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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和平刘黎明《麻将馆》破解版免费分享第4章

2021-05-31 02:05:41 作者:岳峻
  • 麻将馆 麻将馆

    麻将,或许是人类智商、情商的最佳载体。长篇小说《麻将馆》为读者呈现了一幅社会转型期的风俗画卷。麻将馆是个小世界,人们在这里打牌赌钱,冥冥之中被什么左右着;世界是个大麻将馆,人们在这里押宝赌运,红尘之中想驾驭着什么。中秋节前夕,大发麻将馆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何老板有点难于招架:儿子卫新民前一段在澳门赌场豪赌了一把,一夜就输掉了500多万元。这个消息走漏后,十几个债主一窝蜂似地飞来讨要借款。黑脸和瘦猴精由于一张牌是否打出由吵架升级为拳脚演练,黑脸把瘦猴精当沙袋打得血头血脸……瘦猴精的老婆李巧英来麻将馆找到何老板,要闹个三长两短。市土地局副局长田和平在麻将馆打100元的小锅时,进来市纪检委的三个人,叫田和平到外边说几句话。田和平一出门就被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从两边夹紧,把个田局长就塞进车里……美女周芳芳与市土地局副局长田和平的权色交易,黑脸与瘦猴精的互不相让,刘黎明与牛牛的恩恩怨怨,阎王爷的“白手起家”……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语言简洁明快,幽默诙谐,给人一种艺术的享受。

    岳峻 状态:连载中 类型: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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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馆》 章节介绍

有一种小说,它像情感回收站,回收你所有的负面情绪。这部小说名叫《麻将馆》,堪称一部治愈系佳作!《麻将馆》第4章内容介绍:第四章“黑牛牛”开车在路上慢慢走着,刘黎明琢磨着:我怎么也喜欢上打麻将?又耗时间又输钱的……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出租车还是.........

《麻将馆》 第四章 黑牛牛 在线试读

第四章“ 黑牛牛 ”

开车在路上慢慢走着,刘黎明琢磨着:我怎么也喜欢上打麻将?又耗时间又输钱的……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出租车还是朝大发麻将馆的方向开去。

在后院放好出租车后,刘黎明迈着不太轻快的脚步进了麻将馆。

麻将馆的一楼已经打开了三桌,这里是老头儿老太太们的天地。

刘黎明扫了一眼,他们一个个挪动着身子骨,慢慢地摸牌,慢慢地出牌。这慢悠悠的节奏,谁也不嫌谁的脚臭,修身养性呗。谁若想把急性子的毛病改改,那么,和这些老头老太太一块儿打打牌,疗效估计会好些。

若是往常,刘黎明路过一层时,会把他们的打牌当作一道风景来欣赏,手里拿张没用的风头牌,你想碰,就不打,捏死你。现在,他没这份心情,捎带看了看,便挪步沿着弯曲旋转的楼梯来到二楼的大户室。

楼上的也打开三锅,另外还有老板等两个人在一旁观战。

正在场上的黑脸见刘黎明来了,诡秘地笑了笑,亮着嗓子喊道:“明爷驾到!”然后略微压低了声音:“昨晚上……辛苦了。”

“啥时候不辛苦?不跑车挣不下钱呀,哪比你?捞个盆满钵满,胸脯前晃荡条几万元的粗金链,就是个抖,抖阔啊。”刘黎明反唇相讥。

“日他,跑车辛苦?嘿叽嗬呀得辛苦吧?”黑脸则旁敲侧击。

人们一阵笑声。

其实,有的人来麻将馆除打牌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想置身于这样的氛围,获取一种乐趣来愉悦身心。一些离异单身的,沉默寡言的,尤其如此。

刘黎明说:“刚才过来时,看见那座招工大厦被爆破啦,咋回事?刚建成的啊!”

黑脸一边打牌一边说:“听说那座楼是违章建筑。哐嚓一声,说倒就倒了,看得人还心痛。他们现在才说这是违章建筑,早干啥去了?”

“街上的小偷,偷他妈的几百元,逮住后不是挨打就是进拘留所。这两千多万元呐,说没了就没了?造孽!”赵大毛说着向上挥了一下他的左手。

“快起牌吧,还挥手指方向。”黑脸催着赵大毛。

“这一炸,不知又好活了几个当官的,操!”赵大毛骂骂咧咧地说。

“哎,打牌吧,不该你们管的就少操点心。”何老板语气柔和地劝说道。

“光怕少收了台费。嘿嘿。”黑脸说着瞟了一眼何老板。

刘黎明搬了把椅子坐在赵大毛的身边观战。

赵大毛胖乎乎的,有点秃顶,50多岁的样子,是个印刷厂的老板,如今不能多印什么挂历呀日历呀等印刷品,二十多人的小公司经常是没米下锅,他就给部分职工放了假,自己断不了来这里打打麻将,消遣一下。

