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烧傻后,给屠夫当媳妇》 章节介绍
《我烧傻后给屠夫当媳妇》是一部值得大家细细品读的优秀小说,很多网友期待能够进行电视剧改编。不过,至于能拍成什么样,大家又很是担心!经典章节(第二章)内容放送:弟弟大哭,伸出指甲想要挠我脸,阿爹的烟杆子重重的打在我背上,“一个傻子还敢欺负你弟.........
《我烧傻后,给屠夫当媳妇》 第二章 在线试读
弟弟大哭,伸出指甲想要挠我脸,阿爹的烟杆子重重的打在我背上,“一个傻子还敢欺负你弟弟!”
我痛的蜷缩成一团,阿娘痛苦的看向我,想要把我扶起来,第二下烟杆子要落到身上时,邓柱拦住了。
他抡着刀杀猪惯了,力气也大,一下把阿爹的烟杆甩在地上,人也跌坐在地上。
阿爹面色涨红,指着他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邓柱把我拉了起来,嘴唇紧抿,抹去我脸上的眼泪,面色不善的看着阿爹。
弟弟爬起来对我拳打脚踢,“打死你这个傻子,打死你这个傻子!”
邓柱把我护在身后,一把拎起弟弟,丢在阿爹身边,弟弟痛哭的喊着阿娘。
阿娘无助的跺脚,“你走吧,你走吧!”
她朝我哭喊,我也哭着喊阿娘,想去牵她的手,可她却不愿再看我一眼,把大哭不止的弟弟搂进怀中。
我哭到几乎脱力,被邓柱抱上马车。
我扒住窗子伸出身子,大声哭喊着阿娘,求她看看我。
可阿娘没有抬头。
我看见她抹着眼泪,把那块猪肉放进弟弟嘴里,温柔的拍着他的背。
6
邓柱一言不发。
我不清楚是怎么回到家时,再次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崔婆婆坐在我旁边摸着我的头。
“孩子你醒了?婆婆熬了粥,快喝一碗暖暖胃。”
我喝着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岁岁傻,可岁岁最爱阿娘,阿娘不要岁岁了,真的不要岁岁了。
崔婆婆也抹着眼泪,“命苦的孩子,邓柱去上工了,我们不想那些,婆婆带岁岁绣花。”
我翻出那盒饴糖,甜甜的糖冲淡了心底的苦,我又乐的傻呵呵的点头。
我没有再提过阿娘。
我学会越来越多样式,大家都夸我绣的头饰很好看。
不知不觉的,我已经支了两年的小摊,也攒了一点银子。
我兴高采烈的翻开枕头,拿出小荷包,倒出里面的银子,“这些买张桌子,这些给相公换衣裳。。。”
我坐在榻上念叨,突然发现邓柱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苍白,大热的天却躲在棉被里发抖。
我推了推他肩膀,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眼神混沌的看着我。
我被吓到了,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灼烧手心,我连忙跑去找崔婆婆。
我手忙脚乱的跟崔婆婆描述,把她拉到家里来,崔婆婆一看邓柱这样也着急起来,拿来冰毛巾盖在他头上。
邓柱这两年从未生过病,这一遭来的猝不及防,半响都没好转,急的我直哭。
我不想让他像岁岁一样变傻,也害怕他像崔婆婆女儿那样离开。
我翻出了家里所有的钱,跑到街上的紧闭大门的医馆叩门。
门开了,我来不及多想,把所有的钱塞到郎中手上,跪在地上给他磕头,哭喊着求他救命。
“你是—那个卖发饰的小女孩?”
