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 章节介绍
《姜姜》是当下一部火爆的女频小说,因为它的横空出世,让作者南乡名声大噪。《姜姜》精彩章节(第2章)内容介绍:我听见关门的声音。咣当一声,砸在我的心上。我睁开眼睛,一个人吹熄了蜡烛。屋子里面漆黑黑的,只有我眼角的眼泪带着一点微弱的光。温辞,明.........
《姜姜》 第2章 在线试读
我听见关门的声音。
咣当一声,砸在我的心上。
我睁开眼睛,一个人吹熄了蜡烛。
屋子里面漆黑黑的,只有我眼角的眼泪带着一点微弱的光。
温辞,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后来温辞还是从别的渠道要到了姐姐的微信。
听说他和姜锦安折腾了好些日子。
我走出图书馆,抬眸望进了少年好看的桃花眼,他转过身指了指电动车的后座。
独特的慵懒声线响起:「姜姜同学,小爷带你兜风去啊。」
少年双手撑着桥上的围栏,乌黑的刘海被海风吹起。
我转过头瞧他。
他说姜锦安一直对他忽冷忽热,不接受也不拒绝。
他本以为冰山美人都是这样的。
结果一天晚上去找她时却看到了姜锦安和另一个男生抱在一起。
他骂姜锦安真不是个东西。
我没说话。
他偏过头看我,漂亮的桃花眼弯起来。嗓音轻哑。
「姜姜同学,我突然觉得你好像比你姐姐好看多了。」
我转身想走,他拽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电动车后座上。
好像没什么不一样,除了我微微发烫的指尖。
温辞开始追我。
却不知怎么的引起了姜锦安的不满。
破天荒的,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赶紧和那个男孩子断了联系。」
少时被掐断的叛逆期的萌芽渐渐复苏。
鬼使神差的,我答应了温辞的表白。
6
我开始后悔答应温辞的表白。
我不习惯和别人建立起任何的亲密关系。
我甚至有时会对他的靠近感到害怕。
莫名其妙的,我开始单方面的冷暴力。
温辞总说我像个假人。
像是一个乌龟,有人靠近就会缩进壳里。
我跟他提分手。
温辞骂我不是个东西。
我们在酒吧喝了一夜的酒,我说我天生就是个灾星。
刚出生就克死了爸爸。
我叫姜悔。
妈妈后悔把我带来这个世界。
所以我这一辈子都应该为爸爸的死感到悔恨。
我一边哭我悲惨的身世,一边拼了命往嘴里灌酒。
我哭我五岁的时候发烧烧到40度,妈妈怕我传染给姐姐,领着姐姐出去住了一个星期。
我哭我童年最大的噩梦就是一天又一天地被锁在狭小的屋子里偷窥着姐姐的幸福。
我哭我长到这么大尝试自杀了三回都没成功。
我哭我从那么小一丁点长到现在这么大,跟妈妈说过的话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我哭我还没有桌子高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妈妈的一个拥抱,却在梦里都得不到。
我一瓶接着一瓶地吹,酒从嘴巴里进去,再从眼睛里出来。
温辞死死地拥着我骂他自己不是个东西。
原来被拥抱是这种感觉。
我迷蒙着醉眼望进他深邃的眸子。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满是认真和深情,我听见少年低哑的声音。
「姜悔,老子有那么多前女友,就只有你掉一掉眼泪,我心疼的快化了。」
7
少年眼角的一滴泪烫到了我的胸腔。
我冰封很久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我们开始热恋。
他带我去见山,见海,见世界。
我们在暴雨中亲吻,在初雪中迎来新生。
他带着我去派出所改名字。
姜忘。
拿到新的身份证的那一刻。
我真的以为从前那些晦暗的过往都可以一笔勾销。
从前的我淤泥满身孤独木讷。
从不敢轻易对任何关系抱有期待和幻想。
遇见他,我破天荒地赌了一次。
他和他的前女友们,最长的不超过一个月。
我却和他在一起了七年。
我不是没注意到过他深夜响起的消息提示音。
我也曾闻到过他领子上不一样的香气。
但我不敢戳破那层岌岌可危的窗户纸。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给穷人一块钱。
而是让他一夜之间乍富最后却全部收回。
我大口大口吃着蛋糕,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用张扬且温柔的爱意笼罩了枯萎的我。
像光一样,予我生机,予我解药。
最后却告诉我,这只是一阵我永远都抓不住的风。
他走了,我不过做了场盛开的梦。
当清晨的光洒进窗子,我还是那个烂在泥里的姜悔。
