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柿子当然先捏软的。

陆时暴怒，“唐娇娇，你疯了吗？”

他不敢信，我的速度比他快。

柳如月只能发出呜咽声。

“一分力，你的脑袋就会分家。”

“还不动吗？”

这话是对着柳如月说的。

我一用力，一股寒意从后脑勺传来，我下意识闪躲，柳如月跌进陆时怀里。

我回首出剑，划破陆时的衣物。

胸口划出一道血痕，左胸上方一颗红痣，与以前一样。

果真如此，柳如月是月国之人，她也是会武的。

月国之人，好巫蛊之术，她腰间荷包的味道，是南国边境才有的花的味道。

陆时只怕是被换了芯。

那真正的陆时还活着么？

我心里思绪万千，嘴边吐出一句话。

“如果想拦我，你们可以拿命试试。”

我不再回头看他们一眼，拔剑而出。

06

我在京中游荡了好几日，直到五皇子回府时被我拦下。

马车上，他看向我的目光警惕与不友好。

“合作吗？”

“我要杀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所以，你不用怀疑我别有用心。”

他倒是识趣，“美人要什么？”

我擦着手里的剑，缓缓开口，“别着急，你会知道的。”

我住进了五皇子府，师妹也来了，她缠着要给我补身体。

我不喜爱喝药，她特意给我

离开将军府前，师妹顺走的东西可不少。

比如，这封与月国的联系之信。

因为将军府与三皇子结盟，五皇子的势力被打压不少，我刚好雪中送炭。

“这是合作的诚意。”

“信，换我进皇宫藏书阁五楼。”

藏书阁五楼，世人不该看到的，那里都有。

说不定有着月国的禁术书籍。

我虽然大胆，但也不至于无脑闯宫。

“你别走到我前面了。”五皇子无奈扶额，“哪有丫环这样的。”

“我看你应该好好学规矩再说。”

陆时从不让我在意规矩，他会带着我在郊外纵马，带着我晚上跳到屋顶，也会带着我休沐日去为慈尚堂的孤儿传授武艺。

他说，我的娇娇不必被拘束，做自己就好。

微风吹过我的发，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孤单。

陆时，我想你了。

你还活着吗？

五皇子动作很快，接二连三给三皇子施压。

听说，京中小楼都在唱着将军得剩归来乃是神将在世。

京中京外，都在说着陆时的厉害。

有他乃是我国之福。

这些话传进宫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除夕宫宴，欢声笑语。

我站立在五皇子身旁，眸光扫过，陆时和柳如月坐在中间靠前，满面春光。

一个官员突然冲了上来，手里举着信，“微臣状告陆时，通敌叛国。”

天子一怒，陆时颤抖着跪下，嘴里大喊冤枉。

混乱来的猝不及防，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跳出。

好戏，开场了。

我几个闪身躲在一边，看着场上局势。

陆时反应过来，飞身上去，一脚踢开刺客，“臣誓死保卫陛下。”

我都想给他鼓掌，“你想做忠臣，看柳如月让不让了。”

下一刻，一把匕首从柳月衣袖飞出，她离天子近，几乎是避无可避。

我一脚踢在五皇子屁股上，“去吧你。”

他扑在天子身前，柳月那一刀已经扎入他的肩膀。

“父皇，快走。”他呐喊，声情并茂。

这人好歹不是太傻，知道我的用意，努力刷一波好感值。

“五皇子，你不要死啊。”我叫着加入战局，左手卸了柳月的下巴。

南国之人，可不能服毒自杀。

最后，陆时与柳如月打断手脚，被压入大牢。

经此一变，天子彻查与陆时往来之人，京中人人自危。

三皇子见此，负荆请罪，被禁足三月。

而五皇子因护驾有功，受伤之后，留宿宫中半月有余。

朝中风向已变。

我把玩手里的稻草娃娃，该见见他们了。

大牢之内，我先去见了柳如月，她白色的衣衫早已经被染红，身上的伤口有些已经腐烂。

她笑着，“你早就知道陆时换了人，对吧。”

我沉默的盯着她，反手将旁边的盐水倒在她伤口。

十八刑罚用了个变，她的惨叫传遍大牢。

“陆时在哪里？”

她开口大笑，“他不就在隔壁吗？”

“他比我惨，他死的时候，还在念着你的名字呢。”、

“你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为月国而死，我死而无憾。”

她目光疯狂，有种不顾一切亢奋，还没笑着又呕出一大口血。

我淡淡的对牢里的刑狱说，“她不会开口的，剪了她的舌头。”

假陆时关在地牢的另一头，他没有那么硬气，不过三天，把知道的吐了个干净。

“娇娇，救救我。”

“我是你的陆时啊。”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不配用他的身体。”

此话一出，他呆若木鸡，随后大叫，“我才是陆时，他不过是从别处来的灵魂，用了我身体十几年，我才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直接瘫软下去。

我把他的魂魄抽了出来，放在稻草娃娃里。

这是我在藏书阁找的禁术。我用十年的寿命施展一次。

我折断这娃娃的臂膀，里面的魂魄手臂也会痛上十分。

我将它带在身上，无事就抽出一根稻草，相当于活寡他一片血肉。

听他叫的越是悲惨，我心里反而越平静。

我要去骆城，关于陆时唯一的希望在那里。

临走之际，我让五皇子帮我护住陆时的身体，五皇子拉住我的衣袖，“不走，可以吗？”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景昭，望你还边疆安稳，百姓太平。”

出城门的时候，几只野狗在撕咬着，我将腰间的稻草娃娃扔了过去。

好好玩吧，小狗们。

属于魂魄的惨叫声离我与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