我懵懂的抬头,看见一个正在披衣服的男子。
我这才注意到,开门的女人头上,别着一个小狐狸发饰。
我泪眼朦胧的抓住齐郎中的袖子,慌乱的话都说不清楚,求他跟我回去。
“夫人,我去去就回。”
他安抚的摸了摸我的头,从他夫人手里接过医药箱,那个女子心疼的看着我,把我塞给她的钱又塞回我手里,“去吧,快去吧。”
齐郎中跟我紧赶慢赶的回到家中,邓柱已经烧的开始说起胡话,我吓得眼泪哗哗直流,不停求他不要死。
齐郎中把了脉后,面色凝重,拿出银针在邓柱的背上扎了几下,邓柱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温度也退了些下去。
“风寒之症,我再开一副方子,熬给他喝下两天,便可痊愈。”
齐郎中带着抽抽搭搭的我回医馆抓药。
我攥着荷包,倒出所有的钱给齐郎中的夫人,“不够的话,岁岁会想办法。”
齐郎中的夫人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她温柔的握住我的手,帮我把钱放回荷包,挂到我腰上,还亲了亲我的脸。
她说,她没有孩子,问我愿不愿意当齐郎中的徒弟,留在医馆打下手。
她不嫌弃岁岁傻,她说岁岁是顶顶善良纯真的姑娘,最适合留在医馆。
我带着草药回家,崔婆婆帮我煎药,我趴在邓柱身边,祈祷他不要变傻。
齐郎中很厉害,几副药下去,邓柱又变得生龙活虎,可以扛着刀去杀猪了。
崔婆婆绘声绘色的和他描述我那天有多着急,是怎么哭得鼻涕眼泪往他身上擦的,邓柱咧着牙直乐,我害羞的低头刺绣。
邓柱对岁岁好,岁岁喜欢他。
我帮崔婆婆理好针线后,就去到医馆。
齐郎中说,以后我就叫他师傅。
师娘带着我认草药,我认真的拿笔写下,一遍记不住,就记两遍三遍。
师娘夸我很有灵性,进步很快,我开心的多吃了一碗饭。
在医馆学了三个月,我已经可以给师傅打下手了,医馆的人都很喜欢我,他们不会叫我傻子,叫我小郎中岁岁。
我白天在医馆帮师傅,晚上回家帮崔婆婆刺绣,小摊也从街边移到了医馆门口。
邓柱生了那场病后,身子骨没有之前那样好了,回来的也比之前早,会煮好饭等岁岁回家。
在师傅身边学了三年后,我已经可以独立出诊了。
不少病人来找岁岁看病,师傅就坐在旁边,看我开的药有没有出错。
病人走完后,我就收拾了桌上的草药,打算关门回家。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来到门口,披头散发下的面容格外熟悉。
我和她四目相对,还在脑子里搜索在哪见过她,那个女人拔腿就跑。
7
可她太虚弱了,没跑两步,就跌倒在地上。
我连忙过去把她扶起来,带进了医馆。
她的手上青青紫紫的一片,全身不停的颤抖。
我打来温水,轻声安抚不收她钱,她还是害怕的缩了缩。
擦干净脸后,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小朝?小朝你回来了!”
我惊喜的看着她,听到这个名字,小朝又抖了一下,我给她拿来两个大饼,她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呛的直咳嗽。
连喝三大杯温水后,她才缓过神来,神色复杂,怯怯的看着我。
她告诉我,那次被拖回去后,她的相公把她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她无数次想要拼命,却又没有那个勇气。
就在前几天,她相公喝完酒,跌进井里淹死了。
她不眠不休的跑了好几天,跑回小乡村,却被她爹娘打了出去,他们说家里供不起多一张嘴,要她自求多福。
她实在是走投无路,想着行医的人心善,想来讨杯水喝,然后碰上了我。
我把小朝带回家中,安置在小柴房里。
邓柱帮我抱来了一床棉被,给小朝安顿好后,我要去帮崔婆婆绣花。
“岁岁—”
小朝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看着她歪了歪头,“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不该欺负你。”
她哭了起来。
我连忙摆摆手。
岁岁不记得她欺负我了,岁岁也不怪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的,岁岁的不聪明也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岁岁谁也不怪。
8