8
我好像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好像来到了一个发着金光的地方。
我闭上眼睛,向神明祈祷。
我愿用全部的生命交换二十四个小时。
被爱的二十四小时。
再睁开眼,我在小时候的家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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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眉眼含笑,动作温柔地摸摸我的额头,
「宝贝不发烧啦,吓死妈妈了。」
我抬了抬手,想捏捏妈妈的脸,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我低声喊:「妈妈。」
妈妈弯了弯嘴角,轻轻地应我:「诶。妈妈在。」
我湿润了眼角,又喊:「妈妈。」
妈妈看见我的泪水,急坏了。
伸手摸摸我的头,又轻轻地试了试我的脖子。
微凉的手触碰我的皮肤,让我微微有了一些真实感。
我的泪水突然间就止不住了,我再次喊:「妈妈。」
我被拥进怀里,脑袋伏在她的肩膀上。
一遍遍地喊:「妈妈,妈妈。」
我听到一声声不厌其烦地回应,我感受到后背被轻拍的感觉。
这就是妈妈的怀抱吗?
温暖的,微微带着些洗衣液的香气。
让人不舍得松开。
妈妈笑着骂我这么大了还这么爱撒娇。
我闷闷地说:「妈妈。你能多跟我说几句话吗?」
还没等她开口,我又说:「要不,你给我唱几首歌吧。」
我缠着妈妈说了好多好多话,加起来比之前的几百辈子还要多。
想起什么似的,我着急忙慌地下了地。
我听到妈妈带着些宠溺的念叨:「穿鞋呀,别光着脚。感冒了还没好全呢。」
我的眼眶一酸。
这曾是姐姐最讨厌的唠叨,却是我一生都没能触碰到的幸福。
想到这,我试探性地开口:「妈妈,姐姐呢?」
妈妈揉了揉我的脑袋,说姐姐在外面工作。
今年过年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拿着找来的梳子递给妈妈,让她给我梳两个小辫子。
这一晚,我缠着妈妈陪我读绘本,拼拼图,玩玩具。
不知不觉地,天亮了。
敲门的声音响起。
我去开了门,温辞拎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
含笑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深情和缱绻:「老婆,新年快乐。」
我才想起今天是除夕。
我一只手接过温辞微冷的羽绒服,另一只手捏了捏他软和和的脸蛋。
忍不住也弯了嘴角:「新年快乐,老公。」
9
妈妈从柜子里给我拿出一套新衣服。
我接过来时指尖都在颤抖。
小时候每当过年的时候,妈妈会给姐姐从头到脚都置办新衣服。
从除夕到初七,一天换一套。
我羡慕得不得了,鼓了特别特别大的勇气问妈妈可不可以给我也买一身新衣服。
妈妈看也不看我一眼,张阿姨赶忙把我抱到卧室里锁起来。
然后在门口劝我:「小悔啊,张阿姨给你买的前年的衣服也能穿的。」
我搅着袖子不愿意,趁着吃饭时间找到姐姐。
拉了她的手问,可不可以匀一套给我。
姐姐甩开我的手,眼睛里面是彻骨的寒意。
「姜悔,你克死了爸爸,有什么资格和我争东西?」
我打了个寒战。
妈妈担忧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转身去给我找感冒药。
我在镜子前转了无数个圈,温辞勾了我的腰按在沙发上,俯下身子想像往常一样亲我。
我脑海里闪现出他给姐姐擦眼泪的画面,忍不住偏了头躲开。
他也没恼,只是伸着爪子把我的两个小辫子揉成了鸡窝。
我拾起旁边的抱枕砸他,他笑着闹着连声求饶。
在明明灭灭的阴影里,我听到我糅碎在风里的声音。
「温辞,你还喜欢我姐姐吗?」
男人挑起好看的眉梢,抬手拨了拨我的刘海,似笑非笑:「怎么又胡思乱想了。」
妈妈拿了感冒药和水杯出来。
我抱着她撒娇:「妈,我想吃披萨,我想去动物园。我还想去游乐园,水族馆,还有好多好多地方。」
10
真美好啊。
我的身子像是突然变小了好几倍。
眼前小小的玻璃窗突然离我而去。
妈妈站在光影里,我跌跌撞撞朝着她的怀抱扑过去。
接过妈妈买的糖葫芦,我突然问:「妈妈,你说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妈妈闻声转过头,街边红色的彩灯给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光。
