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我见过不少,苏有国这种不稀奇,所以我并没显得慌乱,反倒是对艾文丽一棍子撩开的那条狗还有些避忌,毕竟那东西真咬人。
脸带微笑,就这样看着苏有国继续耍泼,我现在倒盼着有人出来,进村这么久,一点儿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掏出来,搞得我有些怀疑直接进村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两三分钟之后,还是没见半个人影,估计这苏有国没见到自己想要的场面觉得无趣,悻悻然转头就要走,我没有拦他,脸上的微笑却僵硬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见到这苏有国之后会以这样的方式在寻找线索,似乎激进了点,不对,好像又不是,到底哪里不对呢?”
曾经的感觉又出来了,脑子里一阵的闹腾,难道说这次的案子又要和我本人搞点什么出来,不能啊,我他娘的实在累了,不想再掺合什么,转念又一想,似乎每次我脑子里所想的都是这一句,但每次都会被生拉硬扯进去。
漯河村案里,最终我也没有得到答案,我也彻底死心不去寻找,然而就在刚才,就在苏有国面前,突然又产生一种冲动,几秒钟之后居然又连这种冲动是什么都给忘了,这感觉很奇妙,也很诡异。
“乔组,嘿,乔领导,你看什么呢?”
要是夏晓晓在,伸手在我面前晃悠的肯定是她,这会儿晃悠的变成曾燕,当然,人与人不同,心境更不会相同。
“额,没什么!”
突然醒悟自打进入田家村后,节奏似乎变慢了,尤其是见到这苏有国,整个人处于一种难以言表状态,是所处的环境在改变我,还是多年来灵案组追踪所留下的后遗症,实在闹不清楚。
‘吱嘎……嘭……’
唯一清楚的是苏有国已经进屋并关上门。
“乔诚,你……”
在场人中,能直呼我名字的也就我一个,那就是艾文丽,很少听到她欲言又止的话,我立马就重视起来。
“艾文丽,你了解我,不喜欢弯弯绕,更不喜欢半截话!”
“乔诚,算了,你继续!”
有些要炸了的感觉,什么跟什么啊,这就是我的毛病,艾文丽越是不说,我越是被勾得紧,不过还是忍住了,原因很简单,平日里艾文丽不会这样,现在不说肯定有不说的原因,比如这会儿人多,甚至还有非灵案组成员存在。
“乔诚…”
刚打算放弃对艾文丽的追问,她居然又出声喊出我的名字,抬头又看着她,这回她倒是说了。
“乔诚,咱们先去发现尸骨的山洞吧,这边留下赵明辉继续,段所长先带我们过去,一会儿你也回来协助赵明辉同志,曾燕你和我们一起走。”
艾文丽三下五除二安排下来,我有些发呆,明明知道这安排得非常正确,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或者怎么样去执行!
“好呢!”
艾文丽安排之后,曾燕又在我耳边发出响亮的两个字,我惊了一下,而后点点头,表示行,抬起头来,这才发觉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我身上,搞得我就像一个怪物似的,貌似要算起来,我还真就是老不死的怪物。
命令下达,艾文丽示意段所走在最前面,并时不时的催促我们和曾燕走快一点,而她一开始还只是跨出大步子,到后来干脆就带着小跑,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急,来不及细问,也只有跟着小跑起来,没一会儿就额头上就冒汗了,实在还是汗颜,自己这体质越来越差了。
兜里摸出纸巾想要擦一擦,结果摸出来一看,啥时候我手里一片黄褐色,脑子里瞬间闪现出N种想法,我的身体还是出问题了?而且还有可能是大问题,难怪艾文丽突然出声指挥大家,她一定看出了什么不得不这么做。
无论什么情况,一旦深入去想就会变味道,就若此刻的我,越是往深了想,越是觉得恐惧,我到底是怎么一个人这事重现又充斥脑间,说白了就一个问题,我他娘的还不想死。
“乔诚,你发什么呆呢?快走!”
不知不觉间我停了下来,已经跑出十来米之外的艾文丽发现我没跟上去,回过头到我身边,并出声问我情况。
“艾文丽……”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呼出艾文丽名字之后缓缓的抬起了手。
“这是什么?”
艾文丽的表情在告诉我她很茫然,似乎不懂我的意思。
“艾文丽,自从你醒来之后好像变了,还有……算了,艾文丽,你就直接告诉我为什么急着要我离开村子吧?另外这到底是什么?”
“什么变了?乔诚,你在说什么?这东西我还问你呢,是什么?”
