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隐秘心事》 章节介绍
《她的隐秘心事》是作者六禹呕心沥血的一部作品,故事情节丝丝相扣、设计严谨,抽丝剥茧引人入胜,可见六禹独具匠心。小说《她的隐秘心事》第1章主要讲述的是:1单身派对结束,周与安来接我回家。那时,闺蜜陆沉鱼脸色微红,遥遥的向他举杯。“恭喜你们,”.........
《她的隐秘心事》 第1章 在线试读
1
单身派对结束,周与安来接我回家。
那时,闺蜜陆沉鱼脸色微红,遥遥的向他举杯。
“恭喜你们,”她喝得似乎比我还要多,眼角泛起生理性的红,说:“有情人终成眷属。”
周与安一手搂着我的腰,定定的看了她许久。
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接过了陆沉鱼递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
下一秒,我不胜酒力,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我们的小家,窗外天光大好,床铺柔软整洁。
周与安在厨房,为我煮着醒酒汤。
我那时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直到我一个星期后,看到手中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周与安和陆沉鱼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情到深处,陆沉鱼顺从的靠在他怀里。
我相识五年的未婚夫,和我认识十七年的闺蜜。
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我脸上,我的世界地动山摇。
他们在高朋满座中诉说着隐晦爱意,那我呢?
我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
2
我坐在客厅,开始给周与安打电话。
我们相恋五个年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现实不是爽文,没法在发现另一半劈腿的瞬间骂一句渣男就潇洒离开。
况且,我忍不住心存侥幸,如果真的只是喝醉呢?如果真的只是我小题大做呢?
哪怕就这样结束,我也必须要问个清楚。
可连续打了三通电话,他一通也没接。
周与安说过他们公司最近有一个大案子,工作忙得消息都回不了,下班的时间也很晚。
过去我一直扮演着一个合格懂事的女朋友,从不催促,对他百分百的信任。
但现在,我的情绪正逐渐在这一声声“暂时无人接听”的女声中崩溃。
我想起我们最初在一起的时候。
我性格慢热、内敛,再加上父母早逝,除了从小一起长大陆沉鱼,没有其他交往密切的人。
过去,是周与安主动追求我的。
他是大学时班里的生活委员,一个白净温和的南方少年,笑起来会露出一颗虎牙,容貌出众又有亲和力,在学校里人气很高。
周与安说他很早就开始注意我了,不过那时,我只惦记着和陆沉鱼一块玩,从来没有考虑过谈恋爱的事。
直到某次开学返校时,我一个人提着沉重的行李箱进校门,恰巧遇到他。
周与安帮我提东西,问:“你家里人怎么没来送你?”
我把家庭情况告诉他。
周与安没说什么,一路把我送到宿舍楼下。
就在我要迈步离开时,他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看少年站在阳光下,温柔的对我说:“能不能给我一个,被你依靠的机会?”
他看上去神态自若,清风朗月般,我却发现他的耳尖冒出点点粉色。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的谈起了恋爱。
从此,我除了闺蜜陆沉鱼,又多了一个在乎的人。
后来他说,他想说的是:“能不能给我一个当你家人的机会?”
不过那时我们还不熟悉,他怕唐突了我。
这句话,在他求婚时重新说了一遍。
“我会永远做你的家人,成为你的依靠。”
我把他带给陆沉鱼见面的那天,是一个阴天。
网上总是有人开玩笑,说闺蜜就是第二个丈母娘,看对方的男朋友怎么看怎么不爽。
陆沉鱼完美的契合了这句话。
我们在校门口的烤鱼店吃饭,她那时在赶结课作业,连头也没空洗,穿最朴素的大T恤和人字拖,脸上是熬了几个大夜的憔悴神色。
而我正处于热恋期,从妆发到衣着,都精心搭配,
陆沉鱼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把周与安挤到了对面,目光大刺刺的从他身上扫过,说:“这就是你男朋友?”
也许是因为她话里的嫌弃太过明显,周与安的态度称不上热络。
后来,我问他觉得我闺蜜怎么样,他撇撇嘴,说:“有点不修边幅,不像个女孩子。”
我说:“她可是从小陪我长大的,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一定要好好相处啊。”
……
那时我的,一定没想到,未来,我会被这两个最重要的人同时背叛吧。
我一边疯狂的打着电话,一边想,如果那天晚上不是意外,那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我像个蠢蛋一样,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吗?