她说:「怎么可能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如果那样的话,小孩子该有多可怜。」
我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她从来都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好妈妈。
她知道我曾经多么渴望得到她的爱。
母亲节的时候她将姐姐买的康乃馨小心翼翼的插进花瓶,转身将我亲手做的娃娃扔进垃圾桶。
她给姐姐请了最好的老师教她读书、写字、弹钢琴、跳舞、画画。
却日日把我关在那个狭小的屋子里,吃饭想不起来叫我,所以我一饿就是一整天。
初中的时候我得了抑郁症。
每天都蒙着被子在屋子里控制不住地哭。
姐姐听得心烦。
我的身子被张阿姨用床单捆住。
我的嘴巴被一圈圈的胶带缠上。
窒息的感觉从嘴巴一直蔓延到心底。
那是我第一次尝试自杀。
我发了狠地用脑袋撞墙。
只有头上清晰的钝痛感觉才能安抚一些我内心的焦躁不安。
张阿姨害怕了,给我妈打电话。
妈妈回来后带了一瓶抗抑郁的药。
我定定的看着从妈妈手里接过的药,心底渐渐涌上了些隐秘的欣喜。
姐姐吃醋,张牙舞爪地将我手里的药瓶打落。
「管她干嘛!就让她死好了,她克死了爸爸,她没有资格继续活着!」
妈妈眼角攒了些水雾,弯腰揉了揉姐姐的头,声音轻柔:「锦安是个乖孩子。」
母女二人依偎着出了家门。
我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药片,蹲下身子一粒粒捡回瓶子里。
多可笑,差点以为被爱了一会儿。
我一次次地对妈妈抱有幻想,她一次次地拒我于千里。
但是她今天告诉我她全部都知道。
她知道那样残忍地对待对一个小孩子是不公平的。
她知道我的难过,我的悲伤,我的痛苦。
却还是将所有的伤痛硬生生加诸在我的身上。
这样的妈妈,真的值得我去爱吗?
这样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在我心底生根发芽。
感受到四周幻境的坍塌。
我曾经梦寐以求的二十四个小时,不过只是一场虚假的泡影。
我终究没能等到新年钟声的敲响,永远地留在了旧的一年。
我看到金光深处走出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朝我走过来。
带着和我相似的眼角和眉梢,伸手将我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有些凉,却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像是在海上漂泊到绝望的时候,突然找到了避风港的那种温暖。
我听到他岁月深处遥远的声音:「是爸爸不好,让我的乖女儿受了这么多委屈。」
感受着肩膀上的濡湿,爸爸说他挑选了很久很久。
给我挑了一对特别特别好的父母。
他说我的下辈子一定会平安和顺,健康快乐。
番外1
冯甜做了一个梦。
梦到离开了二十多年的丈夫。
她理了理衣服,抬手捋了捋额角的碎发。
眼睛里猝不及防地流了眼泪出来。
她想责怪他早早地就将她母女几个孤零零地扔在了这个世界上。
丈夫的容颜年轻依旧,张了口问她:「为什么那么狠心?」
冯甜愣了一下。
丈夫眼睛里带了悲伤,又开口:「为什么对我们的女儿那么狠心?」
冯甜反应过来,冲过去疯了一般地推搡他,边推边骂。
「明明是你,是你那么狠心,那么早就抛弃了我自己走了。」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出生,你怎么可能会离开我?」
丈夫拥住她颤抖的身子,柔着声音。
「老婆,你还记得,我们本来给女儿准备的名字吗?」
冯甜怔住。
如烟般的旧事在心头萦绕而起。
姜锦悦。前途似锦,健康喜悦。
她很喜欢孩子,家里又养得起。
所以在锦安两岁的时候和丈夫商量着可以要一个老二。
这样和锦安的年纪也不会差距很大。
丈夫一向最疼她,于是她顺其自然地怀上了。
她期待已久的孩子。
她喜欢女孩,要是这一胎还是个女儿就最好了。
她扒拉着字典给女儿起名字。
去各种孕婴店给女儿看小衣服和小鞋子。
她无数次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给宝宝唱动听的歌谣。
她拼了命从阎王殿里走了一圈回来,如愿得了一个女儿。
却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丈夫。
她悲痛欲绝,控制不住地将怒火施加在刚出生的女儿身上。
她听到丈夫的声音:「老婆,我的离开,是因为我开车不小心。你可以恨我怨我,但是女儿是无辜的。是我们做的决定将她带来这个世界。这不可以怪她。」
冯甜更委屈了。
