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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汐传奇:风华倾天下》主角(韩芸汐龙非夜)最新章节1更新

2022-03-05 00:00:32 作者:芥沫
  • 芸汐传奇:风华倾天下 芸汐传奇:风华倾天下

    根据本书改编的年度大剧《芸汐传》即将登陆,鞠婧祎领衔主演。她是医学世家最卑微的废材,人人可欺;他是天宁国最尊贵的王上,权倾天下。他是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她是他望而却步的拖油瓶。她的才学、毒术、胆识让他惊艳,也引发他的怀疑与提防,只不知早已情根深种。皇宫家宴,公主中毒身亡,她被污蔑而入狱。面对油锅极刑,她死命苦撑,盼他出手。

    芥沫 状态:已完结 类型: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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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汐传奇:风华倾天下》 章节介绍

有一种小说主角,让人着迷,他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深印脑海,如影随形。这是小说《芸汐传奇:风华倾天下》中的主角韩芸汐龙非夜。《芸汐传奇:风华倾天下》第1章介绍:天宁国,帝都。万人空巷,全城轰动。满城的百姓全都涌到永安大街看热闹。今日,秦王殿.........

《芸汐传奇:风华倾天下》 第1章 你让本王去哪里 在线试读

天宁国,帝都。

万人空巷,全城轰动。满城的百姓全都涌到永安大街看热闹。

今日,秦王殿下奉旨迎娶韩家嫡女韩芸汐。

旗锣伞扇,八抬大轿,迎亲队伍长如龙;一路锣鼓唢呐,炮竹轰鸣,喜庆热闹又不失皇家的庄严威仪。

然而,比迎亲队伍更热闹的是周遭的老百姓们,他们正热火朝天地议论着这场婚事。不为别的,只因为这迎亲队伍里从头到尾都不见新郎官的身影。

新郎官不露面,这还叫迎娶吗?

议论声一度盖过了喜庆的唢呐锣鼓声,闹哄哄的一片成了这场婚礼的主旋律。

若是一般人物撞上这种事,岂不得哭死在花轿里?然而,新娘子韩芸汐却气定神闲,淡然自若。

没有新娘子的正襟危坐、紧张兮兮,她早就摘掉红盖头,慵懒地倚着。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掀起窗帘一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外头的一切,仿佛自己也是个旁观者。

她是天宁国医学世家韩家的嫡女,她要嫁的人是云空大陆最负盛名的三王之一——天宁国秦王龙非夜。

秦王殿下少年封王,是皇位之争中仅存的皇子,年纪轻轻才二十出头,论辈分已是如今天宁国唯一的皇叔。

传言,秦王殿下不干涉朝政却是天宁国位高权重第一人,就连天徽皇帝都要让他三分;

传言,秦王殿下剑术精绝,深不可测,可以一敌百,所向披靡;

传言,秦王殿下俊美得如天上之清月,尊贵得如暗夜之神,生性冷如冰,拒人于千里之外,至今都没有女人可以入他的眼……

秦王龙非夜,那是一个神一样存在的男人!

然而,她韩芸汐却是一个废材丑女!

多年前,韩芸汐的母亲天心夫人医术了得,救活了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太后便下懿旨,天心夫人若得女便指婚给七皇子龙非夜,若得子便招为驸马。

无奈,韩芸汐一出生就克死亲娘,且脸上长瘤,丑若无盐;身在医学世家却长成了一个不懂医术的废材丑女,简直一无是处。

这桩婚事一拖多年,成了秦王的禁忌。偏偏前些日子秦王惹恼了皇帝,皇帝一纸令下,令他择日完婚。

忽然之间,喜乐、议论声全都戛然而止,只听外头喜婆大声惊呼:“哎呀,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大喜的日子,身为喜婆居然当街高喊不好了,明显是故意的呀。

新郎官不来就算了,喜婆还想怎么样?韩芸汐不动声色地听着。

“哎呀,错了,咱们走错路了,刚刚那个路口得右拐才对,咱们给左拐了!”喜婆那语气,就差哭天喊地了。

“我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这条路也能到秦王府。”

“就是就是,王婆婆你老糊涂了不是?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晦气话,刚刚不也是你指的左拐?”

轿夫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王喜婆却连连跺脚,“我就是老糊涂了呀!坏事了!从这里走,至少还得一个时辰,新娘子会错过吉时的!”

这话一出,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吉时这事,可是非常有讲究的。

半晌,一个轿夫才怯怯地问道:“那……那退回去右拐吧?”

“说的什么话?”喜婆狠狠跺脚,脸上厚厚的脂粉因生气都裂开了,“新娘子不能回头的,更不能走回头路,你这是诅咒新娘子被休回去吗?”

这话,让轿夫哑口无言了。

听了王喜婆的话,韩芸汐在轿子里连连翻白眼,这个喜婆是秦王府派来的,这么做明显是故意要让她迟到。

也不知道这一计是秦王府的太妃娘娘还是秦王殿下本人想出来的。还没进门呢,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真是绝了。若误了吉时,日后秦王府要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还不都得推卸到她头上来?