艾文丽凑到我面前,贴着很近的距离在仔细观察我的手,偶尔还微微的皱上眉头,越是看到这样我越来越觉得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乔诚,乔组长,我说你是不是草木皆兵了,你自己闻闻这不过铁锈,肯定是你刚才在苏有琼家那大石磨上蹭到的。”
“什么?”
嘴里冒出俩字,赶紧用左手在右手上抹了抹,顺便仔细的闻了闻,还真是铁锈的味道,我的个去。
“对,磨心上有铁锈,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艾文丽,你我都是农村长大的,小时候你见过这种磨盘用铁磨心的没有,我反正没见过,我们老家都是用木心,而且我看过田家村放在外面的石磨都好像是木心。”
“没见过!乔诚,咱们还是走,尽快离…赶到案发现场去。”
艾文丽那意思好像在让我尽快离开村子,后来又改口了,一会儿停下来我得好好问问。
接下来又是一阵儿小跑,很快就进入七弯八拐的穿林小路,还好段所长在,要是没他我们真找还找不到发现尸骨的那山洞的位置。
我们到了,很意外现场居然还有几个县局的同僚在,互相介绍了一下之后,段所被艾文丽安排回去协助钟浩雨,我和艾文丽还有曾燕来到山洞口,说起来这山洞本身并不隐蔽,从外到里看上去还很开阔。
又是几句交涉后我们进了洞,洞口不大,直径约莫在三四米吧,有些潮,脚下的泥土都是软的,曾燕这家伙的确专业,一进去就开始‘贼眉鼠眼’的到处感受泥土的气息,时不时的还把眼睛睁得铜铃大小。
开始那十来米光线还行,再往前走就黑起来,不过我们并不需要走多远,因为很快就门就见到那一座大石磨。现场简单得出乎意料,仅仅是一座大石磨而已,就在墙角,别的什么都没有。
刚洞外的同僚为我们提供了手电,我和艾文丽一人一把,落在石磨上不太亮,曾燕蹲了下来,不停的嗅着什么,看不到他表情,我和艾文丽也没去打搅他。
“艾文丽,你现在是不是该?”
“该向你讲清楚为什么要把你带离田家村是吧?”
语调很平静,听不出半点波动的情绪。
“对对,我就是这意思。”
之前有灵案组之外的人存在,我不便问,这会儿我得问清楚。
“乔诚,有没有觉得你这次办案过程显得很不专业?”
“不专业?怎么说?”
“乔诚,顺序问题,你不觉得我们应该第一时间到这里来,然后到村里,而你恰恰相反,去村里耽搁太多时间。”
“没有啊,咱不应该先去了解清楚再来这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艾文丽这么说我倒奇怪了,真没觉得先去田家村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更何田家村才是八条命的案发现场不就在村里么?想想自己还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对啊,自己怎么会忘了?若不是艾文丽那么急迫的拉我走,我还会忘记吗?
脑子有些乱了,手里的电筒也垂下来照在地上,感觉好无力。
“事情本身的确没问题,关键是乔诚,自打你进到田家村之后,整个眼神都在变化,别人看不出来,我能看出来,你好像被什么东西左右了思维。”
“什么?思维?又来这套?”
我很苦恼,甚至跟气愤,一次次的案件在验证我自己,而我自己却完全摸不透。
“艾文丽,你的意思是这田家村案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啊?乔诚,你想哪儿去了,有没有关系我哪里知道,我只是说你的情况不太好,你们在漯河村的案子夏晓晓已经告诉过我,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乔诚,别想那么多,我就说说而已,说不定是我多想了!”
艾文丽试图在打消我心中的忧惧,刚还很凝重的语气立马又缓和了不少,不过我心中已经有那么一个疙瘩,恐怕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开的。
“艾文丽,能不能告诉我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变化的?曾燕你也告…曾燕、曾燕哪儿去了……”
艾文丽说只有她才能看出来,我想求证一下,身边就曾燕在,也想问问他,喊了一声居然没人回应,左右手电一扫,没见到人,再是洞的深处扫过去,总算看到,曾燕就在前面,似乎有些远了,留下的只是一个背影。
“曾燕,你干什么?谁让你进去的?”
手电就两支,分别在我和艾文丽手里,曾燕手中并无照明工具,就这样他居然还擅自往里面走,心情本来就有些糟糕,他还这样,我皱着眉头比较来气。虽说县局的张局长曾经说过这山洞两头是通的,没遇到过危险,但他这举动的确很不妥。
“曾燕,听到没有,停下,别再往里面走了……”
老牧的这部女频小说《灵案组2》,让我诗意大发,在此吟诗一首:与君相思意,几人解风情?伴君听雪语,何人会其明?不求天伦之乐,但愿相惜相守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