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我却看不清谢玄知眸中神色,只见他似是弯了弯唇,语气轻浮,
“还得是清鸾你啊,我们当真是心有灵犀啊。”
我也似有若无地笑笑,抬眸紧盯着他,
“起兵造反,通敌叛国,亲手弑父,不择手段,要与你心有灵犀,我倒是有些不相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清鸾,你不必如此尖酸刻薄,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拜你们所赐!”
谢玄知狂笑着起身,嘶声怒吼,少女的脖颈间瞬时渗出殷红,谢玄知架起剑拖着江与禾一步步走下高台,
“我费尽一切才筹兵百万,你们沈家当真是有本事,竟在短短几月内令我损耗数十万兵力,可我偏是不服!
“还有你!我当初真该将那周国一同灭了,否则便不会遭那小国突袭而难以还手,你们这群贱民,就该一起死!”
谢玄知已几近疯癫,对着我与江与禾不顾一切地放声怒吼,架在江与禾颈间的利剑又深入了几分。
“谢玄知,如今皇城以外已被我沈家军队包围,叛军也已被我父兄近乎全数剿灭,你若放开她,我还能尚且饶你一条活路。”
我提剑直指前方,剑锋在烛火照耀之下闪过星星寒光。
谢玄知却又忽地狂笑不止,神情间是夸张的疯狂,
“哈哈哈哈,活路?你们当真以为我傻吗?既然你们非要逼我,那我们就一同死在这宣明殿!我黄泉路上有你们作伴,也不至于太过孤寂。”
谢玄知说着要挥剑而起,可利剑将要割过女孩喉咙的刹那,随之一声锐响,谢玄知便无力跪倒在地。
那床榻上的人缓缓起身,绕过屏风行至谢玄知身后。
那人撕下面具,眉头微皱,毫不犹豫将谢玄知背脊的匕首拔出。
“你……你……”
谢玄知看着那张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脸,眼中闪过种种情绪。
“呸,蠢货,连自己爹都认不明白,还想造反,真是个绝世大蠢b。”
江与禾啐了谢玄知一口,拉着裴澈行至我身侧,还不忘可怜兮兮地撒娇,
“姐姐,人家好痛。”
看她那俏皮的模样,裴澈同我一般不由得轻笑一声。
时间紧迫,无法与江与禾再过多闲聊,我示意裴澈带其下去疗伤,大殿之中便仅余我与谢玄知二人。
银剑划过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我拖着剑一步一步行至谢玄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真是可惜啊,谢玄知,一样的骗术,你竟信了两次,倒也真是蠢笨至极。”
“要杀杀了便是,我便是变成鬼也不会放弃你们这些贱人!”
谢玄知用尽力气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口中鲜血便又喷涌而出。
我将剑锋对准他,温柔一笑,一如往日那般,
“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你,你所犯下的罪孽,只是你这条贱命可不足以弥补,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想想,手筋是该在这吗?”
话音落下,利剑刺入,鲜血即刻喷涌而出,谢玄知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大殿。
“脚筋呢,脚筋会是在这吗?”
鲜血再次四溅,痛苦的哀嚎听得人只觉吵闹。
只是片刻,谢玄知便已成了一个如蛆虫般只能蠕动爬行的废人,他无力地趴着,手边散落着半截红肉。
他的咒骂与吼叫实在令人心烦,还是不会说话的样子看着令人舒爽些。
我擦了擦身上的鲜血,提剑踏出殿门,抬眸看去,天际乌云已渐渐散开,皎月透出点点光辉,周遭清冷又寂静。
“桑儿,别让里面那个死了。”
不晚的这部作品《我毒死了将军的白月光》,结构紧凑、情节感人、形象鲜明,语言灵动,是一部优秀的短篇题材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