是我坚持要陆沉鱼做我的伴娘,拉着她和周与安一起安排婚礼事宜的时候吗?
最后,机械女声冷漠的播报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时,我突发奇想,颤抖着拨通了陆沉鱼的电话。
嘟嘟嘟……她的电话,也同样无人接听。
心几乎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我猛地站起,将手里的钻戒抛了出去。
小小的戒指砸到玻璃茶几上,再弹到地上,一路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真的好想知道。
把喝醉的我放到一旁,纵情接吻时,他们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吗?
还是只觉得紧张刺激,充满背德的情趣?
……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经理的声音传来:“宋宜臻,你想清楚了吗?去A城出差的机会,你真的要拒绝?”
这是我曾经为了筹备婚礼,而拒绝过的工作机会。
我听到自己虚弱的声音响起:“张姐,帮我买张机票吧。”
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3
接收到周与安的微信消息时,我刚在A城的酒店里醒来。
“老婆对不起!我昨天工作太忙了,一直在开会,手机没电了也没发现。”
“你应该没有在等我吧?我说过我这段时间工作很忙。”
“我今天要去J市出差,你帮我收拾一些行李来公司,好不好?”
“宜臻?怎么不回话?不会生气了吧?我工作真的很累,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吗?”
“算了,我直接去J市买新的吧,宜臻,你这么情绪化,让我很担心我们的婚后生活。”
……
他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几乎全都是在指责我。
我攥着手机有些恍惚,怎么都回忆不起,那个满心满眼都只有的少年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周与安是爱我的。
两年前,我们曾遇到过一个杀人犯。
他那天有应酬,我偷偷过去,想给他一个惊喜。
周与安接到我电话后,从饭店里走出来,脸上笼了一层黑色,愠怒着。
我吐吐舌头,知道他是气我自作主张。
下一秒,我肩膀被一个路人撞了一下。
对方抬头看我的瞬间,那股眼神里凶恶的杀气,吓得我至今忘不掉。
他没有道歉,径直就向前走去,我也不敢说什么。
周与安和他擦肩,在看清他脸后,步伐一顿,攥住了那人肩膀。
他一字一句说:“给我女朋友道歉。”
对方一拳就挥了过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我吓得尖叫,用最后一丝理智报了警。
警察把他抓起来后,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是个正在逃窜的杀人犯,照片就贴在路边,只是我一贯马虎,从未注意过。
“你胆子怎么那么大,”我带着哭腔,一下接一下锤着周与安:“要是出事怎么办!”
周与安不知在看什么地方,目光晦涩,半晌才说:“我没想那么多,我不想让你受一点委屈。”
那一次之后,我发誓要永远爱他。
可是后来,他的工作开始忙起来,我们之间,好像有了些矛盾。
他总说,因为他在上升期,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更好的将来。
渐渐的,他应酬不再和我报备,聚会不再带上我,好像过去,担心我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是没有吵过架,但最终,他总会牢牢抱住我,向我道歉。
即便是那样的时候,我们也从没想过分开。
昨晚我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他轻飘飘几条讯息,就全部糊弄过去了。
我突然就想知道,他会花多少时间,才知道我已经离开了?
昨天晚上,我除了飞往A城,还把那座房子里所有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出来,趁着夜色,把巨大的行李寄存到某个同事那里。
在我整理好情绪之前,没有办法再把那里当成家。
卫生间挨在一起的牙刷、情侣款式的马克杯、衣柜里他的领带、面膜旁边摆着他的剃须刀……
多看一眼都会令我窒息。
我没回复他,但下一秒,陆沉鱼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4
“宜臻,你昨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还是和过去一样欢快有活力,坦坦荡荡。
我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直到这一刻,我仍然像个没骨气的鹌鹑,想着,如果她能向我坦白,说那天晚上她只是喝醉了……
可陆沉鱼哈哈大笑,说:“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准备去旅游啦!你别太想我。”
我心口一窒。
半晌,我说:“是吗?我家与安刚好也出差了,去J市,你去哪?”
