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犊镇》 章节介绍
有一种小说,它像海洛因一样让人上瘾,一旦爱上,便很难戒掉!它就是当代作家付强的小说《神犊镇》。《神犊镇》第1章主要内容:位于冀豫交界的神犊镇是个神奇的地方,即便已经隆冬的季节,神犊峰依然草长莺飞,潺潺溪水日夜流淌,悬崖飞瀑景观随处可见。在已.........
《神犊镇》 第一章 神犊镇内异象生,吉家惨案始开篇1 在线试读
位于冀豫交界的神犊镇是个神奇的地方,即便已经隆冬的季节,神犊峰依然草长莺飞,潺潺溪水日夜流淌,悬崖飞瀑景观随处可见。在已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北方大地上,神犊镇宛如一个梦幻般的存在,除去群山环绕的盆地聚热特征外,宝贵的温泉资源更是大自然的无私馈赠。
神犊镇大户通常都会不吝钱财修建一处“福寿池”。选用家中最大的那间西厢房,先以大青石沿墙壁砌垒边缘轮廓,再就地深挖三尺,便有汩汩温泉注入池中。酒足饭饱之后步入“福寿池”浸泡,悠哉乐哉,尽享天然之美。
男属阳,女属阴。孤阴则不长,独阳则不生,故天地配以阴阳。
“福寿池”不是澡堂子,特别的规矩自古有之。比如:男人是严禁晚上浸泡的,女人也不能在大白天入池。
这天早晨,吉家男人们像以往一样聚集到大厢房里享乐,一边浸泡温泉,一边享受“福寿膏”。
吉母鬼鬼祟祟来到门口偷听,突然被寒风一激,嗓子发痒,虽然赶紧捂住嘴巴,但还是不争气地喷嚏出声。
“阿嚏,阿嚏……”
听到老婆弄出的动静,正与众人谈笑风生的吉老爷立即破口大骂,以屎尿爹娘为核心内容的污言秽语如洪水般迸发,径直冲破大厢房的房门将吉母打翻在地……
“操你娘的腿,挺大的人净干没腚眼的事!在自己家都跟做贼似的,缺心眼儿的爹娘抽风鼓捣出你这个傻逼娘们儿,老子跟着倒了八辈子血霉!”
吉母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转身想离开,吉老爷的声音再次从大厢房传出来。
“给老子立正,站好了!敢你娘的动一下,乱棍打出屎尿来!”
吉母乖乖照办,立正站在院子里,怨恨地盯着大厢房。
吉老爷似乎猜到吉母的不满,继续发飙道:“把你娘的那两只死猪眼阖上!再敢瞪老子,小心给你剜出来!吉家在神犊镇的好名声都让你这怂货给败光了,成天就你娘的知道吃吃吃,吃屎都不忘吧唧嘴!”
吉母心虚地舔着嘴唇,左右张望,见院子里空空荡荡没有其他人,迅速打开拎着的布口袋。
一条手腕般粗细的赤链蛇从布口袋内蜿蜒而出,吐着信子顺着门缝慢慢钻进了大厢房。毒蛇通体黑红相间的纹理在清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瘆人的寒鳞光泽。
看着最后一截蛇尾巴即将消失在门缝中,吉母似乎有些后悔,伸手正要抓蛇,不料被吉老爷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咳。操你娘的腿,老子早晚有一天会被你害死!再取些福寿膏来,快去!”
“知道了。”
吉母答应着,丢掉布口袋急忙跑走。
躲在墙角的三嫂谢雩葶现身,望着吉母匆匆跑远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活着不如一条狗,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悲哀。”
谢雩葶面带微笑朝大厢房走去,背在身后的右手紧握着一副手铐,锃亮的锁链泛着寒光。
吉母神色慌张地回到自己的卧房,先倒了一碗热茶咕咚咕咚地喝下去,平复一下心情,接着正要打开柜子,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几声清脆的“鞭炮声”。她侧耳细听,那边又没了动静。吉母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才脱鞋上炕。
欲打开放置在墙角的米面柜,必须先搬走摞在柜顶上的几床被褥。吉母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枕头被褥一一挪开,刚刚打开柜门,外面突然传来大嫂撕心裂肺的哭声。
出事了!
