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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了了八爷小说经典部分放送:第2章

2024-06-08 19:25:20 作者:蒲山
  • 一个都不能少 一个都不能少

    我死了之后,各路亲戚欣喜若狂,只等卖了我的灵车瓜分钱财。可他们没人知道,那辆灵车早已坐满了“乘客”。但凡有人妄图染指,轻则家破人亡。重则,死无全尸。

    蒲山 状态:已完结 类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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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都不能少》 章节介绍

作者蒲山的《一个都不能少》是一部优秀的网络小说,在同类小说排行榜中稳居前列,深受广大读者朋友的喜爱。《一个都不能少》第2章简介:见状,我不由生出几分坏心眼,一张脸凑到玻璃前,让自己那张满是死气的脸,在夜色中忽隐忽现。下一秒。我看到大伯瞳孔皱.........

《一个都不能少》 第2章 在线试读

见状,我不由生出几分坏心眼,一张脸凑到玻璃前,让自己那张满是死气的脸,在夜色中忽隐忽现。

下一秒。

我看到大伯瞳孔皱缩,他张大了嘴,最像只被人掐住脖子的鸡。

除了「嗬…嗬…」粗喘,其它的话一概说不出来。

「大伯……」

我轻轻推开窗子,从窗外飘了进来。

大伯猛地倒吸一口亮起,颤颤巍巍抬起手指向我:「苏苏苏苏苏了了…」

我飘到他距离他咫尺的位置停下,戚戚怨怨将他望住,眼中淌下了两行血泪。

顺道抬起像是布满蛛网,泛着青灰鬼气的手,朝他伸了过去。

「把我的钥匙,还给我……」

10

「啊啊啊啊啊!!!」

抱头惨叫了足足十几秒。

到底上了年纪的大伯,也彻底昏死了过去。

我绕着他飘了一圈,眼见他四肢还止不住弹动,嘴巴里也溢出白沫,才嫌恶地往远处飘了飘。

或许是我给他加的那点儿执念威力过大。

尽管已经昏死,大伯攥着钥匙的那只手,仍旧没有丁点放松。

拿不到钥匙,一屋子笨鬼又齐刷刷看向了我。

「放心,如果头七之后你们还没前往阴间,到时候自然会有阴差来领你们。」

听着我这话,笨鬼们才松了口气,身上刚聚拢起来的怨气,也顿时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笨鬼们三五成群地离开了。

我则留在了大伯家。

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应该再给他们找点儿乐子才行。

我先后凑近大伯大伯母的脸,端详几秒他们因恐惧而变得扭曲的脸。

满意一笑,朝着他们轻轻吹了口气。

接下来。

我就只管等着看好戏了。

做完坏事,我正准备离开,结果刚一扭头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窗外的黑无常。

「苏了了。」

他语气阴鸷,警告意味浓厚。

我撇撇嘴,完全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害怕,径直飘到了黑无常身边。

「八爷,先前你跟七爷不都问过我,为什么年纪轻轻要做生无常?现在你还想知道吗?」

被我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的黑无常,用他那双几乎没有瞳仁的眼睛盯住了我。

看着他那双诡异瞳孔中,难得流露的疑惑。

我笑笑,径直越过他从洞开的窗户飘了出去。

寒冬腊月的季节。

汹涌寒风从窗口一股脑涌入,屋子里残存的热气被彻底吹散,冷得好像冰柜一样。

我驻足回头看了眼。

大伯夫妻俩还直挺挺趴在地上,算了,反正吹一晚冷风也死不了人。

11

屋棚的灵堂内。

我给自己上了炷香,盯着照片中那个,瘦骨伶仃的自己。

整张脸窄得吓人,衬得一双眼睛格外大,比例失衡似的嵌在上头,尽管只是照片,也能看得出那双眼中的死气沉沉。

我也看过爸妈的照片,作为两人唯一孩子的我,似乎长得谁都不像。

先前,大伯母也评价过我的长相。

她说像我这种面瘦唇薄的模样,就是天生地养的刻薄人。

我当然不信她的说辞,毕竟提起刻薄,我自认还远不如她功力深厚。

「记得我10岁那年,爷爷生了场病,大伯他们借口是我命硬克到了爷爷,不顾爷爷反对就把他带走了。」

想起当年种种,就算成了鬼,我也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大伯那双手像铁钳似的,牢牢抓着我细仃仃的胳膊,我几乎哭哑了嗓子。

