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藏于心底》 章节介绍
《玫瑰藏于心底》是当下一部火爆的女频小说,因为它的横空出世,让作者一心家的猫名声大噪。《玫瑰藏于心底》精彩章节(第2章)内容介绍:我笑着:“我怎么会逃呢?”能吃能喝能睡,不用担心下一秒被卖去马来做人彘,不用担心日夜动辄降临的打骂侮辱,这种生.........
《玫瑰藏于心底》 第2章 在线试读
我笑着:“我怎么会逃呢?”
能吃能喝能睡,不用担心下一秒被卖去马来做人彘,不用担心日夜动辄降临的打骂侮辱,这种生活,已经超越了基地多半的人。
我没动什么心思,但这次出行依旧遭遇了意外。
车行驶到某原林时,遇见了敌方势力的包围,他像条野狼一样拽着我跳车,从两米高的半坡上滚了下去。
后背撞出了血,还没来得及思考,黑黝黝的枪口便指上了我的喉咙。
“庄皎,我之前一个人出门时,从来没遭遇过意外。”
颈处的冰冷贴得更近。
我举起双手,睁眼看着他:“不是我,姜野。”
苍白的自证没有任何作用,对行走在刀锋上的人来说,信任是珍贵的水晶,一点裂痕都足以让它荡然无存。
这点我知道。
姜野也知道。
所以当一把匕首飞过来时,我毫不犹豫地挡在姜野身前。
浑身的痛感神经聚集在那一点,晕过去之前,我将嘴唇凑上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太想活下去了。
这世上有人爱我,有人等我,哪怕在地狱里断手断脚,我也要爬出来,回到她的身边。
我亲上他的唇,嘴里吐出腥气的血肉,还在祈求:“姜野……不是我,我没有出卖你,不要杀我,我会很乖的,听你的话,为你赚钱,你别抛下我……”
荒原上被人追杀,我失血还发起了烧,成了他的累赘。
他抛下我的概率很高,还有一半可能当场杀了我。
但是都没有,他背着我躲进了山洞。
手背贴在我的额头上,他皱眉:“你在发烧。”然后转身就要往外走。
朦胧世界里,他是唯一我能抓住的东西,我拉着他,眼泪失控地往外灌,胡乱贴上去亲吻他,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讨好,他推开过我几次,却都被我再缠上去。
再醒时,他看着我说:“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晕过去了还要紧紧拽着我,要不是你帮我挡了一刀,早就敲碎你的手指了。”
这才发现,他白色衬衫的领口已被我拽掉两颗扣子,露出一片蜜色的肌肉,咽咽唾沫,我讨好地把褶皱抚平,还是没撒手。
我一直没敢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是因为怕被抛下的惶恐,这种濒死的情绪让我软弱,让我孤独。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用石头砸死了几条爬蛇,喂我吃时,被我拒绝。
于是他更愤怒:“庄皎,要不是你黏着不让我出去,老子哪里用得着陪你吃蛇?我都咽下去了,你还不吃,你要娇气成什么样子?”
最后是他掐着我的下巴,把那条冷血的爬虫赢塞进我喉咙里的。
我在一旁弯腰拼命干呕,像褪壳通红的虾子。眼泪止不住地下流。他就抱着双臂倚墙看我,眉心上盖着明显的不耐烦,走来走去,他最后来到我身边,手掌高高抬起。
低低落下。
我紧闭双眼,以为哭声将他惹恼,他要给我一巴掌。
没想却落在了我卷曲的背部,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语气却气得不行,有点暴躁:“庄皎,你明明是从贫民窟爬出来的花,资料上说你受了不少委屈,怎么在我这里,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动不动就哭……”
晚上很冷,像浸入海水一样,被冰凉包裹消化,我下意识蜷缩双腿,他身上带着蓬松的热意,很奇怪,这样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却像是午后阳光晒化了被子一样。
我把小小的自己躺在他怀里,温度顺着皮肤的接触顺延过来,他暴躁地动了动,然后将外套脱下,盖在我的肩膀上。
本不该是这样的。但他太暖和了。
借着体温,在梦里,我见到了外婆。我自幼父母双亡,外婆捡破烂领低保将我养大,有年生病,她整夜不睡地照顾我,给我掖被角,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肩:“好囡囡,不怕,外婆在呢。”
明暗里,我再次见到她,如今她已两鬓斑白,七十多岁的高龄,在即将能过上好日子时,却和我天各一方。我紧紧抓住那只手:“……我好想你啊。”
保镖找到我们时,我和姜野像两个与世隔绝的猿人,缩水了一圈,茹毛饮血地活着。
上车前,他差遣保镖去猎了只野兔,烤熟后,恶狠狠指着我:“让她先吃,每天吃个东西费劲死了。”
姜野,我真恨不得你死,不过如今,却不再想亲手杀你了。
4.
