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顶缸记》 章节介绍
《一部顶缸记》是一部故事内容新颖的小说,作者没懵不落俗套,标新立异,为读者呈现了前所未有的精彩画面。小说《一部顶缸记》第9章内容:可大发四下仔细打量,这里的格局和布置和刚才脑里出现的场景对不上号。场景里的车间没这么长,也没这么高大。而且这里.........
《一部顶缸记》 009章 奇怪的记忆 在线试读
可大发四下仔细打量,这里的格局和布置和刚才脑里出现的场景对不上号。场景里的车间没这么长,也没这么高大。而且这里也没开工。哎?这就奇怪了!自己在这儿买断北企之前没有开机械厂的经历呀?他晃晃脑袋,反复地想,也没有合理的解释。最后只能归结到自己的头脑又出现的错觉、幻觉当中去。
大发数了数车间里的车床,共一百零六台。新旧不同,但保养的都不错。车床床面是新涂了机油的。可见程志民他们是下了功夫。
大发兴致勃勃地逐一看车间。按看的顺序,第二个车间里面也是普通型车床。第三、四个车间是铣、磨、镗、刨和钻床混合阵列。第五、六个车间里面全是大型机床设备。那几台巨型立式车床高达八九米。还有那超长卧式车床、大型龙门刨床都长达八九米。接下来四个大车间是铸铁和铸钢翻砂。之后两个大车间是液压和冲压设备……大发看不动了,剩下的车间就从门缝往里观瞧。皆是用于铆焊组装的,里边有焊机、切剪、滚压、吊装等设备。地面上还铺设着钢轨道。
在最后一个组装大车间,大发从门缝看见里面有一台通体火红色、十分鲜艳夺目的机器。呀,这是小型玉米联合收割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不但感觉十分熟悉,还想起自己去年初开了联机厂,生产的就是这种联机产品!他马上开门到里边看。站在联机跟前,发现机器标牌被抠去了。可这机器他太眼熟了,竟认出这就是自己设计和生产的!晃晃脑袋,这些记忆虽然朦胧,却是真实存在着。又是咄咄怪事!看来自己头脑的错觉、幻觉倒是无所不能呀。
看完车间,太阳升到了前方天中央。他在厂院儿里遛。这是块不错的根据地呀!有如此丰厚的家底儿——机床设备,除了创业用,是不是还可以卖一部分呢?对!留下急需的,剩余的卖!这下创业资金有了来源。想到此,他高兴了,自语道:“天无绝人之路啊!”
突然,大发被什么绊个趔趄,低头看看,原来是地面露出一块铁。左右看看,附近有好几处铁器探头。呀!这多浪费,北企真是国老大!再往远处望,厂院儿杂草丛生,地面凸凹不平,不时有弃用或少用的什么铁器在草丛中或躺或立。他想,这都是钱呐!
走到厂院儿南端边,大发见院墙歪歪扭扭,有多处重新补砌的痕迹。这墙该拆了重砌,他想。
“廖厂长——!廖厂长您好——!”在厂院儿西南高处传来呼喊的女声。
大发寻声望去,见那里有座高高的水塔。水塔顶部栏杆内有个姑娘向他摆手。他心头一热,也冲塔上摆手喊:“小于,谢谢——!”
秀丽曾告诉大发,这个叫于庆春的姑娘是他的好友高宏泽介绍来的,准备安排她在厂办做文秘。可让大发纳闷儿的是,她不在办公室上塔干什么?
大发正想上塔看看,这时未蒙过来叫他:“发哥,程秃子请客,走,搓他一顿儿”
大发这才发觉到中午了。未蒙又冲塔上喊于庆春下来。她很快下塔,一路小跑过来。她是个体格单薄漂亮的小姑娘,二十一二岁,中等个儿。一身浅蓝学生装,团脸白净,眼亮透着活泼、雅气。三人一同回办公楼。大发问:“小于,大冷天你上塔做什么?”
小于说:“程厂长让我和喻杰白天在塔上看南院儿,喻杰我俩一替一天。上边搭了塑料棚,很暖和。”
秀丽说喻杰是市经委主任刘启圣的外甥女,是新毕业的大学生。大发安排她做现金员。两个女孩子被派到塔上看院儿,程志民也真想得出来。从车间的设备保养,到护厂的安排,看得出程这个人是很敬业的。看来这个人可用。
厂办茶几上摆满了吃食,有熏鸡、香肠、咸蛋和袋装的小菜之类。酒是一瓶槡水大曲。已倒满了三个怀子,另有两罐饮料,那是给秦立娟和于庆春准备的。
大发难得有淡忘了身陷绝境的好心情,他要溶入厂办这些人当中,也就跟着小酌说笑。几口酒下肚,记忆又有新火花,他想起自己是挺有酒量的。可他控制只喝少半杯,他明里暗里把酒倒给了未蒙。
饭毕,未蒙拿出厂规章制度和招工广告两份材料给大发。他简单看看,把广告稿递回未蒙:“这个行,下午就去电视台联系发。制度稿我要细看。”
程志民也取来联机生产方案材料交大发,又问:“联机我已经测绘,图纸也画好了,你看吗?”