却仍旧没有拦住,他们将爷爷带走的脚步。

对于当年只有10岁的我,只剩我一个的屋棚真的太大了。

「爷爷被带走后,屋棚成了我那些哥哥姐姐们最爱来的地方。」我苦笑了声:「从小看不上我的三个堂姐,爷爷在时她们都会逮着机会就对我拳打脚踢,更别提当时这里只剩我一个人,她们光明正大带了跟她们要好的同学过来,围着我站成个圈,好像做游戏似的挨个儿扇我耳光,只为了比谁的力气最大。」

「要不是怕真闹到爷爷跟前,怕是我耳朵都要被她们打聋了。」

说到这里,我偏头看了眼黑无常,见他拧起眉心,扯了扯嘴角继续说了下。

「对了,还有我姑姑的女儿,我那个表姐,她最爱像使唤下人那样使唤我,但凡我有哪里做的不能让她称心如意,就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她只比我大一岁,但却是心眼最坏的那个,只是由于不满足我只被她欺负,居然就鼓动了其它同学霸凌我。」

「哦,她还喜欢把布条蒙上我的眼,让我像瞎子一样自己摸索着回家,我每摔一次,都能听到她刺耳的大笑。」

「这样的人,死后自会进入响应地狱接受惩罚。」

黑无常干巴巴道。

我耸耸肩:「这我当然知道,但我就是不想让他们好过。」

旁边的男人沉沉看了眼我,不说话了。

我继续道:「就这样,我磕磕绊绊上了初中。」

初中……

我仰头望向窗外的夜空,夜幕上追着点点繁星,它们散发着璀璨光芒,引人向往却又触不可及。

初中三年。

是我短命的二十多年中,最让我不堪回首的岁月。

「我有两个堂哥,他们都比我大些,尤其是大堂哥,比我大了将近十岁,我上初中的时候他大学都毕业了。」

12

闷热的夏天。

粘腻的触碰。

令人作呕的亲近。

直到现在,仍旧像梦魇般如影随形。

「八爷,如果换做是你,你能原谅他们吗?」

我转向黑无常,直直望向他。

黑无常好半天没说话,也是,他早死了不知几百年,早就成了个无情的抓鬼机器。

我怎么还能奢望,他能够与我感同身受?

但忽然,一道粗哑的声音,打破了逼仄的满室寂静。

「不能。」

音量不高,对我来说却宛如惊雷。

我倏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黑无常还是往常那样,只泄露出了很少许的丁点怒意。

但这就够了。

我笑出声来,能让堂堂黑无常替我生一次气,我这生无常当得也算是够本了。

「八爷,那些人马上就要被我害死了,我下一世该不会堕入畜生道吧?」

到底也做了几年无常。

我也曾载着生前是穷凶极恶杀人犯的鬼魂去往阴间。

除了个别实在情有可原的,大部分杀人犯都会被罚如畜生道。

黑无常又沉默了会儿,而后慢吞吞道:「不会。」

我有些意外看向他。

「那就借八爷吉言了。」

虽然觉得他这话就是在安慰我,但也无所谓了。

只要能拉着这些人一起死,别说堕入畜生道,就算让我立刻灰飞烟灭,我但凡眨下眼都算我输。

黑无常可能也听出来我不信他,于是又说:「在世时做生无常的人,死后大多都会成为阴差,所以你短时间内不会有投胎的机会。」

我:「……」

行吧,差点儿忘了我还身负重任呢。

13

吹了一夜冷风的大伯夫妻俩。

第二天早早就来了屋棚。

尤其是大伯,他虽然还死把着钥匙,但却第一次胆战心惊又真心实意给我上了一炷香。

「了了啊,过去这些年是我这个当大伯的没做好,但现在你都死了,就别好好去投胎,别再回来了。」

大伯念叨着。

我冷笑一声,熄灭了他手中的线香。

一瞬间,我看到大伯原本还算镇定的表情,生生裂开了一条缝。

他像被烫到似的,立刻扔掉了手中的香,喘着粗气恐吓我:「苏了了!别以为老子这是怕了你,要是你再敢回来,信不信老子找人来收拾你!」

我坐在棺材上,看着他像没头苍蝇似的,朝着四面八法大吼大叫。

「好了,」大伯母扯了扯他的袖子,全没了昨天的嚣张气焰:「别说这些胡话,当心又惹恼了那丧门星。」

大伯不屑狞笑道:「当年我能弄死老三和那个臭娘们儿,现在就也能弄死她这个丫头片子!我倒要看看死人是不是真比活人厉害!」

什么?!