其实这一回天徽皇帝下旨,让所有人都意外,包括韩芸汐自己。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嫁。

可不嫁,正好让秦王府的某些人称心如意,她自己则是忤逆之罪,死路一条。

看着喜婆可憎的嘴脸,韩芸汐依旧老神在在,缄默不语。

要知道,她才不像外界传说的那般愚蠢胆小,人人都可以欺负。

要知道这桩婚事好歹是太后赐婚,皇帝责令,她倒要瞧瞧秦王府最后能拿她怎么样。

外头,媒婆和轿夫商量了许久,最后只能继续往前赶路,四个轿夫不要命地跑,把韩芸汐颠得够呛。

但是,最终还是错过了吉时,足足迟到了半个时辰。

秦王府一丈高的气派大门紧紧关着,就连侧门也全都关上,门口围满了京城百姓,早就指指点点议论开了。

“听说韩芸汐可丑了,怪不得秦王连露个脸都不乐意。”

“呵呵,连天下第一美人都想着嫁入秦王府,韩芸汐算什么?我看就算进去了,她也是守空房的命。”

“还别说,人家面子大着呢,迟了半个时辰才来。哎哟,等得我这腿都酸了!”

韩芸汐满不在意,她一边摩挲着脸颊上的瘤,一边透过窗帘缝隙看出去,只见秦王府大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点喜庆的装饰。如果不是花轿临门,谁都看不出来秦王府今日娶亲。

冷冷清清的场子无疑是在告诉韩芸汐,她是不受欢迎的,送上门来人家都不要。

王喜婆正在敲门,没敢用力只轻轻地敲,半晌,大门没动静,侧门却开了,一个老守门奴站在门内,没走出来的意思。

王喜婆连忙跑过去,很有职业素养,欢天喜地笑得特喜庆,“新娘子到啦!新娘子到啦!”

谁知,那老奴才只瞥了花轿几眼,不屑道:“太妃有令,误了吉时,明日再来!”

说罢,“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明日再来?

原来这就是误了吉时的后果,果然没有最绝的,只有更绝的!

周遭先是一片寂静,随即便爆发出一阵阵大笑。

这估计会在天宁国历史上记上一笔吧,居然让新娘子明日再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周遭的看客们都笑抽了,就连送亲队伍里不少人也忍不住笑出声,任谁都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

花轿里,气定神闲的韩芸汐终于缓缓地眯起了双眸。

秦王府,欺人太甚!

王喜婆灰溜溜地走回来,唉声叹气道:“哎呀,太晦气了,我当喜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回去回去,赶紧回去!”

闹了大半天,就这样回去?

就在轿夫重新抬起轿子的时候,韩芸汐厉喝了一声:“等等!”

呃……

谁说话?

众人停住,四下张望,找不到说话的人。

“王婆婆,劳烦你去问问,明日几时来?”韩芸汐再次开口,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威严,声音不大,却让周遭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花轿,这真是韩芸汐在说话吗?这种情况下,她不是该偷偷哭了吗?居然还敢说话,而且还说得那么大声?

“王婆婆,你还愣着做甚?难道要本小姐追究你带错路的责任吗?”韩芸汐骤然厉声。

王婆婆始料未及,吓了一大跳!带错路是太妃交代的,秦王府自然不会追究她,但是,韩家真追究起来,她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呀,到那个时候,太妃才不会保她呢。

韩家这个生性胆怯、任打任骂的臭丫头怎么突然变厉害了?

王婆婆也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就应道:“是是!大小姐稍候。”

“咚咚咚!”这会儿敲门可不温柔了。

还是那个老门奴开的侧门,“干吗呢,让你们明日再来,没听明白吗?”

“新娘子问明日几时呢!劳烦通报一下太妃。”王婆婆好声好气地求。

老门奴诧异了,这新娘子有点意思,“等着吧。”

王府的后花园亭子里,宜太妃正和几个诰命夫人搓麻将,全然没把娶儿媳这件事放心上。

皇帝亲政后,先皇的几位太妃死的死,守陵的守陵,就这宜太妃母凭子贵,没人敢动,连太后都对她礼让三分,三年前她嫌皇宫住得闷,搬到王府和儿子住。

侍女猫着腰过来,低着头在她耳畔禀报:“主子,新娘子问明日几时来?”

宜太妃正在下牌的手一僵,转头看来,“你说谁问的?”

“新……新娘子。”侍女还是压低声音回答。

“胆子不小呀!”宜太妃纳闷了,只是忙着打牌也没放心上,随口说了句,“还是巳时。”

问清楚时间又怎么样?明日来,还得让她迟到。

“巳时。”王喜婆把话带到花轿前。

谁知韩芸汐冷冷地给了三个字,“原地等。”

周遭不少人都意识到这位韩小姐的不对劲,王喜婆却还没头没脑的,大叫起来,“新娘子不能这样啊,咱们不能堵人家的门不是?会被人笑话的,不成不成,没有这个理呀!哪有到人家大门口来等嫁的?”

