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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清风与你一起归来谢芷娮陆清风情感走向 第6章节不容错过

2021-03-04 15:54:02 作者:马晓艳
  • 等清风与你一起归来 等清风与你一起归来

    彼时的她,爱你的人,总会在原处等你。她凝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忽而觉得命运真的很奇怪,它会让两个毫无交集的人,在某时某地相遇、错过,也会在若干年后,命中注定般让彼此再相遇、相恋。恰印证那句诗中所说: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倘若没有总裁和保镖的身份,她会毫不犹豫地爱上他。但她讨厌没有可能的感情,更不屑拖泥带水的爱情,唯有拼命克制情感的滋长,殊不知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两情缱绻间,波澜伺机而动,时光深处的那桩惨烈往事被牵引而出,真相的揭发撕开旧日伤疤,牵涉其中的他们陷入两难抉择,是继续守护还是豁然放手?这场绵延十五年的爱恋能否抵达幸福的彼岸?

    马晓艳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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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清风与你一起归来》 章节介绍

《等清风与你一起归来》是作者马晓艳的一部言情小说,在如今抄袭成灾的形势下,马晓艳的原创作品可谓是一股清流。《等清风与你一起归来》第6章主要内容:陆清风站在门口,炙热的浓烟从他身后袭来,他是那样惧怕火,在为数不多的幸福的童年记忆里,火就像陆清.........

《等清风与你一起归来》 第六章 火与噩梦交织,你却选择救我 在线试读

陆清风站在门口,炙热的浓烟从他身后袭来,他是那样惧怕火,在为数不多的幸福的童年记忆里,火就像陆清风的专属恶魔,瞬间将他所有的幸福化为灰烬。

1.

大概凌晨的时候,谢芷娮才昏昏沉沉进入梦乡……但不知过了多久,总觉得有人在踢自己,耳边还有个刺耳的声音。

“喂,醒醒,都几点了?”

谢芷娮努力睁开眼,清晨的光线照得眼睛酸痛难受,然后便看见了陆清风的脸,他汗涔涔地穿着短衫,可是她太困了,再帅的肌肉也没有睡饱觉重要,于是打个呵欠,继续倒头睡去。

“放在餐厅的剪子和刀怎么都不见了?”陆清风着急地问道,一把将她拉坐在沙发上。

谢芷娮揉着胀痛的眼睛,咂着干裂的嘴唇,一副慵懒的语调回答:“在壁橱的顶端。”

陆清风也不耐烦了,抬脚踢在她脚踝的骨头上,催促道:“你快找来给我!”

踢在骨头上的疼痛感,瞬间使谢芷娮清醒过来,她狠狠瞪了眼陆清风,不情愿地走进餐厅翻找半天。

“谢芷娮,你该不是怕我梦游拿刀杀你,才把剪子和刀藏在壁橱上的吧?”背后冷不丁响起陆清风的质疑声。

谢芷娮并不否认,边踮脚在壁橱上找剪刀,边回道:“虽然是你的贴身保镖,可我也要确保自己安全吧。”

这的确是事实!昨晚睡前,谢芷娮猛然想起在保安室监控里看到的那一幕,没人招惹就大半夜把邻居家的被子给剪烂了,更何况她把他喜欢的涂菲菲给打了,万一受了点刺激,梦游中拿刀来找她拼命……这么想着,谢芷娮就心有余悸地冒起冷汗,于是把家里带尖带棱的坚硬物品全给藏了起来。

奈何身高悬殊,谢芷娮努力半天都摸不到壁橱顶端,只好作罢道:“等下,我去拿椅子。”她刚转过身时,陆清风整个人就靠了过来,虽说是伸手去拿壁橱上的剪刀,可健壮的上身却让谢芷娮无处躲闪,脸颊在与他胸腔接触的瞬间,她猛地将眼睛闭上,僵直着身体,任由紧张感遍布全身。

“喂,你做梦呢?”

陆清风的一句调侃,终于让谢芷娮忐忑的心得以恢复,她睁开眼时,他正在剪着一个包装盒,甚是关切地问:“进口麦片要吃吗?”

脸颊如火烧的谢芷娮哪里还有心思吃,摇摇头,脚底踩风般地逃出餐厅。

谢芷娮这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令陆清风心中恨恨,她可以让齐安帮忙清理伤口,可以跟认识不到一天的魏然欢愉地通电话,可唯独对他陆清风拒之千里的样子,说的话、做的事,也都局限于总裁和保镖之间的公事。

而这样类似嫉妒的情绪,陆清风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至于一口气跑出公寓的谢芷娮,靠在汽车旁深深舒了口气,摸着自己火热的脸颊,她懊悔地垂着脑袋,不管是第一次在休息室撕烂陆清风的衣服,还是与他同在泳池里的争吵,抑或此刻近距离的接触,她完全能想象出自己每一次丢人又窘迫的表情。

深深悔恨中,齐安不合时宜地打来电话,她咳嗽一声,整理好情绪才按下接听键:“哥,一早找我有事吗?”