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含辛茹苦了二十多年,丈夫不仅不体谅她,反而还跑来她的梦里责怪她。
她越想越气,却突然又被丈夫的一句话熄了火。
丈夫说:「他给女儿重新找了一对善良的父母,她可以解脱了。」
冯甜猛地睁开眼睛。
她的额角满是细密的汗珠,心脏开始抑制不住地狂跳。
她愣了片刻,颤抖着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无人接听。
又打一遍,还是无人接听。
番外2
她慌了,摇醒了睡梦中的姜锦安。
问她知不知道妹妹住在哪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姜锦安听到妈妈提到妹妹,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忽然想到可以借机跟温辞见面,她张口问妈妈有什么事。
温辞接到姜锦安的电话。
姜锦安说姜悔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大年初一的闹得妈妈非得见她一面。
温辞想到昨夜的落荒而逃,眼睛里暗暗闪过一丝心虚。
往常从不主动低头的他,突然心里升腾起细细密密的针扎似的慌乱。
他慌忙穿上羽绒服开了车往姜忘家赶。
姜锦安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早早地在小区楼下等着他。
温辞踉踉跄跄地往单元门跑。
进楼道的时候,他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
哆哆嗦嗦地拿出钥匙,往常一下就转开的门锁,他用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桌子上剩了一半的蛋糕。
姜忘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温辞轻轻地伸出手推了她一下,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泪痕。
他低哑的嗓音中带着哭腔:「姜姜,别睡了。」
姜忘没有反应,他伸手将她冰凉的身子揽在怀里,掏出手机打120。
他哭得像个孩子,一声一声地唤着她:
「姜姜,老婆。天都亮了,你别睡懒觉了好不好。」
「我求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留下我一个人。」
「只要你能醒过来。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男人的脸抵在女人的肩膀上,胸腔里巨大的疼痛快要把他淹没。
「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老婆,你别吓唬我。」
一旁的姜锦安听到结婚两个字,炸了毛。
她用了劲伸手把姜忘从温辞怀里扯了出来,骂道。
「姜悔,你这个克死爸爸的凶手。你又玩自杀这一套,你烦不烦啊?」
「小时候在家自杀了三回,你看有人理你吗?」
「妈妈爱的只有我,温辞爱的未来也只会是我。」
「你能不能别装了!你给我起来啊!」
「啪!」清晰的耳光声响起。
姜锦安捂着被打疼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温辞。
她突然开始对着温辞发疯。
「你打我?温辞,你以为你是什么痴情种吗?」
「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对她做过些什么?你猜她是怎么死的?」
「人都死了你整这一死出跟谁看呢?」
「呵,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才明白你爱她?」
「姜悔这个死丫头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你就自己受着吧,本姑奶奶不伺候了。」
番外3
姜忘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岁。
死因是抑郁症复发,吞了好几百片安眠药。
冯甜的心突然空了一块儿。
她从前明明很讨厌这个女儿的。
可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她还没抱过她。
还没正经跟她说过几句话。
抑郁症。
她刚生完她的时候也得过的。
可是后来吃了药,在医生的治疗下已经好了。
姜忘呢?
她明明给她买过药的。
她为什么不乖乖吃药呢?
