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因为奏折一事,我被收回了凤印。
萧元玺说我嫉妒,德不配位,不堪后位。
虎落平阳被犬欺。
顾瑾依穿着大红的锦服,领着一众人到坤宁宫。
我正在练字,顾瑾依夺过我的笔。
「阿玺爱不爱我,如今一目了然不是,娘娘你输了。」
她拿着墨笔弄花了我的凤袍。
便是萧元玺没能要回去的那件。
黑墨点缀在凤锦,不伦不类。
我一把捏住她的下颚:「顾姑娘,你能夺走的都是本宫不要的,本宫想要的打碎了牙也要咽进肚子。」
大抵是被我眼中的煞气吓到,顾瑾依尖叫一声领着人走了。
不久,换萧元玺来了。
他进门就指着我的鼻子:「毒妇,你竟敢打朕孩儿的主意。」
「她的孩子没了?」我面无表情回怼。
萧元玺愣了一下,大抵是没见过我如此冷漠:「倒是没有。」
他清了清嗓子:「可太医说她是中毒的症状,除了来你这,依依没去过别处。」
他带着人要搜宫,找出下药的证据。
我坐在凳子上,抿了一口茶水,示意人下去:「陛下不用找了,是我下的毒,我承认。」
坦坦荡荡,把萧元玺气的不轻。
我自然不会打掉顾瑾依的孩子,毕竟那可是我留给萧元玺的惊喜。
随即他又变了脸色,小心翼翼试探:「你可是因为在乎朕,所以妒忌?」
「是啊,我害怕陛下被抢走啊。」
像是没想到我这么说,萧元玺面上有些不自然。
毕竟顾瑾依回宫后,我再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萧元玺张了张口,小声嘟囔一句,甩开袖子走了,也没说责罚。
他说的是,他不会辜负我。
自然,我不会给任何人辜负我的机会。
7
李锦书被调去治理涝灾。
在宫中启程,帝后送行。
作为皇后,表面功夫还是要的。
我立在萧元玺旁边,端庄大方。
「臣不会辜负陛下娘娘的期望。」
本该我和萧元玺一起扶起他,可顾瑾依也来了,缠着萧元玺不撒手。
我上前扶起李锦书,理了理他的衣领。
面上一片正经,我悄悄凑在他耳边:「郎君,我等着你归来做我的榻上臣。」
李锦书笑意僵在脸上,眼神乱瞟,有些无措:「娘娘,无须这样的,我愿做您的最后一把刀。」
这次换我愣住。
原来,李锦书不是个傻小子,愣头青啊。
我再看向他带了些戒备。
「别怕我娘娘,锦书只是希望娘娘莫要作践自己,委屈自己对着不喜欢的人强颜欢笑。」
他自己说的话,自己先红了眼圈,一滴泪挂在眼下,要落不落。
神使鬼差的我抬手拂去了那滴泪。
那人曾说过,女人的眼泪利用得好,是不可多得的武器。
可如今我觉得男人的眼泪也是。
我竟有些烦躁。
回过头,察觉两道视线落在我们身上。
顾瑾依捂着嘴笑:「刚才那一幕,要是不说,还以为是娘子嘱托离家的丈夫呢。」
萧元玺却笑不起来。
他甩开顾瑾依的手走到我跟前。
一手牵住我,一手拍着李锦书的肩。
牵着我的那只手,力气大的似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等人走了,我一把甩开手。
还好我清醒的早,这架势怕不是以后还要打女人。
我递给顾瑾依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他们留了你侬我侬的空间。
可没成想当夜,萧元玺竟是到了坤宁宫。
8
萧元玺脚步虚浮,面上浮着红晕。
将我摁在榻上:「徐朝云,你好大的胆子,敢惦记朕的状元郎。」
如此亲昵。
莫不是他...
