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语乐文学网 > 繁华尽悲恋 > 闲扯淡小说繁华尽悲恋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闲扯淡小说繁华尽悲恋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2021-05-28 22:08:34 作者:闲扯淡
  • 繁华尽悲恋 繁华尽悲恋

    如果爱情的结局是一场迷雾,深陷于心灵的伤痛便不为人知。高楼日尽欲黄昏,梧桐树上潇潇雨。总有一些快乐的日子被挥霍,一些心碎的情感被隐蔽,相爱的人不能相守,情归何处!无数来往于生死之间的寻觅,还有多少时光可以被遗弃,还有多少悲戚可以被欣赏。爱在笛声里相聚,乐章婉转缠绵,叹声之微末,邂逅难料诀别!

    闲扯淡 状态:已完结 类型:都市
    立即阅读

《繁华尽悲恋》 章节介绍

有一种小说主角,他的高大英俊形象让你神魂颠倒,魂牵梦萦。这部小说是闲扯淡所写,名叫《繁华尽悲恋》,主角是可安婉如。第5章主要内容介绍:“我会告诉你的”,婉萍从程烨身边走过,程烨目送着她走了好远,他看上了这个女孩。原来请张三吃饭的正是婉如和婉.........

《繁华尽悲恋》 第5章 马失前蹄 在线试读

“我会告诉你的”,婉萍从程烨身边走过,程烨目送着她走了好远,他看上了这个女孩。

原来请张三吃饭的正是婉如和婉萍的妈妈李玉梅,还有一向被她们两个称作外婆的福婶。

可安有些醉意了,说“我来南京就是为了闯荡闯荡天下”,说完又一杯一饮而尽。

李玉梅说做个艺术家骨子里就得有那么几分豪气。

“我初来南京,多少有求到各位的地方,各位可别嫌我寒酸就是。”他这时很清醒。

李玉梅当然连声客气,表示不说在别的地方,就是在这夫子庙秦淮河一带还是可以效点力的。

话没落,婉萍冲进家门,倒在可安肩膀上,只听李玉梅说:“我们家的小姑奶奶回来了”

婉萍抬头见又是酒,忙脱身说“又喝酒?我不陪了啊,你们慢慢喝。”

李玉梅向可安介绍着这个女儿,让他别见怪。

可安酒足饭饱,起身要告辞。

李玉梅多加挽留,说是聊得正投机,怎么就要走了。

“李老板,这兄弟初来南京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安顿,还是先让他走吧,咱们改日再絮。”车夫帮可安解释着。

李师娘这下也就罢了,起身送可安出门。

婉如在家闷闷不乐,妈妈问她到底怎么了,是演出失败了才不高兴吗?

李玉梅以为什么事呢,忙说:“多大点子事啊,妈妈的女儿最棒,以后好好演便是,干咱们这行有几个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啊?那是早早晩晚的事情,早出比晚出好,以后不就长教训了嘛。”

其实也没多大点子事,婉如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起身把从世伯家带回来的父亲的画拿出来给妈妈看。

“你爸也走了十几年了,所有的画都被我卖得差不多了,也该留一幅画做个念想了吧。”妈妈正说着话,婉如发现自己包里有两幅这个画。

婉如奇怪。

“呦,一模一样!”

从世伯家拿出来的时候明明是一幅,这怎么?

婉如一下缓过神来,怪不得那天那先生说是自己的,看来真是错怪人家了。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可安跟博文在家外面的草垫散步,他们都说这是一个世外桃源,说这是不问世事的人间仙境。

晚上,兄弟二人在家中小院喝着酒,可安讲述着今天发生的事,“老弟,可真有你的,刚来就发生这么多的事啊!这个小女子确实有点蛮横不讲道理,这辈子咱不见也罢了。”

娟子走上前,“你们先喝着吧,别着凉,我先回去了。”

博文见天色也晚了,就留娟子暂住一宿,明天再说。

娟子知道诸多不方便,就借口家院子里还晾着衣服,怕下雨要回去收衣服为由,拒绝了。

可安摸摸后脑勺,觉得奇怪。

博文不强留,进屋子拿了一盏又大又亮的灯笼。

“嫂夫人,不会是因为我住在这影响你俩二人世界了吧?”可安没头没脑的问。

其实娟子听了这话也是高兴的,她多想成为真正的嫂夫人啊。但还是制止了可安说自己不是什么嫂夫人。

“回家?你们不住在一起呀?博文怎么如此冷落嫂夫人啊?”

“你看我像嫂夫人吗?”正说着博文出来了。

把灯笼递给娟子,“你慢点走,别害怕,我看着你走到街上去。”

娟子走远。

可安还不赶快问个究竟,他责怪博文不该这样对待嫂夫人。

“去你的”他拍着可安的胸脯。

这个夜里,宛如看着那幅画发着呆……

博文为可安安排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可安问“说实话,你是不是趁嫂子不在又找了一个?”

“她不是别人,是你嫂子的妹妹。”博文回答

“那嫂子呢?”