“是你说不走回头路的,怎么,你要诅咒我被休回娘家吗?”韩芸汐冷声质问。

这不是王喜婆刚刚说的话吗?王喜婆语塞了。

“等不了的可以走,回了韩家拿不到工钱别找我。”韩芸汐好心提醒。

众人面面相觑,越发觉得新娘子厉害,谁也不敢走,只能原地坐下,和新娘子一起等。

王喜婆见状,孤掌难鸣,也只能在轿边坐下来,她忍不住想掀起垂帘瞧瞧新娘子的样子,真像传闻中那样奇丑无比、胆小自卑吗?不会是换人了吧?

迟疑了片刻,王喜婆怯怯地伸出手去。

王喜婆刚掀起垂帘一角,韩芸汐就一脚踩住她的手,阴沉沉问:“吉时未到,你要请我下轿了吗?”

“不不!我……我不小心的不小心的!”王喜婆连解释,忍着疼不敢叫。

韩芸汐这才放开她,优雅地缩回脚,慵懒地倚在轿中。八抬大轿宽敞舒服,正好能让她睡个觉。

她才不会那么笨真回去明日再来,如果真回去了,明天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耽误吉时呢。

秦王府碍于皇命不敢不娶,却可以整出很多幺蛾子拖延,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虽然不想嫁,但是她知道,秦王府这个大门她必须进,否则,到了最后,宫里头怪罪下来,她会被推出去当替死鬼。

秦王娶亲立正妃已经是轰动全城的事情了,她在秦王府大门口这么一等,事情必定会传到宫里去的,只要宫里一关注,明日吉时秦王府再不乐意都得给她开大门!否则秦王就是抗旨了。

思及此,韩芸汐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安心心地睡了。

此时,养尊处优的宜太妃已经没了平素的闲适,匆忙忙亲自赶到秦王府侧门,透过门缝看出去,见外头一片喜庆的红,那保养有素的脸马上阴了。

“母妃,韩芸汐这个女人好奇怪呀,外头说她胆子小,怎么今日就这么大胆了?刚刚宫里派人来问怎么回事呢。”慕容宛如一脸担忧地说道。

她是宜太妃收养的义女,温婉贤惠,逆来顺受,自小伺候宜太妃,比亲女儿还贴心,一句“母妃”足见她在秦王府的地位。

“这个丑八怪,跟本宫斗到家门口来了?”宜太妃阴险地眯眼,手指往脖子轻轻一划,示意慕容宛如把人解决掉。

慕容宛如面露恐慌,“母妃!人死在咱们家门口,多不吉利,万一皇上怪罪到殿下头上?”

秦王府门周遭也是有防卫的,人死在大门口确实说不过去,何况,这件事全帝都都关注着呢。

宜太妃不笨,冷静一想就明白这个道理,“好啊,所以她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啧啧啧,这个丑八怪心机怎么这么重?”

“母妃,现在怎么办?明天吉时一到,咱们是开门还是不开门?”慕容宛如无奈地问。

“哼,这么想进这个大门是吧?就让她进来,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待多久!”

宜太妃可不好惹,在守卫森严的秦王府里就算再天大的事,都是传不出去的。

慕容宛如一脸无奈地点头,眼底却闪过了一抹得意。

她早就盼着韩芸汐进门了,宜太妃有意将她许给秦王,可惜她出身卑微永远当不上正妃,只能屈居侧妃,她最怕的便是秦王正妃的位置被有权势之人夺了,她斗不过。

韩芸汐这么个破相的女人,不过是皇上用来羞辱秦王的工具,只会让秦王和母妃厌恶唾弃,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而太后钦点的秦王正妃,即便是死了,位置都必须空着,如此一来,最适她意。

慕容宛如心情不错,挽着宜太妃的手,小心翼翼地陪着走。

“哎,太后要把你赐给非夜,我这辈子也算心愿已了喽。”宜太妃轻轻拍着慕容宛如的手,十分惋惜。

“母妃,宛如只想一辈子伺候您。”慕容宛如连忙表态。

“当本宫的媳妇也能一辈子伺候嘛,平素没事的话,多往秦王书房里去,懂吗?”宜太妃笑道。

慕容宛如羞红了脸,低着头,人见犹怜,宜太妃见状更喜欢了。

“母后,秦王晚上该回来了吧,要不明日谁踢轿门呢?”慕容宛如又问。

“没人踢正好,她就继续待在轿子里等呗。”宜太妃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天都黑了,韩芸汐还在沉睡,天晓得这副身体有多疲惫呀。

然而,意识深处,她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嘟嘟嘟,嘟嘟嘟。”

韩芸汐立马睁眼。这个声音不正是她那个解毒系统发出的警告吗?

这是她带来的异世的宝物,可以检测到毒素存在,自行调配出解药,储存药材。

“嘟”声似于“毒”,这是在提醒她附近有毒。

韩芸汐之前就怀疑自己脸上的瘤是毒素沉淀而成,如今解毒系统这么提醒,就一定是了。

她闭眼尝试用意识打开解毒系统,查看了里头的备货,发现药材和一些医用小工具还是很充裕的。

韩芸汐往外头看了一眼,见众人都在瞌睡,确定暂时不会有人打扰她,便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开始处理自己脸上的毒瘤。

本想采些毒瘤里的血液放入解毒系统里检测的,没想到这毒液被她一嗅就确定是什么毒了。

这种毒素叫葡萄球,算是常见的毁容毒素,有点能耐的毒师都能化解。没想到堂堂医学世家韩家,居然任由女儿遭这份罪,也没人帮她解毒。

这毒,必定是有人故意下的!