我和顾瑾依都是幌子,为了掩盖他不为人知的癖好。
断袖之癖。
萧元玺一把咬住我的脖颈,委屈地蹭着我的脸:「明明朕才是你的夫君,你可知今日我看你站在李锦书身旁,朕有多嫉妒。」
争风吃醋。
我不屑偏过头。
「陛下,您醉了。」
我示意宫人拉开萧元玺,可萧元玺越发粘人,甩开众人,一把将我抱起来。
「朕记得,皇后好久没有侍寝了。」
两厢对望,我的眼中是漠然,他的眼中是迷茫。
在他解我衣裳的时候,我冷静开口:「萧元玺,别把我们最后一点情分磨光。」
正巧此时,顾瑾依的侍女在门口叫嚷,说顾瑾依高烧不退,一直念着萧元玺的名字。
「求您去看看姑娘。」
门外一声声磕头的脆响。
萧元玺眼中闪过不耐,推开门一脚踹开那奴才。
然后转身回了屋子:「朝云,你别生气,别厌烦朕好不好?」
最后他还是走了,顾瑾依亲自来。
穿着里衣,披肩散发,泪水挂在脸上,好不可怜。
一场闹剧,我安然睡去。
可顾瑾依行事越来越荒唐,她明显刻意针对我。
日日到我的坤宁宫闹事,不是为了一个奴才,就是和皇帝吵架要我帮她。
「您是皇后,怎么置之不理?」
顾瑾依又复述了一遍她和萧元玺的甜蜜小事,炫耀似的抱怨,要我帮她劝劝皇帝。
「阿玺非要给我修殿宇,可如今灾情在即,怎能如此任性。」
「那就不修便可。」
顾瑾依的笑僵住了,她本意是要我嫉妒,没想要真的责备皇帝。
可我一字不落报给萧元玺,他竟真的停了。
萧元玺最近不太正常。
总是在坤宁宫门口驻足,被发现了也不进来,匆匆离开。
还派人送了成堆的首饰布匹。
我却觉得他不怀好意。
9
在一次雨后,我撞见他和顾瑾依依偎在一起时。
我转身离开,他竟拽着我不肯撒手。
他说他错了。
「我知道你怪我宠爱依依。」
我没有。
「可你想想,依依温柔体贴,不像你总是教训朕,冷着朕。」
倒是我的过错。
「朝云,朕承认第一次见到你是觉得你与依依很像,可朕从未把你当做依依的替身,朕很清楚,朕是喜欢你的。」
我心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后来再见到依依,那时你不理朕,而她关心朕,朕只是觉得她很像从前的你。」
合着搞错了,她是我的替身。
我与不远处摇摇欲坠的顾瑾依对视,清晰看到她眼中迸发的恨意。
我站在高两个的台阶与萧元玺对视:「您还真让我恶心。」
而后顾瑾依晕倒,萧元玺犹豫看了我一眼,抱着她就往太医署跑。
萧元玺托人给我传话,等顾瑾依醒了就过来。
可他没来。
因为顾瑾依一直昏迷不醒。
太医束手无策。
萧元玺急了,寻遍天下名医,最后一个道士揭榜入宫。
扬言凤凰之血可解百毒。
要我一身血,换掉她的血。
时隔多日,我重新见到萧元玺。
胡茬往外冒,衣衫散乱,听说日夜照顾顾瑾依。
他抓住我的肩头,央求我救救顾瑾依。
「可救她,要的是我的命。」
我眼睛一眨不眨看向萧元玺。
「不会的,阿云,朕会让太医护着你,不会有事的,依依还怀着朕的孩子,等孩子降生朕抱过来给你养好不好?」
询问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陛下先回去陪顾姑娘吧,我会救她的。」
我甩开他的手。
转头却露出狡黠一笑。
这机会自己递到本宫手上,本宫焉有不用的道理。
10
等萧元玺走后,我关上了屋子。
「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屋子传来闷哼和吃痛的惊呼。
萧元玺假意离开,却留在屋外。
「阿云,对不起,此后朕定会好好待你。」
萧元玺跟着红了眼眶,指甲陷进肉里,血顺着指缝流出。
可他丝毫不觉,呆滞看着屋子。
屋子还在继续,可屋外一个小太监通传,说顾瑾依醒了,如今正在到处寻他。
萧元玺咬牙看了一眼屋子,狠心转头离开。
走到半路,突然听到有人喊失火了。
坤宁宫失火了。
萧元玺站在道上就能看到火光,映红了整个皇宫。
而太医抱着血盆急匆匆往外走。
那是徐朝云的血。
萧元玺好似此刻大脑才转动,突然意识到有一个人还在坤宁宫。
他抬脚赶去。
只瞧见太监端着水桶灭火,可火势一点也不见小,反而有越烧越烈的趋势。
「阿云!」
我在坤宁宫地道攀爬时,恍惚听到萧元玺的声音。
我晃了晃脑袋。
