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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年,李青的境外生意开始不断受挫,他为此开始狠查内鬼。
王庆辉被查到因向我提供了他的行踪而被打了半死。
李青当然也不会放过我,我被打得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气急了的他手里拿着点燃了的烟头,狠狠地在我胸上娇嫩处烫出一个又一个丑陋的疤痕。
他逼问着我是不是出卖了他,我一直哀嚎着否认。
我被活生生地折磨了一天一夜。
直到李青得到了内鬼已经成功和警方汇合的消息后,他才停手。
看着惨不忍睹的我,李青还是出言警告,让我收起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随后又给了我很多的金钱当做这次的补偿。
王庆辉则是被重新调配到了一个和李青隐秘行踪、信息完全绝缘的岗位。
王庆辉因为这件事儿十分记恨我,说是我弄丢了他的前途,贪得无厌地冲我要了一大笔钱。
这笔钱他花得很快,据说是给自己买了一辆豪车。
尝到了甜头的王庆辉怎么会罢休,李青那里他弄不来大钱,干脆就以我断了他的财路为名继续朝着我要钱。
我故意将和王庆辉的矛盾闹得很大,最后还是李青出面训斥了王庆辉这场闹剧才落下了帷幕。
被骂了的王庆辉认清了现实,学会了向我低头认错。
我顺势和王庆辉说着些血脉亲情这种让我作呕的话,不断地和王庆辉倾诉着我对于被李青厌弃的恐惧和对于未来的绝望。
这些不安的情绪和接连不断地事实刺激着王庆辉,他终于意识到了金钱和权利的重要性。他的野心也因此而被点燃。
而我则是一直在暗地里打压着王庆辉的同时还用自己的钱去豢养他,让他为我所用。
我的弟弟啊,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栽在你的野心里。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熬着。
或许是觉得我全家都在他李青的手里握着,又或许是这四年来我对李家父母的孝顺,再或许是我的伶俐让他更加的省心。
总之,李青对我开始越发的信任起来,我的低伏做小也终于开始有了实质性的回报。
李青当初为了能到城市来发展他的业务,便让刚刚大学毕业的我留在这里。
平日里我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而私底下我一直在帮他打理一个地下的情色直播公司。
调教好的姑娘会被送来这里进行直播或者卖淫。
没调教好的,都被卖到了境外。据说这个主意最初是李家爸妈给李青出的,说这才是物尽其用。
姑娘们的来源也不再局限于被偷拍的受害者。
有的是被父母卖给李青的,有的是李青的团伙直接在穷乡僻壤地地方拐来的。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手里的握着的证据变得越来越多。
可惜的是,我直到现在都没弄清楚李青他们的真正秘密窝点到底在那片深山老林的哪个位置。
9
「大妮,今天我这有点应酬,这批新货得你自己去提了。」醉醺醺的李青通过电话和我说着。
听了这话,我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马上拿起手机将这个信息发送了出去。
这真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大机会啊。
我简单地画了一个妆,戴上放在盒子里闲置了很久的珍珠发卡后走出了家门。
来接我的是李青的心腹。
我刚一上车他便把我的眼睛用黑色不透光的布料蒙住了,同时我的双手也被捆在了一起。他说和我讲,这是规矩。
不知过了多久,也在不知走了多远,我终于来到了这个秘密窝点。
让我很心惊的是,这里的规模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门口的小弟手里居然都拿着开了刃的西瓜刀。
没想到,李青现在的势力比我想象中更可怕。
看着我发愣的表情,李青的心腹嗤笑了一声,说我胆子太小了。
二层高的小楼与周围低矮的平房格格不入。
刚走进楼内便听到了很多女性的呻吟声、哀嚎声以及呼救声。不同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让我从骨子里开始发颤。
一旁的男人哈哈大笑和我解释着这里都是不听话、欠调教的,新货都已经调教好在楼上呢。
我跟着男人上了二楼,这一层每一个房间门口都安装了一块单面玻璃。
男人让我每个屋子都看看,挑好的先选,选剩下的货再打包一起卖到境外。听到这里,我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
我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房间里的姑娘们。
挑完了要选的人后,我被男人带到了一楼开始观摩调教的过程。
恶心是我最直观的感受。
性暴力以及暴力构成了调教的全部内容,臣服是这里的女人必须学会的生存技能。
我冷冷地扫了男人一眼,我明白他这是再替李青敲打我。
因为在不久之前,我手里的一个姑娘跳河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李青为着这事儿狠狠地扇了我好几个巴掌,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产了。那个出了纰漏的小弟更是在当天就被李青的人带走了。