博文抢过了可安的话,“你刚来,有些事情我不想提,以后你会知道的,可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让你知道,在这一年里我没有一天开心过,即使我每天都在笑,这也是我写信让你来的主要原因。”

可安一头雾水,但听了博文的话也就没想太多了。

这个夜过得那么快,他们聊得很开心。

婉萍向来嫉妒姐姐,她气姐姐为什么就能进歌舞团,而自己只能到茶楼卖唱,所以无论大事小事她总爱跟婉如比,姐姐从来不跟妹妹计较,当她是小孩子。

这一天傍晚,婉萍主动献殷勤帮妈妈洗碗,收拾屋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盜。

李玉梅问:“怎么?是不是又想在你老娘这要钱?”

婉萍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从没勤快过,妈妈也是知道的。没等婉萍开口,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了。

“不行!婉萍啊,我们三个一定要省着点,否则什么时候能离开这秦淮河呀?”

对话被在屋里目不转睛看着方可安画作的姐姐听到,就叫婉萍进来。

婉萍一进屋,“呦,还看呢?”轻蔑的语气。

婉如出于好意,让婉萍到自己柜子里挑,说是好些衣服都没穿过呢,目地也是不让婉萍乱花钱,反正衣服放在那也是放,谁穿还不是一样的。

婉萍可不这么认为,她把这定义为施舍,是姐姐盛气凌人的表现,她一直是要盖过姐姐的风头的,听出了这意思还不暴跳如雷。

“哪敢呀,您是大明星,明天报纸上又是大块的文章,能做你李婉如的妹妹我已经很知足了。”

婉如听这话就知道妹妹一直把没能进歌舞团的事挂在心上,可是婉如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是婉萍自己的演技不足被导员刷掉的,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在婉萍心里从来不能正视自己,就认为是姐姐在背后捣鬼。

婉萍哪甘示弱,“你倒是过了呢,所以你哪的饭都想吃是吧?”

话到深处,婉如按耐不住了,”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去济南之前你是不是找过鸿泰茶楼的老板?”

“是,我是去过,前一阵子歌舞团演出不景气,彩霞让我陪她一起去茶楼赚点钱,怎么了?”

婉萍听了这话还能压得住火?“你这不明摆着抢我饭碗吗?彩霞是你什么人,我才是你亲妹妹呀!”

婉如早就答应了彩霞从济南回来就去茶楼唱歌,这让婉如很为难,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哎呀婉萍,你唱的那么好,我们怎么跟你抢?”

“你是不是看我要进歌舞团抢你的饭碗就故意跟我作对呀?我告诉你,你就是去我也让你唱不成,还有你记着,这辈子你有的我都有,一样都不会少。”

婉如习惯了妹妹的攀比,从不当回事,还觉得很搞笑,说你有男朋友,姐姐可没有。

在婉萍的耳朵里从来不认为姐姐说的哪一句话不是在嘲讽自己,她觉得姐姐是在故意挖苦自己。

姐妹倆你一句我一嘴,尤其是婉萍,不依不饶。

“你除了能在歌舞团唱歌,你还比我多什么?”

还是婉如聪明,“我有你这么个好妹妹,你有吗?”双手搭在婉萍肩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婉萍。

尴尬的局面就因为这样一句话松弛多了,婉如很高兴,可是婉萍用力的甩开姐姐的手,似乎更不服气了。

婉如坐在床头,灯很暗,她想着昨天方可安的话,“要不是为了看你的脸,我才不会这么做呢,可我为什么要看你的脸啊?我现在也想不出理由来了。”

婉如边想边用自己的手摸着脸颊,不时还笑一笑,“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即使你像仙女一样美丽,然后用被子蒙住脑袋,关灯睡觉。

一清早,范文萱小姐醒来,拉开窗帘,刚伸了一个懒腰,“范小姐,您醒了吗?”

“奥,醒了,请进。”

“范小姐,木公馆派人来过电话,但是我怕您睡着,所以就没敲门,他们说如果您想出去玩就打电话要车,但是下午和晚上都有公干,下午木先生有重要的事,晚上设宴款待南京的社会名流,请您务必参加。”

“麻烦你替我回个电话,就说晚上的活动我不参加了,上午我要去邮局报稿子,用不着要车。”

“好,我知道了。”服务员走出了房门。

范小姐似乎在南京有什么未了的事,或者说不仅仅是为了采访,也许她在寻找着某个人,就像那天她在秦淮河盼打听阿红,阿红到底是谁?

范小姐拿起电话拨号,“喂,木先生吗?”

“范小姐,什么事?”

“木先生,我不想回上海了,我想留在南京。”

“为什么?”

这边电话撩了。

另一边,娟子照旧沿着羊肠小道来给博文做饭,她很快乐,似乎幻想着有一天博文娶了她,她们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刚走到家门口,“你们倆起的真早”

“不是起的早,是我们倆压根没睡。”

“嗷……这房子里有两个疯子”

“对了,上大学的时候,人家管我叫方疯子,管他叫廖疯子,我们倆就是因为有着同样的绰号所以成为好朋友”,可安自豪地说着他们的大学,似乎有了博文这个朋友,此生无憾。

可安打算去探一探南京城的美术行情,他要出名,他跟博文打赌,可安卖画,博文卖字,看谁为这个家赚钱赚的多,这时的可安对南京充满了无限的幻想,他渴望接触这个城市,接触这里面的人和事,他甚至渴望爱情的降临。

娟子问:“你们都去赚钱,那我该干点什么呀?”