“嗯,那个爸妈的案子提前审理,今天下午1点,你有时间吗?”齐安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这样重大的事,谢芷娮当然要去,虽然不知陆清风会不会准假,但她还是一口答道:“我会准时去的。”

与齐安简单告别后,谢芷娮情绪变得十分低落,这段时间关于父母案件的信息都是齐安告诉她的,还说女孩子不要老进出看守所,对于案件齐安也表现得很镇定,每每都安慰她说:“案子不复杂,爸妈很快就会出来的。”

谢芷娮相信了齐安的说法,所以她单纯地以为只要赚到钱,重新买回齐家的住房,她就能再次回到曾经幸福的时光中,但是当审判真的来临时,那种未知的恐惧感还是袭上心头。

“愣在这里干吗?”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谢芷娮扭头看去,换上西装的陆清风两手插在裤兜里朝她走来,直到坐进车里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重新整理好情绪的谢芷娮迅速钻进驾驶室,汽车刚开出公寓区,查看手机的陆清风面色阴沉地命令道:“去辉山生态旅游区!”

谢芷娮一愣,从后视镜中看到他铁青的脸上眉头深锁,似乎是发生了大事。这种情况她才不想多嘴惹恼陆清风,轻声应允下,便掉转车头朝辉山开去。

一个小时的车程中,陆清风除了翻阅文件就是浏览手机信息,其间他还打了一通电话,不出谢芷娮所料,上来就对着手机那端的人毫无缘由地厉声斥责,沉重的气氛让谢芷娮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而目的地辉山,坐落在通岛市北端,山水秀美,是有名的生态旅游区。

谢芷娮记得自己被齐家领养回来的那年春节,就是在辉山度过的。不过那年她才九岁,对辉山的印象只有朴素的中年妇女,和拥挤的度假人潮。

所以,她实在想不明白,陆清风不去公司上班,为什么要来这里?

然而车子刚驶进辉山旅游区,停车场上已经聚集了一众人,谢芷娮不敢上前,正想找处空地停车时,陆清风已经一言不发地走了下去,她心累地叹口气,在附近找了半天,终于将车安顿在绿化带旁边,可是……陆清风早已没了踪影。

谢芷娮环顾四周,远处有栋四层办公楼,到达那里需要穿过停车场,她朝前走了几步,混乱的人群忽然叫嚣起来,声音嘈杂,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不经意间听到有人喊了陆清风的名字。

难道这群人的目标是陆清风?

想到这,谢芷娮快速跑向停车场,拥挤的人潮里,陆清风被围在正中心动弹不得,她努力了几下,终于挤进人群中,也听清了这些人口中喊的内容:“公司总裁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胡作非为、目无法律吗?你们想建影视城,凭什么找人拆我们房子!”叫嚣声愈演愈烈,更有人吆喝道:“他就是瑞曼休闲娱乐公司的总裁陆清风,他这样冷酷无情,大家不要手下留情,砸他!”

人群中的声音像一根有力的绳索,在那一刻牵制住谢芷娮的脚步,她以为陆清风只是外表冷酷,偶尔毒舌而已,她向往着在他内心的某一处能有一丝温暖,她想起他为了平息公司丑闻而收买媒体,为了拿回病例甚至直接“绑架”自己。

如今再看眼前这些视陆清风为“恶魔”的人们,谢芷娮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从没想过,陆清风冷血到这般地步,为了自身利益而不顾他人,完美如他,却也失望如他。

一片拥挤中,谢芷娮被人群胡乱地推搡着,有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鸡蛋朝陆清风砸去,她抬头穿过人群间隙,看到他规整的西装沾满黏腻腻的蛋壳,棱角分明的脸颊上也溅到些蛋液,甚至有激愤的中年妇女拿石砾捶打陆清风。

他没有还手,也没发火,游离的眼神急匆匆扫过眼前这些愤恨的陌生人,他一再躲避,最后捂住耳朵,被人群挤到了一辆汽车旁。狼狈的模样,与谢芷娮见到的霸气总裁判若两人。

脱离了人群的谢芷娮远远地望着,她本可以冲进去保护陆清风,但她却没有那样做,她迟疑的是,这样一个人们口中的坏人,她应不应该去保护他。

那天,陆清风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逃离混乱现场的,这些谢芷娮全都不清楚,只是在陆清风一通电话催她送文件的时候,手机里,他颤抖的声音听上去疲惫又无力。

