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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少年突然被荆长贵抱住,抽身不得,他冷哼一声,“你找死。”手起掌落,劈向荆长贵。
萧琰大喊一声“荆叔叔,”但他距离既远,想要出手相救,却那里来得及,眼见得他亲爱的贵叔叔就要丧身在那青衫少年之手,他不禁又气又急,直欲化身大鸟扑向那可恶的敌人。
但是,萧琰和那少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在萧琰眼中,那几乎是生与死的距离,它无情地隔阻了他和他的贵叔叔。他恨这距离,更恨眼前这个冷寞的少年,他牙关紧咬,冷冷地盯青衫少年,双眼之中,如欲喷血,就在此时,他忽然感到体内一阵狂热的燥动,原本的气机在一瞬间忽然膨胀起来,似乎要爆体而出,他几乎想也没想,随即引动全身的气机,气贯双臂,手中三尺剑锋陡然间戟指青衫少年,寒芒闪闪,如罩冰霜,说时迟,那时快,三尺剑锋便“嗖”的一声,脱手飞出,一道刺目的光芒直刺青衫少年。
这一招正是他最为得心应手的“盘龙出世”,不过,现在这一招却远远地超越了他平时所能发出的威势,几乎做到了以意驽气,以气摧力,意到气到,气到神随的境界,如果现在有强者在一边,他们一定能够看到萧琰的剑上布满了耀眼的光芒,那正是术法强者才能拥有的境界,难道萧琰在这一瞬间已经领悟到了术法的真谛!
可惜,萧琰的这一越位大爆发终于还是淹没在了漫天的风沙里,就连他自己也仅仅惊愕了片刻,便立即又沉浸在对贵叔叔的悲痛之中。
眼见萧琰的长剑闪着逼人的寒芒射向自己,少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他的手更不停留,一记来佛手直接印在荆长贵的头上。
荆长贵只觉头上如被雷击,脑海中一片迷糊,但他只是闷哼一声,几乎是出于本能,强烈的责任心让他在第一时间仰起头来,怒视着青衫少年。
“噗”,荆长贵嘴一张,一腔鲜血全部喷在青衫少年的脸上。
少年一掌击杀荆长贵,正想回手绰住萧琰飞来的长剑,却没提防荆长贵一口鲜血全部喷在他脸上,他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说时迟那时快,萧琰的宝剑已经无声无息地刺到,“噗”的一声,惨白的剑身穿臂而过。
“哼!萧家的人也会偷袭!”少年对着萧琰虚劈一掌,就在萧琰闪身的时候,他的手绕过来,拔出了长剑。
“噗”又是一蓬血雨!
但是少年却无视眼前的血色,他的手轻轻的一抖,三尺剑锋便寸寸断裂,他冷哼一声,“萧家父子不过乃尔。”肩头的剧痛让他很是恼怒,甚至于使他的心神也有了一丝波动,他一抬脚,想要把荆长贵踢开,但荆长贵虽然已经气绝身亡,兀自狠狠地抱着他不放。
青衫少年一时竟是无计可施。萧琰见荆长贵已死,眼前一黑,差点跌倒。但他知道大敌当前,哪里容他半分麻痹,立即收摄心神,运起盘龙功护住全身。车转身想和萧雷仍然合兵一处,但大批马队立即围上了他,十几把长刀同时向他砍来,他自保尚且不及,哪里还能移动寸步。
这时马队里一片混乱,青衫少年连忙从地上捡起一把弯刀,硬生生地把荆长贵地双臂砍下,才得以脱身。看那胡心半载身子陷在土里,模样很是狼狈,他走过去一把将他提了上来,胡心惨白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血色,“属下惭愧。”少年一挥手,“先生请自重。”随即又拿起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
这一次号角声越发地凄厉,萧家驼队失去了荆长贵这个领军人物,声势大减,再经这号角一吹,恍如秋风乍起,不由瑟缩连连。