“你呀,就做好烧水煮饭的杨排风。”博文这个玩笑话似乎开大了,他忘了娟子在这里的目的,她要做这个房子的女主人,而不是使唤丫头!

娟子果真生气了,撅着嘴朝厨房去了。

“博文,有些话你还是早跟我说比较好”,可安对于博文和嫂子的一切一无所知,他知道博文的心里藏着个大秘密,如果一天不解决他心里的事,他一天都不会开心。

“唉,等我心情平静一下再说吧。”

星光大剧院的演员们开着会,“大家安静,满江红是火起来了,我估计再演个十天半个月没问题,不过你们大家说说看,我们以后怎么办?”

大家议论纷纷,七嘴八舌,“是啊,以后怎么办?”

“我跟你们说我为了这个事昨天专门去了文化局找了庄局长,想通过他筹点款,为下一部戏做好准备,如果这件事办成了,我们下一部戏的演出收入呢我就可以提出来给大家多加点薪水。”

众人听了要加薪水哪会有人不高兴,大家鼓掌叫好。

“不过这个庄局长呢,是个大忙人,昨天也没来看戏,他就是想见见婉如,所以今天呢,我想请庄局长吃个便饭,婉如,你也去。”团长发话。

婉如找理由推辞,可是任何理由在这时都显得苍白无力。“我……我……”

“是你个人的事重要,还是咱们团里这么多人的利益重要?”一个大罪名扣在婉如头上,“好吧,团长,我去”。

可安来到一家装潢富丽的画廊,仔细地看着每一幅画,老板出来拱手说:“先生,不要光看不买呀,相中哪幅,咱们价钱好商量。”

“我不是来买画的,我是来卖画的。”可安把包里的画摊在桌上。

老板眼睛放光,看得出来,他喜欢这幅画,喜欢画的风格。

“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这位老先生莅临本店一趟,我们好好商量商量价钱。”

“这位老先生脾气怪得很,一不出门,二不见客,我看还是免了吧。”可安抬腿要走,被老板叫住,“先生留步,咱们有话慢慢说……”

可安的画作被赋予了小小的价值,他很高兴,这就是好的开始。

他走在河边,河水清澈,岸边一片片绿草地,很美!一阵笛声传来,带着可安,一路吸引他,吹笛的是一个叫高咏临的青年,笛声哀怨,传达着的是对这个世界的不满,是对时代现状的感叹,似乎他经历的从来都是嘈杂悲伤的岁月,听得出来,他是个优秀的笛手。

围观者无数,越来越多,喧嚷的是对笛声的赞不绝口。笛声停了,人群散去,只有可安在咏临面前放下一块大洋。这对于咏临来说是莫大的侮辱,是对自己人格的践踏,可安放下硬币后转身要走,被咏临叫住,“把你的钱拿回去。”

“我说这位朋友,你……”话没说完,就被咏临噎了回去,“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想交朋友”,可安觉得这个人有些蛮不讲理,他有些不知好歹!“我没想跟你交朋友啊,再说天下之大,我没有非要和你交朋友的必要,我只是奇怪你这个人这么冷漠,为什么能吹出这么柔美的曲子?这常言说得好,说乐从心出,那冷漠和柔媚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心啊?

咏临忽然觉得这个青年人似乎很懂自己,“你是干什么的?”

可安自豪地说自己是一个画家,是一个喜欢通过自己的画作传达内心感悟的人,而且自己的画作都诠释着对生活的感悟。

“那你肯定失望,你不会从我这得到什么,况且我憎恨打探别人隐私的人”,咏临真的很冷漠。

“这么说就证明你是个有隐私的人,而你的隐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会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当成你真实的全部”,咏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青年,他似乎很在乎这个青年对自己的看法,也许他遇到知音了。

可安也在审视着对面这个人,“告辞”

“朋友,留步”,这是从咏临嘴里说出来的,可安觉得诧异,“不,你说过我们不是。”

“如果我请你喝酒呢?”

可安笑了,因为他打算窥视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秘密,他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

咏临也放下了对可安的戒心,也许不等可安发问,他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可安了解自己,了解这个时代。

天下大雨,两个年轻人朝着国民饭店走着……

正巧,歌舞团团长把庄局长也约在了这里,婉如作陪,为的是演出经费的问题……

这时候,正是婉如和团长在门口迎着庄局长,这团长可是出了名的马屁精,文化局局长肯赏脸,那还不毕恭毕敬,只看车来了,团长赶忙举着伞上前迎着局长下车,给他遮雨。

而婉如却被团长冷落在雨里,可是漂亮的歌女总是惹人怜爱的,尤其是婉如这样貌美天仙的。

庄局长果真是个怜香惜玉的,赶忙接过团长手里的伞,一个小跑到了婉如面前,“有些男人总是不注意女人的感受,这是很不好的习惯,婉如小姐,我没叫错你的名字吧?”