文件是用档案袋封存的,谢芷娮从汽车后座拿出来时,陆清风给她发了条短信:文件送到401办公楼,亲手交给陆展兴。

那时,谢芷娮对于陆展兴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这个不过50岁的男人离过三次婚,膝下育有一个25岁的儿子,名叫陆岩,长年居住在英国,因为热爱拳击,在国外没少惹麻烦,每次都是陆展兴拿钱摆平,在生活上也是奢华无度,不求上进,是个出了名的败家子。

这样一对奇葩父子,谢芷娮还真想正面见识下。

辉山旅游区的办公楼内很是冷清,谢芷娮一口气爬到四楼,第一间办公室半掩房门,她抬头看下门牌,正是401室,于是敲门而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50岁左右的胖男人,举着精致的茶杯正品茶说笑,两个人富态的模样加上满脸的精明,看上去就让谢芷娮很不舒服。

“你找谁啊?”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开口询问道。

谢芷娮稍微打量着两个人,办公桌的名牌上写着“经理周寒”四个字,这应该是辉山旅游区的负责人,她仔细打量着另一人,终于凭借模糊的记忆确定此人就是陆展兴!

“我来替陆总送文件。”谢芷娮不卑不亢地回道。

沉默了几秒钟,陆展兴不耐烦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伸手就想拿走文件:“这是给我的,你可以滚了!”

如此出言不逊,谢芷娮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抓在手中的文件也不肯撒手,就这样与陆展兴僵持着。

周寒率先打破僵局,笑吟吟地打趣道:“你这小姑娘真有意思,瑞曼集团的后勤部经理陆展兴你不知道吗?是总裁陆清风的大伯呢。”

后勤部部长并不是什么高职位,所以在周寒的语气中更多了些调侃的意味,而听了这话,陆展兴明显不悦,边抢过档案袋,边恶狠狠地说道:“连我都不认识,陆清风是怎么教你的!”

谢芷娮双手攥紧拳头,死死盯着陆展兴,难道陆家人都是这样狂妄自大吗?她想着,视线落在陆展兴正拆开的档案袋上,一沓文件上贴附着几张照片,正在她好奇的时候,陆展兴脸一沉,侧头指着谢芷娮:“你在这儿干什么,赶紧滚!”

谢芷娮一阵气结,但总归是给别人打工,她哪里还敢理直气壮地与陆展兴叫板,只好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401办公室的门在谢芷娮走出后被一阵风轻轻吹合,只留出一条缝隙,以至于里面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陆清风这小子竟算计我!敢拿这种照片来威胁我!”

“哟,陆清风背地里调查出你不少事情,老陆啊,看来你是斗不过这小年轻了,我们建影视城的计划也要泡汤喽。”周寒依旧说着风凉话。

这段对话似乎隐藏着两个人巨大的秘密,谢芷娮心底一沉,站在门外继续听了下去。

陆展兴冷笑两声:“怎么能泡汤呢?你没看刚才陆清风被那群人围着扔鸡蛋时的丢人样吗?即便他知道建影视城是我签署的协议,可他是瑞曼总裁,所有人只会找他出气,连他老爸都要忌我三分,更何况他陆清风呢。”

“老陆,你这算盘打得可真不错!”

门内传出周寒和陆展兴肆无忌惮的笑声,听得谢芷娮心惊胆战,她没到这种尔虞我诈会赤裸裸地发生在自己面前,更重要的是,她误会了陆清风。

谢芷娮正在出神,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她匆忙躲到楼梯口,按下接听键。

“陆总去哪儿了,手机怎么打不通?”手机里传来佟骁着急的询问声。

谢芷娮一时语塞,最后一次通电话时也没问他在哪儿,她只能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佟骁:“我也不知他去哪儿了,我们现在在辉山旅游区,不过陆总刚才被好多人围住,还被丢了许多鸡蛋。”她没敢多嘴说出陆展兴的事,事关重大,没见到陆清风她谁也不敢告诉。

说到辉山,佟骁似乎预料到发生何事,他郑重地说道:“我现在走不开,谢芷娮,你一定要找到陆总!记住,他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

再亲近的人也未必能全身心地相信,他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陆清风能相信的人只有谢芷娮!

这句话,佟骁说过不止一次,她从未去深思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此刻她好像明白了,被自己亲伯父算计,所以在陆清风位居的职位上,即便是他的亲人,也想要从他那里分一点儿利益。

谢芷娮心事重重地挂掉电话,脑海中闪过无数关于陆清风的画面,他睡梦中含泪叫着妈妈的模样,雨夜梦游冲进汽车的执着,端着泡面冲她坏笑的样子,还有……还有他被人群包围,满身都是脏污蛋液时惊恐的表情,陆清风的喜怒哀乐就这样在她脑海中一遍遍回放。

一瞬间,悔恨之意在谢芷娮心中蔓延,她是站在陆清风身边唯一的人,可在他最需要的时刻,她却冷眼旁观。突然间,脑海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会不会再也见不到陆清风那张让人爱恨纠结的脸了?

