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红猛地把手抽回去，让我回过神来。

"怎么了?"我看着小红反常的表情，声音都在发抖。

"我妈说......"小红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眼里的疏离，是我从没见过的。

教室后排的李明帮她把话说完了："你妈都说了，你是个连亲爹都要勾引的烂货!"

"砰"的一声，有人故意撞翻了我的书包。破旧的帆布包里，课本哗啦啦散了一地。原本都走光的教室，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装什么装啊?一天到晚装清高!"

"考完试陪哥几个玩玩呗?肯定比你爸强!"

我瞪着眼前这群人，看清他们脸上那种居高临下的表情。血一下子涌上脑门，抄起桌上的课本就往他们脸上砸。

几个男生轻松躲开，还不忘补上两句："哟，荡妇急眼啦!"

那一刻，我真想和这帮人同归于尽。

是班主任的声音叫住了我。我跟着他走进办公室，浑身都在发抖。平时最疼我的班主任，今天却没拍我肩膀。他的眼神里带着惋惜，欲言又止。

"小娜啊，你妈今天来学校，都跟我说了。"他叹了口气，"你还小，不懂什么是正常的感情......"

我脑子"嗡"的一声。突然明白为什么我妈今天一反常态，坐在楼下唱着戏。这是她给我准备的"礼物"啊。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我头也不回地冲出办公室。把脸深深埋进已经发黄的校服领子里，好像这样就能躲开所有事。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更难熬了。

小红开始躲着我，跟别的女生一起去小卖部买冰棍、去操场上跳皮筋。

收作业的时候，男生们故意把作业藏起来。等班主任问起，就站起来大声嚷嚷："我嫌她脏!"

班主任只能让别人接替我的职务。可那人也会故意漏掉我的作业，然后捂着嘴笑。

一时间，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连饭都不敢去食堂打，就怕听见背后的窃窃私语。

曾经觉得熬过高考就是曙光，现在却觉得连呼吸都快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