晚上,我趴在榻上数线,算着算着就迷糊了,拉着邓柱来帮我。
邓柱笑着说我小财迷。
柴油灯映着他脸黄黄的,连那道可怕的刀疤都显得柔和不少。
我撑着头看邓柱学着我的样子拿笔在小本子上记账,觉得他真真是可爱极了。
第二天,邓柱拿着钱去买了材料,自己把屋子重新翻修了,砌上石头墙。
崔婆婆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记性变得跟岁岁一样不好,老是忘记把柴火灭了,差点闹出火灾。
邓柱和她商量,索性把两个屋子合在一起,让崔婆婆跟我们一块住。
小朝的绣工跟我一样好,整日就陪在崔婆婆身边,在榻上绣花,傍晚时拿到医馆门口来支摊。
到医馆第五年,师娘走了。
师傅说,她是早年小产落下的病根。
师娘去前,摸着我的脸,笑的就像我初见她时那样温柔。
“岁岁不哭,师娘喜欢岁岁。”
岁岁也喜欢师娘,岁岁顶顶喜欢师娘。
“岁岁要,好好治病救人,我们岁岁不傻,岁岁是师娘见过最聪明的小姑娘。”
她虚弱的给我擦眼泪,手无力的落了下去,头上还带着已经发黄抽线的小狐狸。
我把小狐狸和师娘埋在一起。
师娘走后,师傅的精神气就没了。
他不再接诊病人,偶尔会坐在堂前,看着行人进进出出,陪我收拾草药,然后落锁熄灯。
一年后,我送走了师傅。
偌大的医馆,只剩我一个人了。
只剩岁岁一个人了。
9
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活着。
崔婆婆的腰痛改善了很多,有时会来医馆帮我熬药。
小朝也长了肉,没事就坐在医馆门前卖头饰绣花的小摊上陪我聊天。
邓柱依旧杀着猪,每月带着薪水交给我,有时也会带上一块肉。
三年后,城内爆发了疫病。
一波一波的病人涌进医馆,我准备了防疫的药包,给家里挂上,让小朝和崔婆婆留在家里不要出门。
邓柱心疼我忙的脚不沾地,到医馆帮我维持秩序,宿在医馆。
“岁岁会努力治好大家。”
我在师傅师娘的牌位面前起誓,亲自照看每一位病人的状况。
岁岁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也记不清他们的长相,但岁岁会用笔记下他们每一个人的症状,观察他们有没有好转。
有时我会记错,会把张姨叫成李婶,会把顾叔叫成林哥,没有人怪岁岁,也没有人再叫岁岁傻子。
疫病稍微得到控制的时候,我让邓柱带我回到小乡村。
我要去找阿娘。
我带了草药分发给各位乡亲,阿娘躺在榻上,已经染上疫病。
阿爹早在疫病最开始时就死了,弟弟长大了,烧了一壶水,在榻边给阿娘擦脸。
看见我,阿娘如纸般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些红晕,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朝我伸出手。
弟弟嘴唇嗡动,“阿姐。。。”
我强忍着泪水摸了摸他的头。
我把阿娘和弟弟都带回家里,安置在崔婆婆的旧屋子里。
阿娘的头发已经花白,握着我的手老泪纵横,不停的呢喃对不起我。
我摇了摇头,给阿娘喂药,告诉她岁岁不怪她。
阿娘爱岁岁,岁岁一直都知道。
只是活着太难了,有很多比爱岁岁要更重要的事情,岁岁傻,也只会添麻烦。
有人放弃岁岁,也有人捡起岁岁,有人视岁岁如珍宝,岁岁谁也不怪。
10
这场疫病闹的民不聊生,我在医馆从早到晚忙了整整大半年,直到朝廷发下补助,派官员到民间探访,形势才有所好转。
阿娘还是没能熬过去。
她病的太重了,早些年干活身子骨也被伤到,身体很弱,我用尽本事,也没能把她留住。
弟弟在阿娘的榻前哭的撕心裂肺,阿娘用最后的力气,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我的脸,然后撒手人寰。
我操办完阿娘的丧事,崔婆婆把哭到晕厥的弟弟带回家。
一切沉寂下来后,我把出嫁那年阿娘给我套上的新衣裳放在棺材里面,看着阿娘的坟,抬头呆呆的看着邓柱,“邓柱,阿娘死了。”
我没有阿娘了。
岁岁没有娘亲了。
10
我照旧开着医馆,邓柱不再杀猪了,来医馆帮我打下手,没有病人的时候就依偎在一起看天看地看小鸟。
弟弟在家里砍柴烧饭,陪着崔婆婆和小朝聊天。
一次吃完饭后,他说他要去参军。
崔婆婆挽留他,不想让他去过刀剑无眼的日子,怕他受伤有什么闪失。
我沉默的给他收拾包裹,放上几个白面馒头和大饼让他路上吃。
他是不想给我们添负担。
岁岁有岁岁的路要走,弟弟也有弟弟的路要走。
街边阿叔身子骨还硬朗,邓柱向他借了马,送弟弟出行。