一定是错觉,此刻他说不定在和顾瑾依卿卿我我。
不过我可是给他留下来一份大礼。
定会让他印象深刻。
大火烧了一夜。
宫人从坤宁宫抬出来一具烧焦的尸体。
是皇后。
萧元玺发狂抓着宫人质问:「为何你们活着,朕的阿云却死了?」
「陛下,娘娘刚鬼门关一遭,没有力气,而奴才们慌了神,没有及时救出娘娘,罪该万死。」
「阿云,阿云...」萧元玺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跑到尸体旁,抱住烧焦的尸体。
顾瑾依赶来,哭着去拽萧元玺,可萧元玺像是得了失魂症,抱着尸体不撒手。
「是朕错了,别丢下朕。」
后来有人在坤宁宫树下挖出了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封和离书和一个剪碎了的同心结。
整整三日,萧元玺抱着尸体枯坐,嘴中只说自己错了。
11
而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登上了马车。
面上无波无澜:「蠢货,耽于儿女情长能成什么大事。」
我按照约定去了临县。
李锦书救治涝灾进程已过了大半。
「云儿。」李锦书见到我有些害羞,还刻意解释说我的身份已经没了,再叫娘娘不合适。
而且...
我疑惑抬头。
「那两个名字都被叫过,我不想。」
我诧异挑眉,我就觉得李锦书没有面上那般纯良。
「你在争风吃醋?」我抬起李锦书的下巴,微微在他耳边吹气:「本宫很喜欢。」
随即立刻恢复正经,让他不要出纰漏,涝灾之后会有大疫。
「您之才不输男子。」
我俯视着他,伸手摸着他的喉结:「本宫从未觉得自己比男子差。」
我本就不是按照后院的女儿家培养。
我出身不好,是父皇宠幸了一个宫女,有孕后就被关在一处宫殿。
我出生之日就是我娘的死期。
我被抱给了皇后。
她要给她的儿子找一个工具,为他开疆拓土,深入后宅的眼线。
再也没有比血脉更深的联系。
所以我从小不被当个人看待,只有皇兄。
他教我自尊自爱,教我护住自己的手段心机。
两国交战,要和亲时,皇后找我到榻前。
她快要死了。
她仍是我记忆里那般冷酷无情的模样:「我要你嫁给萧元玺。」
「好。」
我没有问为什么,我心底清楚我拒绝不了。
皇后的高明之处就在此,她让人心甘情愿的落入圈套。
她知道皇兄定会待我很好,所以她从没有隐瞒她养我的目的,哪怕我一直清楚,我也甘愿为他冲锋陷阵。
皇兄需要一个助力。
「阿云,世上没有人比你自己更值得你去爱,我也不行。」
出嫁那日,皇兄拽着我的嫁衣固执教训我。
可皇兄,我没你想的那般好,除了为你,我还有些私心。
我不想再当棋子,我也想要权力。
我曾仰望过父皇坐在龙椅一呼百应,可是不行,我不能夺走皇兄的东西啊。
所以大楚,我来了。
12
我吩咐李锦书暗中培养人脉,笼络民心。
这些年朝中大臣我已经收服了许多,只是还有摇摆不定。
此次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君王是何等窝囊,何等荒唐。
离我在后宫消失已过去五月有余。
算算日子,顾瑾依该生产了。
听说她日子过得不太好。
萧元玺变得阴晴不定,时常发脾气,还冷落了她。
她至今没有坐上皇后之位。
我想给了她机会她不要,之后她怕是没有机会了。
等到她临盆大概惊喜就该来了。
皇宫中,顾瑾依突然发作,将稳婆吓得不轻。
突然早产,宫中上下都有些急。
萧元玺站在产房外,手心有些黏腻。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他无比期盼他的到来。
屋子一声声的痛呼,足足生产了一日,孩子才出来。
是个男孩。
「抱过来给朕瞧瞧。」萧元玺难得露出笑容。
与此同时,一个太监跪在地上,递上一封书信。
「这是在坤宁宫偏殿发现的,应该是皇后娘娘留下的。」
萧元玺收回了要去抱孩子的手。
几个时辰后,钟声响起。
小皇子夭折了。
此后顾瑾依因为看护不力,没能护住皇家子嗣被囚于后宫。
我听说这个消息时,正躺在李锦书的榻上。
我用帕子擦去他嘴边的水渍,在他眉心印下一吻。
任由他服侍我穿好衣裳。