我瞬间窜到半空,惊诧瞪向大伯。

他刚刚说什么?

是他害死了我爸妈?

「别胡咧咧!」大伯母是真被昨晚的事情吓到了,一听大伯这么说立马尖叫出声:「当年的事情明明就是老二和老四的主意,就算那丧门星要回来报仇,也该去找他们两个!」

「老二和老四?」

大伯不屑道:「老二怂,老四蠢,他们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等动真格儿了跑得比兔子都快,他们算个球!」

眼见大伯到了这个时候还振振有词,大伯母简直都要被他气死了,却又拦不住跟魔怔了似的大伯,只能干着急。

懒得再听他们夫妻俩的掰扯。

我扭头看向不远处,爷爷那张挂在墙上的遗照。

既然他当年信誓旦旦告诉我,爸妈死是因为灵车出了意外。

那想必,他对于大伯二伯的所作所为应该是知情的。

可他居然到死,都不愿意把实话告诉我!

甚至还把我也骗上了生无常这条路,为的,就是保佑他另外两个儿子,以及那两大家子所有人的安危!

真是可笑至极!

想起这些年我的遭遇,还有每次通过看照片来一解思念。

我就忍不住怒从心中起。

「啊!!!」

尖利的鬼啸冲天而起。

窄小的屋棚中,登时阴风大作。

狂风中,我的棺材隆隆作响,爷爷挂在墙上的照片也被风卷着左摇右摆。

最终,「啪」一声掉在了地上,相框霎时摔了个四分五裂。

大伯和大伯母见状想逃,我挥挥手,两片薄薄木板门「砰」地关上,将他们两个锁在里面。

我显露鬼相,逼近两人面前,尖啸。

「钥匙!把钥匙给我!」

事已至此,我彻底作废了之前的所有计划。

我要让这些人。

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14

我收回塞进大伯体内的执念,他瞬间恢复清醒,哆哆嗦嗦将车钥匙交了出来。

「给其他人打电话,把他们全都叫来!」

我攥住车钥匙:「记住,一个都不能少,否则……」

手指一捻。

这两人脑海中立时浮现一段画面。

是我提前叫他们看的,他们死后将会接受的惩罚。

烈火炙烤,鹰犬啃咬。

上滚刀山,下淌油锅。

更有拔舌、挖眼、剁四肢。

每一样,都能保证他们身临其境。

「啊啊啊啊!别、别!放过我,放过我吧!」

大伯母第一个受不住,才看到拔舌地狱,就已经扛不住痛哭流涕地求饶起来。

她眼前笼着层黑雾,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砰砰砰」磕头,即便额前血肉模糊都没有停下来。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了了,放过大伯母吧!求求你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萦绕在这小小的屋棚之中。

「立刻,打电话!」

多看他们一眼都嫌恶心,话音刚落,我就飘了出去。

不是都吵着闹着想要灵车吗?

那就成全他们。

15

钥匙在手。

不用我去找,灵车很快晃晃悠悠出现在了我视线范围内。

要说这辆灵车,在贪财的人眼中。

完全就是个金疙瘩,通体金光简直闪瞎人眼。

无怪那些人都争着抢着想要。

可他们并不知晓。

这辆灵车,根本就是用金箔纸折成的。

苏家上下十几口人的生辰八字和命格,也早都印在了那金箔纸上。

是真·车在人在,车毁人亡。

当初为着这群人,爷爷不惜满下爸妈的真正死因,不惜骗我做了生无常。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泉下有知。

会不会因为当年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灵车摇摇晃晃停在我面前,下一瞬,昨晚那些孤魂野鬼全都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争先恐后地就要往车上挤。