“庄局长真是一派绅士风度。”

“女人的赞美总是会让男人很开心,即使他们知道女人们只是顺口说说。”

话说着,进了饭店。

团长哪能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还不等落座,这经费经费的话可就盘旋耳边了,可这庄局长到底也是有官架子的,“这成天喝来喝去的能有什么意思呀?况且我这人啊酒量本来就小,这酒喝的就更没有趣味了,如果再谈工事……恐怕……”

其实这局长啊就是等着婉如小姐开口来着。团长倒也知趣,朝着婉如使起了眼色。

彼时的婉如正轻轻地摇着扇子,那身姿,果然像错落有致的大家闺秀了,“局长这话就是不体谅我们的苦心了,您是出了名的大忙人,不在酒桌上谈工事,还让我们天天追到您办公室里不成?万一您再有个方便不方便的,又不好意思往外赶,那我们岂不是惹得您更不高兴?”

听罢,既然这婉如都开口了,局长岂能再横加刁难,“好,今天我!就破次例,你们想说什么咱们就说什么,如何?”

说起这经费问题,当然该从《满江红》说起,婉如的处境可说进退两难,有人赞不绝口,但是骂声也是不断,“女人演戏和成名,对有些人来讲未必是好事儿啊……”

隔壁房间,你一杯我一杯,朋友相称,是咏临和可安为相识彼此而庆祝着。

“喝了这半天,竟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你也没说呀,咱俩扯平。”

“好,那我就吃点亏,我先说,我叫方可安。”

“我叫高咏临。”

咏临称可安为方兄,可安称咏临为高兄,叫习惯了,咏临就把方兄改成了可安,毕竟咏临大可安几岁。

二人酣畅淋漓,喝到兴致上,彼此再没拘泥,可安大胆向咏临讨要礼物,竟是咏临视为传家之宝的玉笛,咏临听后忙抓起笛子,他似乎视笛子重于生命。

“高兄,你误会了,我没有夺人所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想听你的笛声!”

“那好,如果以后我们能成为刎颈之交,送给老弟也无妨,明天去老地方吧,我每天都在。”就是那个湖边的草地上,每当雨后,草枝上的水珠蒸发了,散成莲雾,那是咏临最喜欢的景象,这时的曲子更显柔美。

可能是交了可安这个朋友太高兴了,咏临拿起笛子吹奏起来……

笛声惆怅,更显哀怨,雍容华贵的曲调,吸引了里屋陪坐的婉如。“店小二,隔壁是什么人?”婉如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可这店小二又岂能知道!

饱了耳福之余,庄局长又张罗着喝酒,这可不是单纯的喝酒,他想灌醉婉如。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婉如小姐,你如果能连喝上十杯,那经费这事我庄某人立马答应如何?”

听了这话,团长还不帮衬着,十杯酒立马张罗到了婉如面前,“万局长,我要说您这话说错了,肯定担当不起以小犯大之嫌,不过您还是有一件事搞错了,今天是团长找您要款,而不是我,话又说回来了,我就是能喝这十杯酒我也不敢喝呀,我的面子肯定没有团长大,这事要是弄反了,那您让团长以后还怎么发号施令啊?再者……”

婉如停顿了一下,在考虑着对策,她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非凡女子,口才一流,说道:“我就是真喝您也得拦着不可,这第一,一个女人喝了这十杯酒局长才同意给拨款,这事要是传到外面,您还不从此名誉扫地,声名狼藉?这第二,拨款本来就是让人高兴的事情我喝了这十杯酒醉得不省人事,醒了未免会记恨您,以后在什么场合遇到,万一给个难堪,您岂不是很没面子的吗!”

庄局长的面部皮肤紧绷,这样一个局长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竟被如此一个女子说的哑口无言,毫无还嘴余地。婉如虽说是歌舞团的演员,但在那样一个年代,在这帮官场男人和普通百姓眼里,她们的本质就是歌妓!

至于这个庄运光,能坐上这一局之长的位置,完全是靠她太太的父亲,也就是上海国储司令部的司令,俗语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别看他在外面像个人似的,纯牌一个老婆奴,在夫人面前活脱一个小猫!

“婉如小姐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啊,不错,刚才是开了个玩笑,贷款的事嘛我明天就办,今天与小姐相见实属有缘,日后若再有你的演出,可别忘了送庄某人两张友情票呦,我可是要去捧场的。”

“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团长在一旁边夹着菜放到庄局长碗里,一边奉承着。

婉如一听庄局长这话便说:“今天晚上我要陪朋友去鸿泰茶楼唱歌,如若局长有空,茶钱我请了,赏个脸吧。”

美女相邀,自当恭敬不如从命,“好,就去鸿泰茶楼!到时候可要多点几首婉如小姐的歌呀。”

刚才一切的对话都被隔壁厌弃世俗的咏临和有些蒙然不懂世俗的可安听到,“高兄,想不到一个小小歌女,竟有如此的才华和胆识,比起那些猥琐的男人,果真值得敬佩。”

在咏临的眼里,歌女就是歌女,哪有高低之分!他觉得里面的婉如之所以能滔滔不绝地说辞只不过是因为她见过的男人比较多罢了,你了解茶楼唱歌的歌妓们的丑恶吗?”