谢芷娮一口气找遍办公楼的角角落落,在停车场一眼望去,只剩下鸡蛋残留物,旅游区的入口处,谢芷娮一遍遍询问着工作人员,但都没人见过陆清风。

“我为什么不跟着你?陆清风你到底去哪了?”谢芷娮急得满心自责,她想开车去其他地方找找,于是拼命朝停车的地方跑去。

然而就在谢芷娮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隐约听到后方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她一步步走上前,终于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陆清风坐在绿化带中,将头埋在双臂里,不知是不是因为恐惧,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谢芷娮悬着的一颗心得以安定,她悄悄转过身,哽咽着抹掉溢出眼角的泪,郑重地问道:“陆总,我们可以走了吗?”

身后没有回答,只能听到细碎的摩擦声,谢芷娮怯怯地望去,扶住车身的陆清风一身狼狈,原本规整的西装上满是褶皱,还沾满泥土。

谢芷娮伸手捏去陆清风下巴上的几片鸡蛋壳,又打开车门,轻声道:“走吧。”

此时的陆清风可谓狼狈至极,他一低头坐在后座上,双眼无神地凝视某一处。

“那个陆展兴……”

“回家!”谢芷娮本想说出陆展兴的阴谋,却被陆清风直接打断。

但陆展兴那副令人生厌的嘴脸,让谢芷娮越发担心陆清风的处境,盘算许久,还是继续说道:“是陆展兴叫人拆住户房子的,合约也是他签的。”

陆清风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车窗外,许久叹息道:“他看了那些文件后,至少短期内不敢有大动作。”

谢芷娮送去401室的文件,其实是陆展兴多年来非法敛财的秘密账簿,至于那几张照片,是陆展兴与邱明秘密合谋的证据。而早上陆清风接到的那通电话,就是陆展兴威胁他接受建设影视城的项目,为了不再坐以待毙,陆清风才让谢芷娮将早已准备好的备份文件送给陆展兴。

后视镜里,陆清风面目恢复平静,视线也移到窗外,整个车厢内安静异常,静得能让谢芷娮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你刚才去哪儿了?”陆清风突然打破沉默,盯着谢芷娮的后脑勺质问道。

谢芷娮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在脑海中思索着合适的说辞:“送完文件后我一直在找你啊。”

“我被人丢鸡蛋时你在哪儿?”陆清风语调提高,有些不悦。

“我……没看到你……”谢芷娮一说谎就会明显口吃,双眼不停闪烁,她甚至能感受到陆清风灼热的眼神正在愤怒燃烧,以至于让慌乱的她没能观察到方向盘偏斜。

“喂,你想什么呢?”

突然间,陆清风握住谢芷娮的手将方向盘一转,车子剧烈晃动着,她这才反应过来,一脚踩住刹车板,使车子在距离街灯半米处安全停下,不过这一番惊险折腾,却使刚刚痊愈的腰伤再次复发。

不过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被陆清风抓住的手还未松开,那股大力似要握碎她的骨头,比腰伤还要痛上几倍,也正是那钻心的痛,使谢芷娮回过神,极力从陆清风的手中抽离。她侧下头,刚好碰触到他脸颊。

陆清风也发觉两个人的距离有些尴尬,故作镇定地咳嗽一声后,问:“没受伤吧?”

他竟然没发火,还在关心她的安危。对于这样的变化,谢芷娮没觉得暖心,反而感到气氛变得诡异。

她摇摇头:“没事。”

“不是关心你,我是没力气发火。”陆清风慵懒地闭上眼睛,继续说道,“我讨厌拖油瓶一样的人,下次别指望我再救你!”

谢芷娮不停地点头:“知道,下次不会这样了!”再望一眼后视镜,她嘴角一笑,这才是陆清风应该有的样子嘛。

2.

回到公寓,已是下午三点,谢芷娮的手机上有十条齐安来的短信,虽然一路上紧赶慢赶,可还是错过了父母的庭审时间。

谢芷娮纠结许久,在陆清风即将走进卧室前叫住他:“陆总,我想请假,一下午……不,两小时就好。”

陆清风站在二楼栏杆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语未答,点了下头就要朝卧室走。

“你一个人可以吗?”谢芷娮有点担心,怕他大白天睡觉会梦游症发作独自跑出去。

陆清风似乎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有气无力地回答:“我现在不困!只想一个人待着。”说罢,摆摆手走进卧室,公寓在一声闷响后再次归于平静。

谢芷娮这才安心离开,可是公寓住宅区附近的出租车并不多,谢芷娮左顾右盼中,一辆车停在她身边,透过摇下的车窗,佟骁好奇地问:“你要去哪儿?”