韩家是吧,这笔账她记下了。

医者不自医是有道理的,虽然解这个毒简单,可毒在韩芸汐脸上却有些麻烦,她只能摸黑进行,放毒血,清毒素,配药敷药,折腾了足足一小时才全部搞定。

把东西收拾好,韩芸汐重新盖上喜帕,冲外头喊了声:“王喜婆,我饿了,弄碗面来。”

王喜婆守了一天,没见秦王府赶人,心知肚明其中利害关系,也不敢再得罪韩芸汐,立马就去买。

一大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面递进去,掩盖了药味,韩芸汐让王喜婆退下,这才揭下盖头来,大快朵颐。

此时,不远处高楼上,韩芸汐的准夫君,秦王龙非夜负手身后,凭栏而立,正远远地看着这一幕。

看不到他的正脸,只见那身姿颀长英挺,伟岸如山,一袭黑衣劲装,神秘、威严,散发着狂妄霸气。他就如同夜之神祇,高高在上,睥睨苍生。

“殿下,调查清楚了,轿子里的女人确实是韩芸汐,王喜婆是太妃的人。”近身侍卫楚西风恭敬禀告。

“宫里什么情况?”他的声音冰冷、低沉。

“传遍了,不少人私下还打赌,赌她明天能不能进门。”楚西风如实回答。

龙非夜这才转身过来,俊朗冷硬的相貌似天工雕刻,俊得人神共愤,灯火照在他冷若冰霜的脸上,却怎么也照不进他那双黝黑深邃的眼,那是一泓寒潭,一个深不见底的谜。

“本王也好奇她进不进得来。”龙非夜冷冷地说着,踏空而行,往背离秦王府的方向去。

楚西风愣了。殿下竟也会有这等好奇心,他不是一直拒绝听到跟韩芸汐有关的任何事吗?

明天的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吗?

翌日一大早,秦王府门口就人满为患,韩芸汐一定不知道,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至少有三十个大庄家,就她今日能不能进秦王府大门这件事开了赌局,下注之人多达数千。

喜乐声还没起,周遭人声鼎沸就够热闹的了。

韩芸汐都不用担心睡过头,直接被吵醒了。她处理掉药渣,轻轻抚摸脸颊。原本一片毒瘤的地方早已光滑平坦,细腻温润。

可惜没有镜子,否则韩芸汐就能见一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了。她想,即便不美,没了毒瘤至少也不再是丑女了吧?也不知道秦王殿下会不会因此不那么讨厌她,少为难她一些。

韩芸汐从解毒系统取了几颗防身毒药放身上,又取了纱布将匕首和金针绑在手臂上备用。随后她盖上喜帕,端坐轿中闭目养神,等待吉时到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即便是婚期的第二日,依旧引得帝都万人空巷,就连韩家的人也乔装打扮,混迹在人群里想看个究竟。

终于,吉时到了!

“吱呀……”

随着秦王府大门打开的声音,嘈杂的大门口立马安静下来,谁都不敢出声。

秦王府并没有耍赖,大大方方把正大门打开了,可是,却不见新郎官出来,就连一个迎亲的人也没有,只有守门奴老刘走出来,站在门边。

这是……几个意思?

新郎官好歹得来踢一踢轿门,新娘子才能下轿不是?

这情形,让原本寂静的大门口陷入一片死寂,众人不约而同盯着花轿看,不管是赌新娘子能进门的人,还是赌新娘子不能进门的人,全都紧张万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混迹其中的几个韩家人都忍不住在心里痛骂起韩芸汐,虽然嫁入秦王府是高攀,却也不带这么自找羞辱的呀!

王喜婆眼底藏着冷笑,就是不说话,让场面陷入尴尬,等着吉时过去。

可谁知,突然“嘭”的一声,轿子门从里头被踹开来,韩芸汐凤冠霞帔,红喜罩头,落落大方走下轿子。

她身材不高,偏清瘦,喜服并不合身。可她挺直了腰杆,高昂脑袋,这么一站,自有一番风骨,令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吉时到了,喜乐怎么不吹打起来?”她大声问道。

这话一出,众人才回过神来,弄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天啊,新娘子居然自己踹门下轿了,怎么能这样,这不合规矩啊!

“你这个女人真太不要脸了,居然自己下来,嫁不出去硬上门吧,犯贱啊!”

人群里,突然有人破口大骂。

周遭的附和声四起,犯贱,不要脸,甚至连妓女的字眼都骂出来了。

韩芸汐也是人呀,还是个女人。

她也觉得自己很不要脸,可是,除了这样做她还能怎样,被困在轿子里等明日的吉时吗?她等得到吗?

