的人,一下子就想出了原因:“哦,原来是你这丫头,你说,是不是你给我下了泻药,我还以为是沈留意那老不死的要害我!”
淑慎连忙摇头:“公孙先生,真的不是我,你看我如此善良听话,怎么会害你?肯定是沈先生,我前两天还听沈先生骂您说您踢翻了他的药罐子呢!”
公孙儒申一点也不相信淑慎的话:“你这小丫头又骗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说你最近怎么没有以前乖了,原来是和沈留意那老不正经待久了装了一肚子的坏水,走,你和我去见那老头子去!”
淑慎眼睛转了一下:“公孙先生,沈先生那里不能去啊!沈先生最近又新制成了一丸药,正想找人实验呢!”
这下公孙儒申果然冷静了下来:“真的?”
他和沈留意表面上总是起争执,可实际上,两人关系是这英汇庭里最好的了。因为关系好,所以沈留意才敢肆无忌惮的在公孙儒申的身上试验新药。公孙儒申想起上次自己被沈留意当成试验品,结果起了一身的肿包的惨痛事件,果断打消了去沈留意那里的念头。
而淑慎这也意识到公孙儒申之前叫她并非因为她给他下了药,自己下药被败露是刚才自己太紧张才会让他发现的,于是就道:“公孙先生,您叫我有什么事啊?”
公孙儒申也消了气,贼贼一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
淑慎眼睛一亮。
小说《美人天下》让我明白,真正的爱人,应该是酱紫的: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我而言,你是我的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