刘黎明刚坐下不久,赵大毛在庄上自摸了一把碰碰胡,每人十六个点子。

赵大毛一手收着扑克牌,另一只手放在裤袋里。他乐哈哈地对刘黎明说:“明爷,咋才来?你来前,咱只有看他们胡的份。都打三圈啦,还是个处女。你看,这把摸了,哈哈,托明爷的福。”说着,赵大毛向他晃了晃手中的扑克牌,然后放进抽屉里,嘴巴一咧:“这下毁了,这下终于破了处女身啦,不容易呐!老板——老板,来,给明爷拿盒软中华,记在我帐上。”赵大毛爽快地说。

“毛哥,牙都掉了几个啦,还处女?”黑脸调侃着。

赵大毛笑笑:“说还不让说说?城管家管得宽呀。”

一会儿,何老板走过来,把包烟递给刘黎明。

刘黎明说:“毛哥,沾光了啊,谢谢。”

“哎,不用谢,一包烟算啥?”

尽管开着空调,麻将馆里还是不怎么凉快。

赵大毛的那只左手很忙,又摸牌又打牌,搁一会儿就在身上搓下几个“黑牛牛”(污垢)甩在地上。打了没几张牌,碰了对西风,就把听口牌放在架上扣倒。吊着东风。

第二圈转过来,黑脸打了个东风,给赵大毛点了炮。

赵大毛点了一支烟,说:“谢谢呵。”说着,转过脸来对刘黎明说:“明爷,你说日怪不日怪,运气来了呀,城墙它都挡不住哇。全托明爷您老人家的福。来,抽烟。”那只左手给明爷递过一支烟。

黑脸有点不高兴,“日你,啥道理?我点炮,你却谢明爷。”

“明爷带来的运气。对不起,来,你也抽。” 说着给黑脸也递去一支烟。

刘黎明点着烟抽,没吭气。

赵大毛连续坐了三庄。这把牌又停口了,但他不听口,嫌口不太好,对家不缺万。再一个,手里有四张六条,想暗杠,又怕万一起个五条、七条来靠牌。再起牌时,赵大毛换了下手,他把那只右手从裤袋里抽出来。这只右手有点残缺,他说这是小时候过年放“二踢响”时来不及丢给炸的。在一块儿打牌久了,牌友们对他的右手也习以为常。这只右手哆哆嗦嗦地,起牌时靠着牌架抖了一下,把最后一撂的最末一张牌碰落,趁机瞅了瞅,八万。

看见赵大毛的这个动作 ,黑脸笑着问:“毛哥,准备开杠呀?”

赵大毛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刘黎明,“呀哈,明爷,你说这牌还能打?咱的一招一式,人家黑脸都知道。”

此时,刘黎明正想着今天晚上回家如何才能交帐,如何才能摆平那条米黄色裤子引起的风波,却被毛哥的问话拉回了思绪。他只好笑笑:“嗯,黑脸?莫看长得跟黑塔似的,心里细着呢。”

打了一圈牌转过来,赵大毛起牌后,果断地杠了六条,从最后那里起了个坎八万,听口了。

“一撅屁股,就知道你放、啥、屁!”黑脸一字一顿地说。

赵大毛笑着点点头。

刘黎明低头看了一下,赵大毛听的口是边三万。

赵大毛探过头来,看看上家的牌,没三万。下家缺万不用看,但为了迷惑别人,探头过去也假装看了一下。对家黑脸用着万,不知他手里有没有三万。

黑脸说:“毛哥,坐几庄啦,也不嫌累,这天热得……”

“哈,不累。报纸上说,要抓住机遇,发展自己。牌顺时不胡,牌就打背了。”

牌这玩艺,顺了没挡。如果顺了,即使听个坎五万,下面打了三个,也可能自摸最后一个五万。别人听着三六九饼,虽然口多,也只有看胡的份儿,不是这人拿着三个三饼,就是那人拿着一对六饼,几个九饼在后七撂歇着,而坎五万是最后一张,“噼”地一声——自摸了——这叫千里马赶不上拐脚驴。纵然你怒发冲冠,仰天长啸,拍遍楼上栏杆万千,却也枉然。

赵大毛连胡了几把,正在势头上,这时又听口了,一扫前面的晦气。他脱了上衣,光着膀子,一身赘肉在身上垂着。那只左手不断地抹着自己的上身。身上的一些污垢经湿热天气的融化,黏油油的,一条一条的东西,就黏在他的左手上。手上黏油油的东西多了,他抬起手来看看,手指用力一弹,那些黑牛牛被弹在地上。他的话也像这黑牛牛一样,自然就多了起来,“这鬼天气,馆里开着空调,还这么热。外面干活的民工该咋呀,非洲的黑人该咋呀?你说,太阳热辣辣地每天晒,人们不晒成个黑脸才日球个喎(音外)怪?”

黑脸见赵大毛这样唠唠叨叨,也没答腔,两眼只是盯着面前的牌发愣。

赵大毛看了看黑脸,刚才他说了句“不晒成个黑脸才日球个喎怪”,怕黑脸起疑,有啥误会,急忙给他递过去一支烟。

黑脸有一阵子不胡牌了,手里的这把牌,又是二五八,不相配,生怕点炮包了庄,干脆拆搭子弃胡。他接过烟后,点着烟抽起来。看着赵大毛说:“毛哥胡了牌,精神来了,刚才哑巴啦,一声不吭?”

