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染”的家庭暴力》 章节介绍
《“传染”的家庭暴力》是作者小虫骑白菜呕心沥血的一部作品,故事情节丝丝相扣、设计严谨,抽丝剥茧引人入胜,可见小虫骑白菜独具匠心。小说《“传染”的家庭暴力》第2章主要讲述的是:往事16年前,12岁的我胳膊上带着黑色的孝布,走进了我父母的家。我.........
《“传染”的家庭暴力》 第2章 在线试读
往事
16年前,12岁的我胳膊上带着黑色的孝布,走进了我父母的家。
我12岁之前都是由奶奶养大的,对于我来说,奶奶就是我的母亲,眼前的浓妆艳抹,涂着大红色口红,留着卷发的年轻女人是我血缘上的母亲。
她对于我的到来没有欣喜,同样我也如此,她只是不得不接我回来,因为我的奶奶去世了。
那时候奶奶与大伯他们住在一起,我作为寄人篱下的小拖油瓶自然不受待见,即使我父母没死,可我就是像个包袱一样扔给了乡下的奶奶。
原因是母亲生我的时候很年轻,她不喜欢带孩子,父亲更是不关心我这个赔钱货。
在奶奶身边长大的我,虽然生活不富裕,但是充分享受到了奶奶对我的宠爱,度过了温馨快乐的童年。
直到我第一次直面死亡。
那是一个平常的夏日早晨,常年患病的奶奶再也没有醒来,看到奶奶面色灰暗僵硬的身体,小小的我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
我哭着去找大伯,正赶上大伯母第三胎的孩子要出世了,所以顺理成章的,所有人都忽视了奶奶……
奶奶被放在了漆黑阴暗的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好几天,尸体都要发臭了,直到那个热切盼望的儿子平安出世,奶奶才得以入土为安。
家里非但没有多少悲伤的气氛,反而被新生儿带来的喜悦之情冲淡了。
只有我一个人在为奶奶伤心,连我那个没见过几面的爸爸都没按时回来送奶奶最后一程。
告别了奶奶,我很快就被接回了父母的家。
当我与母亲面面相对的时候,没有得到一丝安慰,反而是被掐了一下。
“少给我摆这么个死人脸,去给你爸买瓶酒回来。”女人扔给我一张纸币,刻薄的说道,然后继续打着麻将。
我迫不及待的逃离那个充满着烟味的房间,拿着钱到处询问才找到了小商店,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的噩梦开始了。
回到家以后,妈妈还在打麻将,我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4点半了,妈妈还没有做晚饭,肚子咕咕的叫着,如果奶奶还在,我根本不会饿肚子。
“妈,该做晚饭了。”我小声的说道。
“滚,小崽子,老娘马上就糊了,都是因为你,扫把星。”我妈杵了我一下子,我瘦小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她大红的嘴唇一开一合的骂我,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麻将声音。
我爸当时是国企工厂的职工,每月收入也不少,但是他的脾气据说不太好。
为什么据说,奶奶每到讲到他的时候都在叹气。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学习不错,要不是后来搞早恋,误了学业,现在可能就不只是个工人了,所以他心里有怨气……
长大后的我回想所谓父亲的故事,心里嗤之以鼻,都是个人的选择,没考上大学埋怨我妈勾引他,他哪来这么大的脸?
那天,我爸直到6点多才回来,他的脸色不好,脸颊红红的像是喝了酒。
他大力气的踹开了门,看到屋里的烟雾弥漫、地下的垃圾以及乱糟糟的房间,眉头一皱,看都没看我一眼,上来就打了妈妈一拳。
我妈显然习惯了一样,镇静的招呼麻友们离开。
“臭婆娘,都几点了,屋里这么乱,没用的娘们。”骂骂咧咧的声音穿进我的耳中,听得我脑门子嗡嗡的。
我妈显然也饿了,她没好气的看着杵在门口的我,给了我一脚,“洗菜去,等着吃白饭啊,小贱人。”
当时我还不明白小贱人是什么意思,本能的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我以前也帮奶奶干活,洗菜做饭都没有问题,所以没让她找到借口再掐我一下。
我有种感觉,她还会找理由宣泄她在爸爸那受到的打骂。
结果果然没错,爸爸表面看着憨厚老实,但是在家里又是另外一幅样子。
他喜欢喝大酒,喝完酒以后就会耍酒疯,然后打我和妈妈。
我第一回见这种场面,难免被挨了几下子,后来机灵了,每回都会看他变了脸色后逃回房间中。
妈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爸爸不打痛快了,是不会罢手的,上过学的我知道,这是家庭暴力,可是我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忍受爸爸的暴躁脾气。
她是不会跟我说的,我要是问只会换来她的巴掌。
我只知道,第二天爸爸酒醒以后会跪下来求妈妈的原谅,倍加的对她好,把钱都交给妈妈,任由她打麻将不收拾房间,肆意挥霍钱。
而我就惨了,自从我来到这个家,家务活都是我来干。
妈妈仿佛找到了出气筒一样,每每爸爸睡过去以后,就是我的苦难日子。
她会随便找个借口打我巴掌,掐我,踹我,任意的辱骂我,如果回嘴,接下来就是更加猛烈的暴击。
我顶着一脸的青紫去上学,收获的是同学们异样的眼神。
班主任老师察觉到不对,她询问了缘由,跟着我回家做家访,我妈会说我淘气不听话云云来做辩解。
好在班主任相信我,她那拙劣的谎言骗不了几个人,老师严厉的批评她,说再有下次会报警。
我妈表面接受批评,发誓再也不打我了,她发的誓在我看来,就跟爸爸酒醒后的话一样,屁一样,放了就放了,狡猾的大人。
“小崽子你能耐了,还敢告状,报警抓老娘,老娘让你跟那个老太婆一块作伴。”
我妈拿着拳头粗的木棍就打向我的脸,然后是全身,直到棍子被打断,我哭的像是死了爹娘一样,恳求她饶了我。
那时候心里对她的恐惧不亚于酒后的爸爸,我爸也会打我,但更多的是冷漠无视。
我不敢告诉老师了,告诉过后是她更猛烈的殴打。
后来我的伤痕只存在于衣服能遮盖的地方,脸被绕过了,她不想惹麻烦,毕竟进局子也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