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陈姜氏关切的询问了一下,陈旭把二喜中毒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叮嘱杏儿以后不能乱吃东西。
这丫头可是个小馋猫呀。
吃完饭,太阳已经老高了。
姜陈氏收拾完碗筷之后就挎着一个藤筐扛起锄头带着杏儿准备出门。
“娘,你们去哪儿?”陈旭顿时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我和娘去田里除草,本来前几天就应该要做的,可是兄长摔坏了,所以耽误了几天。
再不除草麦苗就长不出麦子了,到时候收不上来粮食交不出田税,亭长会把我们一家抓去修路的!”
“咱家田在哪呢,我也去!”
陈旭赶紧把另一把锄头拿起来,不由分说的跟了上去。
出村,顺着河边往下走了几百米之后,一大片农田出现在眼前。
“兄长,这就是我们家的田了,一共二十七亩,每年要交十石麦菽,娘一个人忙不过来,剩下来的都不够吃……”
这是田么?陈旭看着这片满目野草丛生的农田一脸懵逼。
而且这一大片叫做田的地方其实就是一片河滩,用石头和泥土很随意的围了一圈儿然后从中间分成了两部分。
一半儿种的麦子一半儿种的黄豆,也就是菽。
走进田里面,麦子大约有一尺多高,大部分已经抽穗,但长的只能用一个寒碜和窝囊来形容。
在杂草的侵袭下不仅矮而且麦穗非常小,与陈旭在后世见过的小麦品种来说,麦穗大约只有三分之一。
而且剥开一个麦穗看了一下,一头麦穗里面大约只有十多颗籽粒,产量绝逼连后世十分之一都不到。
更不用说,还要磨麦粒,那个时代除了中原,其他地方主要还是种小米,毕竟这麦子太难种了。
陈旭记得很清楚,村里每年六月份收割,又是化肥又是除草剂,看得见的全部都是麦子,一亩田收获下来也不过五百公斤左右。
秦朝一斤相当于后世的半斤,一石差不多后世30公斤。
五百公斤换算成秦朝的计量单位也就是十六七石,那么眼前这一亩的产量最高不会超过两石,也就是五十公斤,这亩产一百斤粮食……
陈旭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而且看眼前这种情形,完全是望天收的节奏。
一片河滩围起来随便撒点儿种子,有时间就除除草,如果遇上河水暴涨,说不定这片河滩就会被水淹没,然后颗粒无收。
而且就算是这种无法预测的收入,大秦帝国还要收十多石的田税,几乎占了全部收益的三分之一。
而且其他的苛捐杂税还不算,最后能够落到农民手上的,估计一半都没有。
对于在这个没有太多荤腥食物的时代,光吃粗粮明显不抗饿,特别是要干活儿的青壮年,完全不够吃。
何况还有一句谚语叫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像陈旭这种十四五岁正长身体的男孩子,完全就是饭桶兼无底洞,再多的粮食也都吃不饱,不然也不会饿急了上树掏鸟窝打牙祭。
秦朝不光苛捐杂税多,官府对农村的人口管制很严格,而且车匪路霸……
土匪都是那些逃兵流民还有不愿意被抓去做苦役的奴隶和组成的,既对抗官府又祸祸乡民,因此在这个时代,想离家避祸都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把小命丢了。
除草吧,陈旭认命了,用野草扎好裤腿和衣袖开始拔麦田的野草。
半天时间一晃而过,太阳很快升上中天。
陈旭累的大汗淋漓,姜陈氏和杏儿同样浑身汗透,特别是杏儿,脸上还被杂草割开几道细细的伤痕,小丫头却也没叫嚷。
陈旭虽然此时已经饿的头昏眼花了,但看着如此坚强的杏儿,也只能苦笑着继续坚持。
七岁的小女孩儿,后世还正穿着漂亮的衣裙在上小学,每天吃着面包鸡蛋和牛奶,不高兴了便躺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搂着布娃娃听着故事睡觉。
但眼前,根据秦律规定,家里凡是七岁以上的人口,都要开始缴纳丁税,虽然不高,但也可以看做是七岁已经达到了参加体力劳动的年龄,成为了国家的半正式人口。
秦朝人是不吃午饭的,一天早晚两顿饭。
所以这一坚持,又是足足接近三个小时,时间大约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陈旭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杏儿早已坚持不住坐在田埂上嚼着一把白色的野草根充饥,到下午五点,陈姜氏也坚持不住了,这才宣布今天的劳动结束。
摇摇摆摆的从田里走出来,陈旭噗通一声就躺在了河滩上拼命喘气,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不光是饿,而且这副身体也非常孱弱,细胳膊细腿儿的完全不太适合干这种体力劳动。
不过成绩看起来还是不错,在三人的努力下,大约清理了五亩田的杂草,只要接下来天气好,再有四五天差不多就全部弄完了。
清理干净杂草的田地里麦苗虽然看起来稀稀拉拉,但也清爽了许多。
很喜欢牧尘客的这部小说《我在大秦开酒店》,它不仅给我带来快乐,而且让我深刻意识到:初恋像柠檬,虽酸却耐人寻味;热恋像火焰,虽热却不能自拔;失恋像伤疤,虽痛却无法释怀。所以我们要懂得呵护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