「皇兄的兵到了,子盛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李锦书蹭着我的膝头,乖巧点头。
「乖,本宫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13
朝堂人人自危,萧元玺的脾气越来越差。
没有一个人能安抚他。
一月杀了五位肱股之臣,期间宫人丫鬟更是死伤无数。
皇宫简直成了人间炼狱。
他最近寻来一向新乐趣,到民间私访,抢了不少良家女子。
性格刚烈,不肯屈服的最得他宠爱。
宫人私下传,萧元玺喝醉了酒就会在皇宫嚷嚷,大叫故去皇后的名字。
「他对你很是想念。」李锦书有些吃味。
我捏着他的脸:「若那日死的是顾瑾依,此刻他还是念念不忘叫着依依。」
男人嘛,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活人哪能和死人比。
不过想来如今快要两年,我也该活动活动了。
第二日就有人递了折子,说在民间看到了皇后娘娘。
其他人都是斥责妖言惑众,唯独萧元玺痴狂一般,揪着大臣衣领质问。
最后萧元玺领着人出宫,在城中铺子找到了皇后。
她成了一个沽酒女。
萧元玺几乎是奔跑,一把将我拥进怀里,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跟朕回去。」
我低着头思忖,我是不是应该挣扎一番。
我爱的是自由,你不要逼我,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开你。
越想越恶心,最后我待在他怀中,应了一声好。
萧元玺像献宝一般,带着我去了坤宁宫。
像是在炫耀他把宫殿复原的和之前一般无二。
「哦。」
他带我去看了御花园的花,种遍了我喜欢的牡丹。
从前顾瑾依嫌牡丹俗,全部种了栀子和兰花。
「哦。」
他还给我了一个匣子,里面全是他编的同心结。
他说想我的时候就编一个,在他殿中还有好几个匣子。
「哦。」
萧元玺崩溃了。
14
他问我到底要什么。
「你是不是还要走,还要丢下我。」他满眼猩红,拼命忍着眼眶的泪,脖颈青筋暴起。
在他的宫殿还藏着两根锁链和脚链。
「别发疯。」
我甩了他一巴掌。
可萧元玺眼中升腾起靥足,捧着我发红的手落下一吻。
他神神秘秘捣鼓了好几日。
瞒着我一件事。
他不肯告诉我,说要给我个惊喜。
我头疼地拍了拍额头,听不得惊喜二字。
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要报复我。
在此之前,我去冷宫看了顾瑾依一趟。
萧元玺挺无情的,连个褥子也不给,宫里空旷,只有一堆草席,顾瑾依被铁链锁着。
我蹲在她身旁,唤了声顾姑娘。
顾瑾依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我尖叫一声,像是看见鬼一样的眼神。
「没死,别怕。」
随即顾瑾依要扑过来,一双手想去抓我的脸:「是你,是你指使,才让萧元玺杀了我皇儿。」
我笑眯眯退后:「这就是你不是了,我是在保护你啊,混淆皇家血脉多大的罪名,到时候皇上也保不住你啊。」
顾瑾依从前是为了荣华富贵与萧元玺取消婚约,那时萧元玺还是个皇子,没有把握赢到最后。
顾瑾依押错了宝,相信了塞外小国的鬼话,自请到塞外和亲。
可首领死了,她想起来已经是皇帝的萧元玺。
她回来时是怀着孕的,只不过月份太小,然后就着急嫁祸给萧元玺。
「我早就跟你说了,帝王无情。」
顾瑾依歇斯底里:「都是你,都是你勾引了阿玺,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所以才不愿给我名分。」
我真的搞不懂,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爱情,为何这一个两个非要执着于此。
我迟疑发问:「不给名分就是不喜欢吗?」
我想起了前些日子闹着要我给一个名分的李锦书。
甚是烦人。
15
萧元玺听说我来见顾瑾依,吓得跑来。
一把把我捞到怀里,踹了顾瑾依一脚。
「你这毒妇,又想要害我的朝云。」
