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完,滴答,一滴鲜血又滴落在我的手上,吓得吴轩一愣,“陈曦,你……”
我用力推开他,抬手擦了鼻血。
“我被你和你的小情儿给恶心得上火了,吴轩,我不想干嘛,我就想跟你离婚,赶紧的,别再给老娘我整这些有的没的。明天咱们民政局见!从此就再也别见了!”
这辈子,下辈子,都别再见了。
我真的累了,不想再跟吴轩纠缠下去。
说完,我就直接走了。
有了我闹的这一出,第二天吴轩一个人来了,我们沉默着签字办好手续,很快就拿到新的本本。
吴轩再没跟我说一个字,扭头就走了。
我站在门口看他走远的背影,突然想起那一年冬天,他拿着一个暖洋洋的手炉塞到我的手里,“小曦,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看着你。”
那样温暖,那样炽热,让我撑过了无数个寒冬。
我扯了扯嘴角,抬手抹了脸上的泪水,打了车直接去了机场。
这辈子,我希望和吴轩再也不见。
4
我回到安城,找了家医院住下,不算配合地开始了治疗。
“9床!你又拔针了?!”
我讪讪放下我的手,看向正叉腰瞪着我的实习小护士小李。
“我没有,我就是看看,看看。”
小李冷哼一声,“你别想蒙我,我都看见了!这一天天的,总是偷偷拔针,你还想不想治病了?”
我讨好一笑,“这水太冷了,我手冰,要不你给我找个热水袋来敷一敷?”
小李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扭头就拿了一块暖热贴给我拿着。
“好了,这下不冷了。”
她瞪着我,“你可不许再拔针了啊!”
“看看你这手扎的,不痛吗?”
我鼻头一酸,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乎我痛不痛了。
“不痛的,小李护士,谢谢你啊,辛苦了。”
痛当然是痛的,不过才十天,我的手已经被扎的全是青紫,痛的都已然麻痹,我晚上痛的难受,睡不了,就扶着输液架到处走。
护士站只有小李护士在值班,还眼睛红红的。
我走过去问,“咋了?”
小李护士嘘了一声,看了看,见没人才问我,“你怎么出来了?”
我瞥了一眼架子,“太凉了,我出来走走。”
小李担心地看看我,探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是不是难受了?”
我原本想否认,但不知为何,我微微颔首。
她给我招下手,我笑了笑,推开柜台旁的小门,走进去坐在她身边,吃了她放在桌上的奶油面包,和她一起刷了三集狗血家庭剧,消耗了一包抽纸,等到天将亮了她才催我去睡觉。
我嘱咐她,“要等我一起啊,不准偷偷提前看。”
小李含笑应了,“行了,你赶紧睡吧。”
在我和小李连续看了五次深夜狗血剧之后,某天,我接到吴轩的电话。
“你在哪里?”
“干你屁事!”
以前他都不关心,现在离婚了反倒是关心了?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等他再打过来,我就直接拉黑他了。
犯贱啊!非要来打扰我!
我瞬间没了刷剧的心情。
小李在一旁小声问我,“谁啊?你家属?”
我摇头,“不是,一个贱人。”
小李顿时不说话了。
刷了剧,我回房睡了,丝毫不将吴轩打的电话放心里。
之后也没影响我生活,我照旧跟小李刷剧,白天治疗睡觉。
可吴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犯贱,半个月后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你到底在哪?】
我理都没理他,直接就又将这个陌生号码给拉黑了。
不得不说,商业上吴轩是有天赋的,这些年,公司在他手里确实是越来越好了,钱没少赚。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掌控一切,他还真有点执拗,非要达到目的不可。
我好难得睡个好觉,却被他的连环call给吵醒了。
倒是忘了,这位创业前,那也是出身豪门的大少爷来着。
“你有病吗?大半夜不睡觉,你想死赶紧去啊,我可不想死!神经病!”
“你到底在哪儿?陈曦!”吴轩声音很是疲惫。
我都无语了,“你管我呢,你是我谁啊?你有资格管我吗?滚!”
“我给你的一个亿打到哪里?”
我笑了,“吴轩,你是不是脑子真有病,随便你打到哪里,打到非洲都行!”
“等等!”
“有屁就放!”
“你不在家里,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突然明白了,“不是吧?吴总,你来我家了?啧,你真是有病啊!我告诉你啊,你可别耽误我卖房子,赶紧滚!”