皇上不过是和秦王赌气,才责令他娶妻,事情真闹大了,皇上还能把秦王怎么样?最后,各种错只会落在她身上。

她死了,婚约自然就没了。

心头掠过一抹辛酸,韩芸汐还是振作了起来,活下去才是王道。

谩骂声中,韩芸汐大声质问:“这本该是秦王做的,可秦王太忙来不了,我只能代劳。你们的意思是我犯贱是秦王导致的喽?”

这话一出,全场立马炸开了锅。

“韩芸汐,你颠倒是非,血口喷人!秦王才不想娶你呢!”

“就是,你真当秦王愿意娶你呀!你自小到大都没照过镜子吗?不知道自己长什么鸟样?”

韩芸汐止步,转身面向声音来源,身子骨瘦弱,声音却底气十足,“太后指婚,皇上责令本月完婚,你们说秦王不想娶我,那秦王岂不违背皇命,阳奉阴违?哪些人说的,都给我站出来!”

话音一落,全场瞬间寂静了,刚刚那几个人吓得脸都青了,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而周遭众人也无人敢再议论,诽谤秦王的事,谁敢做呀?

众人闭嘴,一片安静,韩芸汐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鼓劲,她骄傲地扯着嗓子大声道:“喜乐,响起来!”

两队礼乐师谁都不敢耽搁,连忙站好队形,开始吹奏,锣鼓笙箫加唢呐,欢天喜地吹起来,说有多欢庆就有多欢庆。

韩芸汐抬起手,王喜婆连忙就上前扶,新娘子都下轿了,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扶进去,就全是她的错呀!

于是,在数百人目瞪口呆中,韩芸汐挺直了腰杆,一步一步登上秦王府门口高高的台阶,一步一步走得特别优雅,似漫天的风华都被她一个人占了去,尊贵不可侵犯。

这让不少人都忘了,她本是个丑女。

谁知,就在韩芸汐步上最后一级台阶,刚刚站稳的时候,突然一道暗镖从旁飙飞过来,掠起她的喜帕,打落在地上。

“啊……有刺客!有刺客!”王喜婆大声尖叫,撒手就跑,一不小心从高高的石阶上滚了下去。

王府两侧立马飞出数名护卫,四下查看却没发现刺客。许久,除了那暗镖之外,就再没有任何动静了。

众人都心慌未定,韩芸汐也被吓到了,心嘭嘭嘭地跳。她会解毒可不会武功啊,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暗镖就射到她脑袋上了,好恐怖!

护卫领头走过去捡起喜帕,检查了暗镖交给旁边的人处理。

“韩小姐,给。”领头亲自将喜帕送过来。

韩芸汐拍拍心口,定了定神,这才转身去接,“多谢。”

谁知,她一转过身来,侍卫领头就突然瞪大眼睛,啊一声大叫,惶恐得急急后退。

毒瘤都消除了,她还很丑吗?

侍卫领头这么惊恐的反应让韩芸汐忧伤了。

不过,丑就丑吧,反正她向来靠手吃饭不靠脸,背对众人做好心理建设,韩芸汐大大方方转身过去,将喜帕转递出,“王婆婆,没事了,你上来吧。”

谁知这一转身,背后众人全都倒抽了口凉气,王喜婆的尖叫声比刚刚还要大,“你……你……你怎么,啊……”

韩芸汐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转身是如何倾城倾国倾天下,风华万千,只听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太美了!你真的是韩芸汐吗?”

美?她还未缓过神来呢,下面便是一片轰动。

“不是说韩芸汐是丑女吗?怎么回事?”

“传言害人啊,韩芸汐你比天宁第一美人还美!”

“秦王殿下知道吗?谣言不可信呀!”

一时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连韩家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度怀疑韩芸汐被调包了,可是,遮去半边的容貌不看,这个人就是如假包换的韩芸汐。

只能说韩芸汐倾城倾国的容貌,被那毒瘤藏太久了,今日一鸣惊城惊国。

门口一片轰动,嘈杂的声音甚至传到王府大堂去,宜太妃和慕容宛如一听婢女来报,全都傻了眼,如坐针毡,两人在大堂里一坐一起的,恨不得亲自出门瞧个究竟。

此时,王喜婆已经重新替韩芸汐盖上喜帕,扶着她迈过了高高的门槛。

新娘子就这样进门了,众人还在惊叹于她的美貌,甚至都忘了还有赌局。

人群里,一个相貌姣好、衣着光鲜的女子正使劲拽身旁的男子,愤然转身。

“大哥,韩芸汐的脸一定有问题!我之前偷偷看过,奇丑无比,看了都想吐呢!”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天宁穆将军府的三小姐穆琉月,身旁那位则是天宁国最负盛名的少将军穆清武。

他是个俊美的男子,面部线条刚毅,五官轮廓深邃,即便脱去一身铠甲,仍旧威武帅气,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写着光明与磊落。

刚刚那暗镖正是穆琉月打的,她可是天宁秦王的铁杆爱慕者,和所有爱慕者一样,特别讨厌韩芸汐,本想当众羞辱韩芸汐一番,谁知道竟成全了她。

穆清武被吵烦了,他反扼住穆琉月的手腕,毫不客气厉声道:“这里也是你撒野的地儿?马上给我滚回去!”

