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风雅芝拙劣的表演,心中一阵恶寒。
何梓豪却如获至宝般拉住她的手,满眼都是怜惜与疼爱。
“你一个人带豪儿本就辛苦,如萱怎么还能如此不懂事?”
他责备地看了我一眼,便吩咐下人准备鸡汤:
“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豪儿,正好让下人将炖好的鸡汤也一并带去。”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径直走向厨房,将我耗费两个时辰精心炖煮的鸡汤,尽数打包带走。
乳母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阻止。
临出门前,何梓豪仿佛才想起我的存在,敷衍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说道:
“如萱,豪儿现在还小,离不开父亲。我先去侯爷府看看,等忙完再回来陪你。”
风雅芝柔弱地依偎在他怀里,脸上挂着歉疚的神色,看着我说道:
“都是我不好,可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就是死也不会来打扰你们的。如萱,你……你能不能别生姐姐的气?”
何梓豪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别这么自责,你也是担心豪儿才来的。如萱没那么小气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仿佛他们才是相伴多年的恩爱夫妻。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用手帕狠狠地擦拭了一下额头,冷笑一声。
何梓豪明明可以直接说他想去陪风雅芝,却偏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是虚伪至极。
半个时辰后,何梓豪神色疲惫地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寒气,外衣上的雪还未融化。
他将精心装好的鸡汤倒出来,递到我面前,说道:
“这鸡汤没人喝,你喝了吧。以后不用给我准备了。”
我看着瓷碗里漂浮着的一层油脂,当着何梓豪的面,吐了出来。
一直心不在焉的何梓豪这才回过神,发现鸡汤已经冷得凝固了。
他顿时恼羞成怒,猛地将瓷碗砸碎,鸡汤洒了一地。
“冷了就别吃了!”
他怒声说道,随后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卧房。
我看着何梓豪的背影,强忍住心底涌起的酸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当然知道他为何如此失魂落魄。
就在他回来之前,风雅芝突然将他拒之门外。
无论他如何关心询问,风雅芝都只是垂泪抽泣,哽咽着说道:
“梓豪,我不是不想见你,只是……你已经与我妹妹有了家室,我怎么敢再打扰你?以后……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那天夜里还下着大雪,何梓豪吃了闭门羹的“风流韵事”很快就传到了我的耳中。
换作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我肯定会像疯了一样去找他,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现在,我却比想象中平静。
这一晚,我睡得出奇的安稳。
只是在半夜,我被满身酒气的何梓豪抚上了脸颊。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伸进我的里衣,嘴里喃喃着:
“如萱,咱们好久没这么亲热过了。你……你一定想我了吧?”
我毫不犹豫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疯了!我才刚出月子!”
何梓豪停下动作,眼神清明了一些,他皱着眉说道:
“听郎中说你生产很顺利,这也不可以吗?雅芝可是难产,也没你这么矫情。”
我气得想要发笑。
不知他是从哪个郎中嘴里听说我生产顺利的?
反而是风雅芝,有宫里的太医接生,几乎没受什么折磨,何梓豪却反过来说我矫情。
我推开他,抬手点燃蜡烛,冷冷地说道:
“你身上的味道让我反胃,分房睡吧。”
骄傲如他,自然摔门而去。
何梓豪身上的沉水香,是风雅芝一直用的。
我怎么会闻不出来?
偏我从前还傻乎乎地自欺欺人,以为何梓豪爱我,便对我姐姐也爱屋及乌。
却忽略了他们之间早已超越了姐夫和小姨子的界限。
他们到底有多亲近,才会让何梓豪身上浸透着她的香味?
刚才的推搡间,我身下传来一阵剧痛,只能小心地挪下床榻,摸索着找药。
何梓豪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将我打横抱起,急声问道:
“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我这就送你到医馆,你……你坚持一下!”
我疼得浑身无力,好像有一把钝刀在皮肉里反复割磨。
何梓豪一路快马加鞭,但距离医馆还有三里路时,风雅芝突然直挺挺地跪倒在马前,哭得梨花带雨。
何梓豪脸色剧变,慌忙勒住马,焦急地问道:
“你……你别哭,这是怎么了?”
风雅芝肩膀微微颤抖,哭着说道:
“豪儿……豪儿发烧了,我……我好害怕。梓豪,除了你……就没人能帮我了,救救豪儿……好不好?”
我被何梓豪猛地拽下马,狠狠地摔在地上。
“豪儿染上了风寒,如萱,你自己去医馆,我……我一会儿来接你。”
何梓豪轻柔地将风雅芝抱起,只给我留下一个绝情的背影。
四下无人,出门时正是凌晨两点,天上还飘着雪。
我艰难地拖着身体向前走,身体摇摇欲坠。
就在我快要疼晕过去时,一位好心人看我可怜,将我送去了医馆。
等我处理完一切回到家,天已大亮。
何梓豪看着我身边的季天翔,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你到医馆的时候为什么不联系我?他……他又是谁?怎么是他送你回来的?”
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有痛苦的。爱一个人,也许会有绵长的痛苦。但他带给我的快乐,却是世界上最大的快乐。感谢一颗开心果的小说《夫君为了姐姐换走我的孩子,我怒了》让我懂得了如此道理,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