“你真的要卖了这套房子?!”吴轩声音拔高了许多。
我嗤笑,“不卖留着给你的小情儿吗?房子是我的,我爱卖卖,你管得着吗你?”
“陈曦,你到底去哪儿了!”
他声音格外严肃。
我直接送他四个字,“与你无关!”
我直接挂了电话,再次拉黑了这个号码。
可我却再也睡不着了。
心底再次骂了吴轩无数遍。
5
再生气日子还是得过。
在小李的监督下,我乖乖的接受治疗,但在故乡,总会碰到熟人。
“小曦?陈曦,真的是你。”
我循声看过去,是我高中闺蜜,“梁月?”
熟人相见,叙旧自是难免。
经过小李的同意,我终于有了一个出门的机会。
我带着梁月去吃烧烤。
“你这些年还好吗?”
梁月小心地问我。
我含笑道,“嗯,还行,有钱但没时间了。”
她手颤抖了一下,怔怔看我。
我拿着烧烤小口珍惜地吃着,一抬眸就看到她正无声地流眼泪。
“哎哟,你这是干嘛?”
我连忙抽了两张纸递递过去。
梁月接过,“到底怎么了?”
我笑笑,“没啥,晚期,治不好了,但也暂时死不了。”
我转头看向窗外,“我其实想死在春天里,冬天太冷了。”
“你跟方文还在一起吗?”
见我提到方文,梁月的眼神暗了暗,嗯了一声。
我没再多说了。
各人感情,冷暖自知。
“能请你帮个忙吗?”吃完出门,我缩着脖子问她。
“嗯,可以。”
“你别和人说我在这里,好吗?你要是不嫌弃,有时间了,也能来看看我。”
她眼眶一红,“嗯,好。”
“吴轩呢?他知道吗?”
“呵,不必提他,我跟他离了。”
梁月明白了,我们都沉默。
高中时,我和吴轩是两情相悦的初恋,梁月则是追在方文后面的暗恋者。
寒风呼啸,即使我们都曾有过美好的时光,但现今也已然是过眼云烟。
回到医院,小李知道我吃了烧烤之后又是一顿训,我乖巧地听着,并保证再也不犯了。
可她却拿着推子出来,硬要给我剃头。
我拼命死守。
还争了三天。
“我就是吃了一顿烧烤,你至于这样打击报复吗?我以后再也不去了还不行吗?”
小李试图和我讲道理,“你马上就要化疗,与其到时候掉头发难看,还不如现在就剃了。”
我笑着道,“那不化疗就好了。”
小李立即发火了,我含笑道,“好,我考虑一下,行吧?我过两天就给你答复。”
小李还想说什么,突然门外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李皱眉问,“你哪位?”
那人不理她,只紧紧盯着我。
我笑着对小李说,“他找我,小李,你赶紧回去上班吧,我答应你,会好好考虑的。”
小李皱眉看着那人,叮嘱我道,“有事儿喊我。”
我笑笑,看着她走了才回头看吴轩,“怎么?吴总这么有空啊,不用陪你的小情儿过节?”
今天可是圣诞啊,林雪能放他?
往年那都是一个个电话哭着喊着要他过去陪的,一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啧,看着就恶心。
这也让我一度十分厌恶过节。
等习惯了,他又冒出来找存在感了。
“陈曦,你又闹什么?”
我心口一痛,即使习惯了他给我心口扎刀,但伤口划开的瞬间还是那么疼。
我点头,“嗯,是啊,这又是我闹的新花样,吴总,你可千万别上当,赶紧滚吧。”
吴轩皱眉,上前拉着我,“那你和我一起走。”
我差点被他给扯下病床,“你给我放开,你有病吗?吴轩,你又跑来发什么神经?”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有什么立场来管我?”
吴轩冷冷道,“你别想装病来我这里卖惨,我是不会再给你多分一毛钱的!”
我气笑了,胸口一阵阵闷疼,“你滚!滚啊!我不想看见你,看到你我就恶心!”
我声嘶力竭地说着最后那句话,吴轩冷着脸就走了。
时光冉冉是我很喜欢的一名作家,他的这部小说《人生苦短》更是我喜欢的一部作品,时光冉冉构思巧妙,故事信手拈来,人物冲突扣人心弦,疯狂为时光冉冉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