对方微妙的沉默了两秒,陆沉鱼犹豫着说:“……我去B城。”
认识这么多年,我对她心虚时的表现一清二楚。
我轻声说:“祝你玩得开心。”
祝你们,永远像现在这样开心。
……
大概是因为情场失意,我在A城的工作日程排得很满,一连好几天都连轴转,连休息的空隙都很少。
我仍旧没有和周与安摊牌,只是默默取消了许多婚礼安排。
过去他总说自己工作忙,把婚礼大小事宜交给我安排,豪情万丈的说一切都按我喜欢的来,他负责买单。
现在倒是方便了我。
在A城的第二个晚上,我收到了一条美团短信。
是J市著名情侣餐厅的预定信息,大概是即将结婚,以及身处异地,让他放松警惕,没发现自己的美团还与我的电话号码绑定着。
我点开那条讯息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原来,周与安什么都记得。
那间情侣餐厅,是我们三年前旅游时去过的。
餐饮位于全市最高的观光塔上,全预约制,有着最顶尖的料理师傅,价格不菲。
那时候周与安的事业刚有起色,拿了人生中的第一笔奖金,很豪横的说要请我吃一顿好的。
我们都是第一次去这么豪华的餐厅,打开菜单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僵住了。
服务员始终恭敬的站在一旁,可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实质化,压得我们抬不起头。
周与安点了一份最便宜的套餐,我们两个人一起吃。
我们连配菜的玫瑰花瓣都夹起来尝了尝,他凑在我的耳边,无比认真的说:“等我们有钱了,一定要再来一次,狠狠大吃一顿。”
原来人悲伤到极致,是真的会笑出来。
我笑得落下泪来,想,怎么会呢?
周与安,你怎么会是个恋旧的人呢?
5
陆沉鱼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职业病深入骨髓,每次去什么地方打卡,她都会拍大量的照片发到网上,平常维护的小号也有很多。
我以餐厅名字为关键词搜索,一条一条找着。
最终,还真的被我找到了一条微博,是半个小时前发的,ID叫“隐秘心事”。
里面附带的照片拍到了,一双指骨分明、男性的手正在剥虾。
那只手靠近虎口处有一道伤疤,触目惊心,是两年前,和杀人犯搏斗时留下的。
是周与安。
这条微博只有寥寥数语:
“我只借你短短一星期,七天后,我把你还给她。”
充满悲情色彩的话语,很容易被脑补出一场虐恋情深。
评论区有许多吃瓜群众,大肆揣测两人的身份。
有人质疑这不就是小三,也有人祝福锁死。
我颤抖着手点进了对方的主页,震惊的发现,这个微博足足有五万多粉丝,而账号注册时间,比我想象中要早得多。
十八年的陪伴,我一直以为,我和陆沉鱼情同家人。
她和我的性格截然不同,外向、开朗,而我内敛、沉稳。
她曾帮我赶跑在青春期时弹我内衣带的后桌男孩,我也曾帮她补习她最苦恼的英语。
我们彼此互补,自幼相识,陪伴着从童年走到青春,再从青春走到现在。
那时我们连上厕所都要结伴而行。
像是住在不同身体里的两个灵魂,分享彼此的少女心事。
我颤抖着,几乎拿不住手机。
可什么时候,她居然觉得,我们连未婚夫都可以分享了?
在无人知晓的微博小号里,她写下大二那年,我带着刚交往的周与安与她的初次见面。
“校草怎么和她谈上了?我闺蜜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大T恤蓬头垢面就出来了,她自己倒是打扮的像个小公主,无语。”
评论区里,有人说:“这不就是雌竟竞耍心机吗?”
陆沉鱼回了一个狗头表情包,一句话都没有解释。
雨天她没有带伞,我好心让周与安开车送她一程,她写下:
“坐到哥哥的副驾驶咯!我们偷偷交换了联系方式。不是我说,我闺蜜真的不太在意自己男朋友,孤男寡女共处,难道是在给我创造机会?”