可安摇摇头,等待着咏临的答案。

南京城这个地方男人很容易解决男女之间的事,他们只要去茶楼听她们唱歌,被那些狐媚的女人们看上一眼,就觉得是无限的安慰。无疑地说,在咏临的眼里,茶楼是一切罪恶的开始,万恶的源头。

他打算带着可安亲眼见识一下茶楼里男人的风流成性、女人的妩媚多情。“走,我们也去鸿泰茶楼。

婉如就这样被两个完全不理解自己的人误解着,其实她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即使整个世界都污浊不堪,留下最后一点洁净,那也属于这个女子!

范文萱小姐在灯下阅读着报纸上廖博文的小说连载,对于这位廖先生,虽然未曾谋面,但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甚至是敬仰……

大家都在鸿泰茶楼就坐,这时婉如还没有出场,茶楼这种地方就是这样,谁出场唱歌那得看花了钱的款爷们肯出钱点谁了,庄局长自然是知道这个行情的。一百现钞拍在茶楼老板的手里,点的就是婉如出场。

在茶楼里,婉如被人家称作李老板。

“下面一个节目,我们要送给庄先生,歌舞的名字叫《处处吻》。”只看婉如和彩霞戴着五彩面具,双双在舞台中间表演。

一阵歌舞,下面几个小厮闹起事端,“下去,我们不听丑八怪唱歌,什么东西?戴个面具,把面具摘了……把面具摘了……”原来这些人是婉萍找来的,目的就是不让婉如抢自己生意,不让她在茶楼唱歌,知难而退。

这时的婉萍在另一家四海茶楼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唱得也是《处处吻》。

在台上遭围攻的婉如偶然看到了那日与自己抢黄包车的可安,婉如转身跑向后台,她是在乎这个青年的看法的,因为在没看到可安之前,对于小混混的围攻,婉如没有丝毫胆怯,可是见到可安……她无法面对台下的一切。

她跑到茶楼后面的街巷里,她哭了,因为演出被捣乱?还是这么窘迫的场面却被可安看见?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彩霞追出后巷,看到的只是婉如丢在地上的五彩面具,人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在可安的眼里这带着面具的两个歌女真的很卑微,甚至是下贱。

一场闹剧后,可安和咏临离开了鸿泰茶楼,咏临带着可安朝下一个目标走着,是四海茶楼,就是婉萍歌唱的地方。

一进门,可安就被婉萍看见,“呦,大画家,你怎么也来这个地方?是不是画画画得寂寞了?”还记得吗?那个车夫张三到婉萍家吃过饭,那天婉萍是喝醉了酒回来的,虽然醉了,但是对于可安这个白面小生、一表人才的家伙可还是记忆犹新的。

“你倒是说话呀?”这时婉萍的手亲昵的搭在可安肩上。

“把你的手拿开!”可安连看都没看眼前这个女子。

这时有人来报说婉如已经被咱们的人顺利轰下台了,婉萍听了自然洋洋得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指着可安说“给我这哥哥上最好的茶。”说着就亲了可安一口!

没见过时态的可安岂能容忍,暴跳如雷,起身冲出茶楼,朝着咏临喊着“我原以为南京是个圣洁的地方,没想到它却堂而皇之的藏污纳垢!”最后可安指着天说了两个字“堕落。”

婉如和彩霞在树林里散步,说起了那天茶楼里发生的事,她向彩霞讲述了那个上午发生的黄包车事件,彩霞这才明白,原来另婉如这般生气的不是那些流氓,而是……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只不过长了一幅好相貌。凭什么瞧不起我们!”婉如赌气。

“对不起,婉如姐,我不应该叫着你和我一起去茶楼,我……我……”

话音未落,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下,两个人来不及躲闪,朝前面跑着,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

婉如上前敲门,开门的却是娟子!原来这是廖博文的家!

“你们是来避雨的吧?来,快进来。”娟子热情地招呼着,把二人拥进屋里,她们的衣服被雨浇透了,娟子还算是有眼力的,怕她们冻着,赶忙拿着可安和博文的衣服给她们换上,说到底娟子是不住这里的,能换的也就只有男人的衣服。

可安和婉如的缘分确实不浅,从刚开始的面对莎到鸿泰茶楼的闹剧,这下婉如竟穿上了可安的衣裳!

“博文,是你回来了吗?”可安推开门喊着,哪知屋子里是两个女人换着衣服,还好刚刚系上衣领的最后一个纽扣。

之前虽然两次的偶遇,但是可安从未看过婉如的脸,但他还是被有着天仙下凡般面容的婉如迷住了,久久盯着这个女子,虽然此时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发丝凌乱、略显狼狈,但是仍然掩盖不了她身上那股子气质。

婉如却是认识这个男人的,“是你?”婉如惊讶。

一番陈述,可安才知道原来那天拼了命想看到的那张脸果真绝美,心里暗想倒也值了。

博文外出一天终于回来了,走到客厅,看着可安为二位小姐倒茶,赶忙上前,“二位小姐既然是可安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不必拘束,随便坐吧,对了,这雨看样子还要下上一阵,不妨留下吃饭如何?”

