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辞很久以前就问过秦令仪一个问题:“你想杀尽所有不忠的臣子吗?”
某一世秦令仪还真做过这种事,不忠的人要来何用?必须杀掉啊。
后来,她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所以,在回答赫连辞时,她几乎不带半点犹豫:“当然不会,朕还指望着他们给朕治国呢。”
一个人是撑不起一个国家的,国家是一个运转的机器,需要无数的人同时运作。
秦令仪再强悍终究是一个人,她能收拢三四个忠心耿耿的臣子,但更多的就是普普通通的臣子。
现在她杀掉了一部分,以至于剩下的那部分犹如惊弓之鸟不断抨击她。
她也不慌,她很清楚,这帮人就是要狠狠的抽一顿,再给个甜枣。
人性本贱。
新皇帝和臣子们还需要磨合,让彼此知道分寸在哪儿。
现在就处于磨合的阶段。
然后……摄政王请太后开宗庙了。
开宗庙,哭祖宗,大家心照不宣地想废秦令仪。
赫连辞忧心忡忡地说:“这也是磨合的一部分吗?这个磨合有点厉害呀。”
秦令仪不甚在意,这种戏码她至少经历过两次,毫无新意可言,“也是磨合,等他们发现废不掉我就认命了。”
赫连辞:“陛下,您真的我见过心态最强的女子了。”
秦令仪:“我更希望成为阿辞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最温情的也行,最懂情趣得更好了。”
赫连辞想我跟你谈正事,你跟我开黄腔。
秦令仪还有心思打扮一下,往梳妆台前一坐,让赫连辞给她梳头。
赫连辞用荷花卷草纹玉梳将三千青丝梳拢,浓黑的发髻上插着金镶宝莲花顶簪、牡丹缠枝纹玉簪,耳上挂着东珠,眉心贴着金镶分心翠梅钿,映衬得肌肤胜雪,双眸似星,风流异常。
铜镜当中的她好一个绝世俏佳人。
她起身双手展开。
赫连辞一愣:“做什么?”
秦令仪:“阿辞傻了呀,当然是给朕更衣。”
赫连辞俊脸轰的一下就红了,支吾着说:“这种事还是找宫女吧。”
秦令仪笑靥如花:“既有内子,为何要劳动外人?”
赫连辞:“……”
陛下的身材生得很好,前凸后翘,腰很细,腿很长,最重要的是很白,像是玉雕出来的人般。
秦令仪:“阿辞,银红软纱裤、杏红团花裤和桃花裤,你觉得哪一条好看?”
赫连辞红着脸,都不敢看,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哪一条都行,赶紧穿上吧,别骚了。”
秦令仪大笑,又捉弄他去挑肚兜,最后不肯穿龙袍,挑了一件做公主时候爱穿的锦谰边豆绿花绫裙,腰间压着玉辟邪、玉鱼龙、连理鸳鸯佩,转一下裙摆叮咚作响。
她坐在凳子上,抬着脚,等着赫连辞给她穿掐金满绣的绵纱袜、金缕鞋。
赫连辞:“陛下不穿龙袍出现在人前好吗?”
秦令仪:“不是我穿了龙袍、把头发梳起来、浑身不沾脂粉就真的能改变我的性别。”
她就是她们所不容的女子,从来都不需要改变这一点。
宗庙已经开了,那些敌人已经到位。
秦令仪不慌不忙道抵达现场,列祖列宗的排位已经被请了出来,满朝文武列在下方。
她打扮的像是郊游的小姑娘一般,自人群缓缓上前。
在最上首、排位下站着的是摄政王,还有当朝太后,也就是秦令仪的娘,亲娘。
秦令仪的模样很像她娘,她娘出身低微,是个七品小官的女儿,凭借容貌上位。
但她没什么本事,凭的都是运气,恰好先帝就喜欢她这样单纯无害软弱又貌美如花的小姑娘。
于是乎,她一路就这么成了太后,却还是当年那个柔弱的姑娘。
太后眼睛通红,哭的泪汪汪。
原因无他,秦令仪下令杀死的那批皇亲国戚里,其中就有她的兄弟。
摄政王说服太后开宗庙废皇帝,改立齐王遗腹子为皇帝。
太后站在那就说明同意了。
秦令仪行了一礼:“参见母后。”
太后直白地说:“皇儿,你做错了,你不适合当皇帝。”
秦令仪仰头直视太后:“朕何错之有?”
太后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头上的珠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为什么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好好的女儿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一段日子不见她都认不出来了。
明明还是那副漂亮眉眼,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连生母见了都会害怕,这一定是错路走远了。
太后软弱,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摄政王只好开口一条一条数落着秦令仪的错出罪名,说她滥杀无辜,说她残害同胞,说她杀害大臣,一条又一条的罪名砸下来简直罪孽深重。
秦令仪听罢笑了:“先帝生前还下令夷三族呢,朕只杀了贪赃枉法的一些蛀虫,何来滥杀无辜?朕还在想,是不是杀少了?”
太后捂住了嘴:“住口!夷三族你还真敢想!夷三族,你把你自个算进去了吗?”
秦令仪:“母后错了,朕是皇帝,就算是杀人也该饶过朕!”
太后想她的女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了,眼泪瞬间盈满眼眶:“先帝毁了你,令你成了这般样子。”
秦令仪再一次的否认:“母后又错了,皇帝怎么会错呢。”
太后道:“若皇位让你迷失,那你本不该在这位置上。你登基时是先帝病糊涂了,随手指定的。如今齐王妃诞下一子,应当另立新帝。令仪,你继续做你的乐安公主,快乐平安过一生。”
秦令仪:“为何废我,立新帝?”
太后说:“因为你是女子,齐王妃生下的是儿子。”
对于太后而言,让孙子登基岂不是更好,这样女儿就可以变成回原来的样子了。
女儿家就该娇滴滴的,相夫教子,动辄杀人像什么样子?!
秦令仪:“齐王妃是生下了儿子,但谁知道生的是谁的儿子?”
她招了招手,大总管推着一个男人上来。
秦令仪指着这男子道:“此人与齐王妃有私!”
《女帝她又又又重生了》这部小说,堪称经典之作,表现超群。作者安然以其惯有的缜密构思,辅以生动繁复的情节,以及鲜明丰满的人物,将一部女频小说写得行云流水、回肠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