托姜野的福,缅北基地大半以上我都能自由出入。不少执勤的保镖还会叫我一声“大嫂”,地形图在我脑里转了上百遍。
我一直没有动作。我在等,最佳的逃亡时机。
很多个晚上,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姜野灼热的视线,像刚破茧的蝴蝶,跃跃欲试地伸出触角要和这个世界接触。呼吸很近,他从额头一路亲到下巴,舔舐着我的轮廓,有时会吵醒我,动作蛮横到要揉碎我的骨头,有时不会,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
他翻了我的资料,生日那天,要带我出去看海旅游。
姜野穿着一身白T恤牛仔裤,碎发拢在后面扎了一个小啾啾,很青春的样子,走在路上有几个女生走过来要联系方式。
他揽着我的腰,看上去干净阳光,笑起来还嗞着两颗小虎牙:“姐姐,我有女朋友,她会生气的。”
只是对我,有些阴沉沉:“庄皎,换做老黑女朋友,早就大呼小叫着让那些女生滚蛋了,你怎么完全无动于衷的?”
熟悉姜野后,他有一些很幼稚的脾气,在某些小事上,总有着离奇的胜负欲。
我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很好地浇灭他升腾的火:
“老黑很爱沾花惹草,他女朋友不放心,你只有我一个,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他斜眼看了我一会,笑了出来,很快好奇心被别的事物转过去,雀跃着拉我去看。
沿着金沙走进一家越菜管,我点了杯冷饮,咬着吸管在喝,迎面走来一堆花花绿绿的男人,冲我吹口哨。用英语说一些很下流的话。
姜野的脸沉地厉害。
我冲他摇头:“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别惹事。”
却在下一声口哨响起时,他抄起餐桌上的盘子迅速盖在领头男人身上,并在对方同伴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利索地把他们都放到。
周围有食客的尖呼,如潮水一般退开,留下我和姜野的真空地带。
他踩着一个光头的脑袋,慢条斯理擦着手上溅的血,勾起唇角:
“出门前也不照照镜子,该调戏什么样的女生没个眼色。她,老子都舍不得说那些下流话,你们怎么说得出口?”
冷饮里落了血。
他招呼服务员重新给我来了一杯,用干净的那只手插好吸管递过来:
“怕什么,不管在哪,跟着我,就该横着走。”
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这个社会上生来就是残缺的,即便在岁月的磨难里长出一颗钢铁心,还是会忍不住奢望一只偏袒的手。
可手的主人不能是他。
“姜野。”我眨了眨眼睛,有些生涩,“今天很累了,我们回去吧。”
晚上的时候,他洗完澡,我帮他擦干头发,两个人缩在沙发上看一部很老的外国电影。
男女主亲吻的时候,他将我拽在怀里,摩挲着头发,轻轻印上来。
他的眼在光里印出流沙,情侣房里的玫瑰花在飘荡,我贴在他的胸口,双方将骨血埋在彼此的怀里,融化又堆砌。
轻轻地,他说:“庄皎,生日快乐。”
他的唇很热,但我像第一晚那样在发抖,他不像蟒蛇了,像只轻盈的小鸟,轻轻在你心田拂动翎羽,你建构的整个世界便轰然坍塌。
我和毁灭我人生的这个人,相互纠缠着取暖。
和姜野回缅北后,他很忙,经常一股风样地跑过来抱抱我,手上还沾着未干的血,然后又一阵风地跑走,打人踹人杀人,像丛林里的恶狼,一刻不停。
这时我已敲定大致逃亡路线,只是有些细节需要反复推敲,不能出一点差错。
踱着步子不知不觉走到基地边缘时,撞上了一个女人。
她断了双腿,一路爬行着,身后蜿蜒出两道红河,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像乍经了寒冬的幼苗,瞬间萎缩,于是在该开花的年龄里苍白凋零。
看见我,像条守家的犬,撑起手哀嚎嘶叫着。
是几个无意义的音节,以痛苦为基。
我站在她的面前,想伸手帮她整好身上凌乱的衣衫,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血滴答滴答落着。
我看到,她嘴里的舌头已被割断,露出黑褐的边缘,眼里依旧燃烧着火苗,始终不曾暗淡。
几个打手跑过来,将她踹开,点头哈腰地:“对不起,大嫂,您受惊了。”
我端详着她的脸,很精致的五官,露出来没被青紫覆盖的皮肤也很细腻,想来哪怕家境不富裕,也是被娇宠在手心的珍宝。
我有些颤抖。
不知道是哀伤还是愤怒。
她的脸渐行渐远,上面隐隐照出我的轮廓,如果不是姜野,我现在说不定会比她更惨,可如果不是姜野,我们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明明不过是一次善心,便被绑架被虐待被磨灭棱角,不人不鬼的活着。连作为人起码的尊严都是奢望。
如果真的有力气,这里飘荡的每个灵魂无不想拉着垃圾场共赴地狱。
深吸了两口气,冷洌的北风吹进肺腑将愤怒淹没,我咬破嘴唇,问:“那个女孩做了什么事?”
有个手下挠了挠头:“还能有什么?不听话,不认命,跑呗,所以我们就把她的腿打断了……”
心上的怒火燎原,烧成终年不灭的火焰山。
我面上撑着笑,柔声问了他的名字,转天在姜野面前故意提了几嘴,后来听说他的尸体被扔在垃圾堆,和那个断腿女孩一起,碎成齑粉。
他死前不可置信地望向我,血流到我的脚下,呵着热气。
原来人贩子的血,也是热的啊。
你瞧,在缅北,人命就是如此不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