听罢,“于先生,我们是朋友吗?”

可安向来是个油嘴滑舌的,哪甘示弱,“那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呢?”

旁坐的博文见场面尴尬,赶忙数落可安的不是,说这老弟的这张嘴倒是从来不饶人。

博文似乎意识到这个女子就是可安初来南京遇上的那位,“难道……?”

可安赶忙点头。

“我说你们倆可忘了件事情啊,不是说谁都不理谁的吗,今天是谁先破的戒啊?”三天来,博文岂能不知可安的心事,便把可安每天拿着小姐衣服左看右看的事像开玩笑一样都说出来,自然弄的可安不好意思,可婉如听了心里却很甜蜜,甚至觉得幸福。

原来那天婉如不止拿走了可安的画,可安也错拿了婉如的衣物和手帕。

“是,我是看你的衣服,那是因为我想知道那么美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是个什么样?既然你来了,不如把衣服换上,这样我也就不用再想了。”

博文也在一旁帮衬,婉如自然是不怕的,“好,衣服在哪?”

“楼上没关门的那个房间。”婉如朝那走去。

屋子里挂满了可安的画作,婉如仔细地欣赏着每一幅画,赞不绝口,她被这个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炉火纯青的画技的画家征服了,她觉得如果爸爸在世,可安倒可以和父亲一较高下了。

衣服被可安整齐地摆在床头,婉如看着就笑了,原来廖先生说的话果真,这说明可安把自己放在心上。

楼下的饭局准备好了,大家落座,只差婉如在换衣服。

“哎,婉如姐呢?”彩霞问。

“原来她叫婉如啊?”

“对,她叫李婉如。”

“那你们是做什么的?”话音未落,“方先生,你来一下。”看来婉如的衣服换好了。

婉如正对着可安的墨竹画看着,可安上楼,婉如转身。一个秀外慧中,巧笑倩兮,美丽端庄,娴静脱俗的形象征服了这个略有傲气的男人,也许就在这一刻,可安爱上了这个女子。

婉如称赞着可安的画作,不免提起了当时那幅父亲的遗作《墨写两叶竹》,为什么会有两幅?

那是可安敬仰保一锋画作许久,临摹下来的,不想竟如此逼真。

“保一锋是我父亲。”

听了这话,二人更显亲近,彼此相识恨晚的感觉涌上心头,“那小姐芳名?”

“我……我叫保梓琳。”

可安哪还记得刚才彩霞说的话。

可安的画作着实不错,却也被婉如发现了点问题,“方先生,这画作明明就是出自你手,为什么要注明‘七十叟逍遥居士笔’呢?”

“这个……画家和医生都是一样的,都是越老越吃香,我这么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我的画卖一个好价钱。”

婉如想用激将法激怒可安,目的是让可安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自己的价值。

“这么说你欺骗了买画的人,谁越喜欢你的画,你就越欺骗着谁,难道你写上自己的名字,就真的没人买你的画了吗?”

心高气傲的可安哪能允许婉如的污蔑,“这个世界如果有一种谎言是善意的,那它就应该被原谅!”

婉如耐心地安抚着可安的情绪,她想让可安正视自己的年轻、才华以及自信。在婉如的字典里,年轻意味着还有一段路要走,,才华是走向成功的可能,而自信呢是把才华发挥到极致的动力。她觉得这应该是所有有志之士的共识,。

“为了一点钱,你忽视了很多东西,你有没有想过?”

婉如的话对于可安来说犹如醍醐灌顶般,可安忽然觉得自己像昨天在鸿泰茶楼的歌女一样下贱,他对婉如陈述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并表达着不想有朝一日也像那个歌女一样被讨厌和鄙视,他竟不知道眼前这个端庄典雅、颇有学识的女子就是他口中的下贱歌女!

“你为什么会鄙视她呢?”婉如有些紧张。

“我的鄙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甘堕落,世界上就是因为有了这些人的存在,才会变得肮脏起来。”可安意正言词。

婉如明显有些不高兴了,站起身来,随意看着可安的画作,她的怨气和委屈怎么才能让可安理解呢?她也正苦恼着。

看到一幅画,画上画了一个年轻人,留着披肩长发,吹着玉笛,颇有艺术家的风范。引起了婉如的注意,“这是谁呀?”