“陆总在家休息,我请过假了。”谢芷娮怕佟骁误会,迫不及待地解释着。

见她如此敏感,佟骁不禁笑着摆手:“不要这么紧张,我刚跟陆总通过电话,他连我都不见,我正准备回去呢,顺道载你呀?”

谢芷娮一脸感激地凑上前,指着手机上的地址问佟骁:“能送我去法院吗?”

佟骁很是亲和,就像年长的大哥哥一般,冲着谢芷娮一挥手:“上车!”

一路上,谢芷娮不停地查看手机,心急如焚的样子被佟骁尽收眼底。

“为什么去法院?”

“家里出了点事。”这有些难以启齿,谢芷娮也无从说起,于是吞吐半天,只能这样含糊而过。

看出她的尴尬,佟骁也不再多问,倒是随性地感叹道:“这世界上的所有需要经历的事,都不会轻而易举,但时间一直在走,只要记得、相信厄运会过去就好。”

谢芷娮微微愣神,眉头紧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平淡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并没维持太久。

到达通岛市人民法院门前时,一大拨记者围在法院大厅外。

谢芷娮向佟骁道谢后,一路疑惑地朝大厅走去,她以为父母的案子真像齐安说的那样普通,可看着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样子,她就知道一切都没有想象的简单。

正门已经围得水泄不通,谢芷娮只好绕过人群,却在石柱后看到失魂落魄的齐安。

“哥,你怎么在这儿?案子审完了吗?”

齐安淡定地点头,谢芷娮这才发现他连胡楂都没清理,因为情绪低落,整个人看上去甚是憔悴,语调都阴沉沉的:“审完了。”

“那怎么样?”其实看见齐安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了答案,但还是想亲耳听到才甘心。

齐安嘴唇颤抖着:“因受贿50万,判刑十年……”

十年!谢芷娮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十年像一把枷锁,顷刻间卡住她迷茫的思绪。而齐安强忍的泪水,终究还是在谢芷娮的怀抱中落了下来。

她轻轻拍着齐安的后背,握住他一双紧握成拳的手,希望以此能给他些许安慰。

谢芷娮明白齐安的痛,虽然她只是齐家收养的女儿,可那些年的幸福生活,还是让此刻的她既难过又着急,更何况是齐安呢?

那时,审判已经结束,齐玉达和蒋婷被监警送到押送车里,齐安和谢芷娮紧跟上去,却被一众记者挤到了边缘。

齐安面色沉重地注视前方,因为愤怒,他的喘息变得越发急促。谢芷娮挽住他的手臂,建议道:“哥,不如我去找师父辛泽良帮忙吧,他人脉广,或许会有办法。”

“不!我不会再求任何人,我会想办法弄清楚这一切的!”齐安红着眼圈看向谢芷娮,心疼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怎么办?哥哥既没有照顾好你,如今还让你无家可归了。”

齐安的自责令她更加心疼,这些年她一直是从齐家获得家庭般的温暖与关心,她不曾付出过什么,所以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会将齐家公寓买回来!

那时,已是八月初,经过一天曝晒的城市散发着湿热的温度,可对于谢芷娮和齐安来说,这一段人生已是跌入了深厚冰川之下。

然而,哭过、痛过,也抱怨过命运的不公后,生活并不会因为人们的满腔斥责而停下脚步。

从法院出来后,在谢芷娮的死缠烂打下,齐安终于答应带她去自己的住处。

隐没在摩天大楼后的一片老城区里,齐安的新住所就在一栋六层住宅楼里,确切地说是小阁楼。

谢芷娮心情沉重地爬上楼顶时,一推门,失落的情绪瞬间被淡蓝色的墙壁给治愈了,不宽敞的房间内,收拾得整齐干净,一抬头还能从顶窗看到幽蓝色的天空。

谢芷娮扭头望着齐安,一脸温暖又感动的笑容。

“干吗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齐安鄙夷地将谢芷娮的脑袋扭到另一方向。

她轻笑两声,撒娇地黏在他身上,齐安最怕痒,最后哭笑不得地求饶:“我错了,好妹妹我真错了。”

谢芷娮这才满意放手,两个人对视片刻,齐安语调变得轻松:“幸好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你逗我笑。”

想想自己的心思又被齐安发现了,谢芷娮尴尬一笑,靠在书桌前摆弄着文件的页角,只是随手一翻,便看到扉页上写着“瑞曼休闲娱乐公司资料”几个字。她本想再细看内容,文件却被齐安一把抢过。

谢芷娮怔怔地看着齐安紧张的反应,问:“哥,这是什么?”

