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翱翔在万米高空,透过飞机舷窗,目光在一朵朵白云上划过。
“在外只谈成绩,关门细说问题。”
这是我大学刚毕业时微信的个性签名,一直保留到现在。
对待感情问题,我也是这么做的。
而此刻,我坐在飞机上,却再没有了当时的心境。
因为,再努力已经没用了。
手持葡萄酒杯,我却只能小口的抿着,因为我怕在这种情形下喝的太多而醉倒在地。
心已碎,人未醉,伊人嫁作他人妇,独自空流泪。
私人飞机上正在举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婚礼。
新娘是我前女友张燕,新郎是我大学同学,曾经最好的哥们古令波。
原来张燕笑起来可以这么美,原来张燕的声音听起来可以这么甜,可为什么在一个月前她给我打电话时候的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冷呢?
一个月前。
我刚刚下班,正在地铁站等候车辆进站时,张燕打电话进来。
我心中顿时一阵开心,接起来说道:“喂,燕子,我下班了,有什么指示?”
“杜远,你来我这里一趟吧,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六月酷暑,这句话让我感到了一丝清凉。
“好嘞,等我,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立刻快步跑出地铁站,接着在路边跟人抢了一辆出租车,也不管身后那女子生气的谩骂,催促师傅赶紧开车。
和张燕相恋两年,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
“你的话对于我来说就是圣旨,要坚决立刻马上执行,谁让你是我最爱的女孩呢。”
这是我经常对张燕说的话。
两年来,我们共同享受着这份甜蜜。
“禀娘娘,小的杜远求见。”
敲了敲张燕出租屋的房门,我在门口笑着说道。
房门一下子打开,张燕的脸色异常的阴沉,完全没有了以往那春风扑面般的笑容。
她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便转身走了进去,甚至,脸上还带着一抹不耐烦的表情。
看到这种情况,我立刻收敛了以往的表现,将包放在她房间的沙发上,走到她身边坐下来,我抬手搂住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燕子,出什么事了?”
张燕身子一晃,从我的怀抱里挣出,说道:“你别这样。”
“哦。”
我讪笑着,将手缩回来,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看着她问道:“什么事?”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张燕看都没看我,冷冷的问道。
我一愣,果然又是这事。
自从我和张燕恋爱以来,这件事情一直是横亘在我们俩之间的一根刺,每次只要谈论起这件事情,总是不欢而散。
我们俩也都见过了彼此的父母。
张燕家条件比我家好一点,她父母知道我付不起车、房、彩礼……让我入赘他们家,给我父母二十万,孩子随母亲姓。
作为一个男人,看着父母在人家面前低三下气的模样,谁也好受不了。
在这些现实面前,爱情是那么的脆弱。
我想了一下,问道:“你妈又催你了?”
“杜远,现在不止我妈催我,说实话吧,我也等不起了。”
张燕说到这里,转头看着我,眼神里里透着一丝无奈,继续说:“杜远,爱情不等于婚姻,爱情不能当饭吃,女人的青春是经不起爱情的消耗的。”
“所以呢?”
“咱分手吧,我要结婚了。”
“你开玩笑吧?”
“我带古令波见了我爸妈,婚礼定在下个月一号,在飞机上举行。你知道,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向往的……而这些,你给不了我。”
张燕看着我,而我已经变得有些茫然了。
说着,张燕将一张大红请柬递到我手里,无奈的一笑,说:“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的朋友,这第一张请柬送给你。”
我鬼使神差的接过来,放进包里,起身离开。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
更不知道,我最终决定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到底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还是为了在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上,再用力扎上一刀,好让自己彻底的死心。
一袭白色婚纱,脸带无尽幸福笑意的张燕,挽着长相一般却家境殷实的古令波,手持酒杯,来到我面前,开始敬酒。
我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能醉倒,但是当一杯杯高度白酒下肚之后,意识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终究还是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啊——啊——啊啊——”
“轰——”
在我意识最后清醒的时刻,耳边充斥着一声声的惨叫,最后是一声轰鸣和一阵剧烈的撞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终于在浑身钻心的疼痛的刺激下醒了过来。
一股潮湿的气息钻进我的鼻孔,耳边传来的是声声鸟鸣和偶尔的窸窣声。
这是哪里?