我生了病,周与安和她同时上门来照顾我:
“哎,我就是地里的小白菜,放假了还得照顾我闺蜜这个小公主!哥哥也挺心疼我的,给她煮粥顺便给我也煮了一份,她睡觉的时候,我们偷偷聊了好久呢。”
……
在那些我全心全意信任着他们的时光里,陆沉鱼早就和周与安私下加了联系方式,暗度陈仓。
陆沉鱼说:“我们不约而同用了小号添加对方的好友,是不是说明,我们才是天作之合?”
微博里,还有大段大段被打了码的聊天记录。
他们的工作性质类似,尽情探讨许多事业上的问题,陆沉鱼从来都无条件支持他,周与安说:“还是跟你聊天轻松。”
情人节的时候,陆沉鱼悄悄给他准备了礼物寄过去,却不肯收周与安的,说怕他破费,心疼他挑选两份礼物会太过辛苦,周与安说:“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
他们很谨慎,从来没有在语言上捅破那一层窗户纸,陆沉鱼每次发微博,都会强调“是我闺蜜给的机会”。
去哪里玩是为了替我先体验体验,送什么礼物是答谢她对我的照顾。
在她的微博里,我变成了一个愚蠢、懒惰、矫情、热衷雌竞的人。
在这种牵强的掩护下,他们尽情体验着恋人之间的暧昧与刺激。
陆沉鱼过生日,我送上了昂贵的香水套装,隔天,她喷着那套香水,约周与安去鬼屋玩,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眼睛亮晶晶的问他自己香吗?你女朋友的品味真好。
她还拍下三个人吃饭时,他们在桌下悄悄牵着的手。
甚至……
甚至两年前的那次,周与安要保护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是我。
那一刻,我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什么应酬?什么工作?
原来那只是他们的一场约会,得知我来了后,这对野鸳鸯各自飞,陆沉鱼躲到了一旁的巷子中。
周与安见过通缉令,知道对方是个专挑落单女性下手的变态,他不能让对方走进那条巷子。
陆沉鱼在微博里描述自己的痛苦:“我看见她靠在他怀里,嫉妒得快要发疯,在心里不停的呐喊者:不!不!他是为了我才这样,他怎么可能不爱我?”
那条微博评论99+,被人连骂五百多条,当然,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要她勇敢追爱。
上周,我的单身派对。
陆沉鱼发了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微博,讲述她的不甘与爱。
“今夜我会摊牌,”她说:“如果他爱我,是没法拒绝我的。”
她做到了,那一天,周与安对于她献上的吻,甘之如饴。
他们二人的J市之旅,她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和心爱的他旅行,这次之后,我要将他完完整整的还给我闺蜜,从此,将这份爱尘封。”
说得好像是天大的恩赐。
可是……为什么我要做回收垃圾的那个呢?
6
七天,陆沉鱼发了十几条微博。
她说,她要体验一次我的感觉,于是选择了我和周与安曾去过的地方。
“我要让他的记忆全都覆盖上我的味道,从此,看到她就会想起我。”
我看着陆沉鱼发的照片,从曾去过的餐厅,到曾住过的酒店、吃过的小吃,同一栋建筑物下不同的两个人。
我像是自虐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去关注。
可看到最后,我也从一开始的恶心,到渐渐心如止水。
原来麻木后,感情是会被消磨的。
第三天,A城的公司领导对我抛出了橄榄枝。
“宋宜臻,其实你应该也知道,现在本部公司的管理层岗位已经接近饱和,但是在A城这边,你的晋升空间会更大。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留下来?”
我说:“不用考虑了。”
“我要留下来。”
过去,我曾为了能和周与安留在一个城市,拒绝了不少机会。
所幸现在还不算晚。
在这一天,陆沉鱼和周与安的旅行也结束了。
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里带了些心虚的讨好,说:“宜臻,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准备回来了,现在正在机场的免税店呢。”
“是吗?”
我微微一笑,坐在宽敞崭新的新办公室里,搅动着马克杯里的冰块。
我说:“J市好玩吗?”
对面沉默了一瞬,半晌,她慌乱的声音响起:“你在说什么呀?宜臻,我去的明明是B市啊,你是不是记错了哈哈?”
我说:“你手机开个公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