他本无心插足这场闹剧,却被新娘子的胆识所吸引,驻足看了一会儿,没想到满是软骨头的帝都竟然还有把硬骨头,居然还是个女人。

穆琉月早就习惯了大哥的粗鲁,抓着他的手撒起娇来,“哥哥!那个女人一定有问题啦。”

“有问题也跟你没关系,回去!”穆清武命令道。

“跟你没法好好说话!”穆琉月撇了撇嘴,懒得再跟他多说。她心下琢磨着她得去找那帮好姐妹们,大家想办法调查调查,指不定这个韩芸汐还真是冒牌货。

新娘子进门,新郎官又不在府上,怎么拜堂?王喜婆得了宜太妃的命令,直接送入洞房去。

“她真有那么漂亮吗?”宜太妃满脸狐疑地问。

“太妃娘娘,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呢!也不知道外头那些谣言是怎么传的,硬生生把这么个大美人说成丑女!”

“不可能!”宜太妃坐直身子,认真道,“她小时候我见过的,右脸有大块疤呢!”

“太妃娘娘,明日新娘子来请安您就看得到了,奴婢哪敢蒙您呀,韩家的医术了得,指不定给治好了。”王喜婆只能这样解释了。

宜太妃不耐烦地挥手,赏了几个钱便让王喜婆走了。

“母妃,这是大喜呢,她长得美便好,要不今日让她进来,咱们秦王府的脸就被丢光了,虽然是太后强加给哥哥的,可是,不给咱丢脸便好。”慕容宛如欣喜地说道。

宜太妃原本还因为韩芸汐的美貌有点欣慰呢,一听“太后强加”四字,又不开心了,冷冷地道:“太后把她大恩人的女儿强加给我儿子,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长得再美,有用?”

慕容宛如无奈叹息:“哎,如果当初她娘没有救太后,现在……”

慕容宛如没说下去,但是笨蛋都知道如果没有当初,就连现在的皇帝,命运也会不一样的。

韩芸汐的母亲因为救了太后一条命,改变了整整一代人的命运。

“好了好了,本宫不稀罕那位置,本宫有非夜就满足了,你也下去吧。”宜太妃揉了揉眉头。

“是,宛如多嘴了。”慕容宛如乖顺地退下,一出门就往秦王的芙蓉院去,只是到了门口终究还是止步。

她很清楚,这是龙非夜的私人场所。他很讨厌别人随意进入这个地方,连她这个义妹都不例外。

可是,如今韩芸汐却以正妃的身份堂而皇之地住进去了。

思及此,慕容宛如禁不住握起拳头,她想,只要龙非夜回来了,韩芸汐一定会被赶出来的。

韩芸汐哪里知道芙蓉院这个地方的特殊,此时她就坐在床榻上。等了半天,见一个人都没来,她便大胆地掀起喜帕,起身来伸了个大懒腰,索性连重重的凤冠都取下了,一时间整个人如释重负,轻松了好多。

最想做的一件事当然是照镜子,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能让外头那帮人夸张成那样,也不知道哪个歹毒的家伙打暗镖要害她,没想到却让她惊艳了一把。

此时那个歹毒的家伙应该很郁闷吧?韩芸汐心情不错,大大咧咧往镜子前一坐,这下竟连自己都惊呆了。

她对着镜子发怔了许久,没想到没了毒瘤,自己的脸会这么美。她想,这张脸至少不会让秦王太难堪。

她至今都没见过秦王,却听说秦王是天下最俊美的人。

她起身走了一圈,发现这间屋子不一般的大,卧房不过是这屋子里的一部分,没有门,用厚重的垂帘隔着,垂帘之外还有更大的空间,右侧是室内温泉池,左侧是书房。

前方是幽深宽大的过道,两排高大的圆柱,重重垂帘,直通大门。确切地说这不是一间卧房,而是一座寝宫。

“好大呀!”韩芸汐溜达了一圈,回来都觉得腿酸。

这屋子那么大,居然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找个问话的人都没有,真怪。

韩芸汐坐回榻上,琢磨着今儿晚上新郎官会回来吗。

然而,她从早等到晚,别说新郎官,就连个人影也没瞧见。

夜深人静,她靠在枕边不知不觉睡着了,突然,一个撞击声传来,似乎是撞窗户的声音。

卧房里的油灯太小,照不到外头,韩芸汐等了许久都再没听到动静,心底掠过一抹不安,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卧房。

“什么人呀?”

外头昏暗寂静,无人回答。

“有人进来了是吗?你是谁?”韩芸汐又问,拿着油灯照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提醒她有毒,怎么回事?

难不成有人投毒进来要害她?

韩芸汐一个哆嗦,立马转身要回卧房,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啊……”

尖叫声未落,整个人就被拽了过去,油灯落地,她也摔了个狗吃屎,却顾不上那么多,想踹开那只手,不料却踹到一个男人的胸膛上,一时间血腥味四起。

“想活命就别动。”男子冰冷的声音让周遭的气温突然降低了好几度。

韩芸汐瞬间僵住,因为,冰凉的剑刃就抵在她身上。

这家伙好像受伤了,而且中毒了,他是刺客吗?