「等等。」

我叫停了他们的动作,在所有鬼看向我时又道:「还有一部分乘客没到,你们且先等车外等等。」

闻言,众鬼们先是面面相觑,又跟我翻来覆去确认了好机会。

确定灵车不会再消失,他们才飘向四面八方隐匿了身形。

突然,我的裤脚被扯动了一下。

我低头看去。

就见一个约莫刚出生不久的鬼婴,正咧着嘴仰着牙花子冲我笑。

他身上不断有血水留下,很快淌了一地。

见他实在坚持,我弯腰将鬼婴抱起,拦在怀中逗弄。

不知道大伯夫妻俩怎么跟其它人说的。

没到半小时。

苏家其他人就都面带急色,陆陆续续赶来了。

我挥了下手,屋棚的木板门打开,来人一个接一个跑了进去。

当然,我也没错过他们路过金灿灿的灵车时,眼中浮起的贪婪。

跟在众人身后,我抱着鬼婴飘了进去。

这鬼婴大约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瞧着人多了,居然拍着手笑出了声来。

「大哥,」二伯最先开口:「你这会儿把我们叫来,是想好要跟我们大家伙儿平分那辆车了吗?」

所有挤进屋里的人,全都将目光落在了大伯和大伯母身上。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以往最爱叫嚣的两个人,今天居然格外安静。

他们分别瘫坐在屋子一角,俱是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模样。

「爸,妈?」

大堂哥凑了过去,他估计以为这夫妻俩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闹矛盾。

结果他手才碰到大伯母的胳膊,一道尖叫骤然乍开。

「啊啊啊啊!」

大伯母好像惊弓之鸟,她撇开众人,一路跪着爬到我的遗照前,再次「砰砰砰」磕起头来。

「别,别动我,我打过电话了!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众人这才看到,她那原本光洁饱满的额头。

早已经血肉模糊。

「妈!」大堂哥大喊一声,径直上前想把大伯母扶起来,却毫不留情被后者推开了。

事到如今,众人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好,这屋子有古怪!」

二伯突然大喊一声,他当初也在爷爷身边待过一段时间。

就算不知道那灵车的用途,大约也知道爷爷在做什么不可说的营生。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16

喊完那一嗓子,二伯拔腿就要往出跑。

可还不等他抓到门把手。

我挥一挥衣袖,两片薄薄的木板门,再次紧紧闭合,彻底锁死了。

打不开门的二伯彻底慌了。

他冲回大伯身边,惊慌失措地握住大伯肩膀一叠声问道。

「大哥,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为什么把我们叫回来?你说话啊!」

奈何,大伯这会儿已经给不出他任何回答了。

他呆滞地坐在地上,活像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泥塑。

二伯万念俱灰,他颤抖着松开大伯。

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迎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咽了口唾沫,倒退两步扶着墙,惨白着一张脸喃喃自语。

「完了,我们都完了……」

「建峰!」

二伯母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自家男人,急声道。

「大哥他到底怎么了?什么完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二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只怔怔盯着我的遗照发呆。

这下。

在场所有人都慌了。

三堂姐冲出来,扯着二伯的衣服直晃:「爸,爸你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看着以往,每次见了我都颐指气使的三堂姐,此时惊惧万状的模样,我几乎要忍不住痛快笑出声来。

我的视线,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划过,轻声道。

「别急,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话音落下。

我将抱在怀里的鬼婴往外一抛:「去,好好吓唬吓唬他们。」

鬼婴咯咯笑着,四肢着地飞快爬到了二堂哥脚边。

「嘻嘻。」

下一秒。

鬼婴阴森可怖的声,回荡在屋棚内。

「什么声音?!」

阳气最弱的二堂哥最先听到鬼婴的笑声,他大喊一声,又往人群中窜了窜。

「那有什么声音,哥你别胡说!」三堂姐颤声道。

听不到?

那我就来祝你们一臂之力吧!