“公司简介而已。”齐安的笑容有些僵硬,不断解释道,“你知道的,我做公司法务组律师,当然要很了解公司才行。”

显然,齐安没说实话,他说了谎话,眼神就会闪烁不定,这一点他们兄妹二人倒是极其相似。但是齐安刻意不说,这一次她也不敢再追问,毕竟父母经历了这样的事,他压抑的内心里,总归会有些只留给自己的秘密。

“哥,我搬来跟你一起住好不好?”谢芷娮建议道,却被齐安一口回绝。

大概是怕谢芷娮多心,齐安突然捧住她的脸颊,眼底尽是宠溺与温柔,他低语道:“房间这么小,怎么一起住,我不穿上衣你都嫌弃我呢。再说,我得好好赚钱,在爸妈出狱后,才能住回我们的家呀。不要为我担心。”

谢芷娮与齐安视线相对,曾经的哥哥也是这般宠爱她,也有过这样亲昵的举动,但是……她总觉得,此刻齐安的眼神中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似兄长般又夹杂其他。

也正因不知晓是哪种情感,才会让人更轻易地忽略。

她点点头,倔强地说道:“别忘了,我也可以赚钱了。”

齐安习惯性地揉着她脑袋,透过天窗看到墨色的夜空,问:“天都黑了,今晚就别回去了。”

哪想齐安这一句话,瞬间戳醒谢芷娮混沌的思绪,这一下午发生的事情对谢芷娮来说太重大了,以至于将陆清风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哥,我得先回去了。”

“天黑我送你!”

“不用,我可是保镖!”谢芷娮头也不回地打开门,突然又停下脚步,微愣片刻,转身扑进齐安的怀中,说:“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

她抬起头,盯着齐安,坚定地说:“还有,爸妈那边我也会想办法的!”

谢芷娮这般忧愁又不服输的样子,看得齐安内心隐隐作痛,忍不住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心,意味深长地重复道:“我们永远不分开……”

世界上的每一段、每一种情感,在经过时间的沉淀后,都会变成每个人心中最珍贵的宝石。而对于齐安来说,谢芷娮就是他最最想要呵护与珍藏的那部分。

在齐安的记忆里,对谢芷娮的最初印象就是个不爱说话,又可爱懂事的小女孩。她被领养的时候才九岁,那时比她大两岁的齐安也是个内向的男孩,又瘦又矮,每天都被父亲逼着学习、做题,错一题就会打手心。每每那时,初来齐家的谢芷娮就会跑去帮他揉痛处,不过齐安从不给她好脸色看。

两个人第一次和解,也正是那一年。那年春节,齐安和谢芷娮随爸妈去辉山旅游区度假,嫌吵的齐安跑去温水泳池玩耍,不想却滑进池水中,对于成年人并不深的泳池,却轻而易举地将瘦小的齐安淹没。那时只有九岁的谢芷娮,想都没想就跳进泳池,死死地抓住齐安的手。

她哪里会游泳,但因为那是她哥哥,于是就义无反顾地跳下了水。小小年纪不知如何救人,只知道不能和哥哥分开。兄妹二人在水中扑腾半天,最后被大人救上来时,谢芷娮已经昏迷过去,只呛些水的齐安低头看着妹妹紧抓着自己的手时,他抱着谢芷娮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那之后,两个人关系和缓,也更形影不离。齐安学会了保护妹妹,谢芷娮也会将对亲生父母的思念说给哥哥听。那时,齐安就下定决心,帮她找到亲生父母。

虽然时间已过去了十五年,可小时候发生的画面和说过的诺言,齐安从来没有忘记。

齐安站在门前失落地望着,楼道里早已没了谢芷娮的身影,他那么爱护她,怎么忍心让她去外面居住?也许只有齐安自己知道,对于谢芷娮,他不只有兄妹情,那份在心中默默滋长的情感也是他的秘密,至少在一切都未回到正轨前,那份情感他还无从说出口。

齐安退回房内,重新翻开那份瑞曼休闲娱乐公司秘密文件,扉页之后是两张照片,陆元浩和陆清风父子二人赫然在目,后面便是两个人厚厚的文字资料。

合上文件后,齐安将它藏在了书桌抽屉的最底层。再望向天窗,几颗明亮的星星被框在四四方方的天窗内,孤寂又落寞,如同此刻的自己一般。

3.