突然回忆起给姜忘买药的那天。
她跑去姜锦安的卧室问她:「为什么要打掉妹妹的药?」
姜锦安一愣,随后疯狂的嫉妒涌上心头。
她哭着大喊。
「妈妈,你是不是疯了?姜悔已经死了,她死了!」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姜悔是克死爸爸的凶手!我怎么对待她都是你教我的!」
冯甜板着脸纠正:「她是你妹妹。」
紧接着想了想又说:「那不是她的错。」
语毕,泪水便像开了闸的洪水般涌落。
她的心里像是被撕破了一个口子。
她试图掩盖,却越来越大,越来越痛,痛得她站不直身子。
她弓着腰,捂着心口。
直到今天,她才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
她失去丈夫,不是女儿的错。
她曾经那么小那么天真地渴望过她的怀抱。
可她都做了些什么呢?
她把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她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
把她关在小房间里自生自灭。
拒绝给她一丝一毫的母爱。
日复一日地冷暴力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丈夫的死跟女儿无关。
她却是真真正正杀死自己亲生女儿的罪魁祸首。
女人瘫软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出声。
似乎有风吹过,吹散女人低声的呢喃。
「锦悦,对不起。妈妈很后悔。」
「下辈子,一定要过得幸福一点啊。」
番外4
温辞的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里面依然有形形色色的女生对他前赴后继。
他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他想起初次见到姜忘的那个下雨天。
舍友翘着二郎腿:「你就找人群里面那个最漂亮的面瘫就行。」
他漫不经心地等在图书馆门口。
汹涌的人潮中,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少女的脸色有种病态的白。明明是明艳灵动的五官,却在她身上有一种诡异的厌世感。
他的心乱了一下。
后来他如愿以偿得到了姜锦安的微信。
他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给姜锦安发消息,约她出来吃饭。
他突然觉得姜锦安美则美矣,却没意思极了。
后来他看到姜锦安和另一个男生在一起搂搂抱抱。
心里竟然松了口气。
他装作失恋骑了一辆电动车去勾引姜忘。
海边的桥上,他再次听到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他总觉得姜忘虚无缥缈的不像是一个真实的人。
他抓不住她。
每当他想要靠近她的时候,她总会下意识地拒绝和排斥。
他随口嘟囔了一句,姜忘差点要跟他分手。
他们在一起喝酒。
小姑娘喝着喝着就醉了。
一瓶接着一瓶。
她开始对他敞开心扉。
听着姜忘那些痛苦悲伤的过去。
看着她被眼泪冲洗后格外明亮的眼睛。
感受着胸腔里面乱蹦的心跳。
他就知道,他栽了。
可是他们是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的呢?
这些年,他和姜忘共同组建的游戏公司步入正轨。
声色场上,无数人对他趋之若鹜。
他飘了。
他不安分的心渐渐活泛。
他不满足于未来只吊死在一棵树上。
他放任自己和别的女人调情暧昧。
他开始嫌弃姜忘的乖顺和无趣。
他知道姜忘一直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她很想和他结婚。
他下意识地逃离婚姻那个枷锁。
他开始冷暴力。
他甚至希望姜忘可以主动提出分手。
直到除夕那天遇上了姜锦安。
女人眼角微微上挑,做足了勾引的姿态。
他鬼使神差的把她带回了家。
他答应,只要她陪他演一场戏。
让姜忘主动提出分手,他就跟她在一起。
可是,姜忘死了。
再也没有人可以用婚姻的枷锁锁住他。
他的心却像跟着姜忘一起去了一样。
他试着不去想她,但是这里处处都是她的影子。
温辞不停地喝了一瓶又一瓶。
喝醉后抱着姜忘的照片说话。
「姜姜同学,对不起,我最后还是把你弄丢了。」
「姜姜同学,我真的不是个东西。」
「姜姜同学,我真的很想你。」
「吃饭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想你。」
「想你抱着我撒娇时候翘起的唇角,还有冲着我耍赖时弯成月牙的眼睛。」
「姜姜同学,你真的很绝情。」
「你让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你。一想到你心口就痛得要命。」
「你现在在干嘛呢?」
「找到新的爸爸妈妈了吗?」
「我的姜姜这辈子过得太苦了,下辈子一定要快快乐乐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