心随意动,我十分体贴地打了个响指。

与此同时,鬼婴的笑声再次响起。

「嘻嘻。」

17

「啊啊啊啊啊!!!」

三堂姐几乎被吓疯了,她像没头苍蝇似的,想寻求其他人的庇护。

可在场其他人,也没几个比她强的。

他们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怒骂着,你推我搡着想要离开屋棚,甚至为了谁能离屋门更近而大打出手。

不过才是一声笑。

竟然就把他们吓成了这副样子。

真是群废物。

我又吹了声口哨,鬼婴像是听懂了我的命令,沿着二堂哥的裤腿开始一路往上爬。

没爬得高一些了,这小鬼还会咬一口二堂哥的腿,作为对自己的奖励。

「腿!我的腿!」

二堂哥痛苦难当想要去捂腿,可刚低头,就正好对上了鬼婴那张青灰色的脸。

「啊啊啊啊啊鬼啊!!!」

他惨叫一声,旋即「咚」地一脑袋栽倒了地上。

「啧,废物。」

我忍不住骂出了声。

不过鬼婴倒是没让我失望,眼见这个玩具没了,就有满地乱爬着开始找下一个玩具。

最终,他选定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表姐。

他还在笑。

阴恻恻的笑声回荡在门窗封死的屋子里。

怎么听怎么叫人毛骨悚然。

当然,那也只是活人的想法而已。

我个鬼认为,这鬼婴还挺可爱。

经过十几秒的翻山越岭,鬼婴终于爬到了三表姐脚边。

他抓进表姐的裙摆,开始吭哧吭哧往上爬,依旧像之前那样,没爬高一截就会在表姐腿上狠狠咬一口。

「鬼、鬼!」

表姐吓得直往后退,想要甩掉鬼婴。

但事与愿违,鬼婴依旧紧紧攀在她腿上,没有半点被甩掉的架势。

「妈!妈救我我啊!这个鬼要杀了我!!!」

表姐疯了似地冲到她亲妈,也就是我姑姑身边。

有了鬼婴的助力。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他们自己就乱成了一锅粥。

18

十几分钟后。

玩儿够了的鬼婴,打着哈欠窝回我怀里。

被折磨够呛的众人,这才察觉到我的存在。

「苏了了!」

二堂姐失声尖叫。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血色就退了个干干净净。

我居高临下看着她,视线从她被冷汗糊了妆,变得格外丑陋的脸上划过,看向了屋里其他人。

「想要灵车?」

我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问道。

在场每一个人敢说话,他们全都脸色惨白望着我,眼中惊恐毕现。

「了、了了!」

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姑姑颤声道:「了了,我们知错了,你放过我们吧,咱、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我冷笑着,转瞬飘到她面前,厉声道。

「我活着的时候,你,还有这些人,可从没当我是一家人过!」

姑姑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往后躲到了自己丈夫身后。

我一挥手,直接从她丈夫身后,把她扯了出来。

姑姑四肢扭成诡异的角度,痛苦万分却又无法反抗。

我凑到她眼前,面无表情问她。

「当年,你明知道你丈夫对我做过什么,却怪我搔首弄姿勾引他们,这就是你所说的一家人?」

那时候的我反抗不得,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但今天。

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这道门!

19

「二伯。」

我又出现在二伯面前,轻声问他:「大伯说,我爸妈的死,跟你们兄妹三人都脱不了干系,这是真的吗?」

他刚要开口,我抬手阻止了他的话音,好心劝告他。

「别想糊弄我。」

二伯打小就是兄弟姐妹中,身体最不好的那个。

现在看来。

大约是因为心眼太黑,才会如此吧。

听到我的警告,二伯沉默良久,才磕磕巴巴开口。

「了了,当、当年是二伯猪油蒙了心,这、这才干出那种事儿,求你…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以后肯定…肯定每天给你们一家三口上香,逢年过节都会去祭拜你们!求你,这次就饶了二伯吧…」

放过他?

我放过他,我爸妈就能死而复生吗?

看着二伯因为恐惧,脸上彻底扭曲的五官,我沉沉看了他一眼,转身飘开了。

「所有人,面朝我的遗照跪下给我磕头,什么时候我喊停了,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停,记住了吗?」