回去的路上,谢芷娮顺便在药店买了一盒药膏,腰伤经过一下午的奔波,这会儿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好在过了下班高峰期,谢芷娮轻松拦了一辆出租车,只是不知是不是父母判刑的事压在心头的缘故,这一路上她总觉得莫名烦躁不安,从衣兜里拿出那枚蓝色的衬衣纽扣思量许久,脑海中不停出现陆清风各种出意外的场景,她只得一遍遍催着司机开快点。

第一次深切体会到心急如焚的感觉,第一次迫切地想要确定陆清风是否安全。谢芷娮站在公寓前,抬头望着陆清风的卧室窗户,一片黑暗。

她突然感到害怕,心也跟着慌乱起来。

公寓的备用钥匙藏在门框上,谢芷娮借着路灯的微光,轻手轻脚地打开大门。

一切都与她离开时一样,只是没有光线的客厅里黑暗得让人紧张,谢芷娮在墙上摸了半天,手刚触到电灯开关的瞬间,声嘶力竭的吼声从二楼传来。

那是陆清风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不解:“没错,他是大伯,可背地里他做过的所有肮脏之事,你为何都要帮他掩盖?”

“我再说一遍,答应辉山影视城的项目,以后陆展兴的事你不需再插手!”这声音低沉而苍老,却显得异常恼怒。

陆清风冷哼道:“我不会答应的!爸,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如此冷漠,又不许我调查陆展兴,难道不是因为他跟妈妈的死有关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啪”的一记猛烈的耳光打在陆清风的脸颊上,陆元培震怒地吼道:“不要再提十五年前的事了,我宁可真相永远埋藏下去!”

“真相?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对不对?”陆清风震惊之余咄咄逼问。

陆元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话锋一转,似在祈求:“清风啊,回来吧,我一手建立的陆氏集团,必须由你来接管。”

“不!没查出真相前,我不会回去,也不会原谅你。”陆清风断然拒绝,悲痛而怨恨,“这个公寓是母亲曾住过的地方,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长久的沉默,让站在门外的谢芷娮莫名感伤起来。

原来这位老人是陆清风的父亲——陆元培。同时,也是陆氏集团的掌门人。但面对儿子这番抵触,陆元培完全是失败者的口吻,连声音都开始颤抖:“我也不想受制于陆展兴,那是因为……”

在一声长叹中,陆元培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下楼梯,又走出公寓,微驼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极为寂寥。

谢芷娮悄悄从木柜后走出,隐约中听到一声低吼,那声音很是沉重,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情绪。她四下环顾,循声走去,最后停在陆清风的卧室门前,半掩的房门里,窗外惨淡的月光落在陆清风的肩膀上,他靠着床边,整个人无力地蹲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身体猛然站起身,一拳挥在书柜上,凌乱的书落声中夹杂着血腥味。

谢芷娮没有想到,平日里霸气凛然的陆清风,在内心深处也埋藏着这么多的苦痛。而童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使他有这般恐惧的时刻?看到陆清风这样痛苦的一幕,谢芷娮不由自主地落下了泪。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她苦苦想要找到亲生父母,可陆清风的父亲却为了外人而打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想到这里,谢芷娮忍不住又看向卧室,陆清风的西装上满是残留的蛋清痕迹,乱糟糟的头发像一团稻草。

她又想起了陆清风被人群包围时惊慌失措的样子,想起他孤独无助时自己竟然躲在远处。谢芷娮好恨自己,那时候她应该冲上前保护他,哪怕枪林弹雨也不能后退的!她恨自己,是因为现在对陆清风的心疼,更是因为她已经违背了作为保镖最基本的原则——保镖原则第一条:除了被保护人和自己以外,任何人都可能是自己的敌人,因为真正的危机往往来自被保护人的身边。

谢芷娮很想亲口跟陆清风说声抱歉,但她却没有那样的勇气。

“原来,每个人都有痛处深埋心底。”谢芷娮念着这句话,缓缓走下楼梯,她不知该如何安慰陆清风,甚至以她现在的身份,与跟他的感情,还不足以闯进他的卧室给予安慰。

她依旧反锁好门窗,回到自己的房间,疲惫感让她没有心情再去擦拭药膏,她只觉得看过、经历过这些的自己好累好累,只愿沉沉睡去,忘却所有烦忧。

而同一时间,二楼的陆清风也满脸泪痕地靠在床边睡着了。

月色皓洁而寂静的夜晚,世间仿佛进入了休眠状态,如果不是钟表上的秒针一步步跳跃着,时间真像静止一般。

公寓区中,夜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月光下路灯的影子倾斜到一边,墨色般的夜空中不知何时红光乍现、浓烟滚滚……

陆清风是被一阵吵闹和敲门声叫醒的,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股浓烟熏得眼睛刺疼,鼻腔中被烟雾占据着,每一次呼吸都是灼伤般的疼痛。

陆清风从窗口望去,公寓门口已经围了好多邻居,纷纷指着他的公寓议论着。

失火!陆清风猛然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回过神,慌乱着就要冲出房门,然后就在打开房门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却是熊熊火光。那一刻,他只觉得头剧烈疼痛着,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游乐场爆炸、火光和无数人哭泣的画面。