这种环境我从来没有感受过。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遮天蔽日的绿荫。
我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片灌木丛中,四周全部是参天密林。
“啊——”
我大叫了一声,翻了个身,双臂支撑着松软的枯叶,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种环境我只有在电视上或者是电影上看到过,应该是一片原始森林。
我随手摸了一下身上的口袋,发现手机还在,还有那把当年毕业的时候古令波送我的瑞士军刀也还在,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掏出手机,看了下日期和时间,发现我竟然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而手机,却没有信号。
“嗯,啊——”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呻吟声。
我循声望去,发现在离我十几米远的灌木丛中,缓缓坐起来一个长发飘飘、身着红色礼服的女子。
正巧这时,她也回头在看我。
一双眼眸如碧潭般清澈,细细的眉毛很浓,鼻梁高挺,犹如西方女子,两片红唇薄薄的微合着。
此时我已经确定,在我醉酒之后飞机失事了,而我则大难不死流落在这样一片原始森林中。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眼前的这位女神,就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吗?
我用力的掐了一下大腿,瞬间疼得我龇牙咧嘴。
疼痛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一些,而我也想起,这位女子是张燕的伴娘之一,也是她的大学同学——柳夜瑶。
我,柳夜瑶,原始森林。
这难道就是上天给我安排的生活吗?
这一刻,我只觉得脑海中是空白的,根本没有什么想法。
就算是我强迫自己的思维运转起来,可也总是临时被中断。
所有的思维都没有办法进入脑海,形成命令。
方向无法辨别,衣食住行此刻是摆在眼前急需解决的问题,看来这一切必须都得靠自己了。
想到这儿,我转头看了一眼柳夜瑶。
只见她也正在那里发呆,呆呆的看着我。
在她的眼神里,似乎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异常恐怖的怪兽。
无论我是怪兽也好,还是一个好人也罢,接下来的日子里,恐怕我和她必须共同生活下去,共同面对无数未知的危险了。
因为飞机上的其他人,已经都不见了踪影。
不知道是失踪了,还是抛弃我和她,去寻找出路了。
此刻,不管对她还是对我,总比一个人面对要强得多。
想到这儿,我正准备走过去和她打招呼。
只听她“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双手撑地快速向后挪动着身子,脸上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怎么了?!”
我大声问道,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强忍着骨节的疼痛站起来,扶着一个挨一个的参天古树,朝柳夜瑶跑去。
“蛇,蛇……”
柳夜瑶大叫着,手里不知从上面地方抓过一根枯树枝,闭着眼睛,不停地四下胡乱扫着。
几个呼吸的时间,我来到了柳夜瑶身边。
只见她那裸露在红色裙摆下雪白的小腿上,一个红点正在往外渗血。
而红点四周已经隐隐呈现出青黑色。
不好!是毒蛇!
我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
想到这儿,我立刻跪在地上,双手抓住她那笔直细腻的小腿,嘴就要吸上去。
“啪!”
柳夜瑶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接着骂道:“流氓!滚!”
我松开她的小腿,摸了一下因疼痛而麻木的脸庞,看着满眼惊恐的柳夜瑶,终于明白她把我当色狼了。
但是这个时候我无法给她做过多的解释,可是白白挨了这么一巴掌,我心里顿时不爽。
“你疯了!你被毒蛇咬了!老子要帮你把毒液吸出来!你打老子干嘛?!”我怒喝道。
显然,这时柳夜瑶也感到了毒液的蔓延带给身体的不适。
她浑身颤抖着,脸色吓得煞白,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想死的话就直说!”
我说着,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柳夜瑶立刻说道:“对不起,求求你救救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救救我……”
柳夜瑶一遍遍的哀求道,丝毫没有了刚才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低头,看着那红色短裙下两条虽然沾满了枯叶或污渍,却依然美的不可方物的双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在婚礼上她那宛若仙子般的身姿。
我心想,先不管她到底是谁,这种女神能救活她的话,以后在荒岛上有她陪伴,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哼,忍着点。”
我冷冷的冲她说完,双手抬起那条细腻柔滑的小腿,不怀好意的眼光一转,竟然真的在她双腿之间看到一抹红色的内衣。
但救人之事刻不容缓,我立刻强定心神,用手紧紧的挤着中毒的伤口,双唇瞬间贴上,一口口的开始吸起来。
每吸一次,我就转头吐出一口黑色的毒血。
每吸一次,柳夜瑶就会因疼痛而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小腿上那一抹青黑色才渐渐消失。
吸出来的血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我这才停下来,颓然的靠在旁边的大树下坐着休息。
好在以前的时候在电视上看过对蛇毒的处理方法,才不至于让自己也中毒身亡。
但毕竟我吸出了那么多的毒液,多少还是受了一些影响,至少现在感到嘴唇发麻,头脑迷糊。
或许歇一会就好。
我看着柳夜瑶,说道:“我先睡一会,你好好休息。”
说完,我就昏了过去。
有一种上瘾,一旦爱上,便无法戒掉!我想我已经对小说《荒岛求生:女神,请自重》彻彻底底上瘾了,更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小说中的主角杜远张燕,多么希望现实中也有这么一个人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