“哎,黑脸小弟,听说最近荣升拆迁办主任啦,拆房拆屋还拆牌?日你,这牌——门不清,腰不断,用得着拆?怪不得拆迁户对你们有意见。”

“说的轻巧,这是耍钱,不是耍土坷垃。况且,还有暗杠。我如果点了炮,你不收扑克点,我就放一炮。”

“由球你吧,我自摸呀。”

转了一圈,赵大毛果真摸了边三万。他大叫着:“暗杠!暗杠啊!边三万自摸,一人十个点。”

嗯?刘黎明瞧了一眼赵大毛。

赵大毛按了按钮,自动麻将机呼啦一声张开了嘴,他把桌上的牌利索地推进里面去。

有的牌友看了一眼赵大毛的牌,有的连看也没看,都低头拉开各自的小抽屉往出拿扑克牌。

刘黎明坐在旁边,刚才的这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听口摸牌中,毛哥用了平常很少用的右手,左手却在赤裸的上身游弋着。当他摸了“三万”时,不失时机地大声提醒大家,“暗杠!暗杠啊!”其实,这次起牌,刘黎明眼睁睁地看见起的是二万,可咋就变成了三万?

这里得来个慢动作回放:赵大毛左手摸牌,左手右手协调配合,动作到位,敏捷亮牌,开机推牌,一气呵成。在此之前,上家还未打出牌的时候,他却早早地“过电”(这是违规的,行话称过早摸牌为“过电”)。刚才,他左手里捏着个不同凡响的“黑牛牛”。此时,快捷地摁在“二”字上面。而这个“黑牛牛”,则是毛哥靠左手由上身的污垢为原料,精心打造出的一个条状:“一”。不长不短,不粗不细,恰到好处。

二加“一”,当然等于三。

一个点二十元,三人各出了十个点。换句话说,这把牌,赵大毛身上的一个“黑牛牛”,售价600元。价格不菲,毫不客气。

赵大毛刚才的举动,确实让刘黎明开了眼。

刘黎明想,这年头,麻将馆离奇古怪的高招迭出,就像街头上、网络上的骗子一样,满肚子坏水。比如屡禁不止的传销,首先挨宰的必定是家人、亲戚与朋友。这毛哥,嗯,还真看不出来,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关键时刻,居然来了这么一手,高人!

对于牌场作弊的事情,一般旁观者如果看穿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心里有个小九九:在世上混,要多说“茄子”(面带微笑,好听的),少说些辣椒。

赵大毛连胡了几把牌,黑脸就有些沉不住气。这次起牌后,他看了看,这把牌又是左右不挨,上下不连。他把手里的牌一剁,埋怨着,“这牌像啥?这成了秋天的秋啦?”

“黑脸老弟,打牌呀,上场多半小时,如果没发现啥菜鸟,嘿嘿,那么——你肯定就是那菜鸟。对不?”赵大毛替黑脸推理。

黑脸鼻子里哼了一声,起了一张牌,看了看又不顺心,说:“球哇!这牌……”

赵大毛安慰道:“老弟,不要急躁。牌场上呐,啥事都有可能,手顺时咋打咋胡;手背时,胡的口再多也不胡。这也和官场上升迁一回事,人家上面有人,再扯淡,也能提拔了。你说,寡妇老婆晚上睡觉,上面没人咋办?嘿嘿,你就是再行,也不行。是不是这个理儿?所以,打牌这东西,你得——沉住气来憋住屁,不急不躁打对牌,这锅塌了有下锅。不行的话,最多是要钱也不要喎命。”他来了句半生不熟的顺口溜,开导黑脸。

听着赵大毛一本正经地给他上课,黑脸就停止了打牌,身子一窝,把下巴搁在桌子上,做出爬着身子往上瞧的样子,“嗨!毛哥,看不出来呀。你这根老黄瓜,刷了点绿油漆,装嫩?球哇,看你刚才那蔫样儿,现在咋?叶子上有露珠啦?”

“嘿嘿,嘿嘿,咱是好心对你说,听不听由你。”赵大毛笑了笑:“反正钱是装进老汉的口袋里啦。”

“三缺一”,是麻将馆的常用语。

正在这时,瘦猴精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黑脸啥也不想耽搁,看见瘦猴精汗流满面的样子,呲呲地笑了两下,“这里刚有个坑,干巴巴个萝卜就蹦来啦。”

瘦猴精看见黑脸变着法儿笑话自己瘦,就拐着弯儿问:“黑脸哥,塌几锅了?”

“手气好得很呀,让猴弟失望啦,你看这事闹得……没有顺了你的心。”

“不着急,慢慢塌。”瘦猴精说。

“寡妇梦见……”黑脸说了半截话,看了看左右,还有几个女的在场,就省略了后面的一个字。

刘黎明、瘦猴精四个人凑成一桌开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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