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域已经连着几日进宫了。
去看他那青梅竹马的小太后沈菱音。
今日是徐初眠的生辰,赵域答应了今晚会回来的。
赵府小院里,一派静谧,丫鬟们小心做着手里的事,不敢出声。
要说京城里嫁的好的,其中佼佼者当属徐初眠。
徐初眠不过一个外地破落户的女儿,竟然攀上了赵国公家的长房长子赵域,成婚那年,赵域便已官至首辅。
人人艳羡,徐初眠当真是享福命啊。
今天是徐初眠在赵家过的第五个生辰了。
徐初眠立在院子门口,年轻妇人云鬓高耸,身姿纤柔,容貌娇艳精致,可眉间带着愁意。
她发怔望着前方,赵域答应过她下午回来的,又被宫里那位绊住了吗......
三年前,先帝与先太子先后崩逝,皇长孙临危登基,首辅赵域被封摄政王,行监国涉政之权。
新朝之初,沈太后听政,常召赵域密谈政事。
京城上下,谁人不知赵域与沈菱音自幼青梅竹马。孤男寡女,彻夜相对,宫里的人不敢多说一句,可难保有流言蜚语传出。
当年那二人差点订婚,结果被太子横插一脚请旨赐婚,这对苦命鸳鸯才斩断了联系。
每当徐初眠问起时,赵域却只会告诉她是政事,无需担忧。
可猜忌、嫉妒、疑虑依旧在徐初眠心中盘桓,她像是一朵枯萎在赵家后宅的花,垂垂暮已,不见生机。
赵域重床榻之事,每每不榨干徐初眠的力气不罢休,两人的心越来越远。
刚成婚那两年的小意温情,成了镜花水月。
后来这三年,赵域多次为了沈菱音抛下徐初眠,就连前两次她的生辰也不例外。
今日一早,赵域进宫商议边境军饷一事,他告诉徐初眠,等他傍晚回来,会带徐初眠出府逛灯会。
徐初眠从白日等到天黑,视线尽头终于出现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赵域还有三年才到而立,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举手投足不怒自威,就连他这副皮囊,都是万里挑一。
赵域走近,自然而然拉起徐初眠的手,“怎么在这傻站着,先进屋,我有事告诉你。”
徐初眠看着二人相握的手,没动作,片刻后才道:“我想去看灯会。”
赵域生的极高,他垂眼看着妻子不断颤动的眼睫,抿唇道:“今日陛下宫中遇刺,全皇宫戒严,我需要进宫住一段时间。”
徐初眠凄然一笑,果然,果然......
从沈菱音做了太后后,一切就都变了。
从前对她呵护备至的赵域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事事以沈菱音为重的摄政王赵域。
沈菱音是赵域的白月光,她徐初眠又算什么呢?
一个是当朝摄政王,一个是太后。
她能拿什么去争?
一次次失望累积,徐初眠倦了。
她不想再过苦等丈夫归家的后宅女子,再这么继续下去,她会疯的。
“赵域,我们和离吧,我累了。”
夜风卷起,二人距离挨得近,衣袂交缠。
赵域眯起狭长凤眸,眼中不虞,还是耐着性子道:“初眠,你何时学起这些把戏了?宫里事情要紧,你先替我收拾两件衣服。”
徐初眠红了眼:“赵域,我说我要和离,我不爱你了,我不想再留在赵家了,我想回江南。”
赵域冷笑,捏着徐初眠下巴:“你不爱我?那你爱谁?别忘了,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徐初眠眼中的泪扑簌而下。
赵域眉心一紧。
徐初眠飞快擦了下眼泪,她后退一步,视线模糊。
当年徐家逢难,父亲与继母赵氏去世,徐初眠带着重病幼妹进京求医,意外遇到了赵家三房的三老爷夫妻,即是继母的亲兄嫂。
可没想到这二人意图毒死徐初眠,给他们病重的儿子配阴婚陪葬。
徐初眠一介孤女,赵家势大,恐惧无奈之下,只好想办法找到赵家长房长子,赵域。
赵域答应庇佑徐初眠姐妹,还给身患怪疾的妹妹找了大夫。
不清不白的关系保持了一年多,后来赵域力排众议娶了徐初眠。
门不当户不对,徐初眠受尽了赵家长辈的苛责冷待,她想着只要夫妻同心,没什么坎儿过不了。
可她还是天真了,世间最不可控的,便是人心。
脏了,她就不要了。
徐初眠声音决绝:“我对你无意,你也有了别的人要照顾,赵域,我不想再当你们的遮羞布了。”
赵域面色极沉,风雨欲来。
徐初眠掐着掌心,不甘示弱地对视。
赵域怒极,深深看了徐初眠一眼,连衣服也没收拾,就离开了。
赵域一走,徐初眠浑身没了力气,她慢慢回到榻上躺着,紧紧抱着妹妹留下来的布偶,眼泪晕湿枕面。
不知过了多久,徐初眠腹中剧痛,身下溢出鲜血......
赵域一路驾马到了宫门外,他手腕青筋跳动,被徐初眠气的不轻。
妻子向来温婉可人,今日实属异常。
“去查,最近夫人接触过什么人?”
“是!”
刚进宫门,身后就传来一道急喊声:
“爷,夫人没了,您快回府啊!”
和男朋友分隔两地,甚是思念,孤独之余,翻开了这部小说《表姑娘出嫁后,被疯批权臣强取豪夺》。原来,那个相思的渡口,是我们必经的地方。雨季过后,你的身影印入我的眼帘,只此一眼,便是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