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迅速将自己从过去的伤感中拉出来,垂眸缓了缓神儿,含笑摇头:“只是看着婆母,想起了娘亲。”
沈清辞将手里的玉佩放了回去,似是将所有回忆都放了回去,“婆母,这玉佩儿媳不敢要。”
南平王妃追问道:“你这是为何?我看得出,你是喜欢这玉佩的。”
沈清辞暗自叹了口气。她与霍九既无沉白首之心,又何必接人传家之物呢?
“郡王不喜清辞,清辞也不知道与婆母这婆媳缘分能到几时,断为敢收这样贵重的礼物。”她坦言相告。
南平王妃轻轻拍了拍沈清辞的手背,表示心疼这孩子:“你是个好的,莫要妄自菲薄。”
末了,沈清辞还说了句玩笑话:“不若,待哪日郡王当真喜欢我,我也坐稳了这郡王妃之位,婆母再赠与我锦上添花。”
话说这份儿上,南平王妃也不好强人所难,又吩咐人将东西收了起来,顺势安慰沈清辞。
“你们大婚,沉儿有些事着实做的过分了些,但他也有他的苦衷,你莫要与他计较。”
“来日方长,他早晚能瞧见你的好,便也不会教你如此委屈了。”
“儿媳知道。”沈清辞温然笑之,心知南平王妃是一片好意,也知她或许说的都是真的。但沈清辞更清楚,她与霍九沉不会有来日了。
他们隔山隔水,隔着两世光阴、两条人命,那并不是只要他瞧见她的好就能填平的沟壑。此伤不愈,她将永远委屈;此伤若愈,她与他必将陌路。
所以,从重生那一刻开始,她与霍九沉的结局便已写好。
婆媳二人才用了膳,沈清辞正打算要陪着南平王妃在院子里走走,荣华堂便来了人。
“早间仓促忙乱,太妃准备给郡王妃的礼也忘了送,有劳郡王妃这便去荣华堂取礼吧。”
沈清辞才发落了柳如烟的人,肃太妃这便找上门儿来,说是取礼,还不定是如何兴师问罪呢!
但她并不怵那老太太,她敢这么做,自然是算计过的,若是肃太妃拿厨房之事开罪,可动不了她。
不多时,沈清辞便进了荣华堂。果然,柳如烟也在。
“孙媳给奶奶请安。”沈清辞欠身一礼。
上首肃太妃微微颔首:“都是虚礼,免了吧。”
沈清辞起身便听见柳如烟轻笑道:“清辞,家里都是务实的人,你也别拘着。若真有心孝顺老太太啊,还是想想如何将柳师傅请回来吧。今日午膳,太妃娘娘可是吃的不安。”。
来了。
沈清辞漠然看向柳如烟,问道:“人已经送走了,柳姨娘以为,我该如何请?”
“自是你亲自去道歉,请他回来掌厨呀。”柳如烟轻松道,“清辞啊,沈家是熟读圣贤书的清流人家,你也最是孝顺,这点小事还是能为太妃娘娘做到的吧?”
“做不到。”沈清辞脊梁挺的笔直,不卑不亢道。
“你说什么?”柳如烟完全没想到沈清辞竟然敢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
而闭目养神作壁上观的肃太妃此时也睁开了眼睛,苍老浑浊的眼中锐芒尽显,仿佛要将沈清辞盯穿。
沈清辞却不紧不慢道:“清辞在家时,母亲常教导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没读过什么书,但出嫁时母亲叮嘱过,出嫁要从夫。今日那厨子是郡王爷做主赶走的,若清辞低声下气再把人请回,岂非忤逆了夫君的意思?此为其一。”
“难道还有其二?”肃太妃冷冷问。
“其二嘛,若柳师傅真的委屈,我上门道歉又有何用?毕竟把他赶走,又给柳家去信,让他们给奶奶送新的厨子来的人,是郡王爷呀。”沈清辞眨眨眼,一脸派天真坦诚。
彼时,荣华堂外的霍九沉脸黑如锅底,周身气势也徒然凌厉了许多。就这伶牙俐齿,推脱之能堪称登峰造极的人,母亲竟还担心她被欺负,逼着他来为她解围?
简直可笑!
“若是奶奶喜欢,请回来便是。如今内宅之事皆是沈氏打理,此事便交给她去做。莫说只是道歉,三跪九叩也得把人请回来!”
霍九沉撩袍而入,张嘴就结结实实的给了沈清辞一个耳光,甚是响亮。
见着他们夫妻二人如此,柳如烟掩面窃喜。这沈清辞掌了家便狂得没边儿,到底还是霍九沉能治得了她。
沈清辞不动如山:“正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如今柳师傅人在外头,便有劳郡王了。”
雨清清的这部小说《娇妻难宠:王爷请下堂》,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在如今千变一律的创作背景下,雨清清能够独树一帜,标新立异,实为难得!在此为雨清清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