出了事之后,李青既心疼没了的孩子又恼我对姑娘们管的不严。好几天都没我好脸色看。
我不得不拖着小产后虚弱的身体,跪着向他认错,他才算是勉强平了心里的气。
可一天没看见那个姑娘的尸体,李青的心就不能完全安生。
也是这件事儿,让李青对于城市萌生了退意。
我当然不能让给他再回到那个难以监管、追寻的山沟沟里。
身体恢复后没多久,我又开始缠上了李青。
每次结束后李青经常似不经意一般抚摸着我的小腹,原本凶狠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难过。
我都会趁机冲着李青撒娇,描绘着与他以及未来的孩子一起在这个城市生活的场景。
岁月的增长带给李青的不仅有越发成熟的心性和谨慎,还有他没有察觉到的那种对家庭的渴望,渐渐地李青开始不再提起撤回深山里的事儿了。
也是从这时起,我感到李青对我的依赖又进了一步。
想到了这里,我又看了看眼前还在我面前给我立规矩的男人,我反手上去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并警告他别对我阴阳怪气地说话。
我的那记耳光似乎起到了一定的狐假虎威的作用,在我回房间后没有人过来骚扰过我。
11
终于等到了下半夜,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拿出了之前经过改造的可飞行式微型摄像设备,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我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将这个微型村落里的布局以及当初李青偷偷运进来的炸药存放地都拍摄得一清二楚。
拍摄完毕后,我一分钟都没有耽搁马上回到了自己房间。
当我刚刚将设备藏好后,李青突然推门进来了。
「这么早就醒了?」李青脱了鞋和我一起躺在床上,一身的酒气熏的我直犯恶心。
「这里的床太硬了,被子也太薄,睡的不踏实。」我虚虚地环住李青的腰身,柔声说着抱怨「今天我妈又打电话过来骂我了,说再不给王庆辉弄点有油水的活儿,以后我结婚的时候就别想要户口本。那还怎么给李老妈冲喜啊。」
李青的妈妈近几年身体越发地不好,经常说一些孩子啊,价钱啊的胡话。
李青找人算了一卦说是需要冲喜才行,我就是他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我弟弟王庆辉么,这几年,在我的煽风点火之下,在李青手里过的其实并不好。
正是因为他过得不好,他对于我的依赖性也变得越来越厉害。
这一次,我可要为我的好弟弟某上一份极好的「差事」,希望他这次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李青听了我的话后,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应下了我给王庆辉谋求的差事——洗钱。
李青还有个在境外的老大,一直在远程遥控着他在国内的活动。
李青所有的一切都是依赖于他那远在境外的老大提供的资金和技术支持。
现在他老大那条线,我已经把王庆辉放了进去,他恰恰是我目前为止最能拿捏的住的人。
我这个弟弟呀,我太了解他的那遗传于爸爸的自私自利、冷血无情和遗传于妈妈的贪得无厌、不知死活的性子了。
为了自己痛快,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回到市里没多久,我就给王庆辉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我暗示他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出头好机会。
王庆辉当然听懂了我的意思。
没过多久,王庆辉果真就被李青派出了国,开始跟着境外和国内这一条资金链条。
那些账务和数据也不断地传送到了我的手里,作为以后栽赃李青的筹码。
可王庆辉还是太年轻了,他的野心暴露得也太早了。
李青用计让王庆辉欠下了几百万的外债,为此王庆辉不得不回来对李青跪地求饶。
我理所应当地以王庆辉为由头开始和李青闹起了分手。
李青当然不可能放过我。只不过,这次他将手伸向了王庆辉。
见王庆辉被逼到了绝路,我又给他抛出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作为回报,我拿到了最后的那部分被隐藏起来的资料。这下子,我手里的国内与内外的资金链条算是完全补齐了。
怀揣着雀跃的心情,我开始着手筹备送给李青和我弟弟王庆辉的特殊惊喜了。
王庆辉那边在我的提示下,为了先让李青对他放松警惕,在我爸妈的协调下和李青签下了100多万的借据。
当晚,王庆辉带着全身的值钱家当准备遁逃境外。
收到消息的我,转身把这件事儿当成了一个投诚的筹码捅给了李青。
收到信儿的李青,本打算立刻带人去抓王庆辉。可谁知,他在本市的那个地下直播被警方给端了。
当天直播的姑娘和买春的客人以及作为负责任的我都被带走调查了。
李青顿时觉得自己是被王庆辉耍了。
他一边为了这次的事来回奔走,另一边开始派人手按照我说的路线去逮王庆辉。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读罢作者菘蓝的小说《被弟弟撕毁的人生》,让我感受颇深,也深深的明白了很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