陆清风痛苦地揉着太阳穴,踉跄地扶着墙壁走到一楼,瞥了一眼浓烟滚来的方向,竟然来自自家厨房。那浓烟气势汹汹,他忙着朝门口跑去,却在手接触大门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他怔怔地愣在原地,屏住呼吸,盯着自己握成拳头状的右手,然后一点点张开手心,他惊讶地发现手里竟是一只打火机。

再看看身后的火光与浓烟,陆清风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惊慌失措地丢掉了那只打火机,一只脚刚踏出大门便踩到了谢芷娮的帆布鞋。

是啊,谢芷娮还在火海中,而他已经安全了。陆清风站在门口,炙热的浓烟从他身后袭来,他是那样惧怕火,在为数不多的幸福的童年记忆里,火就像陆清风的专属恶魔,瞬间将他所有的幸福化为灰烬。

所以,火是他难以克服的恐惧;所以,要不要去救谢芷娮,对陆清风来说难以抉择。

那时,热心的围观者正朝陆清风招手:“怎么还站在屋里?快出来呀,好危险的!”

他看向围观者,吞了下口水,迈出门外的脚步还没落下他就反悔了,扭头看去,浓烟中已经看不清房内本来的样子了,但陆清风还是凭着印象,在围观者的惊呼声中冲进了大火里。

谢芷娮的房间临近一楼健身室,陆清风再熟悉不过的路线,却摸索了好几分钟,找到房间的时候,门把被火炙烤得滚烫,他顾不上手心被灼伤的痛,猛地推开房门,冲到床上晃了晃谢芷娮。

灼热的火焰刺激了谢芷娮儿时的记忆,脑海中的爆炸火光、尖叫求救,还有那个男孩,不断在脑海中循环着,她好想睁开眼,却又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口中一遍遍重复着那句:“在清风和煦的时节里,我会回到你的身边……”

耳边尽是火苗“吱吱”的声音,陆清风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见她不回应,索性拦腰将她抱了出去。

围观者已经报了火警,急救车也适时赶来,看见闪烁的急救灯,陆清风急匆匆地朝救护车跑去,见到医生,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快看看她还有救吗?”

两名女医生好奇地看着他和怀里的人,眼神中还有些尴尬。

陆清风心里着急,哪里顾得上观察医生的表情,正想再重复一遍的时候,他的左胸突然被一只手猛地摸了一下,他身子一震,低头看见谢芷娮的脑袋正拱在自己怀中,贴在他胸口的嘴角还在流着口水,而她右手此刻已经伸进陆清风的衬衣里,胡乱地寻找暖意。

因为她右手的闯入,陆清风衬衣胸前的两颗纽扣被挣开,健硕的胸肌外露无遗,连两名女医生都没顾上回避。

陆清风被人看得不自在,匆忙抱着昏迷不醒的谢芷娮转过身,不停地叫她:“醒醒,你给我醒醒!”

怎料睡着的谢芷娮非但没醒,大概是夜风微凉,她竟然缩缩身体,更毫无忌惮地将脑袋抵在陆清风胸前蹭了蹭,散乱的长发碰到他的脖颈,酥酥痒痒的。

陆清风叹口气,硬着头皮将她放在救护车的担架上,看着两名女医生,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看看她脑子是不是被烧坏了。”

趁着医生给谢芷娮检查的间隙,陆清风赶忙扣好衬衣纽扣,一名医生笑着说道:“她没事,大概是太累的缘故,只是睡得太沉而已。”

女医生说“太累”两字时还故意加了重音,陆清风怎么会不明白这言外之意,于是故意边解释边用力捏着谢芷娮脸上的肉:“她一个保镖还要我救,她累个屁!”

谁知道陆清风到底用了多大力气,总之谢芷娮在一阵疼痛后,恍恍惚惚睁开眼,被面前浓烟滚滚的场景吓了一跳,她抓住陆清风,问:“发生什么事了?”

陆清风早已气结攻心,哪还有闲心搭理她,甩开抓着自己的手,他快步朝消防车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脸错愕的谢芷娮。

“你可真有福气,有个这么帅的男友,还不顾危险跑进火场救你!”两名医生不住地夸赞着。

谢芷娮心底一沉,不可置信地问:“是他救了我?”

看着医生们坚定地点着头,谢芷娮再次穿越人群找到陆清风的身影,他正跟消防员谈论着什么,身上的西装依旧是粘着蛋清的脏衣服,但此时的他已经变回那个霸气又沉稳的陆清风了。

谢芷娮望着他,在这惊险又微凉的夜晚,她心底竟然有一丝暖意慢慢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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