他们操持着或僵硬或发软的四肢。

纷纷面朝着我的遗照跪下,在他们磕下第一个头的前一秒。

我把爸妈的牌位,一左一右放在了我遗照两侧。

虽然不能让爸妈活过来。

但这罪,他们总该要赎上一赎吧。

第一个头轻飘飘磕了下去,我不满皱眉,旋即挥手,空气中凝出十几只无形的手掌,按着他们的脑袋,用力磕了下去。

「砰!」

「砰!」

「砰!」

「砰!」

整齐划一的闷响,不断在屋里响起。

没人有力气开口求饶了。

所有人的额头都变得血肉模糊。

我满意地咂咂嘴,笑道:「这才对嘛,磕头赎罪,心诚则灵。」

20

一直到夕阳西下。

我才准许他们停止磕头。

即便如此,其中也有几个人,因为体力不支早就晕了过去。

虽然,不论他们醒着还是晕了。

只要我想,他们就能一直把这头磕到天荒地老。

「我没见过我爸妈,不过听你们先前说起,我爸当年活生生被货车碾成两截,到死都还攥着给我买的衣服,最终连眼都没能闭上。」

「我妈刚出产房,就被你们告知了我爸的死讯,一时没撑住也跟着我爸去了,直到呼吸停止前一秒,都还放心不下的望着我。」

我望了望向窗外渐渐下沉的血色残阳。

回头看向屋子里这群,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就亲手害死了我爸妈的刽子手。

他们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我上前珍而重之地收起爸妈的牌位,抱着鬼婴飘出了屋棚。

「是时候上路了。」

我打开屋门,对上了一双双死灰复燃的眼睛。

勾起嘴角,旋即,骤起的阴风吹到了屋子里还在燃烧的那对白色蜡烛。

「哗!」

火舌瞬间随风而起,张牙舞爪扑向了那些人。

「啊啊啊啊!!!」

又有人发出尖叫,他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互相踩踏着往门口冲来。

正当他们以为自己即将逃出生天时。

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他们阻隔在了门内。

可笑。

他们怎么会以为,我还会放过他们?

「了了!饶命啊了了!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绝望中,二伯母用力拍打屏障,满脸血泪地向我求饶。

我飘过去,隔着屏障与她四目相对。

「二伯母,当年你不顾我妈妈刚生产完,绘声绘色把我爸死讯告诉她的时候,又想过要放过她吗?」

二伯母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她嘴唇颤动,却再说不出来半个字。

下一秒。

熊熊火光扑面而来,彻底将所有人吞噬其中。

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我目光一错不错落在他们身上,看着他们在火海中痛苦挣扎,看着他们在明明看到了生路却始终无法逃脱的绝望中。

变成了一具又一具,动作扭曲的焦尸。

21

忽的一阵阴风刮来,我扭头看去,看到了刚巧落在我旁边的黑无常。

「值得吗?」他问我。

火光穿过我透明的身体,铺满整条漆黑街道。

值得吗?

我也曾这么问过自己。

「值得。」

不需要思考,我脱口给出了答案。

旋即,我听到他沉沉叹了口气:「因果循环,即便你不出手,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还想上次那样耸了耸肩,语气满不在乎道。

「到底是给了我生命的父母,为人子女者,总不能对他们的枉死置若罔闻。」

黑无常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了。

我明白,今天之前,我或许真能去阴曹地府当差。

但今天之后,我究竟会落得个什么下场,或许就连他都不得而知。

「无论如何,多谢八爷之前的几次好心劝告。」

我转身面向他,诚心实意向他道谢。

黑无常抿抿嘴,依旧没有开口。

随后,我见他一抬手,宽大的袖口中蹿出一条锁链刺入火海。

紧接着。

十几个惨不忍睹,还处在初死时混沌状态的鬼魂,就被那勾魂索勾了出来。

我认真数了数。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整整齐齐十三口人。

「那这次,就有劳八爷了?」我试探一句。

黑无常横了我一眼,说:「车钥匙既已回到你手中,那这次就还由你送这些魂魄去地府。」

行吧。

也算是善始善终。

-

灵车车灯大开。

先前躲起来的十几只笨鬼,再次争先恐后涌了过来。

看到有无常大人在,又立马规规矩矩排好队,格外乖巧地上了车。

等黑无常把苏家那十几口也赶上车。

我钥匙一转,踩下油门。

灵车晃晃悠悠向前开去,不多时,来到了一扇紧闭着的,刻有栩栩如生黄泉彼岸的大门前。

一脚刹车,灵车停了下来。

「轰隆隆!」

大门徐徐打开。

阴森鬼火跃然而起,指出前往幽冥的路。

我最后回头看了眼身后亮起万家灯火的人世间。

然后。

开着这辆纸扎的灵车。

没入前方漫无边际的黑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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