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永别

屏幕里，爸爸妈妈身着华服，陪在程如曦身边。

程如曦穿着高定礼服，在粉丝和记者的包围下，又哭又笑，

“我终于正式出道了！”

“风风雨雨，都是爸爸妈妈的支持！还有我的头号粉丝，榜首大哥。”

谢无染一愣，

”雨桐，你等我一会。“

他人还没出病房，手机里，却响起好几个大游艇的特效音。

程如曦也激动地喊道，

”谢谢榜首大哥又刷了好几个大邮轮！爱你哦！“

我麻木地目送谢无染离开病房。

听到他在外面语音刷弹幕：

“曦曦从小善良，还曾经从大火里救过我，她这么善良，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我笑了。

谢无染不知道，多年前，曾经从火里救过他一命的那个孤儿，是我。

呵呵......

眼泪的咸涩，让我心里发苦。

爸爸亲自砍断我的腿。

妈妈出钱，把程如曦送出道。

连我的未婚夫，也是她的头号粉丝。奉她为救命恩人。

谁说真千金回家后，就会拥有一切？

我从头到尾，一无所有，只有不断地失去。

连从小陪着我长大的流浪狗，也不知道被程如曦虐待，死在那个角落。

拿起手机，我颤抖着手，发出消息：

【上次的承诺，还作数吗？】

手机那头很快回复：

【当然，十天内，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

“好，”我咽下泪水，喃喃自语，

“十天就走，我再也不要活在谎言里。”

就在这时，谢无染推门进来，满脸疑惑：

“雨桐，你刚才说什么？十天后走，去哪里？”

我笑了：

“十天后，舞蹈学院毕业典礼，我想......去看看。”

谢无染松了口气，揉揉我的头发：

“好，到时陪你去。”

——

毕业典礼上，大厅布置华丽异常，海报、灯光，甚至连蛋糕上都是程如曦的照片。

学校在庆祝程如曦的出道仪式，欢迎她回校演讲。

看我孤独站在角落，谢无染给我拿来了点心。

入口咸香，味道却怪怪的，我吃了想吐。

“我去给你拿点水。”

他刚走，程如曦就来了，脸上得意的笑让人恶心，

“姐姐，这个点心好吃吗？”

“忘了告诉你，这是狗肉做的。你那条贱土狗，下锅的时候，叫得可惨了......”

我脑袋瞬间空白，胃里翻腾着恶心，趴着墙壁便是一阵干呕。

程如曦的话，仿佛隔着远山，

“我忍你很久了，从你回家那天起就看你不爽。”

“凭什么爸爸妈妈都爱你，连无染哥哥也要做你的未婚夫！”

“你的人，就和你养的狗，一样**！”

下一秒，我掀翻点心盘子，狠狠掐住她脖子。

抵进墙角。

我只想杀了她。

杀了程如曦。

路人一阵惊呼。

爸爸妈妈最先冲过来，想将我拉开。可我像是已经疯了，他们一时之间，居然拉不动，

“雨桐，你疯了？！”

我哑着嗓子，嘴里全是血腥气：

“她杀了我的狗！！”

她才是疯子！

“啪”一声，来人狠狠一脚踢在我的假肢上。

一阵天旋地转。

我倒在地上。

谢无染将程如曦护在怀中，似乎是觉得自己下手太重，既有些心疼，又充满愤怒：

“雨桐，你闹够了没有！”

爸爸眼神寒如冰霜，对我彻底失望：

“把她关起来，今天别让她再出来丢人现眼！”

众人手忙脚乱，把我关进狭小的房间。

又打了120，直接把程如曦送到爸爸的医院。

一顿折腾，又是冰敷、又是抹药，确认程如曦没事了。

妈妈这才像是缓过神来，直抹泪，

“哎，你们好好的两姐妹，手心手背都是我的肉，”

“到底是怎么弄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呢？”

妈妈话音没落，呜呜泱泱的救护车，到达医院。

“急救！”

急诊室立刻忙乱起来。

“毕业典礼烟火事故，不少人烧伤了。”

“不好！！”

爸爸大喊，

“雨桐还关在小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