“这是你的家,随时回来。”
我把包裹递给弟弟。
“阿姐,我会闯出名堂回来报答你的。”
岁岁不用弟弟报答,岁岁要他平安。
十年后,崔婆婆走了。
她走时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她握着我的手,说能有岁岁孝顺她晚年,她已经无憾了,她要去找自己的女儿了。
小朝哭的一塌糊涂。
那么多年,她和崔婆婆也有了很深的感情。
我的头发已经出现银丝,邓柱也长了好几条皱纹,背也驼了下去。
小朝前些年过的苦,更是白了半边的头发。
大家都老了。
从前的小傻子岁岁,如今也变成老郎中了。
在很普通的一个深夜,我听到了打杀的声音。
没有任何征兆,城破了。
一个个穿着异服骑在马上的胡人犹如杀神,刀剑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
我们把所有的灯都熄了,拿所有的米袋堵住门。
打杀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无数次马蹄声都在门前经过。
天快亮时,我听见尤为激烈的马蹄声直奔我们而来,火光映照在窗子上,门被粗暴的撞开。
邓柱举着他多年前杀猪的砍刀护在我身前。
闯进来的不是胡人,是去参军的阿弟。
他穿着盔甲,扑向我,焦急紧张的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确认我没事后,才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喊着阿姐。
我拍了拍他的头。
长高不少,也壮了。
身边的士兵,叫他顾将军。
他松开我,重新翻身上马,他要去解救城中的其他百姓。
他留下一小队士兵环住院子,确保我们平安。
直到天快亮时,城中的打杀声才停了下来。
弟弟风尘仆仆的下马,接过我递给他的水一饮而尽,来不及停留就像我告别。
还有别的百姓等着他。
小朝火急火燎的把家里的干粮都翻了出来装给他,要他保重自己。
朝廷派人下来整顿,整整三年,烟火气才得以恢复。
邓柱的身体越来越佝偻,也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年轻时那场大病终归是伤了底子,杀猪也是个力气活,操劳多年,身体早亏空了。
他走时,我伏在他的肩头,像那年从轿子上下来时一样流着泪牵住他的手。
他摸着我的头,“得此妻,无悔。”
他满足的笑着,只说走在我前面,不放心我。
我摇头,亲亲他脸上的疤,“还疼吗?”
岁岁亲了那么多年,他有没有好一点?
不用担心岁岁的。
岁岁能遇到邓柱,是岁岁一生之幸。
再后来,又过了很多年,我也开不动医馆了。
我收了个徒弟,把医馆传给了她。
小朝也老的说不出话了,躺在榻上眼神混沌,开始回忆我们幼时的事。
“那可是我唯一一件新衣裳,被你吐脏了!”
她笑着拍我的肩。
“岁岁,终归还是我对不起你。”
“不该欺负你那么多年。”
浑浊的泪从她眼边流下,她握着我手,我摇头。
我没怪过她的。
我又送走了小朝。
他们都说是岁岁善良,脑子简单想的事情少,所以可以长命百岁,是因祸得福。
可岁岁一年年要扫的坟越来越多,岁岁心里好难过。
弟弟回来了。
他已经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了。
他的头发也已经变白,脸上生出了皱纹。
他提了一担子肉回来,把我接到他的将军府。
“阿姐,以后就让我伺候你。”
他握着我的手,把猪肉放进我的碗里。
“可惜,娘没能吃到肉。”
他抹去眼泪。
“我那时真是不懂事。”
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我面前用手掩面,哭的像个孩子。
娘亲最爱他了,娘亲不会怪他。
我把肉夹回他的碗里。
“没牙了,咬不动了。”
我颤颤巍巍打了一碗粥。
弟弟失声痛哭。
11
躺在榻上不能动弹的人,终于变成我了。
我听见有很多人在我身边哭,弟弟握着我的手,面前有好几个看不真切的影子。
有我的徒弟,有救过的病人。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岁岁累了,岁岁真的累了。
我好像听见阿娘在叫我,好像听见师傅师娘在互相打趣,好像听见崔婆婆在叫她的女儿吃饴糖。
邓柱在前面等我。
我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