随后小心翼翼抱着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越过满山桃花,后面有一个宫殿,到处挂着红绸缎和红灯笼。
「阿云,当初我娶你时是目的不纯,我知道错了,如今这个婚礼是为你准备的,只属于徐朝云。」
又来。
我甚是怀念在宫外的日子,李锦书温柔体贴,不用总看着这个狗东西发疯。
萧元玺差人送来嫁衣,一看就是用了心思。
「我听说新娘的盖头还要自己绣的,我就给阿云绣了一个。」
他想要拉我去换礼服,我挣扎着退后一步。
「陛下,别闹了。」
萧元玺的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齐刷刷的,哭的我心烦。
我又想起李锦书我见犹怜的脸,那滴我碾去的泪珠。
更烦了。
「既然你不愿嫁我,那我嫁你也是一样的。」
我冷眼看着萧元玺说够了,转身离去。
「徐朝云。」
腾的一声,萧元玺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你若是走了,我就死在这。」
我抬起萧元玺的下巴,附在他耳边:「陛下,你死在哪跟我没关系,别再缠着我了。」
我看着萧元玺的脸一寸寸变白,觉得痛快极了。
16
此后萧元玺避了我两日。
我踹了一脚趴在我床头的李锦书。
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
「他杀不了我,除了娘娘,没人能要我死。」
李锦书抓住我踢过去的脚踝。
「不过我更愿意死在娘娘榻上。」
救命,小兔怎么变坏了。
我深刻反思自己,决定以身作则。
我勾住李锦书的脖颈,放下纱帐:「笨蛋,这才叫勾引,哪有勾引人自己先耳朵红的。」
这时殿外传来声响,我顺势坐起来。
李锦书为我整理衣裳。
萧元玺气冲冲进来,举着剑要砍了李锦书。
「你就是因为他不要我,是不是?」
我示意李锦书先出去,拍了拍床榻让萧元玺坐下。
萧元玺委屈的瘪着嘴:「你生气了?其实朕也不是真的要杀他,只要你今后和他断了来往。」
越说越把自己说感动,萧元玺握着我的手:「阿云,你愿不愿意和我做一对普通夫妻。」
这是要和我私奔。
我微微有些嫉妒,我求而不得的东西,他却可以随时放弃。
这世道对女子为何如此苛刻。
我随意搪塞过去。
好不容易有今天,我怎么能走。
我只需要再等一等。
17
三日后,萧元玺突然晕倒在早朝,太医说是身体亏损,要卧床养病。
我顺势站了出来,安抚众大臣。
与我一早联系好的一些眼神一对,反对声音少了大半。
可还有倔驴质问,女子怎可为政?
「那大人觉得,如今朝堂谁可代替陛下?」
朝中无人。
而这几年萧元玺行事荒唐,已经失了民心。
我拍手,外面顿时涌入一批军队,堂下无人应声。
很好。
为后数年,我或多或少参与朝政,已然展现手段。
只是还有一点顾虑。
我吩咐李锦书去寻一个和萧家有关系的婴孩。
「有一丝丝血脉也可。」
先下手为强,不让让那些人找到了,就该来逼她放权。
准备好一切,我心情大好,难得去看看萧元玺。
他安安静静躺在床榻,远远看还真是一副温润公子模样。
他骤然睁开眼:「你还是在怪朕,怪朕当年放你的血。」
我摇摇头。
「陛下,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我当年假死是刻意为之,那道士是我的吩咐,没有这一遭我也是要离宫的,毕竟我要去收拢民心。」
「那朕呢,你从来不在乎朕吗?」
我收回手:「头几年我想过,若是我有了权,把陛下收入裙下也未尝不可,可后来你让我恶心。」
我转身,只听见身后剧烈的咳嗽声。
「别走。」
萧元玺暂时还不能死,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才有意思。
就是李锦书会醋一些。
不过他这人很好哄,一点点糖就足够他摇尾巴。
当初我在学子榜上看中他也正是这一点。
他太白了,想让人玷污,逼他臣服。
佚名的言情小说《皇后一心想篡位》,让情窦初开的我深深明白:爱上一个人,才能领略到思念的滋味、分离的愁苦和妒忌的煎熬,还有那无休止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