“我的一个朋友,新认识的,他是一个只对着秦淮河舫吹奏,幻想有一天能在大剧院开独奏音乐会的人。这人明显是咏临。

说着咏临的梦想,可安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办个个人画展,把自己对世界和人生的感悟都画下来,“那将是我生命悲壮的延续,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对这些画的看法,因为一个真正的画家的内心是很难被人捉摸的。”可安慷慨激昂。

婉如听着可安的梦想,感觉自己也身临其境了,并且希望尽早看到那一天,那个可安成为知名画家的一天。

“这一天会很快到来的,到时候我会送你一个巨大的花篮上面有一句感谢的话‘谢谢你今天对我的提醒’”

“你应该这么写‘感谢我的老师保梓琳’,其实你拿不拿我当老师我都是老师,我在国立四中教书。”

可安又被婉如欺骗了,但是就像可安说的那样,善意的谎言是可以被原谅的。

婉萍按时到了程烨照相馆取照片。这程烨早就装裱好了照片,就等婉萍来取。

婉萍一进门,程烨正给一对母子拍照,婉萍轻轻拍了拍程烨的肩膀,一回头,程烨眼睛发直,说话结巴,只见一位明眸皓齿、愁眉啼妆、出水芙蓉、绰约多姿般的女子呈现在眼前,还散发一阵阵清香。

“我的照片洗好了吗?”

“早……早就洗好了,你……你坐着等一下,我上去给你拿。”程烨边说着就跑到楼梯,脚底还滑了一下。这个小子呀,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婉萍看着足有十六寸的装裱好了的照片,喜悦之情可是溢于言表,直夸奖着程烨。

“不用客气,反正你的照片我也多洗了一张,一会我就挂在最显眼的地方。”程烨说着不忘当日答应帮婉萍做件事……婉萍带着他来到南京大学的春光剧团。

她们在排一个舞台剧,而婉萍就是这个剧本的主演,选她做主要绝对不是因为她的演技好,而是严珏铭和伊莎想让婉萍出丑,故意设计的。这一天,婉萍在台上试着戏,可她的表演被作为导演的严珏铭称为“矫揉造作!”

严珏铭,一个纨绔子弟,父亲是南京大学的校长,没什么大本事,专花女人的钱,是个始乱终弃的男人,一脸的猥琐像。

婉萍一遍一遍试着一个镜头,又是一遍,即使婉萍演得真的不好,但对于程烨来说她都是最棒的,戏到一半,只看闪光灯一闪,是程烨拿着照相机拍下了刚才一个镜头。

“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严珏铭恼怒地问。

“是我!”婉萍有些自责。

在一旁观演的伊莎嘲笑着婉萍,“兔子如果能拉车,要骡子和马何用?”同学们笑成一片。

程烨气呼呼地跑回像馆,她觉得婉萍被奚落心里很不舒服,“以后在也不要让我干这种事,看着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就呕吐。”

原来婉萍是请程烨给自己和珏铭拍照的。无论严珏铭是个什么样的人,最起码他的家世好,别的先不论,已经吸引了婉萍。

“我瞧着这个伊莎和那小子眉来眼去的关系很不正常。”程烨提醒婉萍。

婉萍听了向后绍了两步,碰到了茶几,茶几摇晃了两下,掉出了几张照片,婉萍拂身捡起,惊讶地发现都是自己的照片,“你这个特务,谁让你跟踪我的?”摔了照片就跑出了照相馆。

彩霞和婉如在博文家吃过晚饭,告辞离去,二人朝原路返回,又来到了刚才那片树林。

一路上,婉如闷闷不乐,好像有些事情难以释怀。是的,她为了欺骗可安的话觉得内疚,第一次是骗可安自己叫保梓琳,第二次是说自己是国立四中的教师。

“保梓琳?可我已经说了你叫李婉如啊!”

“什么?你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你在楼上换衣服的时候啊!”

婉如踌躇了,想想也就不急了,谎言终究是谎言,纸也总是包不住火的,她也算想开了。

话音落处,一阵笛声传过,同样是那个湖边,同样阴凉的天气,婉如与咏临相遇了,这场面与那日咏临与可安的相识如出一辙。只不过,这场相遇,让咏临这个走进故事里的人,又走进了故事里的感情。

“这首曲子真好听,它叫什么名字呀?”边说边走向咏临的面前,咏临的笛声停了。

咏临抬起头,这张脸孔让婉如觉得好熟悉,这是在哪里见过,一番摸索,对!是可安房间里挂着的那幅画上吹笛子的人。

何止是人眼熟,这曲子似乎也在国民饭店听过,“这曲子我喜欢,它叫什么名字?”婉如惊讶地看着这位先生。

“好听是好听,只可惜不是谁都能听懂。”

“那要看你吹给谁听啊?”

“吹给谁听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咏临又是一幅冷漠。

婉如问了两遍,还废了番唇舌,咏临才说,“它叫《满江红》,我希望有一团火把这秦淮河的河水映红。”咏临看着这江河水,似乎又有些惆怅了。

“你叫高咏临?你和方可安是朋友,他的梦想是举办个人画展,你的梦想是开独奏音乐会,对不对?”

咏临听后,高傲的眼神变得细腻了,她看着这个女子,似乎有话要问,“你怎么知道?你和可安是朋友?”