吉母心里咯噔一下,顾不上再取“福寿膏”,柜门也没关,下炕穿鞋匆匆忙忙往外赶。
大厢房门前,吉家女人们已经跪倒一片,虽然嚎啕哭丧,涕泪横流,但是怎么看都像是表演给别人看的。
吉母匆匆赶到,装模作样地跟着众人一起放声大哭起来。至于原因,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或许是因为几十年来在吉家备受屈辱,或许是压抑许久的肆意释放,此时的她只想借一场痛哭宣泄心中的郁闷委屈。
恰逢狂风骤起,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在一众吉家女人之中,七十高龄的吉老太太哭得最有特点,宛如河北梆子般高亢的嗓门,悲悲戚戚的曲调抑扬顿挫。说她哭丧,其实更像是唱戏,抹泪擤鼻涕的动作都带着身段。
吉老太太唱道:“神犊镇内异象生,福池见底灾祸临。神犊峰顶草枯叶落,龙脉尽断百业凋零。”
接到报警后,警局探员贾伍、贾陆赶到吉家大院勘察现场。
此时的吉家女人们已经恢复如常,三三两两,或坐或站,有的嗑瓜子闲聊,有的说笑打闹。涉及五条人命的吉家惨案对她们的影响微乎其微,颇有些与己无关的意味。
贾伍、贾陆看到这一幕顿起疑心,低声交流。
“家里发生了命案,吉家女人们却如此欢愉,十分可疑啊!”
“是啊,看看她们的笑脸,哪里像刚刚死了男人,简直匪夷所思。”
见警局探员到场,三嫂谢雩葶迅速收敛笑容,迎上前去。
贾伍、贾陆拱手道:“局长夫人。”
谢雩葶说:“辛苦二位了,去看看吧!”
顺着谢雩葶手指的方向,贾伍、贾陆来到大厢房的门前。房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即便是见惯了凶杀场面的两位老探员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进了房间,眼前恐怖的一幕让贾伍、贾陆倒吸一口冷气,愣在当场。
宛如误入牲畜屠宰场,命案现场尸横遍地,血迹斑斑。几枚子弹壳散落在地上。
吉老爷肥硕的身躯倒伏在最靠近房门的位置,面部朝下看不到他的脸。贾伍凑上前查看他中枪的后背,醒目的枪眼仍在汩汩地冒着鲜血。吉老爷一只手极力地伸向门口,死前明显有逃生的欲望。
除吉老爷之外,现场还有四具尸体,他的三个儿子和女婿。
“福寿池”里飘着的那具尸体引起贾伍、贾陆的注意,此人身着警局制服,是担任神犊镇警察局长的吉老爷三儿子。蹊跷的是,他虽然穿着警服却泡在“福寿池”里,不合常理。
贾伍、贾陆合力将局长的尸体从“福寿池”抬出来。贾伍勘验尸体,贾陆则打开局长的枪套,检查配枪。
贾伍一边翻看死者尸体,一边描述道:“头部贯穿伤,应为近距离击杀。身体其他部位没有中枪痕迹。脚上只穿着一只鞋,而另一只落在‘福寿池’外,看上去像是中枪之后才跌倒在池中的。”
贾陆卸下弹夹看一眼,“局长的配枪连保险都没有打开,满匣子弹,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枪。”
“熟人作案?”
贾陆环视现场,琢磨着说:“顷刻间枪杀五个人,除吉老爷外,其余四人均为精壮之年,局长更是随身带枪。在神犊镇的地面上,什么样的熟人会有如此身手?”
贾伍、贾陆交换了眼神,心照不宣。
“是鸠还是雎?”
“无论是谁,你我都惹不起。”
“惹不起也要查。局长待你我不薄,必须给死者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