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势必要经过九皇子的身边，我想这样的人，最好不如不见，低头闪得远远的要绕过他走。

他却冷淡地说：“你叫苏婉？抬起头来说话。”

我抬头，眼里有着来不及掩去的笑意，轻声地说：“是的，我叫苏婉。”

“正是我从碧水城里选来，九皇子，有什么问题吗？对了，下官对梨雪倒是没有什么印象，难道是九皇子的手下选来的，下官记得下官手里有一份名位秀女的名册表，想必要回去好好看，莫要遗忘了才是。”

“敬音，怎生这般和九皇子说话呢？”七皇子的声音，温雅好听，甚是轻松。

周敬音笑：“倒是下臣无礼了，九皇子千万莫要怪意，下官为皇上办事儿，自然得事事细心些，免得勿漏了一些人，到时就是办事不力了。”

九皇子瞧着，却是忽然扬唇一笑。

如若冰雪初绽，冷寒挥散，红唇白齿里冷淡地说：“极好，苏婉，本王记住你了。”

“呵呵。”我一笑硬着头皮说：“谢谢九皇子，奴婢先告退。”

这一争，他输了。

幸得私下里周敬音都是叫我梨雪的，苏婉，这才是我在宫里的名字。

不过惹上这个冰冷无情的九皇子，就是我的无奈了。

逃过这一劫回到秀宫里，也没有多少属于宫女的了，我天真地以为，以后也就是做宫女，周敬音说灵凤公主会要了我过去，于是便放下心来等待着。

命运似乎并不是这么宽待的，那天晚上雷电闪烁，但是秀宫里忽然涌进了好些侍卫，后宫里乱作一团。

那些侍卫在宫里，都是带刀的，但是并不是御林军的衣服。

嬷嬷斗胆着出去问，其中一个侍卫不耐烦地说：“太子为了奖赏昊将军，让人来挑女子去侍候将军。”

我只听到这些话，便让人拉走。

那么长长的道，飞快地奔走着。

我不认识她，她长发在夜里翻飞，像起伏的水波儿。

走到一间暗房，黑不见底，寂静一团，她喘息地说：“我是阿莹。”

“阿莹？”为什么拉着我就跑这么快呢。

“如果你不想去军宫里做妓女，被人糟蹋，你就……毁了你的贞洁。”她说得急，我想了好一会才想得清楚。

可是真是不敢思议啊，让我毁了我的贞洁。

“我没有时间跟你说，昊将军是最残暴的将军，也是凤凰王朝颇有实力的将军，他来选人，只要是处子他都想要，因为我失了贞洁，下午我没有去选秀，听到了宫女说话，你帮过我，我也不想欠你的。”

“可是……可是。”叫我如何去反应，叫我如何去……毁掉自已的清洁。

她有些急了：“昊将军喜欢干净的女孩子，玩完了，就丢给手下的人。”

这让我有些惊吓，背抵在墙上，无比的痛疼。

“可是……这如何毁？”我喘息着，被这些压得喘不过气来。

天啊，为什么选秀，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就像是灰烬的在燃烧着一样，没有半点的生机。

又有几个女孩子儿往这里跑了过来，这很黑，她们呜呜地哭着。

“用手指刺破。”阿莹说：“痛，忍一忍便好了，总是会过去的，你说过死都不怕，何惧于活着，在这乱世荒淫的后宫，痛，也不算是什么了。”

“昊将军过来了。”是谁先叫的，引得宫里女子想要逃，大门被守住，微微发福一身杀气的男人在左拥右抱着二个花颜失色的宫女进了来。

“啊。”暗室里一声低低的痛叫：“流血了，好痛啊。”

阿莹说：“痛一痛，却也能保得你一条命，没有什么？我先出去拖上一拖，你们想要到军中红帐去，还是在宫里为婢，自已想好了做决定，没有人逼你们，只是没有选择而已。”

只是没有选择而已，我苦笑，笑出了泪。

手伸入双脚之间，咬紧了牙关，泪原来也是如此的咸呢，有什么比自已用指刺破了自已的贞洁，要来得痛疼呢？

如果命运如此的涩暗，我又问自已，为什么要活下去？没有念头，没有盼头，甚至是没有了回头之路的我，为什么还要坚守着。

痛啊，一点一点地，从下身延到了全身。

暗房的门踢开，带刀的将土用火把照着，一双双眼睛染满春色，淫邪而又昏黄：“这儿藏着可不少呢，都带出去。”

赶着出去的时候，有个女孩儿抓住我的手：“求你，帮我。”

后面的人上来，将我们揪了，都往宫中的大院子里丢去。

哭声乱成一团，挣扎着爬起来，那挺着肚子的昊将军笑道：“皇上对末将，倒真照顾有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