大发说:“联机生产方案我要细看,图纸我也要审审。等会儿你拿给我。”
秦立娟说:“财务制度、纪律我也搞了,我再斟酌一下交你。”
“好啊!工作都很主动。”大发说,“说说这些日子还有什么情况?”
秦立娟说:“税务、工商都来过,见没开工就走了。”
程志民说:“务虚老大胡天成来过了,私下问我北企怎样站队,我说老板不在不好说。”
“务虚、站队?什么意思?”大发不解。
未蒙笑了:“你装什么迷糊?你不知道平阳民间两大派系么?你是站‘务实’还是‘务虚’?”
这倒新鲜!这个情况秀丽还没有讲。大发不敢深问。打哈哈说:“别管它,咱好好办厂就是了。”
未蒙说:“你头上长角了?旗帜不鲜明怕是不行,你企业难办了!”
“对了,还有件麻烦事儿。”秦立娟说,“巩二立来了几次,让我给按天记工,他还要白拿工资。他还推走了咱楼前装灰土的独轮车,老程拦着,他还把老程推个跟头。老吴头不让车出厂门,巩二立还搧了他嘴巴……”
大发吃惊了:“谁是巩二立?怎这么猖狂?”
“又装迷糊!巩二立你不知道?”未蒙又叨叨,“他是北企的梗梗,南河区出名的赖子!自打进北企工作,不上班拿工资已习以为常。”
“可见你们怕他,给惯坏了!哪天我会会他。”大发说。
程志民唉一声说:“你最好别惹这个毛神,他会緾上你,一打二骂三拼命,没完没了!你把他送进局子,咱平阳公安等于虚设,他几天就会出来再对付你……”
“没王法了!在私营企业岂能容得了他!”大发说。
又唠了会儿,大发布置工作。先交待程志民:“下午你的任务是筛选机床。咱厂的机床太多了,你挑出正用的,大型机床每样留一,普通机床大体也是对半留。留下的用粉笔打上对号……”
程志民打断大发的话问:“挑选床子?你要干什么?”
“我们富余设备太多!我想留下正用的,其余统统卖掉!”大发说。
程志民很惊讶:“卖设备?咱厂机床虽多,有时却能全部用上。那些特种机床,平常虽说用不上,可关键时没它还不行!所以多余的机床不该卖。”
大发说:“请你记住,我们是私营企业。大量设备闲置,即压资金,又占地方。这个弊端必须革除!”
秦立娟说:“如果你把资金都拨过来,有三千多万元,也不缺呀?”
听秦立娟提拨资金,大发心里忽悠一下。正是生产资金去向不明他才要卖设备另筹集。这一层决不能露,就说:“北企要大发展,资金是越多越好。老程,就这样执行吧。未蒙,下午你再写一份卖设备广告,最迟明天发。再考虑一下卖设备的具体事项。秦姐,你协同程厂长给卖的机床划价。注意,价格一定参照市场水平价。小于跑腿儿去电视台发招工广告,回来做招工接待的面试准备工作。”
程志民几个人不再说什么,北企的性质变了,老板定的必须执行。
这是我们的主人公头一次在北企布置工作。他回想一下,觉得挺自然,没有漏洞。他仿佛觉得,自己一直在做企业,这次布置是极平常的一次。
那几个人都忙去了,大发也去自己的厂长办公室。拿出早上秀丽交给他的一嘟噜钥匙,打开门,他站在门口先观察一番:室内两间房大小,靠东南摆一张硕大的紫色办公桌,有些陈旧。桌上面左前方摆个小书栏;书栏旁摞着些文件材料。桌右面摆一部电话。桌后面也是紫色旧的大转椅。室内东侧墙上贴着中国、本省和本市区地图。下边是同样显旧的一对老式沙发和一张茶桌。另一边墙下放一台半人多高的大座钟,钟旁摆一条长沙发……他看了会儿,脑子里没有熟悉的印象。
大发进屋,先简单的收拾一下卫生,然后就从室内大肆翻找。室内东西不多,十几分钟就结束战斗。依然没有发现那笔“失踪巨款”的线索。也没有发现能引起他记忆的东西。
但收获还是有一点儿:他在办公桌底抽屉找到一个楼室房照,房主廖大发,地址南河区北园街45号,面积上下两室共九十六平米。办照日期两千年九月二十日。大发回想半晌,也没记起有关这处楼室的任何情况。但这一发现还是令他高兴的,这又是一笔钱呐!而且该是那失踪巨款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