萧雷眼见荆长贵牺牲,驼队人心涣散,萧琰又被困在马队里,他心里一阵绞痛,盘龙功不由大打折扣。本来甄不同的乾坤包一直被逼在半空,此时萧琰不在,只剩下打了折扣的九层盘龙功,又要招架王立雄的寒冰掌和莫文强的无相功,自然左支右绌。
眼看乾坤包距离萧雷的头顶越来越近,风氏弟兄想要摧动风云剑阵前来解围,无奈唐门五虎与青城二老一直如影随形,更有无数的马上乘者在来回扰,驼队的人在马队强大的攻势下只剩下寥寥几十人还在苦苦挣扎。
萧雷长叹一声,他对着布氏弟兄,“布大哥,你们快带弟兄们突围出去,我来掩护你们。”
布惊风大声喊道:“不行,主人,你快带着小少爷走,我们四兄弟拚死也要保护你们。”
驼队剩下的几十人一起努力杀到萧雷与布氏兄弟的风云剑阵旁,一起大喊,“萧公子,我们就是死也要保护你杀出去。”
王立雄冷笑一声,“你们自信还走得了吗?”寒冰掌上雪花闪现,显然已经使出了十层功力。
萧雷大喝一声,“只怕未必!”左边期门大开,忍着受了莫文强无相功的致死一击,身形向右侧反旋,借着无相功的一击之力,再运起毕生功力,连人带剑疾若流星,直刺王立雄的心门。
王立雄万没想到萧雷竟然来了个两败俱伤的招式,他想后退已然不及,无奈之下只能以他的毕生功力孤注一掷。霎时两股无上的力道交汇在一起,“轰”的一声,一般强悍之极的气旋平空升起,扬起漫天的风沙,待到尘埃落定,只见王立雄口喷鲜血萎顿在地。而萧雷正手托乾坤包,昂然而立。
甄不同忽见萧雷手托乾坤包,不由大惊,“萧掌门,我早就和你说过,我这乾坤包万万碰不得的,你怎么,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只见萧雷轻轻一笑,把乾坤包高高扬起,远远地抛了出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远处马队内人喊马嘶,显然是乾坤包已经把它的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原来萧雷以自身仅有的内力逼住乾坤包,让它与自己的手掌保持极小的距离,甄不同以为萧雷已经抓住了乾坤包,所以才没有发力,萧雷就是趁他疏忽的霎那才找到机会破了乾坤包。
乾坤包自身压力太大,本来在萧氏父子与甄不同的双重内力作用下,正好内外平衡,现在外力一去,自然在在马队内轰然炸开,那些包围萧琰的骑者都被炸的人仰马翻。
萧琰突觉身边压力一松,他立即几个起落来到萧雷身边。
萧雷伸手摸摸萧琰的小脸,“好孩子,好样的。”
萧琰的眼中漾满了泪花,“爸,荆叔叔死啦。”
“琰子,不要流泪,眼泪是弱者的表现,因为我们的敌人不需要眼泪。他们要的只是血!你要记住今天所有的人,”萧雷的语气冷若寒冰,“你要用他们所有人的血来祭奠你荆叔叔,琰子,你懂吗,是所有的人!”
“我懂,”萧琰坚定地说:“爸,我要让他们血债血还!”
萧琰挺直了腰身和萧雷紧紧地站在一起,父子二人的眼中透出一股逼人的寒气,所有接触到他们目光的人都不由低下头去。
吹号角的青衫少年在萧琰的注视下,双手一抖,号角发出一连串的颤音。
此时,残阳如血,朔风怒号,马上乘者高高举起的长刀却不再落下,马队前的唐门五虎和青城二老木然而立,莫文强更是呆若木鸡,布氏兄弟在萧氏父子身后倚剑而立,驼队剩下的几十名汉子紧紧贴在他们周围。
时间仿佛定格,只有飞旋而起的沙尘还在提醒这是一个尚存残喘的世界。
《捉妖记》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也慢慢解开了我的心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放大你的好。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又放大了自己的悲伤,沉浸在琐碎的记忆里,心底的痛,无以言表。原来走一起是缘分,一起走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