周遭很安静,听得出男子的呼吸有些沉重,半晌见他没动静,韩芸汐怯怯地问:“喂,你来行刺秦王的,对不对?”

男子没回答。

“秦王不在,我估计一年半载他也不会来,你放了我,我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不?”韩芸汐试探地问。

可惜,男子还是没说话,昏暗中,韩芸汐看得到他坐靠在墙边,着黑衣,看不清楚相貌。

“你受伤了,别这么坐着,你赶紧走吧。我保证不喊人抓你。”韩芸汐怯怯地说着,小心翼翼爬起来,想推开他的长剑。

谁知,刚刚碰到剑背,男子就扬剑抵上她的脖子,毫不留情划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韩芸汐猛地后退,急急说:“你中毒了,伤口在腹上离心四寸,是蛇毒,半个时辰前中。不是被毒蛇直接咬到的,而是有人提炼出来的毒液,你呼吸沉重,心律缓慢,这种毒伤心脏,发作非常快,你能撑半个时辰估计也是极限了。”

韩芸汐一口气不停,将感知到的全都说了。此时,男子的剑还是抵在她脖子边,脖子上缓缓流下的血让她心跳不断加快,怎么都缓不下来。

但是,男子没有刺下的剑让韩芸汐知道,她全都说中了。

周遭一片寂静,冷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因子,韩芸汐吞了吞唾液,鼓起勇气继续说:“我可以帮你解毒,解不了你杀我不迟。”

说罢,她没敢再出声,心惊胆战地等着。

半晌,男子冷冷地开口:“多久?”

“我需要查看具体伤势。”韩芸汐如实回答。

男子没出声,放下了长剑,韩芸汐吊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收回来了。

确定自己没有性命之忧后,韩芸汐就认真起来,像个严肃的医者。她直起身来,见黑衣人也要起,立马命令,“坐着,不许动!”

音色很单薄,却自有一股不容违逆的权威感,“你一动毒液就会在身体里散开,会很麻烦的。”

昏暗中,黑衣人眼底闪过一抹迟疑,还真乖乖地不动了,谁知,韩芸汐下一句却是,“把衣服脱了。”

把衣服脱了?

男子眼中闪过了一抹危险的精芒,一动不动,明显不乐意。

昏暗中,韩芸汐还是看得到男子盯着她看的。

“看什么看,不脱我怎么看伤口?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吃亏的是我不是你。”韩芸汐说着,亲自动手。

凌云医院那林院长说得对,在医生面前,还真的没有男女之分,至少,韩芸汐早就习惯了。

韩芸汐的手正靠近,男子却躲开了,他似乎很讨厌女人的触碰。

“我自己来。”方才至今,他每句话都冰冷得没有温度。

虽然中毒不浅,这家伙力气还是有的,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外衣,其实,昏暗中,韩芸汐真心什么都没看清楚。

人体,都是差不多的。她闭上眼睛都能找到人体的主要穴位,两枚金针刺入男子心口附近的穴道,先稳定住毒性,随后,她用金针在伤口上采了些血液。

男子立马就觉得胸闷的感觉减轻了些,渐渐地一身戒备才放松下来。

“稍等,我去拿灯。”

起身往卧室去,利用这个机会,韩芸汐将血液放入解毒系统里检验,竟得出一个意外的结果。

这毒是混合蛇毒,糟糕的是解毒系统里只有相关记载,并没有储存相应解药,就连配制解药的几味药草都没有储存。了解到这些情况,韩芸汐摸了摸脖子上的剑伤,异常平静。

没药就没药呗,可恶的刺客,动不动就滥杀无辜,她才没打算真的救他呢!

于是,她取了一些暂缓毒性的药物,拿好灯笼就过去了。

随着灯火的照亮,韩芸汐由远而近,渐渐看清楚那个男人了,虽然是坐着,但是从身体四肢看得出来,这个家伙身材不错,至少个头很高。

渐渐地,灯火越照越近,而当灯火直射在男子脸上时,韩芸汐愣住了。

天啊!

这个男人……

身为刺客的他并没有蒙面,冷峻的面部线条,立体的五官,宛如天工雕刻出来的神祇,他即便受了伤坐在那里,都一点儿也不狼狈,浑身上下散发出王者的尊贵、霸气。在他面前,任谁都会觉得低人一等。

灯火照亮了他的脸,却照不进他黝黑深邃的眸子,那深邃的黑好似能吸纳世界万事万物。

正是这样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韩芸汐看,好似要将她吸进去。

韩芸汐看得痴愣,手一颤,一盏灯笼就摔落地上了,她见过很多优秀的男人,但是,就一眼她便承认,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拥有令人臣服的资本。

“还愣着干吗?”男子不悦地问,对于韩芸汐的反应很反感。

这下,韩芸汐才连忙移开视线,恢复平静,“没吃饭,手软。”

说着,捡起灯笼来,走近,她始终垂眼看地没有再看他,放好灯笼,便跪坐到他身旁,将金针和草药一一摆开。

男子好奇地问:“你这些药是哪来的?”