婉如停顿了,因为目前她自己也无法定义她和可安的关系,因为她知道朋友之间是不能有欺骗的。

她岔开了话题,“真巧,我主演的歌舞剧也叫《满江红》,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请你来助兴。”

咏临哪屑于给那些肉食者演奏,他认为那些俗人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音乐。

听了这话,婉如又像开导可安那样,“可安和你不同,他只想展现自己的才华,在他的作品里淋漓尽致地诠释自己对世界和人生的感悟,至于谁来看他的画,他一点都不在乎。”

咏临耐心地听着婉如的说词,难得啊,如此一个有才华却又高傲的年轻人,竟然听得进去婉如的话。

“其实你也可以呀,你只管表现对音乐的感受,管他们有没有听懂呢?即使没有听懂也没关系,就当有一群傻瓜用他们的钱成全了你,让你做了一次飘飘若仙的享受。”

婉如的话惊醒了咏临的思维,咏临觉得自己仿佛沉睡了几百年,思想竟然如此闭塞,若非今天这位小姐的提醒,可能这辈子自己都要虚度了。确实该找个机会办一次了。

随即,婉如又提起了自己的歌舞剧并正式邀请咏临助兴,没等咏临答复,就听“婉如姐……婉如姐……”是一旁的彩霞着急地催促着。

没办法,婉如告辞了,觉悟的咏临会不会去呢?

范文萱小姐在灯下继续阅读着廖博文的小说连载,正读到兴奋处,木公馆的管家敲门,“范小姐,木先生叫我来接您,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汽车驶向木公馆,也就二十分钟就到了,一下车,映入眼帘的是像宫殿一样的、有着古韵风格的豪华别墅,富丽堂皇、金碧辉煌。

管家引着范小姐到了楼上书房,书房里主位坐着木先生,依旧拿着斗烟,还有三位宾客,经木先生介绍,原来是南京报社的社长、编辑和副编辑。

众人刚看到范小姐,便夸赞了一番,“哎呀,这范小姐果然是秀外慧中,大家闺秀一般啊,木先生可是对你大加赞赏,今日一见,我们也觉得你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愿意,明天就来我们报社报到如何?”

其实为范小姐安排工作,那也只是木先生一句话罢了,要知道木先生咳嗽一声,南京城都得抖上三抖,何况一个小小报社呢?

这是那个早晨范小姐打电话请求木先生帮的忙,木先生自然办得妥妥当当。

虽然范小姐知道这样一来会欠下木先生一个大人情,但也是没有办法。那样的年代,才华似乎显得都没那么重要了,后台硬比什么都强。

“我想……我应该愿意。”

事情圆满,社长起身告辞。

木先生大喜,留范小姐在公馆常住,毕竟这住旅馆并非长久之计啊。

“木先生,您应该提前跟我商量。”范小姐起身走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可安来河边准备把自己画的那幅咏临的画像送给他,走了一圈,人不在!不对呀,咏临不在河边,会去哪呢?

咏临往日吹笛的位置站了两个年长者,“打扰了,请问二位可曾见过每天在这吹笛子的先生?他今天怎么没有来啊?”可安着急地问,毕竟是把他当成好朋友的,怕他出事而已。

询问之下可安才得知原来咏临去了星光大剧院,可安赶忙穿过两个弄堂来到了星光大剧院。

走到门口,玻璃窗上贴着海报“南京著名笛手高咏临先生为歌舞剧《满江红》助兴演奏。

原来咏临接受了婉如的邀请,这说明咏临的思想不再沉睡了。

看罢,立即把那幅咏临的画像贴到了海报正中央,慌忙跑进了剧院。这时候门口没有守卫,要不然没有票可安可怎么进去。

清脆的笛声,观众们沉醉其中,台上的咏临很平静,丝毫不紧张,似乎这只是为自己吹奏的,或者是吹给那些听得懂他的人。

咏临在惬意地享受着飘飘若仙的感觉,台下的观众真的成了傻子。

吹奏结束,咏临鞠躬走下台。观众们为他欢呼、为他喝彩,尤其是可安,为这个朋友高兴。大幕拉开,出场的是婉如,歌舞剧《满江红》。

咏临走出剧院,看到海报上自己的画像,“咏临……”可安喊道。

一番埋怨后,咏临解释事出突然,没能及时通知,“对了,是婉如一手包办的。”

“婉如,哪个婉如啊?”话说着,他想起来了,是那个女的!

“她不是老师吗?怎么管起演艺界的事来了?看来她能耐还不小。”

脑袋一转,看到了《满江红》的宣传字报,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她明明就是个歌女!

赶忙又跑进了剧院,他要证实这件事。

婉如在台上尽情地舞着,一个转身看到了观众席过道站立的可安,她有点心神不宁,但这是舞台,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丝毫没有失了分寸。

可安这才想起那天饭桌上彩霞的话,更想到那天在房间里她明明说自己叫保梓琳,是个教师!想到这气不打一处来。

没等缓过神来,两个守卫就进来把可安撵了出去。

如果婉如明白,善意的谎言也会对别人造成伤害,或许她会换另外一种方式,可是教训从来都不是老师,它是伤口痊愈后留下的一道伤疤,也有人把它叫做代价。

歌舞剧结束,木先生把演员们约到悦来饭店聚餐,汽车停在悦来饭店门口,木先生下车,赶忙为坐在身旁的范小姐开门。

范小姐下车,木先生蜷起胳膊,范小姐尴尬地把手搭在木先生胳膊上,一同进去了。

编辑推荐

热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