韩芸汐当没听到,抬头准备检查伤口。只是,一贯见到伤口就移不开眼的她,这一回破例了!

这个男人的身材好到爆啊!

结实硬朗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腹部,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着魅惑的古铜色光泽,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野性气息。

事实证明,在医生面前没有男女之分那是要分情况的!

韩芸汐都忘了伤口,不自觉将人家看了个遍,耳根子好红好红……

韩芸汐痴愣的目光,让男子非常厌恶,于是,冷光一闪,男子的长剑又一次架在她脖子上。

“快点!”他极不耐烦,冷得像个修罗。

韩芸汐缓过神来,在心底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是镇定了,“把剑拿开,否则我一手抖,出了岔子莫怪我。”

“你在威胁我?”男子眯起了双眸。

“你可以这么认为。”虽然这家伙秀色可餐,但是,韩芸汐终究不是花痴。

她特别惜命,性命攸关之下,真心集中不了注意力。

如果韩芸汐抬头的话,一定会看到男人眯成一条直线的眼睛,那目光足以将她千刀万剐了。

可是,再凶有个屁用,谁让他受制于人呢?

长剑,还是缓缓放了回去。

韩芸汐也没多说,拿着棉签检查伤口,认真,专注,甚至有些严肃。

解毒一是排毒,二是化毒。

排毒就是想办法将体内的毒素排出来,而化毒则是针对那些无法排除的毒素来说的,需要用药物将毒素化解掉,排毒是韩芸汐的强项。

排毒有两种办法,一是针术,二是药敷,先用针术尽可能排毒,再用药物吸收出残留的毒素。

一番认真的检查后,韩芸汐很肯定,这家伙的毒素可以完全排出来,只可惜,她手上没药。

她一声不吭,取来金针寻穴,不同的部位,不同的毒,穴道也是不同的。如果是一般的大夫,估计要找半天,可这对她来说如家常便饭。

“会疼,忍着。”

男子没回答,垂眼看她。

韩芸汐,她明明是个丑女,为何会貌美倾城,惊艳众人?她明明胆小怯弱,哪来的胆识气魄,临危不乱?她明明是韩家最废的小姐,哪里来的这一手精湛针术?

韩芸汐并不知道男子的怀疑,她正认真地寻穴入针,秀眉轻蹙,专注、专业、细心、严谨,整个人散发出不容打扰的威严来。

男子看着看着,都没发现自己看愣了,就发现这个女人认真的样子,似乎也不那么讨厌。

随着数枚金针入穴,伤口开始流出黑色的血,不一会儿便越来越多,甚至有些恶心,韩芸汐眉头都没皱一下,小心翼翼替男子擦拭,避免毒血碰到其他伤口二次感染。

直到伤口里流出鲜红的血,韩芸汐才取回金针,清理伤口,止血敷药。

一系列步骤做下来,熟练利索,有条不紊,整个过程不过两刻钟。

虽然她没打算对这个男人的性命负责,但是,她还是尽可能地将毒素排出来,至于残留在体内的部分毒素,没有药的情况下,只能让男子听天由命了。

给男子敷的药不过是消炎和暂时抑制毒性的药物罢了,如果再找药的话,她就没办法摆脱这个男人了。这里可是秦王府,现在可是洞房花烛夜,她的新郎官随时都可能进来的,万一被撞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会没命的!

这个家伙,越早离开越好,永远不要再来是最好!

韩芸汐递上几包配好的药草,认真说:“每天换一次药,几天就没事了,你赶紧走吧。”

谁知,男子却挑眉看她,问道:“韩芸汐,洞房花烛夜,你要本王去哪里?”

“哐当!”

韩芸汐手里的灯笼再次掉落,震惊得脸色都白了。

洞房花烛夜?本王?

这家伙要表达什么呀?

龙非夜起身来,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眼,便同她擦肩而过,径自朝卧房里走去,俨然就是这屋子的主人。

半晌,韩芸汐追了进去,“你……你就是龙非夜?”

“放肆!”龙非夜冷声,这个世界上还没几个人敢直呼他的名讳。

他匆忙回来,并不知道韩芸汐会被送到这里来,这里可是他的私密之地。

韩芸汐虽然不可思议,却还是肯定了这家伙的身份,忍不住暗骂自己糊涂,哪有刺客不戴蒙面的,哪有刺客有他这等王者气场呀?

韩芸汐懊恼至极,事情麻烦了,这家伙体内还残留毒素呢,这种毒素哪怕残留一点点,也是有致命的可能的。

这家伙是王,万一不幸死了,她岂不得殉葬?

“你真的是韩芸汐?”龙非夜冰冷的眼睛似乎能将她看穿。

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疑点,这个世界上想杀他的人数不胜数,他身旁并非没有卧底细作,只是,如果这个女人是卧底的话,刚刚他早就没命了。

韩芸汐一脸郁闷,任由他看,心想这家伙再怎么也看不出来她的秘密吧。

“回答本王的问题。”龙非夜命令道。

韩芸汐叹了口气,走过去靠在柱子上,“秦王,这个问题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身上的毒……其实还没完全解完。”

“你说什么?”龙非夜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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